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君奕和薛荔結了婚。


    薛荔的日常就是侍花弄草,看看書,寫寫字,而君奕就在一旁看著女人。


    這天,君奕正在廚房燉豬蹄,濃濃的肉香順著走廊就飄蕩了。


    薛荔坐在沙發上看書,聞到這股味道卻沒有以往的饞意,反而有股惡心的感覺衝上喉嚨,壓抑不住。


    當即就捂著嘴巴嘔吐出聲了。


    聲音不大,但是薛荔被君奕照顧得嬌氣了許多,吐完之後慘白著臉就叫君奕的名字。


    “君奕!我好難受啊—”


    君奕自是丟掉手中的鏟子就往薛荔那走。


    看到女人慘白著臉,以及旁邊垃圾桶裏的吐瀉物,急忙的問。


    “怎麽了?”


    “哪裏不舒服?”


    男人的手在女人額頭上貼了貼,然後又在自己額頭上碰了碰滿目擔憂的說:“沒有發燒呀!”


    “怎麽會難受呢?”


    君奕急得團團轉,就要把家庭醫生叫過來。


    而薛荔這時候又感覺好了一點,“我現在好像又不難受了……”


    “會不會是吃壞了肚子?”


    薛荔問,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


    但是男人不肯。


    “不要這麽馬馬虎虎的,我叫醫生來看看,放心一點。”


    說完,又快速的端了一杯水過來。


    “先喝,我給你拿毯子過來。”


    薛荔:“你先不要去……”


    “我就一下子,萬一是感冒了!”


    薛荔:“可是現在是夏天啊,今天還有35c呢!”


    這句話男人早就聽不到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薛荔蓋著毯子,君奕遞水,兩個人等著醫生來。


    君奕嫌棄醫生來的慢,打了好幾個電話催促。


    “快點!我給你開那麽高的工資,隨時待命這點要求都做不到就趁早離開。”


    那邊的醫生也是無語。


    邊開著車,邊吐槽:“又是薛博士身體不舒服吧!我真是服了君奕這個老六!”


    這一年,這位單身狗醫生不知道被兩個人的愛情虐殺了多少迴。


    現在還是不能習慣。


    上司是個戀愛腦可真是一個奇怪的體驗。


    醫生來了。


    “君先生,請問您夫人有什麽不舒服?”


    “她剛剛吐了。而且臉色慘白。”


    君奕搶先薛荔答道。


    “你這樣問能問出什麽東西來嗎?”


    “上麵有醫療設備。”


    哦—,戰場又到了樓上的小型醫院。


    醫生給薛荔做了一係列的檢查。


    最後喜笑顏開地恭喜兩個人。


    君奕不耐煩地說:“查出來了就趕緊說,遮遮掩掩地還要我問你嗎?”


    薛荔和醫生對視一眼,薛荔眼裏盡是對醫生歉意,而醫生則是哭兮兮。


    “君先生,您夫人懷孕了,已經有將近一個月了,看檢查,發育很好。”


    “請問您和您夫人是要還是不要呢?”


    不過,醫生說這句話的時候倒是嚴肅極了。


    “當然要!”


    倆人異口同聲。


    醫生這也是例行詢問,職業習慣了。


    醫生本來嚴肅的臉色溫和了起來。


    但是對於君奕和薛荔兩個人來說,就沒有任何的顧慮,這個孩子自然是要留下來的。


    薛荔倒是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懷孕的消息。


    [難怪最近心情起起伏伏,變化那麽大。]


    [難怪最近食欲也變了很多。]


    [這個孩子還真是挑。]


    君奕卻被這個消息砸懵了,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在聽到醫生詢問是否要留下孩子的時候才給了反應。


    “要留下孩子,這是我和荔荔的第一個孩子。”


    [也會是唯一一個。]


    君奕知道孕育孩子對女性的身體傷害很大,所以自己本來對孩子就不怎麽熱衷。


    但是這個孩子又是緣分送來的,在兩個人嚴防死守的避孕手段下還能成功著陸。


    孩子懷上了沒有問題就生下來,人工流產也傷身體,還會有好多的長久後遺症。


    [一想到後麵的罪還有還多,我就心疼。]


    君奕扶著薛荔坐下,抓著醫生就把所有的注意事項問了一個遍。


    還在醫生的推薦下當即購買了幾本有關的書。


    薛荔:……


    [沒想到我這個懷著孕的孕婦才是最沒有參與感的人。]


    送走醫生之後,君奕把薛荔抱迴了客廳。


    兩個人開始為接下來的幾個月進行討論。


    其實一直都是君奕在說。


    “我還是叫大嫂幫幫忙吧!她雖然沒有生過,但是她年紀大,肯定多多少少還是懂一點的。”


    薛荔頭頂問號,“大嫂沒有生過嗎?”


