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像尋常夫妻一樣相處著。


    沈澤淳上山打獵,種地,謝傾瑉在家隻需要練字,每天寫夠沈澤淳的要求。


    而他每天定時定點的迴來給謝傾瑉煮飯,確保她吃到嘴裏是新鮮的,熱氣騰騰的飯菜。


    “這是今天的藥材。”


    “你還認識草藥?”


    “認識一些。”


    “真好呀,我也想認識一下,我就認識幾樣。”


    “不過這幾樣也夠我學習好久。”


    “我教你。”


    “你會炮製?”


    “……”


    沈澤淳一張俊臉一時間有些崩塌。


    這個涉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不會。”


    “那你教我什麽?”


    “教你認識草藥。”


    “不用呀,我看到藥店的藥材和書本上的介紹,以及那些人畫的,我能自己認識。”


    “你背一下前些天給你的三字經。”


    謝傾瑉熟練的將三字經背了出來。


    沈澤淳點點頭。


    沒有偷懶。


    “你這眼神,說的好像我會偷懶不背一樣。”


    “那你默寫一下。”


    “裏麵還有很多字我都不會寫呢,那麽難,認肯定好認。”


    謝傾瑉開始說各種各樣的理由,總之就是不默寫。


    “那你再寫幾張字給我看看。”


    “簡單的重寫。”


    謝傾瑉瞪大雙眼,她準備寫些筆畫少的交代。


    “之前你這樣幹過,現在可不行。”


    “好吧。”


    謝傾瑉隻能摘抄起三字經。


    沈澤淳看了她一眼,開始做飯。


    兔子生了不少小兔子,養得差不多多大,謝傾瑉準備把他們拿去送人。


    就是這小雞吧,怎麽看著就不長,一直都是小小的一隻。


    小虎也長大了不少,小黃不用說,雖然長了,但追不是小虎。


    謝傾瑉時長歎氣。


    小虎,留在村裏容易招來危險。


    可帶走,也不好帶走,一隻老虎,怎麽說出現在人群中,大家都會害怕。


    小虎沒心沒肺的吃著碗裏的東西,謝傾瑉都要愁死了。


    沈澤淳煮好飯出來,看到的是一位滿臉愁容的女子。


    “怎麽了?”


    謝傾瑉搖搖頭。


    “可以和我說,說不定我們有辦法解決。”


    謝傾瑉思索了一番。


    “這小虎,是越長越大,成年後的它更大,放迴去吧,若是被村民看到,誰又能拒絕這樣大的誘惑呢?”


    “隻要人多,它不就容易被換成錢財,那虎皮虎骨虎肉都值錢。”


    “可若是帶走,讓它跟著我,人多了更不好逃跑,城裏還有許多侍衛,若是遇到些權貴,它也得死。”


    “我這是帶也不行,不帶也不行。”


    謝傾瑉蹙眉,好看的臉上染上憂愁。


    “你相信我嗎?”


    謝傾瑉點點頭。


    兩人的相處時間,她早就對這個男人有著一種莫名的信任,並且男人總是給人很足的安全感。


    “相信我的話,就把它給我吧,等到時你進了城,我在想辦法給你。”


    “好。”


    沈澤淳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我相信你。”


    “你之前不是不信嗎?”


    “不是不信。”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是什麽身份。”


    “我是當朝護國大將軍沈澤淳。”


    “噗嗤。”


    謝傾瑉笑了出來。


    “下次不要開這個玩笑,大將軍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呢?”


    “……”


    “為什麽不信?”


    謝傾瑉打量著他。


    “你的氣質,身高,身材,的確很符合我心目中沈大將軍的形象,但是他現在在邊疆,不會來到這裏的。”


    沈澤淳看著她眼冒金星的目光,有些煩悶。


    “嗯。”


    “你什麽時候走?”


    “現在十二月,應該還有兩三個月。”


    “好。”


    “我也要準備一下了。”


    “那你能不能和我成親。”


    沈澤淳摸出一個玉佩。


    “聘禮。”


    “不成親。”


    “你在我這裏有太多未知數。”


    “我相信你會把小虎給我,亦或是我把小虎給你,你也可以照顧得很好。”


    “這些天,我也看出了你是真心喜愛小虎,但是我不行。”


    “我已經成了一次親,你還沒成親,迴去後,除了這裏的村民,誰都不知道我是你的娘子,我和你還有過一段情緣。”


    “正因為我成過親,我又拿什麽去和那些尚未出閣的姑娘比。”


    “我不會這樣。”


    “你拿什麽讓我相信你不會。”


