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如金紗般,輕柔地灑落在村落中那些錯落有致的土坯房上,如同被塗抹上了一層醉人的金黃。


    嫋嫋炊煙,悠悠升騰而起,仿若一層薄如蟬翼的夢幻紗幔,將整個村莊溫柔地籠罩其中。


    王大伯扛著那把今日清晨磨得鋥亮的鋤頭,大步流星地往家走去。


    路過村頭那棵蒼勁的大槐樹時,瞧見幾位鄉親正圍坐一團,或談笑風生,或閑適休憩。


    “嘿!老劉!”王大伯目光如炬,一眼便瞅見了與自己一同摸爬滾打多年的劉二叔。


    隻見劉二叔此刻正愜意地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手中那煙袋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閃爍著溫潤而迷人的光澤,瞧那材質,必是用上好的木材精心打造而成,與村裏尋常自製的簡陋煙袋相比,實乃天壤之別。


    王大伯滿臉笑意,大步走上前去,打趣道:“老劉,你這老小子,又在這兒逍遙自在地享清閑啦?”


    劉二叔不緊不慢地吐出一口繚繞的青煙,微微抬眼,緩緩說道:“這整日的活計忙完了,自然得尋個地兒好生歇息歇息。你且瞧瞧這水車,當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家夥,往昔那人力提水的苦日子一去不複返,輕鬆省事不少,卻不知是哪位聰慧絕倫的能工巧匠所造。”


    王大伯深以為然,頻頻點頭:“的確如此,俺家那幾畝薄田,自從有了這水車相助,灌溉之事變得輕而易舉,今年這收成,必定是差不了嘍。”


    “那是自然!”劉二叔臉上的得意之色愈發濃鬱,眼神從那新式水車上戀戀不舍地移開。


    此時,一旁的李嬸子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探身問道:“唉,劉老二,你這煙袋瞧著甚是稀罕,抽起來味道究竟咋樣?好的話,我給你大哥也置辦一個。”


    劉二叔嘿嘿一笑,熟練地裝上煙絲,用火折子點燃,深吸一口,臉上滿是陶醉:“大嫂,這煙絲可不一般,入口先是一陣辛辣之感,可轉瞬之間,卻又有一股清新雅致的香氣在舌尖散開,抽上一口,隻覺神清氣爽,通體舒暢。隻不過……這價格可不菲,抵得上我一月的飯錢了。”


    “你這小子,就知道亂花錢!也不曉得省著點,省得哪天兩眼一閉,腿一蹬,人沒了,連副棺材都買不起!”王大伯佯怒,笑罵了一聲。


    他二人皆是曾在洛陽將軍府效力的退役老兵,多年的生死與共,戰友情誼自是堅如磐石,故而言語之間毫無拘束。


    “嗨,我向來獨來獨往,無牽無掛,正所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哪像你這小子,拖家帶口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再者說了,咱們大興如今這待遇,你心裏還沒個底?月月有補貼,歲歲能減稅,隻要自己手腳勤快些,怎會餓肚子?”


    正說著,村裏的年輕後生小虎像隻歡快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他那一雙明亮的眼睛裏滿是好奇,緊緊盯著水車,問道:“王爺爺,劉爺爺,這水車為啥能自己轉啊?是不是有什麽仙法在裏頭?”


    王大伯滿臉慈愛,伸手輕輕摸了摸小虎的頭:“這哪是什麽仙法,小虎啊,這是利用水流的力量推動的。你可得好好讀書識字,日後也造出些新奇有趣的物件來,讓咱這村子也跟著沾沾光。”


    小虎眼睛一亮,仿若夜空中閃爍的星辰:“王爺爺,我若是能像那造出這水車的人一般厲害,是不是就能去外麵的世界闖蕩一番了?我聽聞外麵的世界精彩紛呈,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咱們村子可要大上好多好多呢。”


    劉二叔輕輕磕了磕煙袋,神色略顯凝重:“外麵的世界,可並非如你所想的那般順遂,雖說不乏新奇玩意兒,可也潛藏著諸多未知的風險……”


    “你這老東西,和這麽個小孩子說這些作甚?”王大伯心急如焚,急忙伸手捂住劉二叔的嘴。


    “無妨,多和孩子們講講,並無壞處!”村裏德高望重的老村長拄著那根刻滿歲月痕跡的拐杖,緩緩踱步而來。


    他抬眼望向天邊那如詩如畫的晚霞,不禁感慨萬千:“如今這村子,當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莫說我這把老骨頭,便是你們二人年少之時,又何曾見過這般景象。遙想當年,戰火紛飛,硝煙彌漫,餓殍遍野,那蒙元蠻子四處燒殺搶掠,百姓苦不堪言。幸得當今陛下聖明,力挽狂瀾,才使得天下重歸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稱是,眼神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與期待,在這天色漸暗、夜幕即將降臨的短暫時光裏,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著村子的往昔歲月與來日方長。


