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圍坐在餐桌旁,風卷殘雲般地將美味可口的泡菜餅一掃而光。飽食過後,他們稍作休息,閑聊了幾句家常話,便開始留意起牆上掛鍾所顯示的時間。眼看著時針逐漸指向了一個較晚的時刻,眾人意識到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這時,鍾廣鑫站起身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道:“你帶上兩個餐盒吧。”聽到這話,趙曉慧點了點頭,隨即拎起放在一旁的挎包,快步走進了廚房。過了一小會兒,她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手中多了兩個餐盒。隻見她動作利落地把餐盒塞進包裏,然後抬起頭看向鍾廣鑫問道:“為什麽要帶這個呀?”


    鍾廣鑫微微一笑,耐心解釋道:“昨天發了食堂的用餐券呢。咱們今天迴來之前,可以順道去瞧瞧食堂都有些啥好吃的。要是有現成的飯菜,咱就直接打包帶迴來吃唄。而且啊,我也不太清楚這張券的有效期到底截止到啥時候。萬一以後食物供應變得緊張起來,發放的量也會隨之減少。所以說,能享受一天算一天啦!”


    聽完這番話,趙曉慧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此時,所有需要攜帶的物品都已準備妥當,大家紛紛起身向門口走去。當趙曉慧邁出家門時,一種異樣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她感覺到自己的雙腿竟然微微顫抖起來!為了不讓身旁的鍾廣鑫察覺異常,她深吸一口氣,暗暗咬緊牙關,努力讓腿部肌肉緊繃起來,並盡量保持正常的行走姿態。然而,盡管她極力掩飾,但那細微的顫動還是難以完全消除……


    但鍾廣鑫什麽人,趙曉慧那一點異樣他哪有看不出來的,好笑的在她腦門上戳了一下:\"發顫就發顫,又不是多丟臉的事,不是天天爬樓的,陡然一下爬這麽狠,不適應很正常。\"


    趙曉慧頓時齜牙咧嘴揉了揉腿:\"我這不是怕你把我趕迴去嗎?\"


    鍾廣鑫:\"我趕了你就乖乖迴去?\"


    趙曉慧哼了一聲:\"怎麽可能。\"


    不過下樓畢竟比上樓輕鬆,整個過程除了熱了點,並沒有耽誤什麽,但下來的時候有碰上正在上樓的人,還碰到了兩次,估計昨天還擔心這樓會不會塌,所以沒敢迴家,今天見情況還好,看起來不像是會塌的樣子,就是不知道是迴來清東西的還是幹脆住迴來的。


    一直到出了樓棟,趙曉慧這才大喘氣:\"好熱。\"


    鍾廣鑫打開水壺: \"喝兩口\"


    水壺裏的水,正是趙曉慧親手放置進去的。而且,她還特別有心地加入了一些冰塊,目的就是為了讓水能夠長時間保持冰涼。不得不說,這個水壺的保溫效果真是一流,即使過了這麽久,那些冰塊依然沒有完全融化。當人們喝下一口這透心涼的水時,那種涼意瞬間傳遍全身,稍稍緩解了一下難耐的酷熱。


    然而,此刻周圍的空氣卻並不隻是單純的高溫和暴曬所帶來的悶熱。其中,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沾染著塵土氣息的腐敗味道。趙曉慧心裏很清楚,現在僅僅隻是一個開始罷了。再過上兩天,無論走到哪裏,恐怕都會被那怎麽也揮之不去的濃烈屍臭味所籠罩。


    那輛小巧玲瓏的拖車是可以折疊的款式,折疊起來後拿在手中並沒有多少重量。隻可惜,這裏的路麵狀況實在糟糕得讓人頭疼——放眼望去,幾乎找不到一塊平整的地方,整條道路完全是由亂石堆積而成的。人行走在這樣崎嶇不平的路上尚且會覺得搖搖晃晃、難以站穩,更別提拖動一輛小車了。於是,喻子健果斷地選擇直接將小拖車拎在了自己的手上。


