徐誌磊帶著為數不多的東西走到了樓棟下,有一些米麵,還有一些水,這些都是上麵下發的物資,他作為醫療組的醫生,所發的食堂積分也比一般人要多一些,他一個人吃也吃不完,積攢了一些後,這會兒全部兌換成糧食,倒是能讓他閉門不出的吃個十天半月,再加上他之前在家裏存放的糧食,熬個把月還是沒問題。


    經過一番艱難的攀爬,徐誌磊終於氣喘籲籲地來到了十二樓。然而,當他站定身子定睛一看時,卻驚訝地發現自家所在的樓層居然裝上了一道厚重的鐵門!不用多想,他立刻就猜到這肯定是隔壁兩戶人家搞出來的名堂。畢竟,這種事情也就隻有他們能夠想得出來並且付諸實踐了。


    不過仔細想想,這樣安裝一扇鐵門倒也確實有不少好處。首先,它能有效地防止小偷光顧;其次,在如今這個疫病肆虐的特殊時期,還可以阻擋可能被感染的人員進入,大大提高了安全性。想到這裏,徐誌磊不禁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他抬起手輕輕地敲了敲門,並朝著門內大聲唿喊起來。此時此刻,整個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任何一點聲響都會顯得格外清晰響亮。因此,沒過多久,喻子健便聞聲而出打開了鐵門。


    當喻子健看到門外站著的竟然是徐誌磊時,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忍不住開口問道:“嘿,老徐啊,你這到底是上來休息一會兒呢,還是打算上來之後就再也不下樓啦?”


    徐誌磊苦笑著搖了搖頭迴答道:“不下去咯!處理一些普通的外傷什麽的我還算在行,但要是碰上這疫病相關的問題,哪怕我略通些醫術也是無濟於事啊。”


    喻子健聽後點了點頭說道:“嗯,那也好,能平安迴來就行。哦對了,咱們這一層最近來了個新鄰居。張家和五樓的一戶人家互換了房子,估計是因為張家那位老太太年紀大了,爬樓梯不太方便,所以才換到低樓層去住了。”


    徐誌磊聽到這話後不禁微微一笑,嘴角上揚著說道:“嘿!那張家這次可是吃大虧啦!”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神情。


    喻子健一臉疑惑地看著徐誌磊,連忙追問道:“哦?為什麽這麽說呢?”


    徐誌磊清了清嗓子,然後不緊不慢地解釋起來:“你想啊,用不了多久,像這樣的高樓都得安裝太陽能發電裝置呢。不過在此之前,還得先把電梯好好檢修一番才行。隻有那些沒被地震給損壞的電梯才能正常發電並投入使用;要是壞了呀,那可就隻能自認倒黴嘍!眼下這個節骨眼兒上,根本找不到能用來維修的零件呐!好在咱們這兩棟樓還算幸運,保存得相對完整些,電梯損壞的程度估計也不會太大。等過段時間再看看情況吧。”


    喻子健聽了徐誌磊的這番話,眉頭緊緊皺起,擔憂地說道:“照你這麽說,萬一到時候張家發現自己吃虧了,他們會不會又迴過頭來找麻煩呀?”


    徐誌磊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迴答道:“讓他們鬧去唄,反正跟咱們也沒啥太直接的關係。咱隻要管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隨他們折騰去吧。”說完,他雙手抱胸,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隻見徐誌磊滿臉倦容,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重壓籠罩著,腳步也顯得有些沉重。喻子健見狀,連忙說道:“誌磊啊,瞧你這累得不成樣子,趕緊先迴去歇著吧!我呢,去瞅瞅電線板,看看能不能從衛生間的窗戶那兒拉根線過去,等會兒再把空調扇給你送過去。”


    徐誌磊微微點了點頭,聲音略帶沙啞地迴應道:“好嘞,那我就先迴去睡一覺,自我隔離個幾天。要是沒啥事兒,咱到時候再聯係;但如果真出了啥狀況,那恐怕也就沒必要聯係啦。”說罷,他轉身朝著家的方向緩緩走去,背影看上去略顯落寞。


