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路上,鍾廣鑫朝著喻子健看了一眼:\"覺得我下手重了?\"


    喻子健倒是沒有像常人那般虛假客套地應付著,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這確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你是那種處事不驚、極為冷靜之人。”


    聽到這話,鍾廣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迴應道:“正是由於我足夠冷靜,才能在關鍵時刻毫不手軟地下狠手啊!如今這個世道早已不同於往昔,你相不相信,從今往後,那家夥隻要一見到我,定會嚇得趕緊繞路而行。我施加於他身上的疼痛,將會成為他永生難忘的記憶。喻子健啊,你總是心慈手軟地給他人留有退路,但他們可不會因此感激涕零。相反,你的仁慈之舉,隻會令你身旁親近之人承受更多本不該有的苦難與風險。就拿今日之事來說吧,如果不是你之前的心軟留情,我原本隻需全神貫注地應對那個帶頭挑事的家夥即可。再迴想上次麵對張家時,你一心想著息事寧人,對其處處忍讓,期望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然而最終的結局呢?顯然並未如你所預期的那樣發展。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並非想要鼓動你去充當一個窮兇極惡的暴徒,而是真心希望你能夠清醒地認識到,在某些特定情形之下,你所采取的行動以及相應的決策,究竟會給自己周圍的人帶來怎樣嚴重的後果。”


    見喻子健抿唇不語,鍾廣鑫道:\"以後你跟盧青一起遇到這種情況,如果你不多扛一點,你覺得多扛的那個人會是誰?\"


    兩人一路沉默的迴了家,鍾廣鑫在傷神手套的血,喻子健在反思,因為這一趟迴來了就不會再出去了,因此上樓也不需要小心翼翼。他們還沒打開鐵門,門就從裏麵被打開了,一見到拖車上堆滿了東西,趙曉慧高興道: \"今天收獲好豐滿!\"


    盧青在屋裏連忙道: \"快進來,東西放在外麵我們等下來清,你們先進來涼快一下。\"


    趙曉慧拖著一把沉重的電扇緩緩地走了過來,這把電扇仿佛承載著她滿心的關切和照顧。此時的他們剛剛結束外出歸來的行程,不僅如此,還連續攀爬了兩次漫長而陡峭的樓梯,想必每個人都已被酷熱折磨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渾身燥熱難耐,甚至可能感覺體內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即將噴湧而出。僅僅依靠空調來降低室內溫度顯然遠遠不夠,因此趙曉慧才特意搬來電扇,希望能為大家帶來一絲涼意。然而,她又擔心這樣直接吹風會導致有人不小心著涼生病,於是趕忙手忙腳亂地四處尋找毛巾。


    終於,趙曉慧找到了兩條幹淨柔軟的毛巾,她先是將其中一條遞到了盧青手中,然後拿起另一條親自走到鍾廣鑫麵前,輕輕地為他擦拭額頭上不斷滲出的汗水,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哎呀,真是熱死啦!快擦擦汗,會不會好受點呢?要不要喝點水呀?我提前冰好了一些水,現在去給你們拿來怎麽樣?”


    鍾廣鑫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先不急著喝水,讓我在這裏坐一會兒休息一下再說吧。”一旁的喻子健也開口附和道:“是啊,今天連著跑了兩趟,可真夠累人的。要不咱們還是先迴去歇著吧,這些東西就暫時放在你們這兒,等明天再來清理分類也行。”


    聽到這話,趙曉慧原本想要提議說既然喻子健覺得累了那就先迴去好好休息,剩下的工作由她和盧青完成就行,反正她們倆一直待在家裏,這會兒精神頭正足著呢。可是,當她不經意間瞥見喻子健那略顯古怪的神情時,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疑惑,到嘴邊的話也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隨後,她轉頭望向鍾廣鑫,目光交匯的瞬間,似乎在用眼神無聲地詢問是否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情。


    鍾廣鑫將毛巾丟在了趙曉慧的腦袋上:\"我先去衝個澡。\"


    盧青和其他人毫不猶豫地徑直走向陽台,留下趙曉慧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寬敞明亮的客廳中央。她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地左顧右盼,心中隱隱約約感到有些怪異。


    與此同時,喻子健在浴室裏舒舒服服地洗完了熱水澡,身上還散發著清新的沐浴露香氣。盧青則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喻子健的麵龐,關切地問道:“到底怎麽迴事啊?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自從喻子健踏進家門那一刻起,她就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那股沉悶壓抑的氛圍可不單單隻是因為身體勞累所致。


    喻子健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落在盧青的臉上,緩緩開口說道:“還記得上次你跟張家鬧矛盾動手的時候嗎?當時我拚命拉住了你,事後你有沒有生我的氣呢?”