    與此同時,鍾廣鑫的注意力則完完全全都放在了趙曉慧身上。他的目光緊緊跟隨著她的每一步動作,生怕她一不小心沒踩穩摔倒在地。畢竟,這片亂石堆中到處都是突出的鋼筋和堅硬的泥塊,如果真不小心跌倒了,最輕的情況也就是擦破皮而已;可若是不幸被尖銳的物體給戳到了身體某個部位,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很可能就會造成一個鮮血淋漓的大窟窿!


    就在這時,走在一旁的盧青開口問道:“這兩天咱們救出的人多不多啊?”


    喻子健道:\"不算多,救援人太少,地震覆蓋麵積太大,昨天就有人在說,他們懷疑這一次地震恐怕涉及了整個市,所以至今都等不到救援,信號一直連不上,如果情況真這麽嚴重,初步估計,這一次地震,咱們市的人口損失怕是得達到三分之一。\"


    盧青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三分之一?應該不至於如此吧!咱們這座城市,流動人口再加上本地居民,怎麽說也得有好幾千萬人呐。”她在心裏默默計算著,三分之一到底意味著多少人——即便是保守估計僅有一千萬人口,那麽三分之一也足有三百多萬之眾啊!三百多萬人命喪於同一場地震之中,這絕對稱得上是史無前例、極其重大的災情了呀!倘若情況果真這般嚴峻,恐怕就算是傾盡全國之力前來展開救援行動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了。


    此時,一旁的喻子健開口說道:“正因如此,當下除了積極實施救援工作之外,更為關鍵的當務之急乃是盡快搜羅並翻找出各類可用物資,多多加以儲備才好。不知為何,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似乎這天就要變啦。”話音剛落,喻子健便十分自然地向盧青伸出手去,輕聲言道:“來,讓我攙扶著你走吧。”然而,盧青卻毫不猶豫地將他的手拍開,並嗔怪道:“我自己能行走得穩穩當當的,萬一你沒扶住我反倒連累咱倆一塊兒摔倒了可如何是好?”


    趙曉慧剛想迴頭看一眼,就被鍾廣鑫伸手牽住:\"別東張西望,注意著自己的腳下。\"


    趙曉慧輕輕地應了一聲“哦”,然後邁著小心翼翼的步伐緩緩地走出了小區。當她踏出小區的那一刻,眼前豁然開朗,來到了寬闊的大馬路上。相比起小區內狹窄崎嶇的道路,這裏的路麵狀況確實要好走一些。然而,由於路燈尚未架設完成,周圍一片漆黑,她仍然需要格外留意自己的腳下,生怕一不小心踩到道路裂開的縫隙。誰知道這些裂縫下麵到底有多深,如果不小心掉進去,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就這樣提心吊膽地走著,趙曉慧終於順利抵達了供冷點。這個供冷點與其他小區的情況大致相同,隻是因為它所在的樓層相對較低,僅有四五層高,所以在災難中的坍塌程度並不算太過嚴重。令人欣慰的是,供冷點的房頂居然還有一半保持著完好無損的狀態。


    不過,當他們將目光投向屋頂時,原本應該鋪滿整個房頂的太陽能板此刻竟然一塊都不見了蹤影!看到這一幕,盧青的心瞬間涼了半截。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空蕩蕩的房頂,心中充滿了失落和沮喪。


    一旁的喻子健微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太陽能板可是非常重要的物資啊,估計在災難發生後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被軍方的人員給收集起來了。”聽到這話,盧青臉上的失望之色愈發明顯,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難道我們就這樣白跑一趟嗎?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供冷點……”


    趙曉慧麵色凝重地說道:“既然咱們已經到這兒了,那就趕緊幫幫忙去救人吧!你們看,供冷點這邊樓層相對較低一些,如果有幸存者的話,救援起來應該會比小區那邊容易些。不過呢,這裏顯然沒有太多居民組成的救援隊,大多數都是士兵們在忙碌著。”