    其實,對於徐誌磊能夠歸來,大家心裏都挺高興的。尤其是趙曉慧,她與徐誌磊的接觸雖說隻是在後來的這段時間裏,但對徐誌磊卻頗有好感。一來嘛,徐誌磊生得一副帥氣的麵龐,這無疑是人類愛美天性中的一項加分點。二來呢,徐誌磊的性格非常好,有著一種如同大哥哥般的包容和穩重。每次與他相處時,都會讓人感覺格外舒適自在。而且大家住得又這麽近,彼此之間也曾有過一段相互照應的日子。相比起那些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來說,總歸是多了幾分情誼在裏頭。所以,趙曉慧打心眼裏希望徐誌磊能夠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


    而盧青和喻子健跟徐誌磊之間的交集可比趙曉慧他們還要久,兩家本來就挨得近,又不像之前趙曉慧那樣活在自己的世界不怎麽關注外界,有時候碰上了會打個招唿問個好,有時候一些年節還會送對方一些自己家鄉的特產,一來二去的就是交情,現在這個情況,自然是多個認識的人在身邊,也能多一點安全感。


    沒過多久,大牛一家便得知隔壁搬迴來一位醫生。對於這個消息,他們並沒有過多議論,但內心深處多少還是有些擔憂和疑慮。雖說大家都明白醫生是救人於危難之中的白衣天使,可眼下這特殊時期,誰能保證這位歸來的醫生沒有攜帶病毒呢?要知道,那些在醫療帳篷裏奮戰的醫護人員可是時刻處於病患的包圍之中啊,而他們無疑屬於感染風險最高的人群之一。


    然而,僅僅因為對方曾救治病人、接觸過病患,就要將其驅趕出門,這樣的事情大牛實在是於心不忍去做。盡管心中仍存有一絲恐懼,但他深知醫生的職業使命與奉獻精神,所以怎麽也下不了狠心。正因如此,大牛變得越來越膽小謹慎,甚至不敢像往常那樣隨意地踏出家門一步。即便偶爾聽到門外傳來些許聲響,他也絕不會貿然打開房門前去查看究竟。生怕一不小心,自己或者家人就會遭遇不幸。


    鬧騰了兩三天,他們這棟樓總算是重新歸於平靜,能住下的基本就住下了,住不進來的那也沒辦法,隻是鍾廣鑫和喻子健他們家開空調的動靜,還是被樓上樓下的發現了,主要是盧青他們家,他們家的空調是安裝在陽台上,樓上樓下的都是沒有封閉陽台的,隻要在客廳裏,多少會聽到一些聲音,尤其是現在外麵這麽安靜,那點聲音就更明顯了。


    這兩天可真是怪了!居然有人像幽靈一樣老是在他們所在的這層樓附近徘徊逗留,時不時地還往屋裏瞅兩眼。還好樓梯間安裝了那道堅固的防盜門,要不然這些人恐怕早就直接衝過來敲門了呢!然而,即便是有這道門擋著,也難以遏製樓上樓下那些鄰居們想要借電的急切心情啊。


    他們原本心裏打著如意算盤,覺著大家住得這麽近,從自家窗戶多拉一個插電板過去應該是件輕而易舉的小事兒。反正大不了就是給人家一點食物啦、幾口水呀什麽的當作報酬嘛。要是對方開口要錢的話,那就更好辦了,畢竟錢或者金子之類的東西他們家裏多多少少還是有的。隻要能接上一個插電板,讓家裏的電扇轉起來,稍微涼快那麽一點兒也好啊!隻可惜,無論別人怎麽軟磨硬泡,喻子健和鍾廣鑫兩個人都是鐵了心一般,堅決不答應,連半點兒商量的餘地都不給留。


    要說這喻子健吧,他還算得上是比較好說話的那個。每次麵對前來借電的鄰居時,他都會耐著性子和聲細語地跟人家解釋:“我們自己發電已經非常不容易了,真的沒能力再承擔更多的負荷啦。一旦答應了你們這家,那緊接著肯定會有第二家、第三家找上門來。到時候,我們可怎麽迴絕得了喲?”盡管如此苦口婆心地勸說,可那些鄰居似乎根本聽不進去,依舊不死心地纏著他倆不放。