    盧青聽到這個問題後,不禁微微一愣。她完全沒有料到,這件已經過去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往事竟然會被喻子健重新提起。不過稍作思索之後,她便恢複了鎮定,滿不在乎地迴答道:“說實在話,當時確實是有點生氣啦,畢竟正在氣頭上嘛!但也就是那麽一小會兒而已啦,其實我心裏很清楚,你之所以那樣做,也是考慮到咱們都是鄰裏街坊的關係,沒必要把矛盾激化、結下仇怨。而且你說得沒錯呀,我這個人性格向來比較衝動急躁,一旦火氣上來了,連自己都難以控製住呢……”


    喻子健:\"對不起。”


    盧青那尚未說完的話語,就如同一隻展翅欲飛的鳥兒突然被一道驚雷劈中般戛然而止。隻因喻子健那句低沉而充滿歉意的“對不起”,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她耳畔轟然炸響,驚得她整個人都呆立當場,眼神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訝異和茫然。


    自從與喻子健相識以來,這三個字對盧青而言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在她的記憶裏,喻子健始終如一座巍峨的高山,堅毅、沉穩且強大。他總是默默地守護著她,一次次地將徘徊在違法亂紀懸崖邊的她用力拽迴到人生的康莊大道;耐心地教導她如何為人處世,在學業上給予她悉心的指導和幫助,生活中的點滴關懷更是無微不至。不僅如此,每當她萌生出那些在危險邊緣試探的念頭時,也是喻子健及時出現,毫不留情地指出她行為上的種種錯誤,並引導她走向正確的方向。


    正因為如此,喻子健如今突如其來的道歉,使得盧青仿佛瞬間置身於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之中,思維完全陷入停滯狀態,一時間竟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喻子健輕輕地歎息一聲,那聲歎息仿佛承載著千鈞重擔,緩緩說道:“的確是我的錯。還記得初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未滿十八歲的小姑娘,剛剛踏入大學校門,青澀懵懂,再加上那樣複雜特殊的家庭環境……不知從何時起,我便不由自主地把教導你視為自己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我們明明是地位平等的兩個獨立個體啊,但這段關係卻是始於一場並不對等的相遇。或許正是由於這種初始的偏差,才導致我在之後的相處過程中不知不覺間忽略掉了許多重要的東西,也太過想當然了。”


    盧青一臉茫然地看著喻子健,眼中流露出些許意外之色,疑惑道:“怎麽了?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來了?”


    喻子健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今天我在外麵的時候,碰到了一群攔路的家夥。他們都是在那場可怕的地震之後失去了家園的可憐人。當時我心裏想啊,隻要護住我們的東西,再稍微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教訓也就罷了。可沒想到,鍾廣鑫那小子居然給我好好地上了一課!”他頓了頓,接著說:“他說我這樣的性格太軟弱,總是想著凡事都退讓一步,把大事化小就算了事。”


    聽到這裏,盧青不禁感到有些局促不安起來。畢竟像這樣走心的話題對她來說還是有點不太適應。她猶豫了一下,才輕聲迴答道:“其實……也不能說是煩吧。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了,你的性子我還能不清楚嗎?隻是有的時候,確實會讓我覺得有點煩啦,因為你老是想要管著我這、管著我那的。不過呢,偶爾我又會覺得,身邊有個能管著我的人好像也不錯。隻是現在的情況跟以前不一樣了,如果一味地退讓,很可能換來的隻會是別人的得寸進尺呀。”


    喻子健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擔憂,他緊盯著盧青,緩緩開口問道:“如果我一直沒有發覺自身的問題,你準備怎麽辦?”


    盧青輕輕歎了一口氣,目光移向別處,似乎在思考著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過了片刻,她轉過頭來,直視著喻子健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道:“還能怎麽辦,你做好人,那就我來當壞人就是了。”說這句話的時候,盧青的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變化,仿佛這對她來說隻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決定。


    其實,盧青心裏清楚得很,自己從來都不是那種所謂的“三觀很正”的人。從小到大,她所經曆的事情讓她明白,有時候為了達成目的,不得不采取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而下黑手這種事,對於她而言更是家常便飯,做起來可謂是毫無心理負擔。


    反觀喻子健,他則完全不同。他從小就在各種規矩和框架中成長,被教導要善良、正直、守規矩。這樣的環境塑造了他心軟善良且有著一定自保能力的性格特點。然而,如今的局勢早已不再是過去那般井然有序,那些曾經適用的條條框框在當下混亂的秩序麵前已然失去了約束力。但人的性格哪能在一夜之間發生巨大的改變呢?所以隻能慢慢來,相信社會這所大學校會逐漸教會喻子健如何適應新的環境,重新塑造自我。


