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這麽快......”


    巫連的瞳孔驟然一縮,考核這麽快就結束的原因,隻可能有一個。


    大叔受傷了!


    果然,下一秒,依舊是好幾位醫護人員抬著擔架率先跑了進去,把渾身是血的大叔抬了出來。


    大叔不像剛才那位刃禦師一樣斷了胳膊,但他的情況卻在巫連看來更加不容樂觀,他的腹部有一道彈孔,鮮血隨著他的每一次唿吸而緩緩從中溢出來,相當觸目驚心。


    而北浪則緊隨其後衝出來,她的本體刀刃都還沒來得及收起,隻見她一頭撲在擔架上的大叔身邊,眼眶裏充盈著淚水:


    “您......您堅持住,是我......是我太弱了,是我太大意了,我沒想到......嗚嗚......您一定要堅持住啊!”


    紅鴞麵無表情的臉上隱隱顯露出一絲不忍:


    “怎麽會這樣呢。”


    巫連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掠過一抹疑惑。


    他不是第一次參加考核了,顯然,那位大叔也同樣不是,但無論是大叔還是二號刃禦師,都下場得一個比一個快,這是往年刃禦師考核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不過他倒是不擔心大叔的生命安全,這裏的醫療水平足夠好,區區一個槍傷,隻要救治得及時倒也還算沒什麽問題,不過身體上可就要受老罪了。


    巫連在意的是,這次考核會不會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請你離他遠一些,我們會提供最好的急救措施,相信我們!讓開些!”


    北浪被兩位工作人員擋開,不再被允許跟隨,於是隻得立在原地,目視著渾身是血的大叔被抬走。


    而在她身後,先前那位二號刃禦師的刀娘邁著步子閑散地走了過來,看著已經遠去的那些醫護人員的背影,不屑地“切”了一聲:


    “妹子,那大叔又沒和你契約,值得擔心成這樣嗎,大不了死了換一個就是了?”


    北浪緩緩收起自己的刀刃,抿著嘴低頭,望著手上沾著的大叔的血,努力忍住淚水不讓其溢出眼眶:


    “不,要論契約,我也隻會和他契約的,他答應了我要......所以......我才想變強些,如果夠強的話,他就不會分心,那樣的話......就不會發生現在這種事了......”


    那刀娘看北浪的樣子,倒也有些於心不忍,隻見她拍了拍北浪的背:


    “好啦,妹子,你的那位刃禦師啊,還有我跟著的那位,他倆都死不了的;何況要怪也不能怪咱們不行,今年那些考核的都不知道腦子犯了什麽毛病,老娘的訓練簡直都相當於白費了。”


    巫連眸光一動,他聽到了那刀娘的話,於是問道:


    “怎麽,這次考核的內容和以前不一樣?”


    二號刃禦師的刀娘聞言看向巫連,在看到他身邊站著的紅鴞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抱著胸道:


    “對啊,不知道他們那群瘋子給這些破銅爛鐵搞了什麽名堂,那些機仆的戰鬥欲望更強了,作戰壓力大了不少,而且對刃禦師的針對攻擊也變多了——”


    說著,她揚了揚下巴,指著擔架被抬走的方向:“和我合作的那位刃禦師,那個廢物就是分心了,光顧著給老娘我下指令,自己卻被打沒了一條胳膊。”


    她嘖嘖地咂了兩下舌,隨後抬眼看向巫連:


    “要我說啊,小哥兒,還不如領著那妹妹去幹點兒別的呢,找點兒適合退役伶刃姬幹的活不也挺好嗎?非要像那兩個傻子一樣往上送啊?一會兒被打成篩子了,哭都找不著調兒。”


    聞言,巫連隻是淡淡一笑:


    “啊,來都來了,不試試怎麽行呢。不過,還是多謝你的提醒了。”


    這刀娘看起來可能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她說話的語氣實在是讓人不太喜歡,但巫連聽得出對方是在勸他。


    而也就在這時,喇叭恰合時宜地響了:


    “三號刃禦師已結束考核,請四號刃禦師入場......”


    巫連牽起紅鴞的手:“走吧,小鴞。”


    “嗯!”


    看著二人的身影緩緩被緊閉的大門遮掩上,那位刀娘扶著額頭長歎一口氣,旋即一把攬住了北浪的肩膀:


    “哎~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哦,妹子,別哭了嘛,待會兒等那個小姑娘出來,他仨個刃禦師躺病房裏當病友,我請你倆去吃個飯,怎麽樣?”


