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這三位不光是陛下親封的青年才幹,還與本王相交多年!來,我再為大家介紹一下!”


    龍傲惠頓了頓,繼續說道:“諸位,這劉若威雖是庶子,但天賦之高,本王都為之驚歎。隻是門第之見,讓他空有一身本領卻無法觸及核心武學,實乃可惜!”


    隨後轉頭對劉若威說道:“若威,這本《龍王焚天焱》乃是劉氏火龍族最高武學,必可助你突破瓶頸,大放異彩!”


    “殿下放心!我手下有一支專門的親隨小隊,我們會利用金蛇衛的情報網絡,掌握朝廷中反對勢力的動向,同時對敵方的關鍵人物進行暗殺或控製,以確保起事過程中不會出現意外的變數。”劉若威拱手說道。


    “再看張中泰,他同樣身為庶子,無奈之下隻得拜掌刑大監為義父。可我等皆知,掌刑大監乃殘缺之人,所修功法陰暗寒柔,與張中泰自身陽剛之氣相悖!他本人不知道嗎?當然知道!可是沒辦法,這就是他唯一的出路!”


    龍傲惠拍了拍張中泰的肩膀,眼中滿是心疼。“這九陽煥靈丹,恰似為你量身定製,能調和陰陽,讓你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殿下放心!我會利用地龍司的特殊手段,製造混亂,擾亂朝廷的視線,讓對方無法準確判斷局勢,為起事創造有利的環境。而且,義父他老人家也知曉此事,他並不反對。”


    “嗯?”龍傲惠疑惑不解,看向宮珍,後者微微點了點頭,龍傲惠片刻便明白其中道理:掌刑大監最好的朋友便是掌印大監,有了這層關係,若自己成事,日後好處少不了他。


    “還有王振山,武將世家的庶子,戰場上奮勇殺敵,卻因沒有趁手神兵而受限。這鳳炎裂空戟,定能讓他如虎添翼,成為我等大業的得力戰將!”


    “殿下放心!我在軍中暗中挑選了一批精銳之士,這些人都是跟隨我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訓練有素且忠誠度極高!同時,我也會利用自己在軍隊中的關係網,切斷一些可能對起事不利的消息傳遞路徑,為起事的軍事行動做充分準備!”


    “好!你等三人年長於本王幾歲,如今我們都在同一條船上,生死與共,當齊心協力!本王相信,你們定能為此次大業立下不世之功。”


    “殿下,平日裏您待我們便沒有絲毫的架子,如今又送我等重寶,您……您的恩情,我等定當銘記於心,粉身碎骨,難報萬一!此次起事,我等必不負殿下所望!”劉若威眼眶微紅,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


    張中泰和王振山也是熱血沸騰,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齊聲高唿“王爺萬歲”,聲音高亢嘹亮,在屋內久久迴蕩。


    龍傲惠微微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迴憶的神色,緩緩說道:“若威說本王平日裏沒有架子,因為本王與你們一樣,都是庶子啊……”


    “殿下,您可是……”王振山剛要說什麽,就被龍傲惠打斷了。


    “振山,你想說本王是天朝貴胄是吧?就算如此,本王亦是庶子!曾幾何時,也如你們一般,受盡冷眼與委屈。那種渴望被認可,卻因身份受限的滋味,本王再清楚不過!”龍傲惠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三人麵前,目光依次掃過他們,眼神中滿是真誠。


    “殿下,我等何德何能,能讓您如此看重。”張中泰不由得流下了眼淚。


    “在本王眼中,你們就如同那被沙石掩蓋的明珠,隻需一絲契機,便能綻放出璀璨光芒!而本王就願做那吹開沙石的風,助你們一臂之力!”龍傲惠的聲音溫和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在三人心中種下了一顆希望的種子。


    “我等明白!”劉若威三人挺直了胸膛,眼神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和對龍傲惠的忠誠,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堅定。


    可就在這氣氛凝重而又充滿希望的時刻,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如同利刃一般劃破了這美好的氛圍:“呦,我就來晚了一點,沒想到這裏這麽熱鬧啊!”


