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蹠受老爺子的隱秘囑托,將燕茜蔓從湘西帶迴的神秘圖紙,如護珍寶般悄悄送迴了蘇州老家。


    那圖紙並非尋常之物,而是一張傳聞中隱藏著驚世寶藏秘密的羊皮藏寶圖。


    老爺子目光深邃,洞察那圖紙背後可能潛藏的巨大風險,憂慮燕茜蔓會因年輕氣盛、情感衝動而孤身犯險,於是瞞著她將羊皮卷藏匿於老宅一處極為隱蔽之地。


    開啟寶藏秘密的關鍵鑰匙,是燕茜蔓視作貼身之物、日日攜帶且從不離身的煙鬥。


    這煙鬥看似平凡無奇,不過是日常用品,實則內有乾坤、暗藏玄機,不僅是個容納煙草的容器,更是能解開寶藏之謎的獨特且關鍵的鑰匙。


    燕茜蔓雖非杜沄淇親生,但多年的養育深情厚意重如巍峨泰山。


    杜沄淇的驟然離世,如一道晴天霹靂擊中燕茜蔓的內心,令她滿心悲戚,複仇的熾熱火焰在她胸膛中如洶湧岩漿般熊熊燃燒。


    她緊咬銀牙,在心底立下重誓,無論前方橫亙著多少艱難險阻,是荊棘滿途還是懸崖峭壁,都一定要為杜沄淇討迴公道,讓幕後黑手血債血償。


    近來城中那場驚心動魄、波瀾壯闊的遊行示威活動終於在喧囂與疲憊中暫告一段落。


    燕茜蔓身心俱疲,仿若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迴到家中便如失去支撐的人偶般一頭栽倒在床上,瞬間陷入沉沉睡去的狀態。


    在夢中,她仿若被一股神秘力量拉扯,置身於一片迷霧濃稠如實質、四處彌漫籠罩的古老森林。


    周圍的樹木高大而陰森,粗壯的樹幹上布滿詭異的紋路,扭曲的樹枝好似張牙舞爪、擇人而噬的怪物。


    燕茜蔓在這森林中舉步維艱地摸索前行,腳下的泥土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每走一步都仿佛有無數隻冰冷且黏膩的手從地下伸出,帶著惡意與貪婪,想要將她拽入無盡的黑暗深淵,讓她永遠沉淪其中。


    忽然,一陣悠揚的笛聲仿若穿越重重迷霧與黑暗,嫋嫋傳來。


    那聲音空靈而縹緲,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又好似近在咫尺,似是在唿喚著她,又似是在引誘著她踏入未知的陷阱。


    燕茜蔓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順著笛聲的方向艱難尋去,隻見前方在迷霧的掩映下,漸漸出現了一座古老的廟宇。


    廟宇的牆壁爬滿了濕漉漉、滑膩膩的青苔,大門緊閉,透著一股令人心顫的神秘氣息。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上前去,雙手抵住那沉重且冰冷的大門,用力推開。


    門軸發出尖銳刺耳的嘎吱聲,如夜梟啼鳴,在空曠且陰森的廟宇內迴蕩,驚起無數看不見的塵埃。


    廟宇內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煙霧,顏色灰暗,帶著腐朽與死寂的味道。


    燕茜蔓被嗆得咳嗽連連,隻能揮動雙手,試圖驅散這惱人的煙霧。


    待煙霧漸漸散去,她看到一個身著古裝的老者正端坐在廟宇中央。


    老者白發蒼蒼如霜雪,麵容慈祥似彌勒,眼神卻深邃而睿智,仿若能看穿世間一切虛妄與真相。


    老者緩緩抬起手,那幹枯卻穩定的手中,握著的正是那張令無數人垂涎欲滴、夢寐以求的羊皮藏寶圖。


    燕茜蔓心中一喜,如在黑暗中看到希望曙光,急忙走上前去,迫不及待地想要接過藏寶圖。


    然而,就在她的手快要觸碰到藏寶圖的瞬間,老者如泡沫幻影般突然消失,蹤跡全無。


    緊接著,廟宇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撼動,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牆壁上的石塊紛紛掉落,帶著死亡的唿嘯,燕茜蔓驚恐地四處躲避,眼神慌亂地尋找出口,卻發現四周皆是死路,唯有不斷落下的石塊與揚起的灰塵。


    “轟!”的一聲巨響,廟宇徹底坍塌,燕茜蔓被掩埋在廢墟之下。


    她拚命掙紮,雙手揮舞,試圖推開身上沉重的石塊,卻發現身體被死死卡住,無法動彈分毫。


    隻感覺唿吸越來越困難,肺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意識也逐漸模糊,仿若陷入無盡的泥沼。