    鍾廣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表示讚同道:“確實如此啊,小區那邊居住的人口眾多,所以需要更多的人手去營救。而供冷點這邊,能夠成功逃脫的人本就不多,那些沒能逃出來的,往往一大家子都被困在了裏麵。因此,居民們自然更傾向於優先救助自己所在的小區,他們可沒精力特意跑到這邊來幫忙。再說了,光是處理小區裏的情況,他們可能都自顧不暇呢。”


    盧青無奈地歎息一聲,接著說道:“哎,既來之則安之吧。不管怎樣,我們還是趕快行動起來。對了,是不是得先找到負責登記的地方呀?要不然咱們忙活半天,最後連一頓飯都領不上,那可太虧啦!”


    於是,幾個人一邊交談著,一邊加快腳步朝著廢墟方向走去。幸運的是,沒過多久,他們便順利地找到了登記處。鍾廣鑫見周圍暫時沒人諮詢,趁機多問了一句:“同誌,請問您知不知道這下麵大概還有多少幸存者啊?”


    那位士兵看上去疲憊不堪,仿佛已經許久未曾好好休息過。他的聲音異常沙啞,聽起來就像是粗糙的磨砂紙在堅硬的地麵上來迴摩擦所發出的聲響一般。當他試圖開口說話時,甚至有些字因為喉嚨的幹澀而難以清晰地吐露出來。然而,盡管如此,麵對眾人的詢問,他依然強打起精神,十分認真且詳細地迴答著問題。


    “有一部分人在天黑之後便離開了供冷點。不過呢,那些被列為特困戶並接受救助的人們始終居住在裏麵沒有離開。要知道,在這個區域裏有著多達三百餘位特困的獨身老人啊!其中位於低樓層的部分人員成功逃了出來,可是高樓層的那些則不幸被掩埋在了廢墟之下。經過初步估算,被困在裏麵的人數至少還有一千多人呐!”


    聽到這裏,鍾廣鑫趕忙說道:“真是太感謝您了!那麽請問一下,我們應該從何處著手展開救援行動呢?”


    隻見士兵抬起手來,朝著某個方向指了一指,並解釋道:“今日救援隊集中在南區作業,而且就在昨天,他們已經在那裏成功開辟出了一個缺口。你們可以先去那個地方看看情況。”


    鍾廣鑫再次向這位盡職盡責的士兵表達了謝意。這時,一旁的趙曉慧也迅速有所動作。她伸手在自己隨身攜帶的背包裏麵翻找起來,不一會兒功夫,便掏出了兩顆潤喉糖。隨後,她輕輕地將這兩顆潤喉糖遞到了士兵麵前,微笑著說:“給您,含一含或許能讓嗓子舒服些。”


    士兵聽後,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連擺手說道:“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要!你們還是自己留著吧。” 他心裏很明白,如今的物資極度匱乏,尤其是像糖這種東西。經曆了這場可怕的地震之後,工廠倒塌,生產線毀壞,想要重新恢複生產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呢。所以,哪怕隻是小小的一顆糖,對於大家來說也是異常珍貴的資源,他實在不忍心收下。


    然而,趙曉慧可不管那麽多,隻見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迅速地抓住士兵的手。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剛想掙脫開來,卻發現趙曉慧已經將那顆喉糖硬生生地塞進了他的手心。緊接著,她又順手拿起一瓶水,一同遞到了士兵手中。完成這一係列動作後,趙曉慧根本不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轉身便朝著鍾廣鑫飛奔而去。


