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時候知道他是清雲宗的人了?”身後諷刺的聲音不停,“當初叛出宗門鬧得那般不體麵,這會兒反倒搬出清雲宗的名號來,真不知有何臉麵。”


    另一人很快接上話茬:“說的是,不過這人又是誰?看起來年歲不大,竟有如此修為。”


    “總歸是有仗義之士,哪能由著他囂張。”


    麵前,寧源上上下下將君執掃視一番,並未從他身上看出半點宗門之人的物件。


    散修?


    他身上現在還殘留著電流穿透皮膚的劇烈刺痛和灼燒感。


    不、不可能,絕對是宗門子弟。


    “喂!你等著……仙門大會上,我定向你討迴來!”


    寧源色厲內荏的開口,卻見這人眸色更冷,冰殼甚至已經蔓延上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周遭竊竊私語聲更是讓他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君執聽著這番話,挑了挑眉。


    仙門大會,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抬手一揚冰塊化作寒氣消散,看著這人狼狽的從水窪中爬起,指尖一彈,同樣的水流凝成拳頭形狀,與上一次一般無二的砸向麵門,直直將人掀飛了出去。


    噗通——


    湍急水流中砸落重物,水花濺起了半丈高。


    君執轉身走向方才修煉的青石,仍舊覺得看著這個人哪哪都不順眼。


    無數圍觀群眾的視線一並落在自己身上,隱約間又聽見方才一人開口:“這到底是何方門派的弟子?”


    “瞧瞧人家。”另一個聲音嘖了一聲,“不論修為還是修養,不知比寧源強上多少。”


    “這下總該被打服了……”


    人群稀稀拉拉的散開,小修士一句想要道謝的話還卡在嗓子眼,看著君執離開的背影,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


    君執剛剛盤膝坐好,尚未將方才出現在腦海中的雜念摒棄,就聽見一道急切的聲音:


    “仙友當心——”


    是方才被欺淩的小修士。與喊聲一並傳來的,是鋒利的、破開空氣的聲音,攜著寒意自身後襲來。


    沒完沒了。


    君執眉心一擰,眸光晦暗之際,一層冰甲率先籠罩上了身體。


    師尊隻說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是對方幾次三番的挑釁,那麽出手重一些,也是應該的。


    他在心裏勸了勸自己,旋即,周遭紫色光暈縈繞而上,掌心雷電球驀地顯現其中,帶著龐大到令人心悸的雷電能量。


    卻尚未有所動作,就見一縷熟悉的靈力波動從自己腰間玉佩上彌漫而出,幾乎頃刻之間便聽見兩聲脆響。


    餘光中白芒跌落,兩塊骨刃掉進溪流之中,被水流卷走不見蹤影。


    耳邊嘩然後,是一片詭異的寂靜。


    鼻端縈繞著熟悉的淡雅香氣,君執再一扭頭,就看見了那無比熟悉的背影。


    ——


    正值晌午,玉如蕭晃晃悠悠的癱在躺椅上,剛剛服下一顆玄木給的藥丸子,苦氣過後是一陣自丹田蔓延的暖流順著經脈流淌開來。


    雖然不知是否真的有效,但的確長時間內都沒有複發的跡象。


    胸前也再沒出現過那個淺淡的印記。


    興許是最近沒怎麽出力。


    心下這樣想著,正試著如往常一般鏈接自己附著在玉佩上麵的一絲神識,卻驀地感知到了從後方傳來的凜然危機。


    往日除去那精純的水屬性波動之外,便是山林間草木生長的濃鬱生命氣息,斷沒有像是今日這般,是飽含著攻擊性的殺意。


    當即想也未想,閉眼與神識建立連接之後,再睜眼,卻見麵前一人穿著打扮有一種詭異的熟悉。


    他眨眨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形漸漸從靈魂體變成半截實體半截虛影,又看了看麵前這個低配版的自己。


    疑惑中順便打落了那飛過來的骨刃,視線落在他那把骨扇上,又很快挪開目光。


    轉頭看向眸光之中由驚訝轉為極致錯愕的君執,末了才能從那雙眼眸中看出喜色。


    緊接著,就看見了那個有些久違的進度條光影。


    【黑化進度:38%】


    【黑化進度:35%】


    【黑化進度:33%】


    ???


