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夜城總部的主幹人員,首席刃禦師很清楚,他們如果要使出全力抵抗的話,也許可以堅持一段時間——


    但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唯一會造成的結果,就是這座本就趨於混亂的自治城的頂層高幹,在五分鍾內全部陣亡。


    他已經沒有那個必要幹這種傻事了。


    真是荒唐啊,本以為還有些商量的餘地的......卻被這樣一個毛頭小子逼到這種地步嗎。


    麵色微微扭曲的糾結被他不經意間顯露出來,


    隨後,勉強發出的聲音從他那緊咬著的牙關裏擠出:


    “我......答應你的要求。”


    此話一出,包括其他首席在內的身後其他所有刃禦師臉上的震驚之色更甚了,那表情的精彩程度完全不亞於之前投降的那幾個刃禦師。


    不過很快,他又咬著牙補充道:


    “但,你要收歸夜城事務所看管,這不僅是出於......安全著想,也是為了給你一個正當的擁有合法行動權的理由,希望你不要拒絕——”


    “唰——!!!”


    他的話還未說完,紅鴞的刀猛地抬起,刃尖直指首席刃禦師的脖子,那銳利的尖端剛剛好停在了他的下巴上,在其上戳出一點暗紅。


    身旁的其他首席們身體動了動,但也隻是顫動了一下而已,


    已經身居高位的他們,自製力不至於差到和那些易衝動的刃禦師一樣差,此刻貿然動手,他們隻會死得更快。


    巫連笑著,毫不顧忌地走到他近旁,將腦袋緩緩湊近,發出一聲冷笑:


    “你說啊~我有什麽必要......非得聽你的條件?”


    “隻要我想,一個念頭丟下去,你、你的刀娘,還有這裏的所有人......”


    “都會死得不能再死。”


    首席刃禦師咽了口唾沫。


    他知道巫連不是在撒謊,他更是沒那個撒謊的必要。


    “好......那至少......可以不幹涉夜城的內政吧,我想巫連先生您是聰明人......”他小心翼翼地說著話,下巴活動的幅度不敢太大,以免紅鴞的刀尖進一步戳傷自己:“你應該想象得到這座城市失去政府管製的樣子。”


    巫連沒有立刻迴答他,而是直勾勾地和他對視許久,直到那抹染血般的雙眸將他看得有些渾身發毛後,方才笑著點了點頭:


    “欸~這才是聰明人嘛,那就這麽說定了嗷......”


    他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那首席刃禦師的臉蛋,隨後視線挪了下,看向站在首席身後的一名伶刃姬。


    那刀娘的眼中幾乎快要冒出火來,渾身劇烈顫抖著,如果不是她的主人下過不許攻擊的指令,此刻估計早就揮著刀朝巫連砍過來了。


    “哈哈~!”巫連戲謔地挪迴目光,拍著首席刃禦師臉的手掌更加用力了:


    “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


    幾小時後,依舊是夜城總部,不過一種在之前不太可能出現的場景此刻正在這裏上演:


    十幾位刃禦師麵色緊張地跟在巫連二人二刀的身後從大門走出,他們之前還收到警報,稱那對“血鴞”殺到了夜城總部,正要求他們趕去支援,


    可沒過多久,他們便驚奇地得知,整個夜城事務所總部領導層對巫連和那個血之刀娘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沒人知道在那幾個小時內,夜城總部的十二層頂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都是誰和誰簽訂了什麽樣的霸王條款,又是誰怎樣用實力完全壓倒了另一方的銳氣。


    他們隻知道,那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就幾乎速通了整個夜城刃禦師戰鬥體係的男人,那個叫巫連的青年和他的刀娘紅鴞,讓夜城總部妥協了。


    夜城,這座靠近異陸邊緣、哨政實力雄厚、構成階層相當複雜的自治城,


    成為了首個宣布不再參與針對“血鴞”的追殺的自治城市。


    這是意義非凡的妥協,是一次完全違背常理的決定。


    但他確實做到了,那個在一場地下賽裏公然見血、雨夜飆車、追殺獵殺者、攪翻夜城哨政、幹碎人形兵器一號伶刃姬的青年,就這麽做到了。


    和麵色複雜、甚至有些恍然的西蒙與葵紋道別後,巫連帶著紅鴞大大方方地走在大街上,夕陽已經開始順著城市的街道布灑黃紅色的餘暉,一股久違的輕鬆感浮上心頭。


    “親愛的,你不是說要成為最強刃禦師嗎?實現它的最直接方式就是把那些強的刃禦師都殺掉,怎麽這次反而放過他們了?”


    紅鴞背著手哼著小調,一邊哼一邊問道,絲毫不在意街邊其他人看見她猶如看到鬼了一樣的驚恐目光。


    她問這些倒也不完全是因為巫連的目標,巫連知道她是手癢癢了,畢竟人閑下來就想吃東西,那麽血之刀娘閑下來的話......


    “哎,有些事兒還是要立體思考嘛,那個首席說得沒錯,把他們殺了的話,夜城就運轉不下去了,總不能強行把事兒都塞給西蒙,他就算真有擔起一整個事務所擔子的能力,下麵的人也不會完全聽他的,到時候事情隻會更麻煩。”


    “何況啊——”巫連伸出手,摸了摸紅鴞的腦袋:


    “強的刃禦師多得很,這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夜城而已,世界還大得很呢,就比如......”


    他的話忽然頓住了,因為他通過那若有若無的靈巧共感察覺到了紅鴞的不對勁。


    她的目光猛然間頓住了,就像是宕機了一般,那表情巫連隻在昨晚看到過一次。


    順著她那怔住的目光,巫連看到,從前方的一處街邊拐角,緩緩走出一道人影。


    一位身著鑲暗金邊的得體修道祭司長服的金發少女出現在二人眼前,她的身後拎著一柄長相奇怪的大號斧狀兵器,那斧刃在石質地麵上刺耳地劃過,竟崩出道道火星。


    見二人注意到了自己,金發修女微笑著伸出空閑的手按在胸口,欠身行禮:


    “迷途的羔羊啊,在這裏相見顯然不是時候,不過請原諒我這位主之罪人的冒昧愚行吧,畢竟接下來——”


    她猛地前腳踏出,整個人借助著強勁的力道騰空而起,拎在身後的斬斧霎時間掄圓了發力前劈,那恐怖的氣勢讓巫連心中驟然一驚!


    “我就不得不要清掃掉礙事的汙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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