    就在剛才抓手的那一刹那間,趙曉慧清晰地感受到了士兵那雙粗糙開裂的大手。他的手掌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有的傷口還滲著血水,早已凝結成痂。再看他的指甲縫裏,更是填滿了幹涸的血跡,仿佛訴說著這段時間以來所經曆的艱辛與困苦。不僅如此,當她抬頭望向士兵的雙眼時,看到的是一雙布滿了紅色血絲的眼眸。可想而知,自從地震發生以後,為了爭分奪秒地展開救援工作,這些勇敢無畏的士兵們幾乎沒有合過眼,一直奮戰在抗震救災的第一線。想到這裏,趙曉慧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深深的敬意和感動。她深知自己能夠給予他們的幫助實在有限,但此刻,這兩顆喉糖和一瓶水或許就是她所能表達感激之情的全部方式了。


    她向來並非那種見到任何人可憐便會心軟到不顧一切地想要去提供幫助之人。然而,麵對眼前這群正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為他們拚命的人們時,她那原本堅硬如鐵的心腸卻怎麽也無法再繼續冰冷下去。


    就在這時,鍾廣鑫等人的及時加入猶如雪中送炭一般,令這邊已經持續許久未曾停歇過的救援士兵們終於得以稍稍喘上一口氣。不得不說,與居民區相比起來,供冷點的救援工作確實要輕鬆許多。想當初,為了能夠容納下更多前來納涼避暑的民眾,這裏將所有的櫃台隔檔全部清空,使得整個供冷點呈現出一種獨特的環形建築結構。而上方的頂棚更是采用了一整塊輕鋼材料所打造而成。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當地震發生後,恰恰正是由於這個看似不起眼的頂棚,反而給身處其中的人們創造出了一線生機。它竟然成功地抵禦住了來自上方源源不斷坍塌下來的各種雜物和廢墟,從而為裏麵的幸存者們贏得了些許寶貴的喘息之機。


    盡管如此,供冷點內依舊有著數量眾多的傷亡情況出現。幸存者固然不在少數,但不幸遇難者同樣為數不少。可即便麵臨著如此艱難險阻、生死未卜的局麵,那些英勇無畏的士兵們仍然咬緊牙關,一刻不停地堅持奮戰在救援第一線。因為隻要還有一個人活著,他們就絕不會輕言放棄!


    如果人手能夠多一些,或許很快就能將困在裏麵的人給解救出來,但問題是現在哪裏都缺人,組織民眾自救,那也要民眾願意來這邊,可是比起救自己的家人,去挖自家坍塌了的房子,這時候能有多少人主動來這邊救援跟自己無關的人,就因為這樣,這邊救援的士兵是最多的,因為除了士兵,此刻被埋在下麵的幸存者等不到其他的救援了。


    在鍾廣鑫他們到來之前,這些英勇無畏的士兵們已經在這裏連續奮戰了數個小時之久。此時天空尚未完全變黑,但那股熾熱的氣息已不再像白天那般灼熱難耐。早在氣溫稍稍緩和一些的時候,他們便毫不猶豫地投入到緊張的救援行動之中。


    每提前一分鍾將被困在廢墟之下的人們成功營救出來,或許就能夠多拯救一條鮮活的生命。而那位剛剛被替換下來、負責登記工作的士兵,他的臉上滿是疲憊與汗水。由於長時間暴露在高溫環境下,並從事著如此高強度且耗費巨大體力的救援任務,即便是這些士兵們平日裏因長期嚴格的訓練而擁有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可就在短短兩天的時間裏,也已有好幾個人因過度勞累而倒下。


    然而,麵對這般艱難困苦的局麵,他們沒有絲毫退縮之意,更不曾有過片刻停歇。因為他們深知,肩頭佩戴的肩章不僅象征著榮耀與使命,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那份無論自身處境如何艱難,都要義無反顧地扛起所有重擔,竭盡全力去拯救更多生命的責任!