    住在喻子健他們家樓上的那戶人家同樣也是租戶,據說以前在這裏經營著生意。或許是長久以來的商業經曆使然,這個人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會不自覺地帶上幾分算計。這天,他瞧見喻子健看起來似乎頗為好說話,心中一動,便生出了一個主意來。


    隻見他滿臉堆笑地湊上前去,對著喻子健說道:“我說老弟啊,你看現在這情況,大家日子都不好過。我有個想法,你把家裏的空調給關了唄,隻用風扇將就一下也還是能過得去的嘛。然後呢,咱們可以把多餘的電拿去賣掉呀!比如說,賣一個電瓶的電就能換來一瓶水或者一點點食物。畢竟這沒電的日子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可要是沒有食物和水,這人可怎麽活得下去喲?你們不過就是稍微熱點而已,但換迴了食物和水,那不就能安安心心地待在家裏連門都不用出啦!”


    然而,麵對這番說辭,喻子健卻是絲毫不為所動。他皺起眉頭,一臉冷漠地迴應道:“不好意思,請你們以後不要再敲我家的門了,我們絕對不會賣電的。”說完,他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關上了房門,留下那個租戶站在原地,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和失望的神情。


    結果那個人竟然還沒有離開,就在這時,樓上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嘈雜的人聲。原來是住在樓上的另一家人也被樓下的動靜吸引過來了。想必他們也是聽到了這裏的聲響,心裏琢磨著:人多力量大嘛,如果大家一起去說情,或許能夠占到一些便宜呢!


    這新下來的一戶人家正好住在鍾廣鑫他們家的正上方。而鍾廣鑫他們家安裝的空調位於天井一側。通常情況下,在屋子裏確實不太容易聽到太大的聲音。然而,此刻周圍的環境異常安靜,簡直靜得出奇。所以,隻要稍微豎起耳朵仔細聆聽,那空調運轉時發出的輕微嗡嗡聲還是能夠捕捉到一絲一毫的。


    說來也巧,這整棟樓裏目前似乎隻有這兩戶人家還有電可以使用。由於他們彼此居住得如此之近,若是能夠近水樓台先得月,那可真是再好不過啦!


    “喂,我說你們啊,這發電機到底是哪家人的呀?為啥偏偏就你們這兩家有電呢?你們要是不肯賣電給我們也行,要不幫忙把趙家的閨女叫出來問一問唄。要知道,咱們可都是多年的老街坊鄰居了。那趙家姑娘從小就是我看著長大的,這點小忙總不會不幫吧?反正也就是多接一個接線板的事兒罷了,我們願意多出一些食物作為交換條件喲!”其中一人扯著嗓子喊道。


    喻子健緊緊地皺起眉頭,心中充滿了不耐煩和惱怒。他實在不願意再與這無理取鬧的一家人糾纏下去,於是果斷轉過身去,邁著大步準備返迴屋內。


    然而,那家人卻絲毫沒有罷休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起來。其中一人不知從何處撿到一根鏽跡斑斑的鐵棍,氣勢洶洶地揮舞著,對著他們剛剛安裝好的堅固防盜門猛力敲擊,發出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當當”巨響。


    喻子健見狀,停下腳步,剛想要開口勸阻對方停止這種過激行為。就在這時,隔壁的鍾廣鑫突然猛地推開自家房門衝了出來。隻見他一臉怒容,雙眼圓睜,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還沒等鍾廣鑫來得及張口說話,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拉開防盜門,動作幹淨利落。緊接著,他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向那個正拿著鐵棍拚命敲打門的家夥。那人猝不及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踢得倒飛出去好幾米遠,重重地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鍾廣鑫迅速舉起手中緊握的弩,箭頭直直地抵住倒在地上那個人的腦袋。他怒聲吼道:“老鄰居,我已經好言相勸過你們一次了,沒想到你們居然如此不識好歹!難道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們動手嗎?電是我辛辛苦苦弄來的,有本事你們自己去那片廢墟裏找一套發電機迴來啊!我靠自己的本事得到的東西,為什麽要因為你們這些所謂的老鄰居就委曲求全?我們連空調都舍不得開,就是為了省電,難道還要把省下來的電讓給你們用不成?你們的臉皮怎麽能厚到這種程度!要是再讓我聽到外麵有任何吵鬧喧嘩之聲,我保證會毫不猶豫地射穿你們用來敲門的那隻手!”


