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年並不想何歲寧跟著自己。


    今天是他的生辰,他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去荒廢已久的摘星閣懷念一下已故的母妃。


    以前母妃在的時候,最喜歡來摘星閣看星星。


    那時候還有父皇,總是陪著。他們一家三口,就是最幸福的時刻。


    可現在早已經物是人非。


    秦瑾年一個勁的往前衝,沒曾想還沒悄悄的從狗洞爬出去,在冷宮之內就遇見了大搖大擺走進了幾個太監們。


    小太監,配著一個年紀輕輕的奴婢。


    身後還跟著幾個侍衛。


    其他人他都不認識,唯獨這奴婢,他曾經見過幾次,是秦景行的貼身侍女梅竹。


    秦瑾年大感不妙,轉身就跑。


    不過冷宮這地兒偏僻的很,冷不丁的看到人影自然十分顯眼。


    他看到對方的時候,對方也看見了他。


    再加上還有幾個武功了得的侍衛,很快就擒拿住了他。


    一個侍衛直接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秦瑾年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在了附近的假山上,半天沒爬起來,捂著肚子一聲不吭的蜷縮成一團。


    賤兮兮的小太監,和笑的很滲人的梅竹,朝著他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就像是逗貓逗狗那樣,根本不怕他能逃得走。


    “殿下跑什麽呀,我們今兒是按照三皇子殿下的要求來看望您的。”小太監們蹲在地上,其中一個騎在他的背上,把他壓的死死的。


    另一個拍了拍他的臉,聲音尖銳似男似女,難聽的很。


    梅竹蹲在曾經的太子麵前,眼裏滿是厭惡。


    她家殿下討厭誰,她自然也就最恨誰,“二皇子殿下,我們家殿下可是很念著你的。這不,今兒個你生辰,特地給你送了禮物。”


    梅竹將手腕上挎著的竹籃子拿下來,打開蓋子。


    秦瑾年瞧了裏麵一眼,頓時頭皮發麻,更加使勁掙紮。


    雖然這段日子夥食好了許多,但身體一時半會能調養的好的。比以往多了些許力氣,卻依然掙脫不了。


    他內心一片絕望。


    不由得閉上眼睛,想起了含冤而死的母妃。


    當時的母妃,一定比他還要痛苦吧。


    隨後,又想起了總是自稱仙女戲耍他,卻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的女孩,他都不知她叫什麽名字。


    若是今天聽她的話,不出來就好了。


    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梅竹的竹籃子裏麵放著的是幾塊布,一把剪刀,還有一個小藥瓶。


    這東西在皇宮並不少見。


    通常用於處罰奴婢和奴才用的。


    “動手吧。”梅竹不可能親自動手,站起來揮揮手,招唿著侍衛,“先把他的眼睛戳瞎,再把他舌頭拔了,以免他日後到處亂說。”


    一個侍衛點點頭。


    拿起竹籃子裏麵的簡單,簡單擦拭一番後,就朝著秦瑾年猛地紮了過去。


    “啊——”


    一聲痛苦的哀嚎傳來。


    但哀嚎聲不是從秦瑾年嘴裏發出來的。


    眾人根本沒看清楚是什麽人,隻吸入了一團白色的灰塵,使勁的咳嗽。


    一團白塵將他們籠罩在一起。


    然後哀嚎聲不斷傳來。


    梅竹害怕的直接往外逃去,根本不敢往後麵看,拔腿就跑。


    臉色嚇得煞白,“鬼啊——有鬼有鬼,殿下救我,有鬼啊!”


    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冷宮裏麵。


    白塵慢慢散去。


    這是花了1積分在商城買的白色灰塵,效果就是籠罩,蒙蔽其他人的雙眼。


    這樣才不會讓人看見她。


    主要她怕萬一有人逃跑,看見了她就不好了。


    果然。


    其他的,何歲寧根本沒留情,直接處理了。


    但一個奴婢轉頭就跑,毫不猶豫,她懶得去追。


    萬一弄巧成拙被人發現就不好。


    何歲寧低頭看去。


    秦瑾年已經嚇暈了過去,蠟白的小臉上全是汗水。


    她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而是警惕的看向周圍。


    從剛才開始,就覺得有一股似有若無的窺視在附近。現在其他人都跑了,那股窺視感更明顯了。


    何歲寧雙手背在身後,小大人模樣,對著空氣喊道,“閣下藏頭露尾要到什麽時候,何不出來會一會。”


