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所有人皆靜靜地看著安無恙。


    洛輕帆坐在黎家老夫人的下首,彼時老夫人牽著她的手,還未鬆開。


    王氏冷哼一聲,輕輕哄著懷中的黎恩。


    倒是王氏的使喚婆子,跪在地上哭得可憐,似刻意壓抑著自己的哭聲,她的後背輕輕顫抖。


    “安無恙,跪下!”


    黎懷仁將安無恙拽到眾人麵前,正好就在老夫人和洛輕帆的下首。


    眼見著黎懷仁這般氣惱,他隻怕是打算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自己了!


    果然,黎懷仁當即聲色俱厲,似訓斥奴才一般嗬斥道:“安無恙!”


    “你作為母親,非但不慈,竟然與恩兒搶幾口吃食,此舉令我蒙羞,令忠勇侯府蒙羞!”


    說完,黎懷仁眸中閃過一抹痛色,看了一眼王氏身邊佝僂著的使喚婆子,更覺得慚愧異常。


    “還有你作為晚輩,竟然隨意打罵婆母房內的嬤嬤,更是沒有規矩!”


    “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責罰你,讓你清楚的知道,我們侯府是怎樣規矩森嚴的人家!”


    黎懷仁說完,竟然不知從何處取來的鞭子,破空便是一道脆響。


    “你夠了!”


    安無恙自知他們有意折辱自己,自然不會退讓。


    “黎懷仁,你是聽不懂嗎?”


    安無恙上前,一把拽住黎懷仁手中的鞭子,眸中輕蔑之色,近乎要燙壞黎懷仁的眼睛。


    “我今日已經同你說清楚,你我婚事不算數,若是你想娶洛輕帆,你們隻管娶迴去就是了!不要再打擾我!”


    說完,她輕輕將黎懷仁手中的鞭子奪過來,當著他的麵折斷。


    她雖然曾經貴為公主,養尊處優,身子也嬌嫩。


    可自從同黎懷仁成親之後,什麽髒活累活沒有做過,早就已經將自己磨礪得風雨不侵。


    而今和黎懷仁爭奪一個鞭子,倒也算綽綽有餘。


    待做完這一切之後,安無恙繼續道:“還有,我已經和你們沒有半點關係,我今日對你們什麽態度,往後我便會對你什麽態度!”


    “倘若你們受不了,就從我家離開!”


    安無恙指著大門,眸中毫無情緒起伏,唯有一片決絕與冷漠。


    “安無恙!”


    眼見著安無恙如此反抗,黎懷仁徹底惱得不行。


    他自是不信安無恙會真的要和自己斷絕關係,隻當她都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死不悔改,為了心中那點醋意,跟自己鬧成這樣!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就算是有心吃醋,看不慣輕帆,也該有個度!”


    黎懷仁眼中厭棄之意越發明顯。


    “再過幾日,我們舉家便要前往京城,迴到忠勇侯府,到時候更是規矩森嚴!”


    “你這個時候竟還不識好歹作鬧不停,莫不是被嫉妒衝瘋了?”


    黎懷仁話音落下,一旁的王氏終究按捺不住,罵道:“家門不幸啊!真是家門不幸!”


    “懷仁乃是忠勇侯府的嫡長孫,又一心向學,早些年便已經是名動京城的倜儻才子,若非蒙難,又怎麽可能會與你這麽個山野村婦結合?”


    “而今我們一家仁德,新皇登基,亦想著迴京也帶你同去,你怎地還這般不識好歹?”


    說完這話,王氏便端著架子垂淚。


    她懷中黎恩見狀,便輕輕搖晃著王氏的手臂,軟聲道:“祖母,恩兒給你謝罪了!”


    說完,黎恩跪在地上,鄭重地朝著王氏叩首。


    黎恩此舉,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黎恩昂首,似乎非常享受這般被矚目的狀態,他略整理了一下思緒,便道:“祖母,恩兒作為安氏的孩子,本不該說自己娘親的不是,可是安氏為母不慈,為妻不賢,為媳不孝,恩兒心中難過!”


    “而今看到祖母心寒,父親又不得安寧,恩兒越發覺得無地自容。自古君子不可愚孝,安氏錯了,請祖母好好責罰!”


    “恩兒再此發誓,往後安氏若再犯了什麽錯,恩兒絕不會因為骨血親情而姑息她,以免因她一人,壞了咱們侯府的名聲!”


    黎恩說完,便鄭重地對著王氏和上首的老夫人叩首。


    昨兒輕帆姨姨才給他講了個大義滅親的故事,今日他便將那大義言論用上,定能得到祖母的讚賞。


    果然,王氏驚唿一聲:“我的恩兒啊!真是苦了你了!”


    一旁的使喚婆子也緊忙搭腔:“小少爺才多大,竟然如此深明大義?將來必然了不得”


    黎恩心下一陣得意,他就知道自己聽輕帆姨姨的話,準不會錯。


    還是輕帆姨姨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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