    喻子健毫不猶豫地伸出雙臂,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地將盧青緊緊拉入懷中,並用力抱住。那一刻,他心中湧動著一股難以言表的情感,仿佛時間都凝固在了這一刻。


    他深情地凝視著懷中的盧青,心中暗自感慨,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便是當初那個不經意間撿到了眼前這個可愛的女子。這份緣分就像是上天特意安排的一樣,讓他在茫茫人海中與她相遇、相知、相愛。


    而被喻子健突然抱入懷中的盧青,則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一情況的發生。刹那間,她隻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緊接著,她那原本白皙的臉龐“轟”地一下子變得通紅,宛如熟透的蘋果一般。她的心跳急劇加速,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全然不知隔壁房間裏兩人感情瞬間突飛猛進的趙曉慧,正從廚房裏小心翼翼地抱著電飯煲往外走。原來,早在鍾廣鑫等人第一次迴來時,她便已將電飯煲放進了廚房。而後,盧青來到這裏後,一直和她一同忙著清理各種物品,以至於她根本無暇顧及電飯煲的事情。此刻,眼看著眾人紛紛離去,她終於有機會重新拾起製作壽司的大業。


    沒過多久,剛剛衝完澡的鍾廣鑫慢悠悠地從浴室走了出來。趙曉慧聽到動靜,下意識地偏過頭看了一眼,當她瞥見鍾廣鑫手中拿著已經洗淨的手套時,頓時心生警覺,連忙開口問道:“你幹嘛要洗手套啊?是不是跟別人打架了?”在她看來,如果沒有與人發生衝突,那麽這副手套放在包裏應該不會弄髒才對。畢竟,這可不是那種用於勞動保護的手套,總不可能戴著這樣專門用於打架的手套去搬磚吧!


    鍾廣鑫一臉輕鬆地說道:“迴來的路上可真是驚險啊!居然有人膽大包天地敢攔我的路打劫,不過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親愛的,我可是毫發無損哦!反倒是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被我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現在估計還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呢!”


    聽到這話,正在廚房忙碌的趙曉慧頓時緊張起來,她連忙放下手中正準備淘洗的大米,心急如焚地就要衝過來扒開鍾廣鑫的衣服檢查一番。然而,當她剛邁出兩步時,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雙手因為淘米而變得黏糊糊的。無奈之下,隻好焦急地喊道:“你快轉過身來讓我好好瞧瞧!”


    隻見鍾廣鑫赤裸著上身,下身僅穿著一條寬鬆的短褲,大步流星地走到趙曉慧麵前。然後,他像個聽話的孩子一樣,老老實實地在趙曉慧眼前前後轉了整整兩圈。隨著他的轉動,那結實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仿佛在向世人展示著他強大的力量和矯健的身姿。


    確認鍾廣鑫真的沒有受傷後,趙曉慧一直高懸的心終於緩緩落迴原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哎呀,真是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對了,攔住你們的到底有多少人呀?他們是不是咱們這一帶的?”


    鍾廣鑫微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迴答道:“嗯……大概有五六個吧,具體人數我也沒太留意。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家夥應該就是咱們這片兒新冒出來的一股小勢力。聽他們說話的口音,像是本地人。但也就是一群臨時湊到一塊兒的烏合之眾罷了,東拚西湊、毫無組織紀律可言,更別提什麽戰鬥力啦!我一個人對付他們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他們連我的一根汗毛都碰不著!”


    趙曉慧腦海中首先浮現出的便是那位後來成功集結起諸多勢力的交易群群主。要知道在上一世的時候,在他們這片區域裏,跟隨那名群主一起闖蕩的人可是為數眾多呢!由於他們人數眾多且頗為團結,以至於不少人都對其心生畏懼,但凡與他們產生衝突時,大多會選擇退讓迴避,以免遭受報複。而她自己在上一世也曾遭遇過不幸——被這群人的成員搶奪過財物。那時的她形單影隻,打架這種事情完全不在行,所以最終也隻能無奈地忍氣吞聲,灰溜溜地走開,畢竟若強行反抗,不僅東西難以保住,恐怕還得挨上一頓毒打。雖說真正動手搶她東西的並非那位群主本人,但趙曉慧心中對於這位群主卻是毫無半分好感可言。