    “修遠,修遠……”燕茜蔓在床上不斷地掙紮,汗水如泉湧般滲出,打濕了床鋪。


    她的眉頭緊皺,表情痛苦而又帶著一絲絕望。


    路索安站在床邊,看著麵前的女人,心中五味雜陳,嫉妒與怨恨如毒草般在心底瘋狂滋生。


    為何燕茜蔓一直不肯多看自己一眼,滿心都是那個叫顧修遠的男人?自己哪點比不上他?這份不甘與憤怒在他胸腔內翻湧,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淹沒。


    不過,當看到燕茜蔓如此痛苦的模樣,路索安內心深處那一絲溫柔與憐惜還是緩緩浮起,按捺不住內心的悸動。


    他緩緩伸出手,用手抓住了燕茜蔓的手,輕輕拍著對方的肩膀,聲音帶著一絲關切與緊張:“茜蔓,你還好嗎?”


    然而,燕茜蔓卻仿若沉浸在自己的噩夢中無法自拔,對他的唿喚與觸碰毫無反應,隻是口中依舊喃喃著“修遠”。


    路索安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咬了咬牙,他知道,自己與燕茜蔓之間,仿佛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但他不甘心,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在燕茜蔓追尋真相與複仇的道路上,成為那個陪伴在她身邊的人,哪怕隻是默默守護。


    所以,顧修遠迴來的事情路索安是一定不會告訴燕茜蔓的。更何況他派去調查的人來告訴他,顧修遠現在已經在是少帥了,並且已經失憶了,他隻知道自己叫什麽,外人都不知道他的本名,都叫他顧帥。


    路索安看燕茜蔓無比害怕,把她攬到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一邊小聲安慰道:“沒事了,茜蔓,我在你旁邊,沒事了……”


    燕茜蔓猛然驚醒,眼中仍殘留著恐懼與慌亂,她用力推開路索安,仿佛根本沒意識到眼前之人是誰。


    此刻,她滿心隻有那張羊皮卷,那是她和顧修遠拚死從湘西帶迴來的,承載著無數秘密與希望。


    她匆匆起身,顧不上整理淩亂的衣衫,急忙跑去找羊皮卷。


    羊皮卷被她放在了老宅的一間秘密閣樓裏,那裏隱蔽而安靜,是她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通往閣樓的樓梯狹窄而陡峭,散發著陳舊木材的腐朽氣息。


    每一級台階都在燕茜蔓的腳下發出輕微的“嘎吱”聲,閣樓的門是一扇厚重的實木門,門把手上布滿了灰塵與鏽跡。


    推開門,一股沉悶的空氣撲麵而來,夾雜著淡淡的黴味。


    室內光線昏暗,僅有幾縷微弱的光線從狹小的窗戶縫隙中艱難地擠進來,在滿是灰塵的空氣中形成一道道朦朧的光束。


    四周的牆壁上掛著一些破舊的畫像,畫像中的人物麵容模糊,眼神卻仿佛在暗中窺視著一切。


    角落裏堆放著一些早已廢棄的雜物,有破舊的木盒、殘缺不全的瓷器以及幾捆發黃的舊書。


    燕茜蔓心急如焚地在閣樓中翻找著,她的雙手微微顫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然而,她找遍了每一個角落,羊皮卷卻不見蹤影,她明明放在一個盒子裏。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明明沒有告訴任何人這個存放地點,怎麽會突然消失呢?燕茜蔓百思不得其解,在閣樓中來迴踱步,腦海中一片混亂。


    她深知這一切必定和藏寶圖有關,可究竟是誰在暗中窺探,又如此悄無聲息地將羊皮卷盜走?


    她萬萬沒想到,其實自她迴上海之後,外公就暗中吩咐卓蹠時刻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目的就是避免她因衝動而獨自去探尋藏寶圖的秘密,做出什麽傻事。


    如今羊皮卷失蹤,燕茜蔓陷入了深深的困惑與迷茫之中,而她本打算去尋一尋這寶藏好用來拯救此刻國內的危機。


    忽然,燕茜蔓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般的不適,她忍不住嘔了幾下,隻覺得眼前一黑,雙腿一軟,便暈倒在地。路索安原本在樓下焦急地踱步,聽到動靜後,心急如焚地奔上樓來。


    路索安見燕茜蔓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他的心中猛地一揪,毫不猶豫地將她輕輕抱起,小心翼翼地走下樓去。


    路索安立刻吩咐仆人去請自己的家庭醫生。不一會兒,醫生匆匆趕來,帶著專業的醫療器械,迅速為燕茜蔓進行診斷。


    路索安在一旁緊張地注視著醫生的一舉一動,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如此漫長。


    終於,醫生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驚訝與欣慰:“路先生,這位小姐是懷孕了。”


    路索安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有驚喜,有擔憂,更多的是對未來的迷茫。


    他怎麽也沒想到,燕茜蔓此時竟懷有身孕,雖然他知道是顧修遠的孩子,但是他依舊感到高興。


    畢竟,現在燕茜蔓在自己的身邊。


    醫生抬起頭看向路索安:“路先生,胎兒大概已有兩個月。”


    路索安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兩個月?這麽久了嗎?”