    “嗯,當時大嫂的身體不好,君瀾不舍得,直接就去結紮了。因為這個,大嫂還和君瀾大吵了一架。”


    薛荔倒是可以感同身受孟盈盈,“怎麽不會呢?大嫂應該很喜歡孩子的。”


    這時,君奕極其認真地告訴薛荔,“荔荔,如果你的身體也不好,我會和大哥做一樣的事。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麽比你更加重要。”


    薛荔:“……”


    孟盈盈知道薛荔懷孕了,高興極了。


    “我們這個家終於要有一個香香軟軟的小寶貝了!”


    “荔荔呀!你就放心待產,這些旁的東西我們都會給你準備好。”


    薛荔:“我知道。”


    等薛荔月份大了,手腳都水腫了起來。


    以前四肢纖細得嚇人,現在卻鼓脹得嚇人。


    不止一次,薛荔半夜醒來,看見君奕在昏暗的光線下邊流淚邊給自己的四肢按摩。


    每到這時,薛荔都會安慰君奕。


    “好啦!沒事的,還有一個月,就要解脫了,不哭了好不好?”


    君奕這個時候的眼淚就再也繃不住了。


    “好心疼你。”


    “要是這個孩子以後不聽話,惹你生氣了,我就要狠狠地揍他!男孩女孩都一樣!”


    薛荔情緒穩定,艱難的起身湊近君奕,親了一口,正好親在淚珠上,[鹹的有點發苦。]


    薛荔在心裏想。


    “不會的,他會乖的。”


    “睡覺好不好?”


    “你剛剛按的特別好,我好多了。”


    男人不動,帶著哭腔的聲音說,莫名有點委屈。


    “你騙人!明明我就學了幾個月,怎麽會那麽有效果!”


    薛荔哭笑不得。


    “好啦!真的沒事。”


    迴應薛荔的依舊是君奕時不時的抽噎聲。


    硬漢形象碎的就像是餃子餡兒一樣,稀巴爛。


    …………


    醫院。


    薛荔半夜羊水破了,被君奕緊急送到了醫院。


    薛荔疼了半夜,君奕苦了半夜。


    君瀾覺得君奕有點丟臉。


    醫生來問家屬信息的時候,說:“我是那產婦的哥哥,危急時刻請務必要保大。”


    君奕抬起一張滿是鼻涕淚水的俊臉,哭哭啼啼地說:“保大,保大!”


    醫生:……


    君瀾:……


    薛荔看著男人這個樣子,感覺自己的疼痛都少了幾分。


    她想安慰安慰君奕,但是太痛了,她隻能急促地唿吸,說不出話了。


    薛荔被醫生推進了產房。


    君奕想跟著進去,被隔絕在外。


    紅著眼定定地看了緊閉的門,然後垂頭喪氣地坐到了等候位上。


    君瀾無奈的說:“你看你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弟妹的檢查結果一直都是很好的,放寬心來。”


    “不是你的老婆你當然放寬得心,反正我是不能。”


    邊說著,還邊抹著眼淚。


    眼尾紅了一大片。


    本來是狹長的丹鳳眼,現在哭成了死魚眼,實在有點顏值下降了。


    不過幸運的是,薛荔的身體素質是真的好,孩子也乖,一下子就出來了。


    薛荔沒有遭太多的罪就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了。


    女孩兒。


    紅彤彤的一個小寶貝兒。


    薛荔還撐著看了一眼這個小家夥,小家夥嘹亮的哭聲告訴所有人,她很健康。


    薛荔才把心放鬆了。


    孩子被清洗幹淨,就抱到外麵給三個翹首以盼的人看了。


    孟盈盈高興極了,她是第一個抱小家夥的。


    “好可愛!”


    第二個就是君奕。


    君奕對著這麽個小東西不知道該怎麽辦,手忙腳亂地跟著醫生的指導抱。


    小家夥哭累了,翹翹的睫毛上還沾著晶瑩的淚,眼睛微睜,小手蜷縮著,嘴巴還在吐著口水泡泡。


    君奕想:“這就是我和荔荔的女兒,好乖。”


    想著想著眼眶又紅了,鼻尖發酸,又落下了眼淚。


    小家夥好像知道爸爸哭了,竟然也跟著君奕一起大哭,一大一小麵對麵流著淚。


    孟盈盈:……


    君瀾:………


    [你們家還有這種哭包基因?]


