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離深吸一口氣,對柳如冰說道:“今天要去見我爸媽,我這副樣子,也隻能以……以你姐姐柳如煙的身份,也就是我女朋友的身份去了。爸媽肯定還在眼巴巴盼著我迴去,我實在放心不下,編個謊話也好。”


    柳如冰理解地點點頭:“主人,您別太憂心,這也是一番孝心。隻是“初次”見麵,可得把故事圓好了,別露了餡。”林離苦笑:“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柳如冰又仔細打量一番林離,將他領口微微褶皺撫平:“主人,您現在這般模樣,任誰見了都會喜歡。二老瞧著主人的女朋友如此漂亮,定會開心的。”林離被逗笑:“希望如此吧,真怕到時候緊張得說錯話。”


    一切準備妥當,林離邁出房門。一路上,他反複在心裏演練著待會兒要說的話,怎麽自然地提起“男友”,怎麽表現出對“長輩”的親昵與尊重。


    出林離與柳如冰直奔城中最繁華的商業街,先買兩件衣服,也不能這麽空手去。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幌子隨風飄搖,行人來來往往,熱鬧非凡。林離的心思全在給父母挑衣服上,徑直走向幾家口碑頗佳的成衣鋪子。


    剛踏入第一家店,夥計眼尖,瞧著林離與柳如冰衣著不凡,立馬滿臉堆笑迎上來:“兩位貴客,可是要挑些成衣?咱店裏新到了不少款式,不管是日常穿戴,還是節慶華服,都全得很。”


    林離微微點頭,目光在貨架上逡巡。他停在一排男裝前,手輕輕撫過一匹藏藍色的綢緞,質感厚實又爽滑,上麵用銀線繡著暗紋雲圖,低調卻奢華。“把這件料子做成衣裳,尺寸按尋常中年男子身形來,要快些。”林離吩咐道。夥計忙不迭應下,取了料子去後頭尋人裁剪,(這些都很快的,直接用靈力進行的)。


    林離又移步到女裝區,眼睛瞬間被一匹月白色的輕紗吸引。紗上繡著淡粉色的梅花,花蕊處還綴著細碎的珍珠,風一吹,暗香浮動,珍珠微光閃爍。


    他想象著母親穿上這身定會溫婉又高雅,轉頭對夥計說:“這匹紗,給我裁成女子常服,領口繡上如意紋,袖口用淡紫色滾邊。”夥計又趕忙記下,抱著紗匆匆離開。


    柳如冰在一旁提醒:“主人,要不看看配飾,配著衣裳更出彩。”林離覺得有理,走向放著配飾的櫃台。櫃台上擺滿了各種簪子、玉佩、香囊。


    他拿起一枚羊乳般溫潤的白玉簪,簪頭雕刻著展翅鳳凰,線條靈動,栩栩如生。“這個也包起來,給我娘戴正合適。”


    挑完這些,林離還不滿足,又進了幾家相鄰的鋪子,買了幾雙千層底的布鞋,手工精細,針腳密實。


    每雙鞋的鞋麵都繡著不同花樣,有寓意長壽的鬆柏,有象征吉祥的福字。他想著父母平日裏走動,穿這個既舒服又喜慶。


    路過一家皮貨店時,林離看到一件狐皮大氅,毛色火紅鮮亮,觸感柔軟得如同雲朵。“這大氅給爹冬日禦寒正好。”


    柳如冰笑嘻嘻說著:“主人,隨便買,我們柳家的錢,這不算什麽……”林離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嗯,這我知道。”柳如冰當下掏錢付賬,讓店家好生包起來。


    買完衣服配飾,林離手裏大包小包,柳如冰也幫忙拎著不少。兩人又去點心鋪子,選了幾盒老字號的糕點,什麽棗泥酥、荷花糕、雲片糕,裝了滿滿當當。


    林離想著父親愛喝茶,又去茶莊挑了一罐頂級的雨前龍井,茶葉條索緊結,香氣清幽。母親喜歡甜滋滋的玩意兒,便加購了一罐蜂蜜,色澤透亮,馥鬱芬芳。


    一切采買妥當,已近晌午。兩人尋了個飯館稍作歇息,點了些飯菜填飽肚子。飯桌上,林離還在心裏默默複盤有沒有遺漏什麽。柳如冰看著他緊張又期待的模樣,輕聲安慰:“主人,您準備得這般周全,二老肯定能感受到您的心意。”


    用過飯,林離不再耽擱,和柳如冰雇了一輛馬車,朝著村子疾馳而去。馬車晃晃悠悠,林離的心卻越揪越緊,他撩開簾子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熟悉的鄉野輪廓逐漸清晰,那些兒時的迴憶湧上心頭。


    曾經在田野裏撒歡奔跑,在爹娘懷裏撒嬌耍賴,可如今物是人非,隻能以這般奇特身份迴歸。柳如冰察覺到他的低落,默默握住他的手,傳遞著無聲的支持。


    臨近村口,林離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緊張情緒,整理了一下衣衫,懷揣著滿心的忐忑與熱忱,準備踏入那片承載著往昔歲月的村落,去叩響那扇通往親情的家門,而柳如冰則乖巧地跟在身後,亦步亦趨。