    那人著實被嚇得不輕,滿臉驚愕之色,完全沒有料到鍾廣鑫的反應會如此激烈。隻見他被鍾廣鑫狠狠地一腳踹中,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連連倒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迴想起之前樓下安裝那塊膜布的時候,鍾廣鑫表現得還算大方,居然把剩餘的膜布都慷慨地送給了他們。所以當他們得知鍾廣鑫這裏有電時,原本心裏還抱著一絲希望。畢竟這電如今可是極為稀缺之物,盡管他們所需不多,但尋思著隻要苦苦哀求兩次,鍾廣鑫應該會心軟答應下來吧。誰曾想,鍾廣鑫二話不說竟然直接動起手來!


    然而,幾十年來所形成的世界觀卻讓他始終堅信鍾廣鑫絕對不至於動手傷人。想來這舉動大概隻是鍾廣鑫拿來嚇唬人的手段罷了。雖說剛才被踹的那一腳著實令人心頭憋著一股悶氣,但一想到能夠用上電,這點委屈也就暫且忍耐下來了:“咱們不過是想借用一點點電而已啊,又不是白用您的,該給多少報酬咱絕不會少一分。再說了,曉慧那孩子可一直稱唿我為叔叔呢,這麽多年的情分總還是有的吧?這鬼天氣,家裏要是沒個電,真能活活熱死個人呐!您既然有這個能力,就行行好幫襯幫襯大家夥兒唄。”


    鍾廣鑫聽到這話後,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了一聲輕蔑的輕笑。緊接著,隻見他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緊握的弩,動作迅速而果斷。弩箭如閃電般劃過空氣,與那個人的脖子僅有毫厘之差,最終箭頭“叮”的一聲撞擊在牆壁上,濺起一片細微的灰塵。


    刹那間,脖子上傳來的尖銳刺痛感令剛才還口出狂言的人瞬間麵色慘白如紙,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他的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再也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地麵上。


    鍾廣鑫不緊不慢地走到牆邊,彎腰拾起剛剛射出的弩箭箭頭。他緩緩站直身子,眼神冷漠地凝視著眼前癱倒在地的人,口中冷冷說道:“怎麽樣?想不想親自嚐嚐這玩意兒紮進肉裏的痛苦滋味兒?又或者……我下樓去找些那些病人們的鮮血,用它們好好浸泡一下這支弩箭,然後再拿來跟你們玩玩如何?”


    鍾廣鑫邊說邊將弩舉了起來,瞄準了喻子健他們家樓上的那一戶人家。見此情景,那位原本囂張跋扈的商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急忙拚命地搖晃雙手並連連搖頭,嘴裏結結巴巴地喊道:“不是我敲的!真的不是我啊!我……我不要電了,再也不敢要了!”


    話音未落,商人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連滾帶爬地往樓梯上方逃竄而去。他一邊跑,心中一邊暗自咒罵著,究竟是誰這麽喪心病狂,在家裏居然藏有這種危險的武器。普通人家能有一把榔頭或者錘子就算很不錯了,哪像這裏,簡直就是個恐怖的軍火庫嘛!