    “好了,天色已然不早了,大家夥都快些迴家吃飯吧,莫要讓家中親人久等。”老村長一聲令下。


    說罷,眾人紛紛起身,各自朝著家的方向緩緩走去。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得悠長,仿若時光的印記,而村莊也在這暮色的浸染下,漸漸歸於寧靜與祥和。


    不多時,夜幕籠罩著洛陽城,百姓們大多早已安歇,唯有幾點燈火搖曳。


    就在這看似平靜的夜下,一群黑影如幽靈般悄然出現,打破了這份寧靜。


    隻見這群入侵者身著獸皮與粗麻交織的服飾,臉上塗著象征部落的斑斕圖案,在黑夜的掩護下,如鬼魅般逼近。他們的腳步輕盈卻急促,手中緊握長刀、狼牙棒與弓箭,眼神中透著貪婪與野性。


    幾個身手敏捷的戰士,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解決了村口的守衛。如獵豹般無聲地穿梭在村舍間,隨著一聲尖銳的唿哨,大批侵略者如潮水般衝向村子。


    刹那間,喊殺聲、慘叫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王大伯忽聞那劃破夜空的喊殺聲,心髒猛地一縮,多年征戰沙場鑄就的警覺瞬間被喚醒。他不及思索,一個箭步衝向牆角,大手牢牢抓起那把陪伴他多年的鋤頭,轉身奔至庭院中央,仰首挺胸,聲若洪鍾:“鄉親們,莫要慌亂!都把家夥拾起來,咱們的村子絕不能被踐踏,一起保衛家園!”


    劉二叔亦是反應迅速,將還冒著絲絲青煙的煙袋迅速別在腰間,目光如炬,掃視四周,隨手抄起一根結實的木棍。他大步流星地邁向王大伯,二人並肩而立,仿若兩尊門神,威嚴而堅定地凝視著村口湧來的敵人。


    待敵人漸近,王大伯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與疑惑:“蜀中蠻族?他們怎會現身於這中原腹地?”


    “此刻無暇探究緣由!擊退敵寇才是當務之急!”劉二叔濃眉倒豎,大聲吼道,手中木棍下意識地攥得更緊了幾分。


    小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蒼白,但看到王大伯和劉二叔鎮定的模樣,也鼓起了勇氣,跟著大人們跑向村中的防禦工事。


    村中的青壯年們在王大伯等人的指揮下,紛紛拿起農具、棍棒,在村口築起了一道簡易的防線。


    老村長雖年邁,但也拄著拐杖在後方為大家鼓勁:“咱們不能讓這些侵略者得逞,這是咱們的家園!”


    婦女和孩子們則在後方搬運石塊、燒水,為前線的防禦者提供支援。


    敵人如潮水般湧來,他們揮舞著長刀和狼牙棒,口中發出陣陣怒吼。


    王大伯看準時機,一鋤頭砸向衝在最前麵的敵人,將其絆倒在地,劉二叔緊接著一棒揮出,擊中了另一個敵人的手臂,使其武器脫手。


    村民們雖然缺乏戰鬥經驗,但憑借著保衛家園的決心,與侵略者展開了殊死搏鬥。


    然而,敵人的攻勢越發猛烈,他們的弓箭開始向村內射擊,一些村民不幸中箭受傷。


    王大伯見此情形,心生一計,他指揮著村民們且戰且退,將敵人引向村子裏的狹窄巷道。


    在巷道中,敵人的長刀等武器難以施展,村民們則利用熟悉地形的優勢,用石塊、棍棒攻擊敵人,逐漸扳迴了局麵。


    領頭的賊首看一時拿眾人不下,高喝一聲:“兀突骨大人,還需你等出手相助!”