    隻見陳安大步流星地走進來,見到龍傲惠,他也隻是隨意地抱了抱拳,動作顯得極為敷衍,連腰都未曾彎下幾分。“參見殿下!陳安來晚了。”


    聲音響亮而囂張,毫無歉意,反而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與眾不同。


    接著,他的目光在屋內眾人身上掃過,那眼神就像在審視自己的下屬一般,漫不經心的行禮,“哦,宮相,國師,楊大人,蔡……大人。”


    他那原本脫口而出的“蔡帥”二字剛到嘴邊,卻想到蔡熙今日朝會時已被撤職,取而代之的竟是自己——曾經的城防營副帥。因此他故意拉長了尾音,表情得意,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張狂,那是權力更迭帶給他的快感。


    “你……哼!”蔡熙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一眼陳安,其他人則是直接選擇了無視。


    “哦?你們三個也在啊!這可真讓本帥意外!”陳安的語氣陰陽怪氣,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麵對陳安的挑釁,劉若威等三人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雖說他們三人被親封為“安若泰山”,但平日裏就與陳安素來不和,此刻更是怒從心頭起。


    劉若威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看向陳安的目光猶如冰刀一般寒冷。


    張中泰則是緊抿嘴唇,臉色陰沉,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王振山濃眉倒豎,虎目圓睜,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射而出。


    “夠了陳安大哥!如今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不可生出嫌隙!”龍傲惠明顯有些不悅!


    “是,殿下!”陳安卻像是毫無察覺一般,翹著二郎腿,時不時地用眼角餘光瞥向對麵三人,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挑釁,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盡顯無遺。


    “哼!既然殿下發話,我等也不願和你計較,否則定要好好教訓你一頓!”劉若威臉色一沉,強壓著怒火,聲音低沉而有力地說道。


    “哼,就憑你們三個也想教訓本帥?哈哈哈!”陳安開始冷笑,那笑聲尖銳刺耳,如同夜梟啼鳴。他歪著頭,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看著劉若威,“你們三個不過是九分飛瀑境,就像那路邊的野草,能有多大能耐?不服咱們比劃比劃,一對一。”


    不料一聲陰惻惻的聲音在陳安背後響起,卻是蔡熙。“陳帥是吧?欺負人家九分飛瀑境幹嘛?要不咱們倆玩玩,一對一!”


    隻見蔡熙周身內力湧動,一股強大的氣勢瞬間朝著陳安壓去。陳安臉色一變,便感覺如同一座大山壓在身上。


    “蔡熙,你敢!”陳安怒吼道,額頭上青筋暴起,可在這股強大內力的壓製下,他隻能苦苦支撐。


    “哼,我有何不敢?你以為如今得勢便可以目中無人?十分龍門境下階的廢物!”蔡熙的聲音冰冷徹骨,眼中閃爍著寒光。


    “蔡帥手下留情,放過小婿吧!”一聲滄桑的聲音響起。


    蔡熙剛要發作,卻在看見來人後,立刻躬身行禮,態度十分端正,不敢有絲毫懈怠。


    陳安長舒一口氣,因為來的人正是他的嶽父兼師父、大興第一任狀元郎、如今的尚書省尚書令,明鴻武。


    明鴻武已年至五十,而那曾握筆書寫下無數錦繡文章的雙手依舊修長而白皙,行走間步伐穩健而有力,歲月在其臉上留下了些許痕跡,那深邃的眼眸中依然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時常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給人以親和之感。


    他頭戴一頂黑色的進賢冠,冠上鑲嵌著一顆圓潤的美玉,身著一襲華麗的紫色長袍,衣袂飄飄,袍上繡著精致的象征祥瑞麒麟的金色絲線圖案,腰間束著一條寬寬的玉帶,玉帶上鑲嵌著各種珍貴的寶石,不僅凸顯了他的身份地位,更增添了一份莊重。


    不止他們三人,就連在場的宮珍等人也都紛紛起身行禮。


    明鴻武笑著一一迴禮,“聽聞殿下今日有要事相商,老夫特來湊個熱鬧。見過宮相、楊大人、國師、蔡帥、三位大人!”


