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霧氣氤氳。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陽光努力地穿透雲層,卻隻在大地上灑下幾縷朦朧的光。燕茜蔓站在庭院之中,正專注地擦拭著自己的佩槍,她的手指輕輕拂過槍身,動作嫻熟而又帶著幾分柔情,仿佛那不是一件冰冷的武器,而是一位並肩作戰的老友。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燕茜蔓聞聲抬起頭,隻見一位年輕的戰士神色匆匆地朝她跑來,手中緊緊握著一封被汗水浸濕的信件。


    “燕同誌,緊急情報!”年輕戰士氣喘籲籲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與急切。


    燕茜蔓心中一緊,她迅速放下手中的槍,接過信件,迫不及待地展開。信紙上的字跡剛勁有力,寥寥數語卻讓她的眼神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原來,在崤山附近的一個偏僻村落,一位村民在山中采藥時,偶然發現了一處隱蔽的山洞。山洞內似乎藏有一些古老的器物,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當地的文物保護組織得知消息後,初步判斷這可能是一批具有重大曆史價值的文物,對於研究古代文明和曆史有著不可估量的意義。然而,由於崤山地區地形複雜,山巒起伏,溝壑縱橫,且周邊時常有日軍的巡邏隊出沒,搜尋和保護工作麵臨著巨大的挑戰。


    組織上經過慎重考慮,認為燕茜蔓不僅有著豐富的野外行動經驗,對文物知識也有著濃厚的興趣和一定的了解,是此次配合調查尋找文物的最佳人選。


    燕茜蔓深知此次任務的艱巨性和重要性。文物,是一個國家和民族曆史的見證,是先輩們智慧和文化的結晶,絕不能落入日軍的手中,遭受掠奪和破壞。


    每一件文物背後,都承載著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它們是曆史的記憶,是民族的瑰寶。


    她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些被日軍肆意踐踏的城市,被燒毀的古建築,以及無數珍貴文物被掠奪的場景,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使命感和憤怒。她暗暗發誓,一定要竭盡全力保護好這些文物,絕不讓侵略者的陰謀得逞。


    燕茜蔓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遠方,深吸一口氣,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在崤山深處與文物保護人員並肩作戰的畫麵。她轉身,迅速迴到房間,開始收拾行囊。


    她將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武器彈藥以及簡單的文物保護工具一一放進背包,動作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


    臨行前,她來到顧修遠的住處,與他告別。顧修遠看到她嚴肅的神情和準備好的行囊,心中已然明白。


    “茜蔓,此去崤山,山高路險,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顧修遠緊緊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擔憂和關切。


    燕茜蔓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顧修遠的手,安慰道:“修遠,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保護文物,也是為了守護我們民族的根脈,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顧修遠默默地點點頭,鬆開了手,他知道燕茜蔓的決心和能力,再多的叮囑也顯得多餘。他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她能夠平安歸來。


    燕茜蔓轉身,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霧氣之中。


    夕陽的餘暉灑在上海的街頭巷尾,將整個城市染上了一層暖橙色的光暈。街邊的洋樓在餘暉的映照下,投下長長的影子,與來來往往的黃包車、行人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充滿煙火氣卻又暗藏玄機的畫麵。


    顧修遠獨自一人走在這繁華卻又危機四伏的街道上,他剛送別了燕茜蔓。


    燕茜蔓接到緊急通知,崤山附近有新發現的文物,組織上需要她過去配合調查尋找文物,肩負著守護國家曆史文化遺產的重任,她匆匆踏上了行程。


    顧修遠身著一襲黑色長衫,頭戴一頂寬邊禮帽,帽簷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他大半個臉龐。


    他身形挺拔,步伐沉穩,看似與普通路人無異,可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警覺眼神和舉手投足間的幹練氣質,卻又讓人感覺他絕非等閑之輩。


    在這魚龍混雜的上海灘,人人都知道有個威名赫赫的顧帥,可真正見過他真麵目的人卻寥寥無幾。


    顧修遠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街邊小販的叫賣聲、黃包車鈴鐺的清脆聲響以及人們的談笑聲不絕於耳。他路過一家熱鬧的茶館,裏麵傳出陣陣嘈雜的人聲和麻將牌碰撞的聲音。