    因為沒有吊車,坍塌的地方得自己挖開一個缺口,這個缺口昨天就已經挖開了,也是因為這樣才能確定裏麵還有活著的人,人數應該還不少,但隨時都有再次坍塌的風險,所以救援這邊沒有貿然下去,昨天送了一批食物和水下去,不管怎麽樣,應該也能多撐一天,但如果今天晚上再沒辦法挖開這邊,再熬一個高溫暴熱的白天,就不知道裏麵還有多少人能撐得住了。


    趙曉慧和其他人一起努力地幫忙搬運那些壓在上方的碎磚石,然而沒過多久,他們便感到力不從心,再也無法繼續清理下去了。此時,負責這片區域救援工作的隊長麵露愁容,歎息著說道:“其實昨天我們就已經預見到這種狀況了。正是因為這塊巨大的鋼頂,它才能夠護住下方被困的人員;可與此同時,它卻也無情地阻斷了我們的救援之路啊!”


    放在以往,如果能夠及時調配來一輛吊車,那麽吊起這塊鋼頂簡直易如反掌。但眼下的情況卻是如此艱難,完全隻能依靠人力去解決問題,而想要憑借人力移動這塊沉重無比的鋼頂,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有部分士兵不甘心就此放棄,他們試圖集合眾人之力,通過繩索將鋼頂拉開。隻見大家齊心協力、喊著口號,使出渾身解數拚命拉扯著繩索。可是,無論他們怎樣努力,那塊鋼頂依舊穩如泰山,絲毫沒有動彈的跡象。如果再多召集一些人手過來幫忙,也許還有一線希望成功拉動鋼頂,但此刻的局麵是各處都急需人手支援,又能去哪裏調集更多的人力呢?就這樣,原本緊張有序的救援行動瞬間陷入了令人焦慮的僵局之中。


    就在眾人束手無策之際,鍾廣鑫忽然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一塊較小的鋼頂碎片。經過一番觀察後,他若有所思地開口道:“或許我們可以借助那塊小鋼頂的力量來突破當前的困境。不過這樣做存在一定風險,如果操作得當,被困人員有望獲救;可一旦出現失誤,很有可能引發二次坍塌,後果不堪設想……”


    救援的隊長順著鍾廣鑫的目光看過去:\"借力?怎麽借?\"


    鍾廣鑫一臉凝重地說道:“這個巨大的鋼頂憑咱們這邊的人力根本無法推動,但是那個較小一些的或許還有希望。隻要大家齊心協力,把那塊小鋼頂挖出來,然後用堅固的繩索牢牢捆綁住它。你們看啊,這廢墟的高度與下方的地麵起碼相距六七米呢!”


    他稍作停頓,讓眾人能夠理解自己所說的情況。而那位救援隊長此時已然心領神會,無需鍾廣鑫再多言解釋什麽。隻見隊長目光閃爍著思考的光芒,心中暗自琢磨著:借助這塊小鋼頂下墜時產生的強大力量,說不定真的可以將那塊沉重無比的大鋼頂給硬生生地拉拽出來。倘若計劃得以順利實施並且成功了,那麽被困在裏麵的人員便有望獲救;可若是兩者之間的力量差距過於懸殊,導致即使全力以赴去拉扯仍然紋絲未動,那麽小鋼頂的驟然墜落所引發的劇烈震蕩,極有可能會引發二次坍塌事故。如此一來,結果無非就是兩種——要麽能夠成功施救,要麽所有人都麵臨滅頂之災,這其中的概率幾乎各占一半。


    最終,救援隊長當機立斷,迅速召集在場所有人員召開了一場緊急且簡短的會議。在會上,他將當前所麵臨的嚴峻形勢以及可能出現的後果毫無保留地告知了每一個人,並征求大家對於是否要冒險一搏的意見和看法。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之後,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支持放手一博。畢竟此時此刻,他們已經嚐試過了各種常規方法卻依然未能打開這個頑固的鋼頂,而且即便轉換挖掘方向另行開辟一條通道也絕非易事。既然橫豎都是死路一條,倒還不如豁出去賭上這麽一把,興許還能創造出一線生機來拯救那些被困在廢墟深處苦苦等待救援的人們。