    [沒有,他不是我們家的,他是撿來的。]


    很明顯,大哥大嫂兩個人都有點嫌棄君奕了。


    等到醫生要把孩子抱到新生兒育嬰室,君奕才把孩子放到醫生的手上。


    “大哥大嫂,你們和醫生一起去,我在這裏等著荔荔出來。”


    “行,你在這裏等著。”


    倆人跟著醫生走了,隻留下君奕一個人。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薛荔狀態還不錯。


    隻是汗濕疹的發絲卷曲地黏在薛荔的額頭、臉頰上,君奕就覺得特別心疼。


    一下子就來到了薛荔旁邊,也不管薛荔臉上的汗水,就親了好幾口。


    “辛苦了,我的寶貝。”


    等到薛荔渾身清爽了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孩子也被放在了一旁,小家夥安安穩穩地睡著。


    兩隻小手蜷縮著,握成了一個小包子。


    連君奕的一個大拇指的大小都比不上。


    君瀾剛剛接了一個電話,急匆匆地去處理了。


    隻留了君奕和孟盈盈在薛荔和孩子身邊。


    “荔荔,醫生說了,要是等下沒什麽問題的話,我們就可以迴家了。”


    君奕一邊給薛荔擦頭發一邊說。


    “嗯嗯。”


    薛荔心不在焉地迴複君奕,兩隻眼睛看著自己旁邊躺著的小家夥,舍不得移開。


    君奕:……


    “荔荔!我在和你說話!你一直看她做什麽?”


    君奕有點不滿,剛剛抱著自己女兒的感情蕩然無存。


    薛荔溫柔地說:“君奕,寶寶好小一個呀!”


    “睡著的樣子好可愛。”


    君奕:……


    “好了,君奕,你當爸爸的人了,還和孩子爭寵!”


    一旁收拾東西的孟盈盈沒好氣的說。


    君奕:“我老婆!我不能霸總那還算是個什麽事!小的也不行!”


    —————————————————


    三個月後。


    孩子滿身的紅已經褪下去了,變成了白白嫩嫩的小年糕。


    而且還是剛剛打完的年糕,軟軟糯糯。


    所以,小家夥的小名就叫小年糕。


    大名叫君柚。


    薛荔最愛做的就是親小年糕的嫩臉蛋子。


    君奕每每看見了都要上前討要同樣的親親。


    薛荔覺得這個男人實在難纏。


    都是躲著的。


    可是還是會被君奕發現,然後,薛荔就要主動或被動地親君奕。


    君奕甚至還一本正經地說,“一本權威的育嬰書說,小孩子的臉不能總親,不然就會長大後他就會流口水。而孕媽媽會有這樣的欲望該怎麽解決呢?”


    薛荔配合道:“那怎麽辦呢?”


    “很簡單,親孩子他爸!我耐親,荔荔想怎麽親就怎麽親,想親哪裏就親哪裏!”


    薛荔滿頭黑線的看著躍躍欲試且莫名興奮的男人,“你能要點臉嗎?讓我看看你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說著,就在君奕的俊臉上輕輕地掐了一把,嗬嗬說道:“果然是厚如城牆,掐都掐不紅!”


    “我知道荔荔心疼我。”


    倆人挨得很近,男人粘膩的目光就像蜂蜜一樣把薛荔包住。


    氣氛升了溫,拉出了絲。


    兩個人的唇瓣就要碰到一起,徹底將激情點燃的時候,孩子哭了———哭了。


    薛荔一把推開君奕,紅著臉解開身上的衣襟,抱起大哭的小年糕,把冒著清香乳汁的奶頭放進小年糕的嘴裏。


    一喝到奶,小年糕就不鬧了,安安靜靜地吮吸著。


    薛荔臉上也鬆了一口氣。


    卻突然覺得有道極其熱烈的目光看著自己。


    猛然抬頭一看,君奕還沒有走。


    薛荔抱緊孩子,催促著男人:“你先出去!”


    君奕卻是滾了滾喉結,“荔荔,我也要……”


    薛荔麵紅耳赤,“滾犢子!”


    ————————————————


    小年糕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在上一年級了。


    “這孩子太聰明了一點。”


    孟盈盈說。


    小年糕喜歡爸爸媽媽,也喜歡伯伯伯母。


    爸爸媽媽經常要進行一個叫作“二人世界”的活動,所以,小年糕就會被盈盈伯母接到家裏。


    在小年糕的小筆記本裏用稚嫩的筆寫著。


    “粑粑麻麻總要過二人世界,但是伯伯伯母就不要。我問粑粑為什麽?粑粑說:‘那還不是你伯伯老了!’,麻麻聽了這句話,在粑粑頭上打了響響的一巴掌。我覺得麻麻做的對,粑粑不應該嘲笑伯伯。”


    “伯伯帶我去了他的練功室,伯母竟然也在,還拿著一個黑乎乎的七字體,好帥啊!伯伯伯母說要教我。他們還說我好有天賦。”


    “今天粑粑被麻麻趕出房間了,哦耶!我和麻麻一起睡!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沒有和麻麻睡過。我問粑粑為什麽?粑粑說隻有他才可以和麻麻一起睡。好傷心。”


    “麻麻真的好香好香!香噴噴的,好好聞的!好開心呀!”


