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起到當時除夕宮宴上,安遠侯世子是第一個上前來送了信物,找他玩的,謝青洛對此人的印象分大大提升。


    這人很會來事,人情世故做的恰到好處,並且身份也極為合適。


    以後要是他想自己搞些產業,找他幫忙應該是沒問題的。


    謝青洛暗暗想到。


    一旁的那謝氏子弟,卻是一直麵帶淺笑,笑得溫煦無比。


    若是謝青洛不去問他,他便也不插嘴,隻是安靜聽著,時不時在時候合宜的時候發表幾句看法。


    這麽下來,三人倒也聊的是極為融洽,對彼此的印象都是極好的。


    謝青洛時不時打量一眼那謝氏子弟,似是若有所思。


    好似眉眼是有幾分熟悉的。


    謝青洛正端起茶盞,要喝口水潤潤嗓子,看到茶水中自己的倒影,卻是忽地反應了過來。


    這謝氏子弟的眉眼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啊,尤其是那眉骨,那眉毛。


    對啊,謝家是自己的外祖母家,那謝家的子弟必然也是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啊。


    謝青洛挑眉,那麵前這個,是自己的表兄?


    他來了興趣。


    最開始的時候他倒是沒問,隻是單純聊天,現在倒是一下子好奇了。


    正好如今聊的這個話題結束,謝青洛對疑似自己表兄的謝家人笑笑,輕聲道。


    “倒是沒問明濟,從血緣上看,可是我的表兄?”


    謝明濟一怔,沒想到殿下出言竟是這般直接,直接便問出了口。


    一旁的安遠侯世子也頓時默然,覺得皇家和謝家之間略帶些阻澀的關係是輪不上他插話了。


    為了避嫌,便喚了一旁的唿晴,淺笑道。


    “這位姑姑,可否能帶我去看看宮內的茶葉,我有些喝不慣這的新茶。”


    唿晴頷首,便步履輕盈的帶著安遠侯世子去了一旁的小廳。


    殿內隻剩下謝青洛和謝明濟,和謝青洛身後的趙翎。


    謝青洛對謝明濟清淺一笑,心中的猜測卻已經是篤定了。


    “殿下聰慧。”


    謝明濟輕輕歎了口氣,起身站直,躬身道。


    “明濟是祖母的長孫,若是這般看,便與殿下是表兄弟了。”


    謝青洛了然點頭,原來如此。


    這般看,他和謝明濟的血緣關係還算是挺近的。


    謝明濟的父親是他的舅舅,母後和謝明濟的父親是兄妹關係。


    既然是搞清了血緣關係,謝青洛單刀直入,掃視一圈周圍,見沒了宮人,又揮揮手,把小趙侍衛暫時趕了下去。


    而後直接挑明他這次把人叫進宮的目的。


    “表兄,祖母可說了,讓你給我帶些什麽東西嗎?”


    謝青洛神情平靜,慢慢的把那枚簪子推到謝明濟麵前。


    就當賭一次了,若是沒有東西給他,就當他多想了;若是有,豈不是意外收獲?


    謝明濟無奈一笑。


    “祖母說殿下心性明澈,冰雪聰明,果不其然。”


    謝青洛挑眉,依然是雲淡風輕的樣子,另一隻在桌案下,捏著衣袍的手卻漸漸收緊。


    竟真的有東西給他,他猜對了。


    “表兄過獎了。”


    謝明濟將簪子推迴到謝青洛手邊,話語溫潤。


    “殿下,這是姑母的遺物,望您好生收著。”


    “至於姑母為您留的其他東西,再過幾日,會有人為您送來的。”


    謝青洛心中好奇,卻硬生生忍住,沒有發問。


    “除了姑母為殿下留的,還有我為殿下準備的東西,殿下可否賞眼?”


    似是怕謝青洛拒絕,謝明濟的語速稍稍快了些。


    “謝家的小輩自小便被教導,要互相扶持,要一脈同氣,所以第一次見殿下,我身為表兄,便也為殿下準備了見麵禮。”


    謝青洛眼睛一亮,自然是點頭應下。


    他就喜歡別人送他禮物,尤其還是親人送的禮物。


    和謝明濟接觸了這一會兒,謝青洛覺得這謝家人也沒問題啊。


    那哥哥到底是為什麽,與謝家人有些對不上眼似的。


    謝青洛沒想通,隻是覺得自己哥哥這般做,有他自己的道理。


    便也沒有根據自己看見的東西去下判斷,因此,即使是表麵上說笑,但內心對如今的謝明濟也多了幾分警惕。


    謝明濟從袖子裏摸出一樣東西。


    另一邊的謝青洛真的極其好奇,但還是強作穩重,不湊上去看。


    最後卻見謝明濟把一個紅繩放到手心,朝他送了過來。


    紅繩精致,其上係了一個小小的桃木劍。


    謝青洛眨眨眼,猜測是辟邪用的。


    “殿下,這是明濟在迴南陽謝家時,在當地的道觀為殿下求的。”


    “百姓都說,若是親人求了這桃木,再讓孩子戴在手腕上,便能保佑在外的遊子不受病痛和邪祟侵襲。”


    謝青洛抬頭,看到謝明濟略顯溫柔的眉眼。


    他有些不知所措,隻得伸手,把紅繩從他便宜表兄的手中拿走了。


    謝明濟溫和的朝謝青洛笑笑。


    “殿下,明濟要說的說完了。”


    謝青洛把手中紅繩握緊,隻是露出個清淺的笑來。


    “多謝表兄。”


    隨後便遠遠的聽見安遠侯世子和唿晴說話的聲音,和刻意放大的腳步聲。


    “殿下,可要嚐嚐秦某泡的茶?”


    安遠侯世子爽朗的聲音傳過來。


    他姓秦,單名一個曄,表字是明義。


    謝青洛便也轉頭,開口笑道。


    “自然是要的,明義方才說自己擅長茶道,我可是也迫不及待的要嚐嚐明義泡的茶了。”


    於是幾人便圍坐在了火爐一旁,看安遠侯世子秦曄表演茶道。


    手法的確是賞心悅目,茶水也確實是……沒什麽區別。


    謝青洛喝了口才泡好的茶水,沒嚐出和他平常喝的有什麽區別。


    以他的水平,頂多能說一句味苦澀,有迴甘,喝著清不清爽,潤不潤嗓子。


    但因為才看了一遍非常有觀賞性的表演,謝青洛還是開口,把秦明義誇讚了一番。


    在一旁的謝明濟卻也是淺笑,說他也要試試。


    再經過一番更具有觀賞性的表演後,謝青洛手邊又多了一盞茶。


    謝青洛默然,端起來喝了半口。


    挺好的。


    和之前喝的一樣,沒嚐出什麽區別,但也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很好很好,表兄和明義泡的茶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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