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並沒有吸食太多這位公安臥底的血液,一來是因為她最近吃的很飽。二是因為降穀零在迴來之前就已經失血過多了。


    比起進食,她的行為更多的是警告,隨便挑釁她自然應該付出一些代價。


    好相處可不代表她沒脾氣。


    另外,被吸血鬼吸食過血液成為她的血仆,他的恢複能力會更強,被她舔舐過的傷口也會快速愈合。


    他和鬆田可不一樣,鬆田至少執行的還是陽光下的任務,客觀的來說,受傷的機會比較小,一旦發生意外隻會直接變成渣。


    既然已經達成交易定期給她供血,本來就和血仆沒有區別,這樣對臥底工作中經常受傷的降穀零更有好處。


    而且和鬆田那次意外不同,這可是降穀零主動要求的,雖然她並不知道對方是受了什麽刺激。


    “我和你說過的,不要試探我,想知道的可以直接問。”


    林原起身打開燈,降穀零坐在地墊上一言不發的將襯衣扣子扣到了最上方。


    她的地墊果真沾了血,得拆掉了,想到突然多出來的一筆花銷,林原輕嘖一聲,剛剛還是下手輕了點。


    “你就是這樣控製鬆田的吧?”


    他想起實驗室角落那句即便被吸食成幹屍臉上也毫無痛苦之色的犯罪組織預備役,又想起兩次意外撞見的同期好友被林原按住吸血的場景,紫色的眸中一片陰翳。


    “什麽?”


    正在思考怎麽處理染血地墊的林原猛然轉過頭看他,如瀑的黑發在空中甩出優美的弧度,語氣中滿是驚訝與不解。


    “我是說,你就是這樣控製鬆田讓他成為你的穩定食物來源嗎?”


    這句話,是作為公安的降穀零為了同期好友發出的質問。


    他指了指脖頸處還未完全消失的兩點牙印,正是之前被林原的獠牙刺破的位置。


    空氣一時間陷入沉寂。


    “你要這樣說的話,那的確也算是。”


    林原麵色古怪,這個她的確無法否認。


    在吸血鬼的傳承中她得知,進食時會通過獠牙注射某種特殊的物質,讓獵物保持心情愉悅的同時延緩傷口愈合的速度,進食結束後拔出獠牙,舔舐傷口會促進傷口的愈合。


    而且,就是這種物質促進了血仆體質的增強,加快對方的造血迴血,且在身體狀態恢複到最佳時開始作祟,讓血仆感受到不適,經過一次取血後方可安撫。


    但也就是這樣導致這種特殊的物質在血仆的身體內部越來越多,她並不清楚該物質的累積有沒有上限,能否自然的代謝掉。


    如果需求時間間隔越來越短,她和血仆的正常生活一定都會受到影響。


    這就是她盡量和鬆田保持距離的原因,現在的情況尚可,未來可不好說。


    “要怎樣你才能放過他?有我一個穩定的食物來源應該足夠了吧?”


    年輕的公安臥底用那雙自帶破碎感的紫眸堅定地注視著林原,這一刻,她感受到了他保護朋友的決心。降穀零的感情和付出總是藏在暗處。


    “小陣平要是知道你在背後為他犧牲這麽大,一定會很感動的。”


    這句話,林原是真心實意的誇讚。能擁有降穀零這樣優秀且正直的朋友,是小陣平的幸運。


    “不過,你說的放過他是怎樣放過?講的清楚一些吧,我不太喜歡猜測別人的想法。”


    “和他保持距離,不要誘導他為你提供血液。”


    不太過分,就按照降穀零說的那樣做也不是不行,林原點點頭,表示同意。


    “當然可以,你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的話就該輪到我來提問了。”


    恢複至清澈水潤的黑眸,林原的視線掃過他白色襯衣上印出的血跡。今天從琴酒進店時就被她壓在心底的疑惑再次被翻出。


    “你和gin的身上沾染了一樣的臭味。可以告訴我是什麽嗎?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味道很是讓人厭惡呢。”


    她臉上的表情,眼裏透出的情緒都不似作假,反而讓降穀零有些疑惑。


    他剛剛親身驗證了林原和實驗室裏被研究員稱之為吸血鬼的生物之間的共性,現在林原的話卻等於在說,他們並非同族。


    雖然外表上的確差異很大,但是,他們真的不是同一個種族嗎?


    “降穀警官,請迴答我。”


    也不是第一次聽她稱唿自己為降穀警官,這裏也沒有黑衣組織的其他人在,降穀零對此毫無反應,斟酌了一下,才迴複她。


    “實驗室裏的研究員,將那種銀發赤目的怪物稱之為吸血鬼。”


    “銀發?你確定是銀發不是白發嗎?”


    “就是gin那樣的銀發。”


    降穀零沒說的是,因為見到那種醜陋的怪物和自己有著相同發色,gin在基地威脅研究員的事情。


    和gin一樣的銀發?她除掉的一整個甚至連低等吸血鬼都算不上的低等族群都是白發,和gin的發色可不一樣。


    “原來還有不同特征的種族嗎?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啊......”


    “什麽?不同特征的種族?你之前不是說不確定有沒有你的同類嗎?”


    降穀零提出質疑,剛過去沒兩天,作為情報人員,他的記憶力可沒差到忘掉近期事情的程度。


    “但是低等種本來就不是我的同類啊,和你說過的,我是從人轉化來的,而它們等級太低,甚至不一定是智慧生物,你怎麽能把它們當作我的同類。”


    她是半人半吸血鬼,之前被她幹掉的那個族群連低等吸血鬼的傳承都還沒能混上,隻能算是一種暗夜生物。


    而且,與這種低等生物相提並論,林原無論是作為人的部分亦或是作為得到了吸血鬼傳承的那一部分都有種被冒犯到的不悅。


    “如果不是你們政府讓美軍在日本駐軍,漏的和篩子一樣,吸收了太多的西方人和西方文化,還引來了這些本該存在歐洲的生物,我也不會在穿過結界的時候血液受到汙染意外轉化成吸血鬼。”


    嘴唇緊抿,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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