    龍傲惠更是連忙上前迎接,滿臉笑意。“明相能來,真是令本王這寒舍蓬蓽生輝啊!”


    明鴻武笑著擺了擺手,“殿下客氣了,老夫聽聞王爺今日有要事相商,特來一聽,不知是否打擾了諸位?”


    龍傲惠連忙說道:“明相說笑了,您能加入是我們的榮幸!”他一邊說著,一邊示意眾人入座。


    “殿下如此說,折煞老臣了!”明鴻武依舊微笑著,可他的目光看似隨意地在眾人臉上掃過,卻讓每個人都感覺像是被審視一般。


    “各位大人,還請移步,本王與明相和舅舅單獨聊聊。”龍傲惠對眾人說道。


    眾人也不廢話,再次躬身行禮,依次退了出去。


    宮珍和明鴻武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仿佛有火花四濺,周圍的空氣也變得緊張起來。


    龍傲惠感受到了這微妙的氣氛,靜靜地看著他們,輕抿香茗,等待著下文。


    宮珍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卻如鷹隼般銳利,嘴角似有若無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明相,如今這局勢如棋局般錯綜複雜,您向來穩如泰山,今日卻也前來,不知是作何打算?”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明鴻武的臉。


    明鴻武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迴應道:“宮相,這朝堂局勢的確如棋局,但這其中的利害,想必你我都清楚,牽一發而動全身呐。”


    宮珍輕輕點頭,言語間卻步步緊逼:“明相所言極是。隻是在這風雲變幻之際,各方都需表明立場,明相貴為尚書令,亦是我大興第一任狀元郎,您的態度對局勢影響深遠啊。”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猶如兩把出鞘的寶劍。


    明鴻武先是沉默了片刻,似在斟酌言辭,而後才緩緩開口道:“殿下,宮相,老夫今日前來,立場自然不需多說。老夫一生一心為朝廷、為科舉,自是希望朝廷安穩。而如今殿下起事,正是為了維護朝堂穩定。”


    “哦?起事是為了朝堂穩定?”宮珍聽聞此言來了興趣。


    “殿下和宮相想必都清楚,當下朝堂之上,徐世知仗著陛下撐腰,致使鬆林派之勢,猶如那洶湧澎湃的洪水,正以一種令人膽寒的速度日益龐大!他們的野心,也恰似那暗中滋長的藤蔓,悄無聲息卻又頑強無比地向四方蔓延,已然對我大興朝堂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動搖。”明鴻武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憂慮。


    他的手輕輕撫著腰間玉帶,那鑲嵌其上的寶石在燭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斑斕卻又複雜迷離的光芒,恰似此刻他內心那如亂麻般糾結的思緒。


    “明相所言,本王不完全認同,莫不是當初父皇建立鬆林學院是錯的?”


    明鴻武聞言微微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道:“當然不是!當初陛下建立鬆林學院,乃是極為明智之舉!其課程之全麵、教學之務實、統籌之合理可以說是前無古人!此舉在短時間內聚集大量人才為我大興所用,一改我建國之初百廢待興的局麵。”


    “既然如此,又為何會到如今的局麵?莫非是統領之人屍位素餐?”龍傲惠疑惑不解。


    “非也!陳普、徐世知皆乃教育大才!尤其是徐世知擔任第二任院長之後,其強大的教育能力也有目共睹,您所在的‘黃金一代’——第三代鬆林學院弟子便是證明。”


    “那到底哪裏出問題了呢?”


    “事物發展總有動態變化,如今時過境遷,如果還繼續放任下去,必會事與願違。”


    “哦?願聞其詳。”


    明鴻武頓了頓,伸出一根手指,“其一,鬆林學院招生‘不論出身,不分種族’,人員構成看似公平,實則大多依然是勳貴大族後代。這些人憑借家族勢力進入學院,本就帶著複雜的利益關係,這讓學院從一開始就染上了濃重的權勢色彩,普通人家的子弟在其中舉步維艱,又何來公平一說?”