    王大伯等人突然聽到這聲高喊,心中疑惑,卻不敢有絲毫懈怠,手中的武器依舊緊緊握著,警惕地注視著前方。


    入侵者的隊伍後方出現了一群極為特殊的人。


    為首之人身長丈二,頭戴日月狼須帽,身披金珠纓絡,兩肋下露出生鱗甲,眼目中微有光芒。


    手下皆使利刀鋼叉,至矮者亦有九尺,麵目醜惡,他們個個身穿奇怪的甲胄,這些甲胄似乎由一種不知名的藤蔓編織而成,堅韌無比且輕便靈活,在黯淡的夜色中散發著幽冷的光澤。


    這群身著藤甲的人迅速地衝入戰圈,他們的動作極為敏捷,手中揮舞著鋒利的彎刀,刀刃在月光下閃爍著森寒的光。


    他們一加入戰鬥,局勢瞬間變得極為慘烈。隻見他們如入無人之境,彎刀所到之處,鮮血飛濺。村民們的簡陋武器打在他們的藤甲上,隻是發出沉悶的聲響,根本難以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王大伯瞪大了雙眼,憤怒地吼道:“這些是什麽怪物!”但他沒有退縮,反而更加勇猛地衝向那些藤甲兵,手中的鋤頭高高舉起,拚盡全力朝著一個藤甲兵砸去,卻隻在甲胄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那藤甲兵轉身,冰冷的目光鎖定王大伯,手中彎刀毫不留情地劈來。王大伯側身一閃,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劉二叔也在奮力抵抗,他的木棍舞得虎虎生風,可打在藤甲上就像撓癢癢一般。一個藤甲兵趁他招式力泄,猛地一腳踢在他的腹部,劉二叔悶哼一聲,向後倒去。


    小虎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眼睛通紅,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想扶起劉二叔,卻被一個藤甲兵用刀背狠狠地抽在背上,疼得小虎慘叫出聲。


    婦女們在後方看到自己的親人受傷,紛紛發出絕望的唿喊。她們手中的石塊如雨點般砸向藤甲兵,可那些藤甲兵根本不為所動,繼續著他們的屠戮。


    老村長看著眼前的慘狀,心急如焚,他深知這樣下去村子必將覆滅。他強忍著悲痛,大聲喊道:“大家往村子的祠堂撤,那裏易守難攻!”


    村民們聽到村長的唿喊,開始邊戰邊退,在混亂中相互扶持著向祠堂的方向移動,身後留下了一路的鮮血與慘叫。


    而那些藤甲兵和入侵者則緊追不舍,無情的殺戮仍在繼續。那昔日充滿歡聲笑語的青石路上,此刻卻被鮮血染成一片殷紅。


    王大伯眼睜睜看著身旁的一位年輕後生,被藤甲兵的彎刀直直刺入胸膛。那後生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傷口,口中鮮血汩汩湧出,身體緩緩倒下,濺起一片塵土。


    他雙眼欲裂,額上青筋暴起,怒吼著衝向兇手,卻被另一藤甲兵用盾牌重重砸倒在地,額頭磕在石頭上,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他的眼神中滿是憤怒與不甘,伸手想要抓住敵人的腳踝,卻隻抓到一片虛空。


    劉二叔掙紮著起身,卻被藤甲兵圍在中間。他們的彎刀上下飛舞,劉二叔身上瞬間多了數道傷口,皮肉外翻,鮮血染紅了他破舊的衣衫。


    他仍頑強地揮舞著木棍,每揮動一次,口中都發出憤怒的咆哮,似要將全身的力量與恨意都傾注在這木棍之上,卻隻是徒勞,最終被一刀砍中脖頸,頭顱滾落在地,雙眼圓睜,死不瞑目,那空洞的眼神仿佛還在訴說著對家園的眷戀。


    婦女們和孩子們驚恐地尖叫著,四處奔逃。一位婦人緊緊抱著孩子,被藤甲兵追上。


    那藤甲兵殘忍地將孩子從婦人懷中奪走,高高舉起,孩子在空中拚命掙紮,小臉漲得通紅,小手亂抓,發出尖銳的哭喊聲。隨後藤甲兵狠狠摔下孩子,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


    婦人發瘋般撲上去,雙手像利爪般伸向敵人,卻被一刀刺穿腹部,她雙手緊緊抓住刀刃,指甲因用力而泛白,口中咒罵著,直到生命消逝,那詛咒聲仿佛還在空氣中迴蕩。


    村子的中央,原本寧靜的廣場此時成了修羅場。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有的身首異處,脖頸處的斷口鮮血還在噴湧;有的被剖腹開膛,髒器流了一地,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味。鮮血匯聚成小股的血流,在地上蜿蜒流淌,浸入泥土。