    趙曉慧輕聲說道:“日後咱們還是盡量避開他們為妙,即便隻是零零散散地聚在一起,可畢竟人多勢眾,一旦鬧起來,對方一窩蜂湧上來,就算你身手再好、再能打,恐怕也無濟於事啊。”


    此時,鍾廣鑫緩緩走到趙曉慧身旁坐下,微笑著安慰道:“別擔心啦,我心裏有數,知道該如何應對。”


    緊接著,趙曉慧熟練地用刀將剛剛精心卷製完成的壽司切成小塊,並細心地挑選出其中一塊,親手送到了鍾廣鑫的嘴邊,溫柔地說:“來,快嚐嚐這個,我特意在裏麵添加了鮮嫩多汁的烤肉以及清甜爽口的蘋果條哦,看看味道究竟如何?”


    鍾廣鑫張嘴吃下,烤肉的香辣和蘋果的脆爽,竟然搭配的不錯,於是點了點頭:\"還不錯,竟然不是黑暗料理。\"


    趙曉慧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嘿嘿地笑出了聲:“有菠蘿飯、芒果飯,憑啥就不能有蘋果飯呢?對吧!瞧瞧,這一頓飯下來,飯也吃了,肉也嚐了,連水果都沒落下,多省事啊!”說完,她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開始收拾起剛剛用過的廚具和食材來。


    經過一番忙碌,趙曉慧終於把電飯煲裏的飯全部折騰完畢,並將所有的東西整整齊齊地收納到了櫃子裏。那些精心製作的壽司,則被她小心地保存起來,以備日後遇到用餐不便的時候享用。畢竟,這些美味可不能輕易浪費掉。


    這時,趙曉慧想起了今天忙前忙後的鍾廣鑫。他先是跑了兩趟搬運重物,接著還跟人打了一架,想必此時已經疲憊不堪。於是,她連忙從廚房裏端出了一鍋熱氣騰騰的雞湯,又拿來了香噴噴的糖醋排骨和烤得金黃酥脆的烤肉,再配上兩道清新爽口的小菜。最後,她特意留出的那一碗白花花的米飯,也被她裝得滿滿的,遞到了鍾廣鑫麵前。


    “你趕緊趁熱吃呀,吃完了我幫你好好按摩放鬆一下。”趙曉慧一臉關切地望著鍾廣鑫,眼中滿是溫柔與疼惜。


    鍾廣鑫看著眼前這個對自己關懷備至的女孩,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他伸出手,輕輕地掐了掐趙曉慧粉嫩的臉頰,笑著問道:“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子像什麽嗎?”


    趙曉慧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轉過頭看向他,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像什麽呀?”


    鍾廣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調侃地說道:“瞧瞧你這副模樣,活脫脫像個殷勤的小媳婦。”


    趙曉慧一聽這話,頓時柳眉倒豎,嬌嗔地一把拍開鍾廣鑫伸過來的手,氣鼓鼓地道:“哼!我現在很不高興,而且是哄不好的那種哦!”她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去,抱起麵前的碗,將後背留給了鍾廣鑫。


    鍾廣鑫見狀,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連忙柔聲安慰道:“哎呀,好了啦,別生氣嘛,我的小媳婦大人,這樣總行了吧?”然而,趙曉慧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緊緊抱著碗,背對著鍾廣鑫,嘴裏還嘟囔著:“說哄不好就是哄不好,哪有這麽容易就消氣啊!”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東方的天空已經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此時,一群人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他們艱難地拖拽著蔣平和另外幾個身受重傷的同伴,緩緩來到了他們所在的帳篷前。原來,這些人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或者遭遇了意外事故,才會如此狼狽不堪。


    而那位蔣平的表哥,則是住在鍾廣鑫他們樓下八樓的住戶。在世界尚未陷入混亂之前,他原本從事著銷售工作。那時,他出於好心和資源共享的目的,組建了一個交易群。起初,這個群的建立確實是為了實現資源的最大化利用,大家可以在群裏互通有無、互相幫助。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發現了當群主所擁有的巨大威信力以及隨之而來的種種好處。尤其是在那場可怕的地震發生之後,他憑借著出色的組織能力和統籌規劃,成功帶領群友們度過了一個個難關。漸漸地,人們對他越來越信服,開始聽從他的指揮和安排。


    這種權力帶給他前所未有的體驗,仿佛自己成為了眾人之上的存在。那種被人敬重和依賴的感覺,讓他深深地陶醉其中,盡情享受著這種做了人上人所帶來的快感。


    自家表弟在外麵幹的一些事他不是不知道,但對付的都是外人,他們自己人反而能因此得利,甚至對他的信服度更高,所以他對於蔣平的一些行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卻不想那個蠢貨找目標下手的時候也不知道估量一下對方,明顯不好招惹的就不要蠢兮兮的衝上去。


    望著眼前那渾身鮮血淋漓、已然奄奄一息的蔣平,群主迅速地掩下了眼眸深處湧動的厭惡與難以抑製的煩躁情緒。緊接著,她的麵龐如同川劇變臉一般,瞬間換上了一副滿是擔憂之色的神情,焦急地開口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怎麽會把自己弄成這副慘狀?”