    有了明確的行動方向後,所有人就像打了雞血一般,瞬間變得精神抖擻起來。他們咬緊牙關,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把那塊頑固的小鋼頂給硬生生地拽出來。隻聽見眾人齊聲喊起了響亮而整齊的號子聲,那聲音仿佛能夠衝破雲霄,震撼人心。


    此時,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不得不蹲在一旁稍作休息的趙曉慧,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用充滿期待和疑慮的目光看向正在奮力拉扯小鋼頂的鍾廣鑫,忍不住開口問道:“老鍾啊,依你看,咱們這次能成功把這塊小鋼頂弄出來嗎?成功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呢?”


    迴想起上一世的經曆,趙曉慧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酸楚。那時的她一直被困在小區周圍,獨自一人忙前忙後地提供幫助。由於勢單力薄,她所能活動的範圍非常有限,僅僅局限於自己所熟悉的那一小塊地方,根本無法走得更遠去探尋更多的情況。因此,對於上一世這個供冷點被掩埋的人們最終是否得救,或者說是否全部不幸遇難,她一無所知。


    聽到趙曉慧的詢問,鍾廣鑫停下手中的動作,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說道:“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一切都隻能聽從上天的旨意了。不過話說迴來,你可得悠著點兒啊,保存好體力,千萬別累得虛脫了!”


    趙曉慧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的關心,同時關切地迴應道:“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倒是你呀,昨天肩膀就疼得連抬都抬不起來了,今天可千萬要注意,別太拚命啦!”


    兩人稍作休憩後,便再次迅速地戴上那副略顯磨損的手套,毫不猶豫地朝著前方走去,準備繼續投入到繁忙而艱巨的工作之中。隻見那小鋼頂沉甸甸的,分量著實不輕。盡管它屬於輕鋼建築材料的一部分,可其重量卻令人咋舌,仿佛與千斤頂一般沉重無比。眾人不禁心生疑惑:明明是所謂的輕鋼建材,為何會如此之重呢?


    然而,相較於旁邊那個大得驚人且紋絲未動的家夥,這個小鋼頂好歹還是能夠挪動些許的。即便是僅僅向外挪移了一點點距離,這微不足道的進展也足以令在場的許多人為之一振。大家紛紛相互鼓舞打氣,堅信隻要再咬緊牙關、加把勁兒並多堅持一會兒,或許就能迎來最終的成功曙光。


    起初,每個人心中都暗暗盤算著,無論麵對何種艱難險阻,都務必節省著力氣,畢竟救助他人的首要條件是確保自身安然無恙。可是啊,周圍那種熱火朝天、齊心協力的氛圍所帶來的強大感染力實在超乎想象,遠非個人所能輕易控製。當目睹身旁的同伴們一個個都那般奮不顧身、全力以赴時,人們不由自主地就被深深感染和帶動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人因過度勞累而幾近虛脫,這時其他夥伴便會趕忙將其替換下來,遞上一杯清水讓他稍作歇息緩和片刻。而一旦恢複了些許體力,這些剛剛得到喘息之機的勇士又會毫不猶豫地重返戰場,再度投身於這場緊張激烈的救援行動當中。


    就在那天光即將衝破黑暗的束縛之際,那沉重無比的小鋼頂終於在眾人齊心協力地推動之下,緩緩移動到了廢墟的邊緣地帶。為了確保這股力量能夠成功將其推送到位,人們幾乎用盡了一切可以用來捆綁固定的物品,生怕力量雖足但由於捆綁不夠牢固而導致中途斷裂。因為大家心裏都清楚,如果真出現這樣的情況,那麽原本就已經陷入絕望深淵的眾人將會更加感到無助和迷茫。