    沈澤淳沉默。


    這是他第二次碰壁。


    “抱歉,是我唐突了,不過還請你相信我,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也會用我的行動朝你證明。”


    “嗯。”


    謝傾瑉淡淡嗯一聲,似乎並沒有相信沈澤淳的這套說辭。


    沈澤淳調查過謝傾瑉,的確和她說的一樣,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她看到過許多的。


    沈澤淳突然很後悔自己的衝動,但他害怕,若是不早些心意相通,等他找迴來時,謝傾瑉忘記了他。


    更不要說前麵還有張柱那樣一個將她捧在手心的男人。


    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吃了一頓飯。


    沈澤淳開始時不時的在謝傾瑉麵前練功,被她看見後更是大膽,招式十分有規律和節奏。


    謝傾瑉這才慢慢相信他不是普通人,但從未相信過他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大將軍。


    沈澤淳毫不避諱的在院子裏擦拭著自己的身子。


    月光照在他寬厚厚實的背上,古銅色的皮膚泛著光澤,上麵散布著各種各樣的傷痕,大大小小遍布在他整個背上。


    謝傾瑉出來拿東西,剛好看到這一幕,慌張的將自己的臉捂住。


    “你怎麽不穿衣服?!”


    手指輕輕叉開,看到了男人身上的傷痕,下意識的詢問。


    “你身上怎麽這麽多傷疤痕?”


    沈澤淳隨意的拿起一旁的褻衣穿上。


    “這些都是在戰場上留下的,保家衛國,總要付出點代價。”


    謝傾瑉迴到房間,拿出一個罐罐。


    “這個藥膏給你用。”


    謝傾瑉看著他若隱若現的胸脯,咽了咽口水。


    沈澤淳像是沒發現女人的花癡,將他手中的藥膏塞了迴去。


    “我一個大男人用什麽用?”


    “可以祛疤。”


    “我是真心心疼你們這些上陣殺敵保家衛國的人。”


    “現在你相信我是那位將軍了嗎?”


    “不信。”


    沈澤淳的笑容差點沒把持住。


    “誰告訴你的,將軍身上就一定有疤?又是誰說的會幾個三腳貓功夫,就是將軍了。”


    謝傾瑉嘟囔著。


    “除非皇上親自告訴我,否則我才不信你是將軍呢。”


    “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


    謝傾瑉嚇了一大跳,趕忙將東西又拿給他。


    “我很敬重你們。”


    “不過你這樣天天頂著你們將軍的名頭,真的不會被砍嗎?”


    沈澤淳放棄了,不管他怎麽說謝傾瑉都認為他不是。


    好歹如今至少覺得他是個兵。


    “你在心疼我是不是。”


    “對呀。”


    謝傾瑉大大方方的承認。


    “那其他人呢?”


    “一樣呀!”


    “我很敬重你們。”


    謝傾瑉給沈澤淳端來了一碗水。


    “喝這個。”


    沈澤淳正好有些口渴,全都給喝了下去。


    謝傾瑉見他一滴不剩的喝下後,轉頭就走。


    【宿主,給他喝那個幹嘛。】


    【這身子,再不養養,就要廢了,連四十都活不到。】


    【他還得多活幾年,孩子們還沒長大,邊疆還需要他。】


    【劇情裏不是說他去世沒多久後,整個中原都被侵犯了嗎。】


    謝傾瑉躺下睡覺。


    沈澤淳喝完那碗水後,身體額外的有些熱。


    “將軍。”


    一道低低的聲音響起。


    沈澤淳身形一震。


    “出去說。”


    一個十分隱蔽的角落。


    “皇上,喊你迴去,最晚一個月。”


    “皇上處理好了?”


    “是也不是,有些事情還等著你迴去處理。”


    “路上抓了個人。”


    “是西域那邊的。”


    “井水不犯河水的,西域來人?”


    “西域公主,正往中原趕,她是過來聯姻的,以示尊敬,將西域最美的公主奉獻上來。”


    “皇上收了?”


    “沒,西域公主點名要和你聯姻。”


    “將軍,皇上已經替你迴絕,準備將西域公主同和親王聯姻。”


    “薑無和答應了?”