    她本就是試探。


    若那人不出來,她也沒法子。


    誰知道空氣中傳來一陣大笑的聲音,和太監差不多,尖銳刺耳的很,似男似女,陰柔,“女娃娃年紀輕輕,說話倒是老成的很。”


    屋簷的某處。


    一個穿著太監服飾的人從上麵跳了下來,他臉頰凹了進去,身形消瘦的很。看起來很不健康,嘴唇透著一股紫色。


    這模樣,讓何歲寧緊緊皺了皺眉。


    緊張的擋在了秦瑾年的麵前。


    她好像明白了什麽,“破爛,你覺不覺得麵前這個人現在的狀態,有點像是秦瑾年最後呈現的模樣。”


    [宿主,你拖住他,我掃描。]破爛立刻開工。


    何歲寧對著他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你年紀老,說話倒是沒個正形。”


    如此譏諷的話語。


    太監並未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好久都沒有聽到有人對咱家這麽說話了。女娃娃,我很喜歡你。不如這樣,我賣你個人情,你現在速速離開,我不和你計較。至於你身後的男娃娃……”


    他陰邪的雙眸裏仿佛窺視著什麽寶物,“你可知他可是個練武的絕世奇才,好苗子,真是好苗子啊。咱家找了那麽多年,終於找到了可以傳承我衣缽的好苗子了。”


    見她不說話,他繼續說道:“我已經觀察他許久了,本打算這次救下他,然後收他為徒教她練武。這功法毀天滅地,可惜啊於天地不容也,所以需要斷齊根。但咱家終究不是練武的料子,如今歲數已大,不忍絕世武學埋沒,這才到處搜人。”


    “老天垂憐,終於找到了。女娃娃,這可是功德一件。你也看到了這男娃娃命運多舛,想殺他的人不計其數。若是他學了我這武學,就沒人欺負的了他了。”


    說的真好聽,口口聲聲全是為了秦瑾年好。


    何歲寧根本不信。


    她腦子飛速運轉,他每次說一句話,她就分析一句,很快明白了日後的秦瑾年為何如此扭曲。


    除了被欺負之外,恐怕也有學了這武學的原因。


    而破爛此時已經掃描完畢,給出的信息驗證了她的想法,[宿主,數據解析完畢。這人是皇宮裏的大太監,早年間也是個可憐人,意外救了一名逃入皇宮的殺手。但殺手將死,就把武學傳給了他。


    那功法名為《幽冥殘體訣》,的確是毀天滅地的功夫,但需要男人做太監。而這個太監恰好適合,隻是沒想到這功法不僅殘害男性身體,更是邪惡中的邪惡,越往深處練,就越讓人心智扭曲。


    而麵前的太監因為天賦不高,還不至於到那種程度。但也暗中殺了不少的其他太監,就算被發現也查不到他身上。


    他的確把功法傳給了大反派,大反派為了自保斷了……然後學了功法之後,天賦過高,心態扭曲太快。


    再加上童年本就遭到屈辱,如今又傷了身體,心裏的痛苦讓他傷上加傷。]


    她就知道!


    何歲寧無法感同身受,但她可以想象得到。


    一個都未曾束發的男孩,就要遭到這種自斷尊嚴的事情,恐怕對他的心靈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老不死的。”何歲寧直接戳穿了他的謊言,“你根本就是早有預謀,你知曉他在冷宮痛苦,還備受別人欺辱,可你見死不救隻是因為你想在最適合的時候解救他,好讓他答應你的條件,對不對。”


    她冷冷笑著,一邊在商場買了10積分的白龍劍。


    預感兩個人要打起來。


    “你眼睜睜的瞧著,若是我沒出現,他便會被人打、被小太監喂尿。現在又被戳瞎了一隻眼睛,這時候你再出現,宛如救命稻草,告訴他你可以讓他逆天改命,而代價隻不過是現在最沒用的東西,我說的對不對。”


    實在太可惡了。


    太監陰狠的三角眼使勁的眯了眯,“小丫頭,我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不聽。如今看起來你是要跟咱家搶人了,好,那咱家也留不得你!”


    他眼珠子一瞪,如同鬼魅一般唰的一下來到了何歲寧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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