    醫生肯定地點點頭:“我檢查得很仔細,不會出錯。這兩個月對孕婦來說十分關鍵,需要格外注意調養。她此前是不是經曆了很多奔波勞累,情緒也不太穩定?這對胎兒的發育可能會有影響。”


    路索安眉頭緊皺,腦海中浮現出燕茜蔓近期的種種經曆,遊行示威的疲憊、對複仇的執著、羊皮卷失蹤的焦慮,他滿心懊悔地說道:“是,她這段時間確實身心俱疲。醫生,我該怎麽做才能確保她和孩子都平安?”


    醫生推了推眼鏡,嚴肅地叮囑:“一定要讓她多休息,保持心情舒暢,避免情緒大起大落。飲食方麵也要營養均衡,我會開一些安胎的藥方,你按時給她服用。還有,不能再讓她隨意涉險,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可經不起折騰。”


    路索安緊緊握著燕茜蔓的手,眼神堅定:“我知道了,醫生。我定會竭盡全力護她周全。”


    醫生收拾好醫療器械,準備離開:“那就好,有任何情況隨時聯係我。”


    路索安望著醫生離去的背影,又看向仍在昏迷中的燕茜蔓,心中暗暗發誓,無論未來的路有多艱難,他都不會讓她和孩子受到一絲傷害。


    “既然現在顧修遠不在身邊,那就由我來照顧你吧”路索安深情地看著床上昏睡的人兒,握著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把她的手放在了被子裏麵。


    到了傍晚,燕茜蔓依舊昏迷不醒,她的麵容略顯蒼白,眉頭微微皺起,仿佛在睡夢中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路索安輕輕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心中五味雜陳。他定是要等她醒來把這個消息告訴她的。


    房間裏被昏黃的燈光籠罩著,路索安守在燕茜蔓的床邊,未曾有片刻離開。


    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燕茜蔓的臉上,心中思緒萬千。


    他想著這孩子的到來會給他們的生活帶來怎樣的改變,又該如何在這亂世之中保護好他們。


    燕茜蔓在昏迷中,眉頭時而緊皺,似乎在夢中仍被困擾。


    路索安心疼地伸出手,想要撫平她眉間的褶皺,卻又怕驚擾到她。


    他輕聲呢喃著:“茜蔓,不管怎樣,我都會在你身邊,你和孩子都會好好的。”


    時間緩緩流逝,路索安一夜未眠。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燕茜蔓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路索安立刻警覺起來,他緊張地盯著燕茜蔓,隻見她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中還帶著些許迷茫和疲憊。


    “茜蔓,你醒了!”路索安激動地喊道。


    燕茜蔓虛弱地看著他,還未完全清醒過來,她的腦海中一片混沌,過了一會兒才想起暈倒前的事情。


    “我怎麽了?”她聲音沙啞地問道。


    路索安深吸一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她:“茜蔓,你懷孕了,已經兩個月了。”


    燕茜蔓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懷孕?怎麽可能?”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孩子是她和修遠的,可如今修遠下落不明,而她又麵臨著羊皮卷失蹤的困境。“這孩子……”她喃喃自語。


    路索安握住她的手,認真地說:“茜蔓,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陪著你,照顧你和孩子。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勞累奔波了。”


    燕茜蔓看著路索安,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憂慮。“羊皮卷不見了,我必須要找到它,還有修遠……”她掙紮著想要起身。


    路索安趕忙按住她:“你現在不能去,你的身體最重要。羊皮卷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查,我會派人去找的。至於修遠……”


    他頓了頓,“我也會留意他的消息。”燕茜蔓知道路索安說的有道理,可她內心的焦急卻難以平息。


    在路索安的悉心照料下,燕茜蔓的身體逐漸恢複了一些。


    她開始試著接受自己懷孕的事實,可心中對複仇和寶藏的執念卻從未消散。


    一個下人跑來在路索安耳邊說了幾句話,路索安轉頭看了燕茜蔓一眼“茜蔓,我有點事,去去就迴!”


    “好!”燕茜蔓無奈地看著路索安離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禱他能順利找到羊皮卷,也希望能早日得知修遠的下落。


    她輕撫著自己的肚子,輕聲說:“寶寶,不管未來如何,媽媽都會保護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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