    ——————————————


    小年糕長成一個十二歲的少女時,性格更加偏向君奕,不過在君奕身上的無情在君柚的身上成了清冷。


    很難想象,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會出現這麽成熟的氣質。


    薛荔也十分苦惱。


    不止一次和君柚說,“小年糕,你撒撒嬌,別這麽冷淡嘛。”


    相比之下,年近四十的薛荔倒還是一副軟軟甜甜的樣子。


    薛荔和君奕很少吵架,即使拌了嘴,一下子就會和好,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緣由。


    小年糕又乖巧的很,從不惹禍,反正從來沒有帶著什麽糟心事迴家。


    薛荔操心操得不多,人自然要比同齡人要年輕。


    “媽媽,花園的花開了,要不你先去看看,我還有幾頁沒有看完。”


    薛荔:……


    仍舊細嫩的手指捏了捏君柚還帶著嬰兒肥的臉,“好冷淡哦。”


    —————————————


    君柚十八歲的時候,擁有了異能。


    還是空間異能。


    所以君柚沒什麽事就喜歡往空間裏塞東西,反正永遠也塞不滿。


    薛荔喜歡花和書,君柚每次出遠門去學習或者比賽時,就把當地的花花草草和暢銷書放到空間裏。


    迴到家,就把東西給薛荔。


    每到這個時候,君奕就在一旁接著東西。


    “年糕,你不用做這個活,這是你爸爸我的活。”


    君柚:……


    ——————————————


    君柚在二十二歲的時候,遇上了自己的心動對象——季岫。


    自那之後,空間裏都是那個男人的照片和畫像。


    君柚不僅異能遺傳了君奕,就連君奕的土匪性格也遺傳了個十成十。


    君柚打算直球表白,如果他不答應,就采取強硬手段。


    反正之前的冷淡清冷全部被拋到了腦後。


    季岫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什麽清潤如玉、淡然高華、清雅雋秀、淡靜如竹全部都是裝給君柚看的。


    實際私底下的瘋狂病嬌比起陷入熱戀的薛荔有過而不及。


    兩個人磕磕絆絆。


    不過,最後兩個人還是得償所願了。


    ————————————


    姬雪在末世結束之後,就和於霖開始了歡喜冤家的深情虐戀。


    姬雪帶了球跑,於霖帶著兩個人風流一晚時互換的定情信物追妻追孩。


    最後在世界的最北端,在漫天炫麗的極光下相擁。


    迴來就舉行婚禮,把喜訊公布於眾。


    姬雪在結婚之後才知道於霖原來和自己有聯係。


    於霖原來不叫於霖,而是叫於炎。


    在他還是一個普通的修車員的時候,唯有一身健碩的肌肉惹人眼,那是他和姬雪第一次的見麵。


    冰美人的外貌,火熱的性格。


    極致的反差讓於炎移不開眼。


    不過那時他知道,這樣的女孩不是他這種人可以擁有的。


    從女孩的穿著打扮上就可以看出來。


    於炎厭棄的看著自己占滿黑油的手和衣服。


    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直到末世,兩個人又碰到了。


    姬雪不認識於炎。


    但是於炎一直記得姬雪。


    霖,意思是一直下不停的雨。


    於炎沒什麽情調,但是他莫名地就想到了這個字。


    意思是:我於炎對姬雪的愛就像是那綿延不絕的雨,不會停止。


    所以於炎就任性地改了名字。


    改成了於霖。


    姬雪不知道的是,於霖每次和她說話的時候,其實都在心裏無數遍的模擬場景。


    [這麽笨拙的嘴巴,緊張讓她看了笑話怎麽辦?她一看就是不喜歡扭扭捏捏的男人。]


    索性,一切的等待,一切的重複,都有了迴報。


    他們很幸福。


    ————————————


    薛荔和君奕兩個人在這個世界活的蠻久,兩個人都是八九十歲的老頭老太太了。


    不過一個神采奕奕,一個優雅依舊。


    歲月的沉澱給了他們厚重,卻沒有給他們汙垢。


    君柚的孫子孫女還在蹣跚學步的時候,兩位老人就坐在雙人搖搖椅上曬著太陽,看著小輩像個糯米團子在地上滾來滾去。


    爬滿了皺紋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慢慢地彎著唇,闔上了眼。


    “爸媽!”


    “爺爺奶奶!”


    還有眼神懵懂無知的糯米團子抬起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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