    “沒。”


    沈澤淳輕笑。


    “也對,他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會選擇和西域的人成親,那樣就離他想要的位置越來越遙遠。”


    “行了,迴去吧。”


    “我會在規定時間趕過去的。”


    “是。”


    沈澤淳望著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圓,很亮,將整個村莊都籠罩起來。


    他深邃的眼眸看著屹立在遠處的房子。


    小黃的唿嚕聲很大,在這靜謐的夜晚也不覺得突兀。


    沈澤淳依舊是每天早起煮飯,不同的是他教謝傾瑉功夫的時間多了起來,最近他的身子越發輕盈。


    將所有能幹的事,都幹了個遍,廚房裏的柴碼得滿滿的。


    謝傾瑉也察覺到了不對。


    “你要走了麽?”


    沈澤淳沒說話。


    “什麽時候走。”


    “小寒那天。”


    “好。”


    兩人之間的相處還是和往常一樣。


    隻是謝傾瑉經常做些幹糧,給沈澤淳儲備著。


    沈澤淳壯著膽子牽起了謝傾瑉的手。


    謝傾瑉沒躲,兩人十指相扣,靜靜的坐在灶台前燒火。


    火燒得很旺,鍋裏的東西咕咕響,香味漸漸傳出來。


    沈澤淳看著謝傾瑉火堆出神,鼻尖是謝傾瑉身上好聞的馨香。


    他越靠越近,臉貼著臉。


    謝傾瑉依舊沒有動作。


    沈澤淳愈發大膽。


    頭輕輕一撇,想要在她臉頰上留下一吻。


    恰巧謝傾瑉轉過頭來。


    軟軟的,帶著甜美的香氣撲鼻而來。


    沈澤淳反應過來後,加深了這個吻。


    謝傾瑉緊緊捏住他的衣角。


    嘴裏發出嗚咽聲。


    直到一股糊味傳來。


    謝傾瑉猛的推開她。


    同手同腳的過來翻菜。


    她的臉很紅。


    手忙腳亂,眼神飄忽不定,不敢去看坐在對麵燒火的沈澤淳。


    那團火越燒越大,就像沈澤淳現在一樣。


    謝傾瑉慌張的盛出一盤菜。


    許多小黑點遍布在上麵。


    謝傾瑉沒管,自顧自的坐在石桌上扒飯。


    沈澤淳上前,坐在她旁邊。


    製止住她吃飯的手。


    “別吃這個,一會我下點麵條吃。”


    “浪費糧食可恥。”


    “給雞吃。”


    “我們也能吃。”


    “吃了會鬧肚子。”


    “你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我。”


    “不喜歡。”


    “那你為什麽一開始不推開我。”


    “我一個弱女子,怎麽能掙脫開。”


    “隻要你想就可以。”


    “你的力氣,我很清楚。”


    謝傾瑉不再說話,隻是一味的沉默。


    “還有幾天我就要走了,當真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沒有。”


    沈澤淳抱住她。


    “我有。”


    沈澤淳沒有說話,他隻是緊緊的抱著謝傾瑉。


    “你要說什麽。”


    “想說的很多,可最後發現什麽也說不出口。”


    “能不能在問你一次。”


    “什麽。”


    “願意等我嗎?”


    “不願意。”


    沈澤淳抱著她的手更緊了些。


    他沒有問為什麽,隻是靜靜的等著謝傾瑉給她一個答案。


    “我還年輕。”


    “等你,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迴來。”


    “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我現在才十七歲。”


    “我又怎麽保證你走了後,還是會保持和現在一樣的情感。”


    “你和我一起走。”


    謝傾瑉睫毛輕輕抖動。


    沈澤淳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和眼中的抉擇。


    “我不會現在走的。”


    “村裏的大家,待我極好,我還沒讓大家發家致富,我不能走。”


    “好。”


    沈澤淳的聲音有些啞,他鬆開了手。


    從地窖裏拿起一罐酒。


    “一起喝?”


    謝傾瑉忍住淚水,點點頭。


    這酒是她自己釀的。


    放了好幾個月,能喝,時間長一點會更好喝。


    辛辣的味道傳進味蕾,謝傾瑉猛得咳嗽幾聲。


    沈澤淳喝了一碗又一碗。


    “我會找你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


    “最多兩年,我就會帶著你和我一起去邊疆,八抬大轎迎娶你進我沈家大門。”


    “說的好像你家是什麽香餑餑一樣,我才不要嫁給你。”


    謝傾瑉的臉有些紅,似乎有些醉,說話也越發膽大。


    “我不會忘記你的,你這樣好看的人,還是頭一次見,村裏的人都沒你這般好看。”


    沈澤淳借著酒意,又一次吻上了那個喋喋不休的唇瓣。


    他想就一次,就放肆這一次。


    結果沒想到,謝傾瑉更加大膽。


    趁著他不防備,將他壓在身下,開始扒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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