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


    玉如蕭皺眉,“這孩子整天醉心修煉,不見他對誰有過這等心思……”


    “再者說來,他何時與同齡女修有過接觸?”


    “……”戚珩瞥了他一眼,神色更為複雜,“誰說是女修了?”


    “不是女修?”


    玉如蕭又是瞪大了眼睛,“這更不可能,他周遭朋友你我都了解,可都是……”


    “你先別激動。”


    戚珩很想給他嘴上來個封印,“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說什麽?”


    “我不想明白。”玉如蕭麵色誠懇,甚至目光都有些沉重,“ 你是說我養了這麽久的白菜馬上就不屬於我了對嗎戚珩。”


    “行了,你也沒明白。”


    戚珩無力的往樹上一靠,“閉嘴吧,累了。”


    玉如蕭卻滿麵震驚的坐在一旁,久久沒迴過神來。


    “不能吧?”


    “怎麽會呢??”


    “不可能啊……”


    “首先我這真不是歧視啊,我一視同仁的。我是覺得這怎麽……嗯??”


    “我孩子到底看上誰了啊!!!”


    戚珩忍無可忍,揚起來的拳頭忍了又忍才沒有砸在麵前這人身上,轉而邦一聲捶在了樹幹上。


    “玉衡。”


    他眸光沉沉,一張臉上莫名帶著幾分冷意,咬牙切齒的張口道:“我要是再同你在這裏雞同鴨講對牛彈琴,我就跟你姓!”


    他說罷,整個人猛地站起身來,隨著一陣紫光離開了靈泉山的山峰。


    “你倒是告訴我誰啊!”


    玉如蕭杵著腮幫子,眼中仍舊帶著幾分震驚之色,久久沒迴過神來。


    ————


    此後幾日。


    君執總覺得自己師尊莫名有些神出鬼沒。


    自己在試煉場切磋之餘,總能感知到那一抹熟悉的氣息就在周邊。


    沒等他喊出那句師尊,就見現身的玉如蕭看著周圍突然畢恭畢敬行禮的弟子,微微頷首後又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或者說是放在他與身側的蘇誠或是段之流或是陸小北或是其他某位弟子身上。


    末了微微蹙眉,一邊歎氣一邊緩緩搖頭。


    然而每當他想要問詢一二,卻都會被各種事務搪塞過去。


    久而久之,他甚至覺得戚珩師叔有時的眼神也總是帶著幾分不對勁。


    像是欲言又止,又像是有些麻木的別過臉去,末了自顧自的長歎一聲。


    總之臉上的神情都帶著幾分難以言喻。


    而仙門大會的日子一天天臨近,一種潛在的緊迫感無時無刻不在推著他向前走。


    而自己近日的反常情緒也終於是讓蘇誠率先察覺到了。


    “君師弟。”


    切磋過後,蘇誠剛剛收起來了手中的破傷風,“總感覺你這些天好像有什麽心事。”


    君執下意識抬起頭,看著他麵上明晃晃的擔憂,抿了抿唇,正欲否認,肩膀就被人重重一拍。


    “究竟何事?”


    蘇誠湊到他麵前,“是因仙門大會,還是其他?”


    君執思索一陣,最終還是抿了抿唇:“師兄,若你想求得之物與你如隔天塹,當如何?”


    麵前人眨眨眼,“師弟可是想尋得什麽難尋之物?”


    君執又是點點頭,就聽蘇誠滿麵正色:“如若是你渴望得到的,自然要拚盡全力爭取。如若不曾盡力,日後想來,徒增遺憾。”


    他頓了頓,“這還是小時候大師兄教我的。”


    君執垂下眸子 ,就聽蘇誠緊接著開口:“可是有什麽難習的功法?”


    他搖頭,身側人又是問著:“那是有了何種難尋的寶物?”


    一邊說一邊否定:“不能啊,我師尊說玉衡仙尊那裏要啥有啥來著……”


    蘇誠自顧自嘀咕,看了看一旁自始至終都沉默著的君執,“不過不管是什麽,師弟你都別灰心啊。”


    “我師尊說了,隻有盡力才會有結果。”


    他一句話連帶著語調都莫名的慷慨激昂了起來:“換言之,努力過了就有答案!”


    “可……”


    君執默默歎出一口氣,“我不知此行徑……是對是錯。”


    “無關對錯,問心無愧便是。”


    蘇誠說罷,卻見他仍舊苦惱的皺緊了眉頭。


    “如若猶豫不決,那師弟就要問問你自己了。”


    他見蘇誠在自己的儲物靈器中翻找半晌,末了抬手遞過來了一枚圓形的金屬物件。


    “這是大師兄從山下給我帶來的銅板,分正反兩麵;猶豫不決之時不若拋一拋。”


    君執抬手接下,一枚閃爍著古銅色澤的圓片躺在手心裏,帶著些沉甸甸的重量。


    “不過拋銅板嘛……也不全是將選擇丟給運氣。”


    蘇誠說道,“當銅板拋上去的時候,其實你真正想要的選擇,就會了然於胸了。”


    他話音剛落,突然又是哎呦一聲。


    一隻熟悉的黃色鸚鵡又是啄了一下他的頭頂,嘰嘰嘰嘰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蘇誠抬手捂著腦袋,“秀芹!輕點!!”


    君執習以為常的看著一人一鳥毫無語言障礙的吵了一架,不知是不是幻視,他似乎從一隻鸚鵡臉上看出來了不屑。


    “師弟我先去一趟竹林!”


    最終蘇誠抬手向著他揮了揮,“加油啊師弟!努力!爭取!!”


    君執看著他走遠的身形,垂眸看著自己掌心的一枚銅板,猶豫一陣,還是將其放置在了拇指的指甲上。


    陽光之下,銅板映照的光影閃爍,被拋向了空中。


    ————


    ————


    靈泉山。


    玉如蕭這幾日莫名覺得有些欣慰。


    總之孩子自從吃了太多靜心丸藥物中毒之後,似乎對自己也不避著躲著了。


    隻是原本就喜歡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似乎停留時間更長了。


    若說先前還隻是偷摸看,察覺自己的目光之後又會收迴視線,運氣好還會附帶一個臉紅buff;那麽現如今便是正大光明的將視線落在自己麵上,盯得自己反倒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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