    不是,他請問呢??


    玉如蕭甚至還揉了揉眼睛。


    哪個天殺的把他的黑化進度條又幹上去了???


    “這位是……誰?”


    “靈魂體?守護神??”


    玉如蕭聽著耳邊驚唿,總覺得自己好像被當成了納戒裏的老爺爺。


    “……師尊。”


    君執很快斂下眸光,一張臉皺皺巴巴,看起來竟與先前修為突破險些走火入魔時有些相像。


    一副帶著些許失落的模樣。


    “玉、玉衡仙尊?”


    反倒是那個拿著骨扇的人張口,話語似乎因為過度震驚而顯得聲音尖銳。這會兒張了張口,卻再沒說出一句話。


    也正是這句,如起爆器般,迅速引爆了周圍的看客。


    “這就是玉衡仙尊?!”


    “這、這人方才喊的是‘師尊’吧??”


    “他竟然是玉衡仙尊的弟子?”


    “難怪小小年紀如此厲害,寧源這次可真是找對人了……”


    “看來下一屆的仙門大會,有熱鬧看了……”


    玉如蕭微微皺眉,聽著這些話語,再看著麵前這人的神情,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看著寧源腰上的腰牌,聲音平淡不起波瀾:“清雲宗弟子如此做派,是想與千山盟結仇,還是想與本尊結仇?”


    一句話落入寧源耳中,卻像是淬了冰一般,令他遍體生寒。


    玉如蕭轉過身,拉著君執前後看看,確定無礙後才鬆了口氣。


    抬眸看著孩子臉上的悶悶不樂,歎息一聲,想了想還是張口說了句:“我知道我不出手,你也能對付。”


    語畢,終於看見他稍稍抬了抬眼皮,將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師尊這是……”


    “神識化身。”玉如蕭一句話說的簡潔,帶著他向不遠處密林走去,將一眾目瞪口呆的吃瓜群眾甩在身後,“我能感知到你有危險。”


    君執抿了抿唇,似乎想要說什麽,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


    “剛才那清雲宗的人……”玉如蕭皺皺眉。任誰突然看到這樣一個與自己連穿著打扮都有些相像的人,總歸心裏都會覺得怪異,“往後若有人挑釁在先,便不用留臉麵。”


    “是。”君執開口應聲,隻是聲音仍舊悶悶的。


    “你且放心,沒什麽是我們得罪不起的。”玉如蕭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下卻也疑惑。


    單憑君執的性子,很少會沾染是非。因為大多事情在他眼中都沒那麽重要,至少沒有修煉重要。


    而此番能讓他動手,隻能說明——對方一定是冒犯到了君執,或者說冒犯到了他在乎的東西。


    他一邊想著,一邊抬眼看了看這飛懸瀑。


    借助水流力量與高山清泉純粹的水元素為能量,的確能令修為較淺的水靈根修士短時間修為大增,是個不可多得的寶地。


    因此唿嘯山穀更多作為宗門弟子曆練之地,如若是金丹中後期來此,作用便極其輕微。


    隻不過地方雖好,若是在這單一屬性之地修煉太久,也極其容易走火入魔。


    隻是他記得唿嘯山穀還有一處……


    玉如蕭側目看了看君執,“你可還知道驚雷崖?”


    “知道。”君執點點頭,“杜師姐說過。”


    他頓了頓,“戚珩師叔曾說九州雷降最忌急功近利,操之過急,我並未打算前往。”


    “……是。”


    玉如蕭應了聲,幾乎同一時間明白了戚珩的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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