    表情凝重羞愧的北浪剛剛抹幹淨眼淚,轉而就被這刀娘的話逗得險些破涕而笑:


    “前輩,我......哎......好吧,不過我感覺,那個小哥似乎很有信心啊。”


    二號刃禦師的刀娘將信將疑地看向緊閉的大門:


    “這麽一說,確實感覺他看起來還蠻靠譜的,不過像這樣‘看起來靠譜’的人,可也同樣多了去了......”


    考場內。


    “小鴞,喚出本體,精神鏈接——開始!”


    唰地一道紅光閃過,紅鴞的右手中頓時凝聚出一柄黑紅直刀,而巫連的雙眼也隨著精神鏈接而驟然變紅。


    “請注意,考核現在開始!”


    監考員的機械般的聲音從喇叭裏傳來,與此同時,始終懸浮在空曠考場正上方的一處蒸汽動力飛艇下部,一排排的艙門被齊刷刷打開,旋即從中墜下二十幾道黑影。


    “鏗——鏗鏗鏗——!!!”


    接連好多次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巫連抬眼向前望去,隻見從高速墜落而激起的煙霧中,緩緩顯露出二十幾道身影。


    機械與電流發出的滋滋聲與齒輪運轉的咯吱聲交合響起,那些從高空中極其誇張地直接跳到戰鬥場地內的東西,終於動了起來。


    “十五台步兵機仆,六台重裝機仆......搭載的武器不再隻局限於一種了,這些機仆的火力有所加強......還有百夫長......”


    煙霧正中央,一個龐然大物緩緩地支起身子,在齒輪與關節的咬合聲響下,它唰地從兩側胳膊上展開了兩挺轉輪機槍,與此同時,它背後也緩緩展開了一個裝置,黑黝黝的管狀物體前伸,看起來就像是某種武器的炮口。


    “榴彈發射器,兩挺轉輪機槍,電磁陷阱......應該還有鏈鋸劍。”


    巫連迅速地將自己所能了解到的信息通過精神鏈接轉達給紅鴞,同時忍不住咬了咬牙關。


    “怎麽迴事,這次考核來這麽猛的?”


    紅鴞緩緩釋放著自己體內的殺意,手腕翻轉挽了個刀花,眼神冰冷:


    “沒關係的,主人,我不怕。”


    “好,那就上了!”


    而與此同時,考場邊緣一圈高牆上所矗立著的觀察台裏,一位身穿黑青色製服的金發男人猛地睜大了眼睛:


    “不會吧,他還真是來考核的?”


    這個男人不是別的,正是昨天巫連在服裝店遇到的西蒙,而站在他身邊的,則是那位名叫葵紋的刀娘。


    二人此刻站在這兒的原因沒有別的:他們就是本次刃禦師考核的考官之一。


    葵紋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道在戰場中央閃轉騰挪、很快便撕碎了一位步兵機仆的紅色流光,忍不住發愣般輕輕感歎:


    “那位......就是小哥的刀娘嗎......好快。”


    而西蒙的注意力卻全在巫連身上,他眉毛一挑又一挑,有些詫異:


    “巫連兄弟,他這是......什麽戰鬥方式?”


    此時戰場上的巫連,正拚了命地跟著高速移動的紅鴞一同奔跑,二人的距離非常近,而細看之下可以發現,紅鴞居然是拽著巫連的手一起行動的。


    “主人,跟得上嗎?”


    紅鴞表情淡漠地翻身躲過一排射過來的子彈,同時時刻將巫連護在身後,但巫連腦海中傳來的話語卻充滿了擔憂。


    “沒事的,我把你的十點速度分給了攻擊和防禦,這樣就跟得上了。何況,看起來我們的戰術奏效了。”


    巫連所說的戰術,是針對這些機仆新的機製而臨時製定的。


    從前麵兩組的情況可以看出,這次考核中的機仆似乎會更加有預謀地刻意去攻擊刃禦師。


    因此,巫連在剛剛建立精神鏈接時便向紅鴞傳達了兩個信息:


    第一,在這場考核裏,他不會隨便將紅鴞的某一項數值恰到好處地調成100,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各項能力明顯不對勁的刀娘,肯定會讓他人生疑。


    第二,他要紅鴞時刻帶著自己行動,寸步不離。這樣可能會犧牲一些速度上的優勢,但同樣地,有紅鴞在,巫連便不會成為一個孤立無援的攻擊目標,這樣就不至於因為受傷而考核失敗了。


    如此一來,剩下的,便隻需要交給他們的臨場發揮了。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台重裝機仆見紅鴞連續躲開了數次掃射,腳下齒輪連連轉動,展開了兩排輪子,隨後它的身體借助腳底的滑輪,猛地一個橫移,竟速度極快地繞到了正被紅鴞護在身後的巫連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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