    當所有人都竭盡所能完成了所有人力可為之事後,在救援隊長充滿信心與威嚴的號令聲中,眾人同時發力猛地一推,隨後迅速撤離並分散開來。隻見那小鋼頂在廢墟邊緣處搖搖晃晃、岌岌可危,仿佛隨時都會傾倒墜落一般,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直把眾人的心也懸到了嗓子眼兒,七上八下不得安寧。幸運的是,最終那小鋼頂還是如事先預想的那樣,順著廢墟邊緣重重地滑落而下。


    與此同時,鍾廣鑫緊緊拉住趙曉慧的手,兩人拚命朝著遠離廢墟的方向狂奔而去,唯恐發生二次坍塌致使他們失足跌落其中。刹那間,塵土飛揚如煙似霧,轟隆隆的巨響猶如驚雷般在耳畔炸裂開來,就連腳下站立之處也隨之劇烈顫抖起來。然而,盡管眼前的煙霧尚未完全消散,但心急如焚的趙曉慧已然聽到有人欣喜若狂地大聲唿喊:“開了!開了!”


    眾人見狀,心急如焚地朝著那片廢墟奮力攀爬而去。要知道,想要將那一整個巨大的鋼頂完全掀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那可是一座商場的頂梁啊,其重量和堅固程度絕非他們區區二三十人所能撼動的。然而,憑借著小鋼頂所產生的力量,原本堅如磐石、紋絲未動的大鋼頂竟然緩緩地被拉開了一道缺口。盡管這道缺口不大,但至少能夠容納兩三個人同時進出。


    考慮到下方被掩埋的人們可能會因為爭先恐後地搶先爬上地麵而引發新的坍塌事故——畢竟此時此刻,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如此脆弱不堪,哪怕隻是輕輕地跺一跺腳,都有可能再度引發一場崩塌。於是,經過一番商議之後,大家決定派遣兩名身強體壯的士兵率先進入缺口中去救援。幸運的是,這個鋼頂異常穩固,畢竟之前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拉開這麽一個小口,如果輕易就發生坍塌的話,那之前所有的努力可就都白費了。就這樣,在兩名勇敢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深入其中展開營救工作的過程中,鋼頂始終穩穩當當,沒有出現任何意外狀況。最終,當所有還有行動能力的被困人員都成功地通過繩索被吊運到安全地帶時,這座鋼頂依然完好無損地矗立在那裏,仿佛在向世人訴說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救援故事。


    在這片混亂不堪、滿目瘡痍的廢墟之中,那些尚存有一線生機的人們,無論是仍能艱難行動的傷者,亦或是身負重傷僅存最後一絲氣息者,最終經過不懈努力與艱難營救,共計有一百零八人成功獲救上岸。然而令人痛心的是,其中竟夾雜著三十餘具冰冷的屍體。


    這些逝去的生命,有的是被從高空中墜落而下的重物無情地砸斷了手腳。由於無法及時有效地止住傷口處汩汩流淌的鮮血,加之白日裏那熾熱難耐的高溫,使得他們的傷勢愈發嚴重,最終因延誤治療時機而失去了寶貴的生命;有的則是在災難降臨時驚慌失措地四處奔逃,待到精疲力竭再也無力前行之時,突然口吐鮮血癱倒在地,顯然其內髒已遭受重創,但同樣也未能獲得及時有效的救治,隻能無奈地迎接死亡的降臨。更有甚者,部分屍體已然殘缺不全,慘不忍睹。負責救援的士兵們曆經千辛萬苦,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方才將所有的屍體完整地運送上岸。


    值得慶幸的是,相較於昨晚那場驚心動魄的救援行動——當時不少勇敢無畏的救援人員在深入險境救助他人時,自己反倒不幸被困於廢墟之下,最終未能安全返迴地麵——今晚並未再出現類似這般令人心碎的狀況。盡管如此,這一整夜的緊張忙碌依然讓所有人感到疲憊至極。整整一個晚上,大家幾乎未曾停歇片刻,全力以赴地投入到這場爭分奪秒的生死營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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