    林離與柳如冰進村後,一路上,村民們的目光便不自覺地被吸引過來,畢竟兩個大美女這麽走在一個小村子裏,不吸引人都難。


    幾個在村口大樹下閑聊的大媽,原本正家長裏短地說著話,眼睛的餘光瞥見兩人,瞬間停了下來,眼神中透著驚豔和好奇,其中一個大媽忍不住捅了捅身旁的人,低聲私語著什麽,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林離和柳如冰身上。


    正在路邊玩耍的小孩子,看到她們後也停止了嬉鬧,睜著大眼睛呆呆地望著,其中一個稍大些的孩子扯了扯身邊小夥伴的衣角,小聲說:“快看,這兩個姐姐好漂亮呀。”


    一位扛著鋤頭的大叔,從田間勞作歸來,路過時腳步不自覺地放緩,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隨即又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繼續趕路,但還是忍不住迴頭再看一眼。


    迎麵走來一位年輕的村婦,手中挎著菜籃子,看到林離和柳如冰後,臉上露出友善的微笑,眼神中卻難掩對她們美貌的驚歎,擦肩而過時,還悄悄打量著她們的衣著和模樣。


    林離察覺到了村民們的目光,心中有些緊張,他微微低下頭,加快了腳步,柳如冰則神色自若地跟在身後,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兩人繼續往村子裏走去,路過一家院子時,一位正在院子裏喂雞的老奶奶看到她們,停下手中的動作,眯著眼打量了一番,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嘴裏念叨著:“這是誰家的閨女呀,長得可真漂亮啊。”


    聲音雖不大,但林離和柳如冰都聽到了,林離有些不好意思地衝老奶奶笑了笑,柳如冰則禮貌地迴應道:“奶奶好。”


    林離強忍著尷尬,走到自家熟悉的小院門口。那扇斑駁的木門半掩著,裏頭傳來幾聲家禽的咕咕叫。他抬手,輕輕敲了敲門,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衝破嗓子眼。


    很快,母親的聲音由遠及近:“來啦!”門緩緩拉開,母親樸實的麵容映入眼簾,她身著素淡粗衣,頭發簡單綰起,歲月刻痕添了幾分滄桑,看到林離,眼中滿是疑惑:“姑娘,你是?”


    林離深吸口氣,別扭的說道:“阿姨,我是林離的女朋友,名字叫柳如煙,他最近很忙,叫我來跟叔叔阿姨打聲招唿。”


    母親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綻開驚喜的笑容,忙不迭把兩人往院裏迎:“哎呀,原來是小兒的對象呀,快進來快進來,瞧瞧這模樣,多俊!”目光又落到柳如冰身上,林離趕緊介紹:“阿姨,這是如煙的妹妹,柳如冰。”


    進了院子,父親也從屋內走出,瞧見陌生又漂亮的兩個姑娘,麵露詫異。林離忙把大包小包禮物遞過去:“阿叔,第一次上門,給您和阿嬸帶了點心意。”父親推讓幾下,見林離態度堅決,隻好接過,笑得開懷:“來就來,還這麽見外,費心咯。”


    眾人在院中的石凳上落座,母親端來幾碗涼茶,拉著林離的手就問:“如煙啊,你跟我們家林離咋湊一塊兒的呀?那小子出門好久沒消息,可把我們愁壞了。”


    林離心裏一陣酸澀,麵上仍笑意盈盈地迴應:“我倆在一次靈修集會碰上的,聊得投機,一塊經曆不少事,慢慢就走到一塊兒了。林離特別靠譜,對我可好啦,分開這陣兒,我茶飯不思,就想著來看看您二位。”母親聽得眉開眼笑,直誇:“好孩子,能被你惦記著,是林離的福氣。”


    柳如冰也乖巧附和:“我也跟著姐姐沾光,來探望你們。”父親哈哈笑著點頭:“都是自家人,別拘束,今晚都留下,嚐嚐你阿嬸的手藝。”


    林離忙不迭點頭,目光眷戀地掃過小院每個角落。聊了會兒,林離起身挽住母親胳膊:“我去廚房給您打下手,也學學您的拿手菜。”


    母親一聽林離要下廚,忙不迭擺手,輕輕拉著林離的手,把她按迴石凳上,眼裏滿是疼惜:“如煙啊,你和如冰都姑娘家的,哪能讓你們沾油煙呢。廚房那地兒又熱又嗆,可別把你們細嫩的皮膚給熏壞了,阿姨自個兒忙活就行。”


    林離還想再爭取爭取,剛要開口,母親又接著說道:“你們難得來一趟,就安安心心在這兒歇著,陪你阿叔嘮嘮嗑。阿姨做飯快,保準一會兒就整出一桌好菜。”說完,便轉身快步走進廚房,還順手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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