    鍾廣鑫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隨後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迴到樓道裏。伴隨著一陣沉悶的關門聲響起,那扇厚重的鐵門再次緊緊合上,將外界的喧囂和混亂隔絕開來。


    喻子健心裏暗自嘀咕著,今天的鍾廣鑫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樣啊,怎麽會如此地暴躁呢?他剛想要開口詢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話還未出口,鍾廣鑫便像一陣風似的徑直朝家走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喻子健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轉向一旁被嚇得呆若木雞的大叔。看到大叔那副驚恐萬分的模樣,喻子健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同情,但最終還是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什麽也沒有說,默默地轉過身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畢竟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如果還要憑著和老鄰居的那麽點情分去鬧騰,那無異於自尋死路。


    與此同時,鍾廣鑫匆匆忙忙地趕迴屋裏。進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從抽屜裏拿出一包消毒紙巾,仔細地擦拭起雙手來,仿佛要把所有的細菌和晦氣都擦掉一般。緊接著,他快步走到床邊,眼神關切地望著躺在床上的趙曉慧。隻見趙曉慧的腦門上正貼著一張退燒貼,臉色蒼白如紙。


    鍾廣鑫小心翼翼地將毛毯往上拉了拉,把趙曉慧的身子裹得更嚴實了些。雖然此時房間內的空調溫度已經調得頗高,連他自己都感覺到有些悶熱難耐,但他知道對於正在發著高燒的趙曉慧來說,這樣的溫度或許才剛剛合適。要是一下子把空調全都關掉,室內溫度驟然下降,那隻會讓病情雪上加霜。所以盡管自己熱得直冒汗,鍾廣鑫也隻能強忍著不適。


    就在這時,原本緊閉雙眼的趙曉慧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虛弱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鍾廣鑫。鍾廣鑫見狀,連忙伸出手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打起來,同時輕聲安慰道:“別怕,沒事了,好好睡一覺吧,不會再有吵鬧聲打擾到你啦。”聽到這番溫柔的話語,趙曉慧微微地點了點頭。


    趙曉慧唔了一聲,抱著枕頭閉上了眼睛,雖然未必能睡著,但睜著眼也頭疼,不如閉著眼,說不定就睡著了呢。


    鍾廣鑫看著時間,從冰箱裏重新拿了一片退燒貼給她換上,好在趙曉慧隻是有點發熱,沒什麽其他的不舒服,燒的溫度也不算高,三十七點五度,要不是見趙曉慧睡醒後懶懶的不想起床,整個人懨懨的沒什麽精神,他都沒發現趙曉慧發燒了。


    看著唇上沒點血色的趙曉慧,鍾廣鑫道:\"嘴裏答應的我好好的,有什麽不舒服都跟我說,你要是昨天頭疼的時候告訴我,吃點藥就能壓下去,說不定都不會燒起來。\"


    趙曉慧閉著眼嘟囔: \"那我以為隻是沒睡好啊。\"


    鍾廣鑫:\"頭還疼不疼?\"


    趙曉慧嗯了一聲,鍾廣鑫讓她別側睡: \"躺這兒,我給你按一會兒。\"


    趙曉慧慢慢挪迴枕頭上,鍾廣鑫涼涼的指尖在她太陽穴上輕輕揉按著,的確稍稍緩解了一些,趙曉慧不想做出一副病懨懨沒精神的樣子讓鍾廣鑫擔心,於是找話說道: \"剛剛外麵又是來要電的嗎?\"


    鍾廣鑫嗯了一聲: \"打發走了,不用擔心。\"


    趙曉慧道:\"我們這是不是有些招搖了,別人都熱的要死,我們還能用空調,他們不會集結起來上門搶吧?\"


    鍾廣鑫擺了擺手,一臉淡定地說道:“不至於啦!你想想看,想要集結那麽多人來搶奪,這得需要多少人力和組織能力啊!再說了,就算真搶到了手,後續該如何分配也是個大問題呢。他們頂多也就是眼紅一下罷了,我既然敢把它拿出來使用,自然都是經過深思熟慮、計算周全的。雖說不敢保證百分之百沒有意外情況發生,但在咱們這個地方,出現那種極小概率事件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啦,放心好啦!而且過不了多久電力就能接通了呀,哪怕每天隻能供電一個小時左右,咱家這台發電機也不會顯得太過惹眼的。”


    聽到鍾廣鑫這番話,趙曉慧不禁想起自己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曾經看過的一部偶像劇。她的思緒仿佛一下子被拉迴到了那段青澀純真的時光,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絲微笑,然後突然開口說道:“老鍾,你說現在還算得上是夏天吧?”


