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正後悔當時為何要跳章,麵前玄木卻是滔滔不絕:“我那弟子過目不忘,認得藥材。傳言九幽玄冥草生長其中,若能遇上,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之下,便盡量將其取得!”


    他語調迫切,看著玉如蕭緊皺的眉頭,“待老夫煉成這等丹藥,那混元宗也也要屈居我丹藥堂之下!”


    末了還從自己的儲物靈器中取出一個散發著柔和光輝的瓷瓶,抬手一拋精準的落在君執的手裏。


    君執有些意外的一抬頭,就看見這位長老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很是和藹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此行危險,多多看顧你弦月師兄。”


    玄木長老一如既往還是那和善的模樣。


    他剛剛點頭稱是,就見長老的身形唰一下又隱去了,徒留一道聲音。


    “早點休息,我再去滄雲山一趟!”


    玉如蕭看著這人離開的方向,不由得一聲歎息:“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他側過頭來,看著尚且沒迴過神來的君執:“在想什麽?”


    君執默默搖頭,“師尊,這九幽玄冥草,究竟是何物?”


    “傳言可以連通生冥兩界,若入藥,則可以起死迴生。因此生長環境極為苛刻,且未必成熟。”玉如蕭道,“算得上百年一遇。”


    他看了看手中還抓著那個瓷瓶,似乎是這玩意兒有些燙手一般的君執,視線無意落在那蓮花玉佩的一瞬間,卻敏銳的察覺出幾分不對。


    “你過來。”他向著君執勾了勾手。


    君執麵露疑惑,但很快上前,“師尊,何事?”


    話音未落,見玉如蕭抬手探向他的腰間,將這玉佩解了下來。


    瑩白的玉佩拿在手裏,仍舊是微涼的觸感,卻讓他眸光一凜。


    手指剛剛觸碰上那打理的格外整齊的流蘇,卻倏然看見一團黑氣自其上彌漫而出,似乎是十分懼怕玉如蕭的觸碰一般,頃刻間消散於空氣之中。


    “這是……”


    君執身形一僵。


    他幾乎瞬間就將一切串聯了起來。


    那夢魘果真是受人操控,因而出現的。


    “我昨日便覺得不對。”玉如蕭開口,聲音微微發冷,“靈泉山本就邪祟難入,再加上有我本體在此,你因何會夢魘。”


    “這靈玉雖百邪不侵,但流蘇卻未必。”


    他狀若無意的梳理了一番,那黑氣卻再未出現。


    “是薛柏。”君執語調沉沉,很是肯定。


    薛柏嗎。


    玉如蕭眉頭緊擰,他果真猜得不錯。


    這東西進不了靈泉山,又因為空間秘銀和天山雪蓮的花瓣而近不了君執的身,便隻有附著在他的貼身之物上,方可奏效。


    這樣一來,看來薛柏從進入千山盟開始,便已經是帶著目的而來。


    或者說……他本就是魔族。


    這樣一來,原書中君執入魔,還自行將雷靈根修習至金丹,便有了答案。


    “怪我不小心遺失了玉佩。”君執垂著眸子,“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有可乘之機。”


    “師尊,隻是這薛柏……他究竟有何種能力?”


    玉如蕭抬手施了個淨化術,這才將玉佩遞迴去:“怨氣。”


    “怨氣?”


    “能操縱怨氣的人。”玉如蕭頓了頓,“此事,暫且不要與旁人提起。”


    他說著站起身來:“記得,是任何人。”


    若是貿然猜忌,隻怕自己的結論站不住腳。


    他擔心蘇誠那個大喇叭要是知曉此事,恐怕留仙那個更大的喇叭早晚也會知道。


    而如若有了相應的證據……倒是不知這薛柏究竟會不會輕易的露出馬腳。


    隻是現下,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告知誰會比較好。


    “師尊。”君執重新係上玉佩,仔仔細細的掛好了,這才抬起頭來,卻並未有下文。


    “你且放心休息。”玉如蕭迴過頭來,“最晚明日,我定然會趕迴來送你。”


    他說罷身影一閃,消失於山峰之上。


    而此時此刻的漳陽山,段之流與長驍二人正站在劍場之外,中央赫然是剛入師門的陸小北。


    幾人看見這一道白光還有些驚異:“玉衡仙尊?!”


    “見過玉衡仙尊!”


    那最小的陸小北腰彎的極低,悄聲嘀咕了一句,甚至還發出了一聲語氣詞。


    “蕪~見到真人了!”


    玉如蕭身形一頓,“……紀塵在嗎?”


    “師尊應當是在研究符篆,玉衡仙尊請隨我來。”長驍趕忙上前,“這些天似乎都在研究一個新的符篆,不讓我們打攪。”


    玉如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他先前在紀塵與玄木這兩個人選之中徘徊了片刻,末了覺得抓鬼還是得找道士。


    能控製怨氣的,恐怕與魔族還不盡相同。


    隻不過這會兒剛剛進門,就聽見紀塵有些煩悶的聲音:“今天這是怎麽著。”


    他擺了擺手,長驍應了一聲趕忙退了出去,等到關上門才鬆一口氣。


    師尊這兩天怎麽跟弦月師兄口中的玄木長老一樣?


    搞研究這麽嚇人嗎……


    “先是玄木又是你,不過玉衡你……你應該不是拜托我那倆弟子照顧你兒……你徒兒吧?”


    玉如蕭毫不見外的一屁股坐在桌案上,“你可知何人能控製怨氣?”


    “怨氣?”紀塵手中一頓,啪一聲放下了筆,“與怨氣結伴者,怨念與惡念不可或缺。甚至可以說……是惡靈。”


    “惡靈?何物?”


    玉如蕭皺緊了眉頭,目光看向桌案上那張泛黃的符紙,有一筆已然被寫歪了。“這惡靈與魔族,可有關係?”


    “雖然不同,但……”


    紀塵拿起這張寫壞了的符紙,端詳了好一陣才開口道:“惡靈是怨念與惡念所化,魔族是血統。”


    他說著壓低了聲音,“當初戚珩那師兄,是魔氣入體,算得上魔族附身,一體兩靈。”


    “一體兩靈?”玉如蕭一愣。


    “他的神智會被分割為善惡兩極,善念消亡,惡念滋長。”紀塵道,“也就是說,‘鬱烏’靈魂中善良的一部分,會被沾染魔氣的另一部分邪念殺死。因此魔氣一旦沾染,沉浸過重,無可救藥。”


    玉如蕭若有所思,看著紀塵抄起筆來,拿了張大紙畫了個火柴人在中央,又在一旁染了一坨黑色:“這便是怨念,怨念過重便生惡念,如果此人正巧心懷惡念被其沾染,便是惡靈找到了肉體,與原本的靈魂合二為一。”


    “也有種說法,惡靈本就是無法化形的魔氣載體,但並無魔族力量,隻會以怨氣或惡念為食,蠱惑人心。”


    紀塵放下了筆,“同樣的,被蠱惑者,極易入魔。”


    玉如蕭擰緊了眉心。


    照這樣說,那麽原書之中,君執便是這個‘被蠱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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