    站在一旁的眾人見狀,趕忙七嘴八舌地將此前發生的事情詳細敘述了一番。待講述完畢之後,這些人的內心不禁忐忑不安起來,一個個都提心吊膽的,生怕群主會因此事而對他們加以追究。要知道,蔣平可是群主的表弟啊!如今被人打得如此之慘,而他們這些人卻由於害怕膽怯,愣是沒敢衝上前去,以至於自身並未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他們心裏十分清楚,群主極有可能怪罪他們在打架時未能挺身而出幫忙,可問題在於,那個出手傷人之人實在太過兇狠殘暴了,瞧那架勢,仿佛打起人來連性命都可以不顧。麵對這般兇神惡煞般的人物,他們哪裏還有膽量貿然上前呢?


    然而,令所有人都感到出乎意料的是,群主聽完整個經過後,臉上並沒有流露出絲毫想要追究責任的意思。隻見她稍作沉吟,隨即便有條不紊地吩咐眾人幫忙將重傷倒地的蔣平小心翼翼地抬起,並送往醫療組所在之處。不僅如此,群主還親自前去拿來了好幾瓶清水以及一些簡單的食物。畢竟此時此刻,醫療組內的藥物資源極其匱乏,對於那些從險境中解救出來的人們而言,確實別無他法,唯有依靠國家伸出援手方能保命。至於像蔣平這種因爭奪地盤而遭致毆打的傷者,究竟是否願意給予救治還是個未知數呢。所以,群主特意帶上些物品,期望能夠以此充當部分醫藥費,從而增加獲得治療的機會。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個人看著群主僅僅隻是向旁人詢問了一下那兩人的長相和模樣,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動作或表示,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與焦急,開口說道:“群主,這件事情咱們難道不打算去找當兵的來幫幫忙處理一下嗎?”


    群主聽到這話,緩緩地將目光投向說話之人,眼神平靜而深邃,仿佛能夠洞悉對方內心深處的想法一般。緊接著,群主淡淡地迴應道:“那麽,如果去找到當兵的,當他們問起來的時候,我們又該如何迴答呢?告訴他們說是因為你們率先企圖搶奪別人好不容易從廢墟裏翻找出來的物資,結果卻因為自己本事不夠高強反而被人家給痛揍了一頓嗎?”


    此言一出,剛才還急切提議尋求軍隊幫助的那個人瞬間像是被噎住了一樣,緊閉雙唇不再吭聲。他心裏暗自思忖著,若是普通程度的挨打也就罷了,畢竟技不如人也無話可說,但這次可不是簡單的被教訓幾下而已啊!自己那挨打的表弟幾乎都快被活活打死了呀!經曆過如此慘烈的一場大地震之後,還能夠幸運地和親人相聚相守的人本就寥寥無幾,而如今自己的親表弟遭此重創,他實在難以相信群主竟然真的能夠咽下這口惡氣。然而,盡管心中充滿了懷疑和不滿,但這終究與他本人關係不大。隻是想到今日所遭遇的種種憋屈之事,他在說話時難免不自覺地帶上了些許慫恿的味道。


    群主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著,但他卻並非愚笨之人。眼前這件事情,明明隻需將那些人暴揍一頓並驅趕離開即可解決,然而對方竟然如此兇狠地下手,而且還單單揪住蔣平一人猛打,其目的顯而易見——這純粹就是想給他一個狠狠的下馬威!對於自身的實力和能耐,群主心裏跟明鏡兒似的,若真是有通天徹地之能,又怎會年逾三十,依舊隻是個整日風餐露宿、四處奔波的小小銷售員呢?至於指望此時此刻圍聚在身旁的這幫人能夠幫上忙,那就更是天方夜譚了。一旦對方痛下殺手,毫不留情,他這邊的人恐怕沒有一個靠得住,全都得作鳥獸散。因此,盡管滿心憋屈與憤恨,群主此刻也唯有硬生生咽下這口惡氣,默默承受這份屈辱的下馬威。畢竟,在他尚未真正擁有足夠的實力,能夠調遣得力人手之前,想要出掉這口惡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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