    鍾廣鑫聞言輕輕一笑,調侃道:“喲嗬,這天氣熱成這樣,難不成還是冬天不成?”


    趙曉慧白了他一眼,接著說道:“我記得那部電視劇裏麵有一句台詞特別有意思,說是夏天感冒的人都是笨蛋。”


    鍾廣鑫聽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打趣道:“哈哈,照這麽說來,你豈不是變成笨蛋啦?”


    趙曉慧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嘴裏嘟囔著:“哼,才不是呢!誰規定夏天就不能感冒啦?不管是熱感冒還是冷感冒,不都很常見嘛!也不知道那編劇當時到底是怎麽想的,居然能想出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台詞來。”


    鍾廣鑫:\"大概是沒詞絞盡腦汁隨便想的詞,就像你現在,不想說話還要找話說。\"


    趙曉慧氣鼓鼓地哼了一聲,緊緊抱住枕頭,嬌軀輕輕一翻,側身滾到了床邊邊上,仿佛想要與鍾廣鑫保持盡可能遠的距離。而鍾廣鑫之前給趙曉慧吃下的藥物中含有一定劑量的安眠成分,沒過多久,藥效發作,趙曉慧便沉沉睡去。


    當她再次睜開雙眼時,窗外的天空已微微泛白,黎明將至。由於生病的緣故,趙曉慧這幾日的作息變得極為紊亂,晝夜顛倒,原本正常的生物鍾早已被徹底打亂。此刻的她雖然醒來,但仍感覺渾身無力,躺在床上不停地翻動著身軀。


    然而,她並沒有在床上多享受片刻的寧靜,很快就被鍾廣鑫輕柔但堅定地拉了起來。“先別睡啦,吃點東西補充下體力再接著休息,來,量一下體溫。”說著,鍾廣鑫從一旁拿起一支水銀體溫計遞給趙曉慧。相較於電子體溫計,他認為這種傳統的水銀體溫計測量結果會更為精準可靠。


    趙曉慧乖乖地接過體溫計,將其夾在腋下。就在這時,鍾廣鑫轉身走進廚房開始忙碌起來。隻見他熟練地打開爐灶,燒水煮麵,並順手切了一顆新鮮的番茄放入鍋中作為湯底。不一會兒,一股淡淡的、帶著微酸氣息的誘人香味便在空氣當中彌漫開來。


    聞到這股香氣,趙曉慧忍不住開口說道:“咱們的空間裏明明存著那麽多現成的麵條呢,隨手拿一碗出來熱熱就能吃了呀,何必還要這樣大費周章地自己動手煮呢?你瞧瞧,把你熱得滿頭大汗的。”


    鍾廣鑫一臉嚴肅地說道:“那些食物都是從外麵買迴來的,鹽分太重了,對你身體不好,你還是得吃清淡一些才行啊。”


    趙曉慧皺著眉頭反駁道:“可是這些菜也太清淡啦!我根本提不起興趣來吃嘛,本來我的嘴巴裏就一點味道都沒有,現在還要讓我吃這麽寡淡無味的東西,這不是自討苦吃嗎?而且依我看呀,生病的時候更應該吃些口味重的食物來刺激一下食欲才對呢。”


    鍾廣鑫聽了這話,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理會她這番明顯有些強詞奪理的說辭。


    此時,鍋裏正在煮著麵條,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鍾廣鑫時不時地抬頭看看牆上的時鍾,並走到一旁去查看溫度計。隻見溫度計上顯示的數字是三十七度,他轉頭看向趙曉慧問道:“怎麽樣,頭還疼不疼?”


    趙曉慧輕輕地搖了搖頭迴答道:“已經不疼了,不過就是感覺渾身軟綿綿的,沒啥力氣。”


    鍾廣鑫微微點頭表示理解:“剛剛才退了燒,身體沒勁也是很正常的現象。等會兒吃完麵之後記得把藥給吃了,然後好好睡上一覺,等你睡醒起來估計就好得差不多啦。以後可別再那麽貪圖涼快,老是坐在空調下麵直吹啦。”


    聽到這裏,趙曉慧自知理虧,便默默地低下了頭不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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