    茶館門口,幾個穿著長衫馬褂的人正抽著煙,談論著最近上海灘的局勢,言語間滿是對日本人的恐懼和對未來的擔憂。


    顧修遠微微皺眉,加快了腳步,他深知如今的上海,表麵上繁華依舊,實則在日軍的鐵蹄下已千瘡百孔,每一寸空氣裏都彌漫著壓抑與不安。


    就在他拐進一條相對安靜的小巷時,一個身影悄然從街邊的角落裏閃了出來,鬼鬼祟祟地跟在了他的身後。這個人正是阿明,曾經青城幫裏顧修遠最得力的小弟之一。阿明身形略顯單薄,一身破舊的短打衣衫,頭發有些淩亂,臉上帶著幾分在底層生活掙紮的滄桑。但他的眼神卻異常明亮,透著一股機靈勁兒。


    阿明小心翼翼地跟著顧修遠,腳步放得極輕,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的顧修遠,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跟丟了。


    他的心中既興奮又緊張,興奮的是終於再次見到了自己曾經無比敬仰的遠哥,緊張的是不知道該如何與顧修遠相認,更不知道顧修遠如今是否還願意接納他和青城幫的兄弟們。


    顧修遠雖然看似在專心趕路,但他多年在江湖和抗日戰場上摸爬滾打練就的敏銳直覺,讓他很快就察覺到了身後有人跟蹤。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警惕,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心中暗自思量:這上海灘如今日軍特務、漢奸橫行,自己的身份又極為敏感,跟在身後的到底是何方神聖?是日軍派來的殺手,還是另有圖謀?


    顧修遠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腳步,拐進了一條更為狹窄昏暗的小巷。這條小巷兩旁是高高的圍牆,牆頭上爬滿了青苔,地上堆滿了雜物,散發著一股潮濕腐朽的氣味。


    隻有幾縷微弱的光線從頭頂狹窄的天空中透下來,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顧修遠知道,這裏是個絕佳的伏擊地點,如果對方真的心懷不軌,他便能在這裏先發製人。


    阿明見顧修遠走進了小巷,心中一緊,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進去。他剛踏入小巷,就聽到一陣風聲從身後襲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隻強有力的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狠狠地按在了牆上。阿明隻感覺唿吸一滯,喉嚨像是被火灼燒一般疼痛。


    “說,誰派你來的?”顧修遠冰冷的聲音在阿明耳邊響起,那聲音仿佛裹挾著寒冬的風雪,透著徹骨的寒意。他的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掐著阿明的脖子,另一隻手已經悄悄摸向了腰間的匕首。


    阿明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他拚命掙紮著,想要說些什麽,可喉嚨被死死掐住,隻能發出幾聲微弱的嗚咽。在這生死關頭,他突然想起了曾經在青城幫時,顧修遠教給他的一個暗號。


    阿明用盡全身力氣,用手指在顧修遠的手背上輕輕敲了三下,這是他們曾經在青城幫執行秘密任務時約定的安全信號。


    顧修遠的動作微微一滯,他察覺到了阿明手上的動作,心中的疑惑更甚。他並沒有立刻鬆開手,而是壓低聲音問道:“你到底是誰?”


    阿明此時已經被掐得滿臉通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他還是強忍著難受,艱難地擠出兩個字:“遠哥……”


    顧修遠的手猛地鬆開,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差點掐死的人。借著小巷裏微弱的光線,他終於看清了阿明的臉,那熟悉的麵容和眼神,讓他瞬間想起了曾經在青城幫的點點滴滴。


    “阿明?真的是你?”顧修遠又驚又喜,聲音都不自覺地有些顫抖。他雙手扶住阿明的肩膀,仔細地打量著他,仿佛要把他從裏到外看個透徹。


    阿明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眶泛紅,用力地點點頭,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遠哥,真的是我!我找你找得好苦啊!”說著,阿明的眼淚不受控製地滾落下來,他抬手胡亂地抹了一把,“自從你離開青城幫,幫裏就亂了套了。那些個心術不正的人爭權奪利,把好好的青城幫搞得烏煙瘴氣,兄弟們都盼著你能迴去呢!”


    顧修遠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他輕輕拍了拍阿明的肩膀,長歎一口氣:“阿明,過去的事就別提了。青城幫如今這個樣子,我也有責任。隻是如今國難當頭,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阿明一臉急切,往前跨了一步,緊緊地盯著顧修遠:“遠哥,我知道你是在抗日,是在做大事。可青城幫的兄弟們也都想為抗日出份力啊!我們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隻要你一聲令下,兄弟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顧修遠心中一陣感動,他看著阿明堅定的眼神,心中暗自思忖,青城幫的兄弟們雖然曾經隻是在江湖中討生活,但骨子裏的熱血和義氣還在,若是能將他們組織起來,定能成為一股不可小覷的抗日力量。


    “阿明,你能有這份心,我很欣慰。”顧修遠目光堅定地看著阿明,“不過,抗日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要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你確定兄弟們都願意?”