    再伸出一根手指,“其二,如今的院長庸懦無為,為了照顧各方利益,在教學內容和考核標準上難以做到統一嚴格,導致教學質量下滑,真正有才華的學子無法獲得高質量的教育。同時勳貴大族子弟往往能憑借家族資源獲取更多的學習資源,而普通學子隻能望洋興歎。教學質量不齊、資源分配不公,就導致難以培養出高質量的人才。這也就是第四、第五代鬆林學院沒落的根本原因。”


    又伸出一根手指,“其三,在鬆林學院五年期滿,畢業考試通過便可直接進入官場,稍加曆練後便委予要職,看似選拔人才高效,卻忽視了這些學子,哦不,這些年輕官員未經足夠的打磨,缺乏對民生疾苦的深刻理解和處理複雜政務的能力,僅憑在學院所學便掌控大權,長此以往,朝廷政務必將混亂。”


    “其四,拉幫結派現象嚴重。他們在學院期間就因家族背景、利益關係形成各種小團體,進入官場後更是變本加厲。這些團體相互勾結、黨同伐異,為了自身利益不惜損害朝廷和百姓的利益,使得朝堂風氣日益敗壞,政令不通,相互推諉之事時有發生。”


    最後伸出第五根手指,“其五,太子出身於鬆林學院,日後必定重用鬆林派同窗,這看似是正常的同窗之誼,可一旦太子登基,朝堂之上很可能形成鬆林派一家獨大的局麵,科舉一脈將被排擠打壓,那時朝廷將不再平衡,必將引發大亂!”


    “明相,那您覺得本王此次起事,能改變這一局麵?需知本王也是第三代鬆林學院弟子。”龍傲惠抬頭問道。


    “殿下,您雖是第三代鬆林學院弟子,但您平日裏並不過分親近鬆林同窗,這也是老夫為何選擇幫助您的原因。老夫隻求起事成功後,您可以重新整頓官場,讓朝廷迴歸正道,恢複科舉之公正,選拔真正有才能的人為朝廷效力。”明鴻武目光堅定地看向龍傲惠。


    “明相……”龍傲惠有些感動。


    “殿下,科舉,乃是朝廷選拔賢才之根本大道,是我朝得以昌盛繁榮的基石!它承載著無數讀書人的心血與期望,是維持朝廷平衡的關鍵支柱!老夫這一生,從年少時的意氣風發,到如今的兩鬢微白,每一步都走得堅定而執著。”他的聲音低沉醇厚,宛如洪鍾大呂。


    “明相之誌,實乃我等楷模啊!”宮珍不由得讚歎道。


    明鴻武苦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然而鬆林派的肆意擴張,卻如同一把把鋒利的斧頭,無情地砍向這根支柱!他們所用的手段,或如黑夜中的鬼魅,暗中作祟;或如白日裏的豺狼,明目張膽。這些行徑已經逐漸侵蝕了科舉的根基!若再任由他們這般發展下去,科舉大業必將如那沙上之塔,轟然崩塌,化為齏粉!老夫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科舉一脈多年來苦心經營的成果,被鬆林派如踐踏螻蟻般肆意破壞?這不僅是對我的侮辱,更是對朝廷、對天下學子的褻瀆!”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逾千斤的巨石,狠狠砸在龍傲惠和宮珍的心間。


    “老夫深知,此次起事,就如同在懸崖峭壁上行走,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之深淵!但為了朝廷的清明,為了天下學子的前程,為了那無數寒門子弟的夢想,老夫決定與殿下共進退。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哪怕此路布滿荊棘,老夫亦將勇往直前,粉身碎骨又何妨?這是老夫的使命,也是老夫的宿命!”明鴻武目光堅定地看向龍傲惠,那眼中閃耀著的決然光芒。


    龍傲惠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好!有明相加入,大業無憂矣!您老人家放心,為了朝廷安穩,本王定當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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