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三姐和裴嘉鬆的親密關係,石榴毫不知情。


    她隻知道母親基本認可了三姐和裴嘉鬆的戀情,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三姐的戀情有了眉目,石榴的心裏也輕鬆多了,總算不枉她為此費盡心機。


    臨近期末,她也收了心,開始全力衝刺考試。


    因為剛開學的時候,她賭氣坐在了教室後麵,學習上放鬆了許多,平時不是看小說就是睡大覺,期中考試竟然退步了好幾名,沒能考過王麗麗。


    在學校,成績決定待遇,分數就是地位。


    自從誣陷英子盜竊,王麗麗和林石榴已經公開斷交,如今王麗麗好容易超過石榴一次,自然要盡情炫耀。


    而有些同學本就和王麗麗交好,如今更是趨炎附勢,捧高踩低。


    這讓石榴十分窩火。


    她在心裏憋了一口氣,勢必要在期末考試的時候超越王麗麗,把她狠狠甩在後麵。


    而且,這次初二的期末考試關係到初三的分班情況。


    老師已經說了,初三要成立重點班,集全校尖子生於一體,為重點高中的升學率做準備。


    而這次期末考試的成績,就是重要的參考標準之一。


    重點班,意味著全校的資源傾斜,以石榴平時的成績,她肯定能進的,但她就要證明一下自己。


    說起來,從小到大,石榴都沒怎麽在學習上用過力,哪怕是之前和裴嘉楠的賭約,她也隻是稍稍用了些心,而這一次,她是全力以赴。


    看到林石榴開始努力,王麗麗也不甘落後,兩人在教室裏一前一後,隔著好遠,似乎都能聞到濃濃的火藥味兒……


    這兩人的較勁,看在同學們的眼裏,就是林石榴和王麗麗在為裴嘉楠爭風吃醋。


    石榴已經懶得去理會那些人說什麽了,反正不管她做什麽,怎麽做,總會有些莫名其妙的聲音。


    既然成績決定一切,那就一切用成績說話。


    石榴在努力學習的同時,還要兼顧英子。


    越臨近中考,英子越是掉鏈子,整個人已經到了崩潰的地步。


    因為體育測試不理想,失了不少分,英子對即將到來的中考更加沒有信心,已經到了不能上課的地步。


    她甚至想要提前退學,卻又不敢麵對父親和城裏大姑。


    而自從看了《泰坦尼克號》之後,她就經常想著再去錄像廳看電影。


    可石榴不願意再去。


    那次之所以去,一是幫英子解壓,二是想看看裴嘉鬆的情況,如今塵埃落定了,那地方終究是是非之地,她可不想再去惹一身騷。


    於是,石榴就和英子一起複習,盡量幫她靜下心來。


    直到中考前一周,英子去了麗人理發店修剪頭發,石榴因為要複習,就沒陪著去。


    那天的頭發是彩衣幫她修剪的,兩人說了很多關於裴嘉鬆的話題。


    得知彩衣和裴嘉鬆已經私定終身,好事將近,英子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條縫……


    她笑在臉上,把失落藏在心裏,就像她把那些照片藏在箱底。


    從此以後,英子再也沒有說過厭學。


    她默默的等著,等著中考的來臨,等著彩衣和裴嘉鬆的喜訊,等待命運對自己最後的審判……


    ——


    六月,英子中考完就迴家待著了。


    石榴還沒放假,在學校做著最後的複習衝刺。


    期末考試終於考完這天,石榴早早交了試卷,收拾好東西就離校了。


    可等她來到麗人理發店,隻有二嬸在給一個男顧客理發,二姐並不在這裏。


    “二嬸,我三姐呢?”


    “彩衣啊……”


    二嬸苦笑一聲,伸手指了指西大街的方向。


    “又去那邊了,不過應該快迴來了,你要著急就去那邊找她。”


    “不著急,我在這兒等著吧,正好把頭發剪一下。”


    石榴說著,坐在了窗邊的沙發上。


    “剪頭發?你姐說你在留頭發啊,這好容易留長了,剪掉幹啥?”


    “太麻煩了,也太熱,還是短發涼快。”


    二嬸一邊剪發,一邊扭頭看著石榴,忍不住笑了起來。


    “也行,反正你們姐妹幾個長得跟花似的,什麽發型都好看。同樣的發型,都是我做的,英子和彩衣燙出來效果就不一樣。英子燙發就顯老,你三姐燙發就好看,洋氣,所以啊,還得看臉。”


    “英子燙發了?啥時候燙的?學校不讓燙發啊!”


    “就她中考完,說看彩衣的燙發好看,她也想燙一個。”


    “哦,看來她是不準備再上學了啊……”


    “上學?就她那成績去哪兒上?我早說英子不是學習的料,還不如跟我學理發,也是個手藝,可人家爹看上不。我看今年要還考不上,還能再複習一年?”


    “中考分數還沒出來的吧?也許這次考得不錯呢,大小好賴的,應該能有個學校去。”


    石榴隻能這麽說。


    “那些不像樣的學校,去了有啥用?不過是再耽誤幾年。女孩子有幾年青春啊,我記得她和彩衣差不多大吧?”


    說話間,二嬸已經幫男顧客已經理好了發。


    她拿起海綿擦,熟練的幫他掃除脖子的碎發,又取下圍布,收拾的利利索索。


    那人付了錢就離開了,暫時沒有別的客人。


    “石榴過來躺著吧,我先給你洗頭發。”


    洗頭的時候,二嬸拐彎抹角的提醒著石榴。


    “石榴啊, 你這也放假了,迴去得跟你媽好好說說彩衣的事。這年輕人的事情不能拖,既然覺得合適就早些定下,名正言順的,都安心。”早晚不都是那麽迴事。”


    “聽我姐的意思,他倆是準備再掙點錢,可能年底會訂婚。”


    “年底?還先訂婚?怕是等不及啊。”


    “什麽等不及?”


    “哦,沒什麽,我是看你姐現在挺離不開裴嘉鬆的,一天天的在我這裏魂不守舍。正好他那個錄像廳生意也忙,你姐的事情要是定了,不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去幫忙了?”


    石榴沒有迴答, 她大約聽出來,可能彩衣常去錄像廳幫忙,二嬸兒不高興了。


    此時,石榴已經洗完了頭發,她帶上圍布,坐在了理發鏡前。


    頭發剛吹得半幹,裴嘉楠背著書包從門前路過。


    自從彩衣來了這裏,每次路過他都習慣往裏打量一番。


    沒想到今天沒看到彩衣,卻到了石榴。


    “林石榴,你幹嘛呢?”


    “剪頭發啊,在理發店還能幹嘛……”


    “你忘了咱們打的賭了?”


    “沒忘啊,所以我到現在才剪。但這次考試我肯定考的比你好,所以賭約結束了!“


    “才剛考完,分數還沒出來,你怎麽知道一定考的比我好?”


    “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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