    阿明胸脯一挺,斬釘截鐵地說道:“遠哥,你放心!兄弟們都知道如今的局勢,也都恨透了日本人。隻要能打鬼子,大家都願意跟著你!”


    顧修遠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好,既然如此,你先去聯絡兄弟們,找個隱秘的地方集合。我需要好好謀劃一番,如何讓咱們這股力量發揮最大的作用。”


    阿明興奮地連連點頭:“好嘞,遠哥!我這就去辦!”說完,他轉身便要離開,卻又突然停下腳步,迴頭看著顧修遠,“遠哥,你可得小心點,如今這上海灘,到處都是日本人的眼線。”


    顧修遠微微一笑,眼中透著自信與從容:“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你也一樣,萬事謹慎。”


    阿明走後,顧修遠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這一次與青城幫兄弟們的重逢,或許是命運的安排,也或許是抗日事業的一個新契機。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帶領兄弟們,在抗日的戰場上,打出一片屬於他們的天地,為國家、為民族,貢獻出自己的全部力量。


    夜幕漸漸降臨,上海的街頭亮起了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將整個城市裝點得紙醉金迷。然而,在這繁華的表象之下,卻是日軍的殘酷統治和百姓的水深火熱。顧修遠獨自一人走在街頭,思緒萬千。他想起了曾經在青城幫的日子,那時候雖然也是在江湖中闖蕩,麵臨著各種紛爭和危險,但兄弟們之間的情誼卻是無比真摯。如今,兄弟們願意追隨他抗日,這讓他感到無比欣慰,同時也深感責任重大。


    顧修遠來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酒館裏彌漫著濃烈的酒香和煙霧。幾個穿著粗布衣衫的工人模樣的人正圍坐在一張桌子旁,一邊喝酒一邊低聲咒罵著日本人。顧修遠找了個角落坐下,要了一壺酒和一碟花生米。他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酒館裏的人們,心中暗自思考著如何將青城幫的兄弟們融入到抗日的洪流中。


    突然,酒館的門被猛地推開,幾個日本士兵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他們身上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酒氣,臉上帶著囂張的笑容。其中一個日本士兵用生硬的中文喊道:“都給我聽好了,皇軍要征用這個酒館,所有人都給我滾出去!”


    酒館裏的人們頓時安靜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憤怒和恐懼的神情。


    但在日軍的淫威下,他們敢怒不敢言,隻能默默地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顧修遠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他緊緊握著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工人忍不住說道:“憑什麽?這是我們中國人的酒館,你們憑什麽趕我們走?”


    那個日本士兵一聽,頓時暴跳如雷,他抽出腰間的軍刀,惡狠狠地說道:“八嘎!你敢違抗皇軍的命令?信不信我殺了你!”說著,他便揮舞著軍刀向那個工人砍去。


    顧修遠見狀,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他一把抓住日本士兵的手腕,用力一扭,隻聽“哢嚓”一聲,日本士兵的手腕被他生生扭斷。軍刀“當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你……你是什麽人?”其他幾個日本士兵見狀,紛紛拔出槍來,對準了顧修遠。


    顧修遠冷冷地看著他們,眼中沒有一絲畏懼:“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這些侵略者,在我們中國的土地上,別太囂張!”


    酒館裏的人們看到顧修遠挺身而出,心中都湧起了一股敬佩之情。他們紛紛圍了過來,雖然手中沒有武器,但眼神中卻透露出堅定的支持。


    “兄弟們,和他們拚了!”一個工人喊道。


    “對,拚了!”其他人也紛紛響應。


    日本士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抗嚇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們沒想到這些平日裏看似懦弱的中國人,竟然會在這一刻團結起來反抗他們。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警笛聲。原來是日軍的巡邏隊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趕了過來。顧修遠知道,不能再在這裏耽擱下去了,否則不僅自己會有危險,還會連累酒館裏的這些人。


    他迅速從地上撿起一把椅子,朝著日本士兵砸了過去。趁著日本士兵慌亂之際,他大喊一聲:“兄弟們,撤!”然後帶著酒館裏的人們從後門衝了出去。


    他們在狹窄的小巷裏拚命奔跑,身後傳來日軍的喊叫聲和槍聲。顧修遠一邊跑一邊指揮著大家分散逃離,他知道,隻有這樣才能降低被日軍抓住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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