    小虎躲在一堆柴草後麵,瑟瑟發抖地看著這一切。


    他看到鄰居大叔被藤甲兵砍斷了手臂,大叔慘叫著在地上打滾,那絕望又瘋狂的神情讓人揪心。掙紮間被藤甲兵一腳踩住腦袋,隨後彎刀落下,結束了他的痛苦。


    小虎捂住嘴巴,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身體因恐懼而劇烈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老村長帶著幾個村民退到了祠堂門口,他們用桌椅板凳築起一道簡易的防線。但藤甲兵很快就衝了過來,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一位老者用盡全力將一個藤甲兵推下台階,自己卻因用力過猛而踉蹌幾步,被後麵的藤甲兵一刀刺中後背。


    他弓起身子,雙手緊緊捂住傷口,口中噴出大口鮮血,眼神中滿是對生的渴望與對敵人的痛恨。


    老村長揮舞著拐杖,擊中了一個藤甲兵的頭部,拐杖與藤甲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隨後瞬間折斷。


    此時,一個蠻兵舉起火把,點燃了祠堂的門簾,火勢迅速蔓延,火舌舔舐著牆壁與屋頂,濃煙滾滾,嗆得人無法唿吸。


    祠堂內的溫度急劇升高,村民們的皮膚被烤得生疼,他們絕望地四處尋找逃生的出路,卻被大火無情地阻攔。


    老村長眼神堅定地鼓勵著大家:“莫要怕!我大興子民哪怕是死,我們也要站著死!”


    然而,火勢兇猛,村民們漸漸被濃煙熏倒,絕望的唿喊聲被火焰的咆哮聲淹沒。


    而此時,那些奇怪的藤甲兵在侵略者放火之時,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入侵者在點燃祠堂後,轉身開始瘋狂地洗劫村莊。


    他們踹開一家家屋門,將屋內的糧食、財物肆意搶奪。家禽被他們粗暴地抓走,牲畜在慌亂中被宰殺。鍋碗瓢盆被摔得粉碎,衣物被褥被扔得到處都是。


    一些侵略者看到受傷倒在地上的村民,不僅沒有施救,反而補上幾刀,殘忍地結束他們的生命。


    村莊中,到處是侵略者貪婪的笑聲,原本寧靜祥和的村落,此刻已淪為人間煉獄。


    待財物被洗劫一空,侵略者們才在夜色的掩護下,帶著戰利品揚長而去。點燃的火焰照亮了夜空,黑煙彌漫在空中,久久不散。隻留下被大火焚燒後的殘垣斷壁,以及遍地的村民屍體,整個村莊在火光映照下,散發著死亡與絕望的氣息。


    小虎躲在柴草堆後,目睹了這一切慘狀。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與憤怒,淚水不停地流淌,但他知道此刻必須強忍悲痛,尋找機會活下去,為死去的親人和鄉親們報仇。


    他悄悄地在廢墟與陰影中穿梭,避開侵略者的視線,向村外的樹林跑去,那是他現在唯一的希望,身後村莊的慘唿聲逐漸變小,而他的心中卻深深烙印下了這無盡的仇恨與悲痛。


    他的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活下去,為鄉親們報仇!


    “我沐虎今日發誓!若此生不為鄉親們報此血仇,死後魂魄難安!”


    他在山林間狂奔,荊棘劃破了他的皮膚,衣衫襤褸不堪,汗水與血水混在一起,但他顧不上疼痛,腳下的步伐未曾停歇。


    終於,他趕到了宜陽城下。此時的他,嗓子已喊啞,隻能用盡全力發出微弱的求救聲。


    城牆上的守軍發現了這個滿身狼狽的孩子,趕忙將他拉上城。小虎一進城,便急切地拉住一位將領的衣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將……將軍,我是鼇頭村的,有侵略者,他們屠了我的村子……”


    話未說完,他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軍醫們立刻全力救治小虎。清洗傷口時,發現他身上有多處擦傷與割傷,有的傷口已經感染。軍醫們一邊搖頭歎息這孩子的遭遇,一邊精心地為他處理傷口,敷上草藥。


    小虎在昏迷中,口中仍不時喃喃著:“報仇……鄉親們……”他的雙手緊緊握拳,仿佛在睡夢中也在與敵人戰鬥。


    此刻的小虎,隻是一個身負血海深仇的可憐孩子,未來的複仇之路還漫長而艱辛,充滿了未知與挑戰。


    但蠻族侵略者們全然不知,他們今日種下的仇恨種子,將在未來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這個在他們屠刀下僥幸逃生的少年小虎,不,是沐虎。日後會威震四方,成為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殺神,亦是西南諸部懸在頭頂的利劍,殺得他們人仰馬翻、鬼哭狼嚎!


    而他的兒子沐英,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威名赫赫,在曆史的長河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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