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穿過繁華的市區,來到一處僻靜的古宅。


    宅院被樹圍住,走近隻能看到大門,看不清宅子的具體大小。


    容樺牽著沉默了一路,心情似乎有些不好的棲棠,停在了自家門口。


    正列隊,準備開門歡迎的管家,接收到了容樺的手勢,命所有人屏息凝神。


    “因為剛剛那個世界的事不高興?還是馬上要見我家人了緊張?”容樺站定在棲棠對麵,微彎下身,輕聲問道。


    “那邊的事我不擔心,就是聯想到我媽之前在這個世界也救了有這樣遭遇的人,好像痛苦的人有很多。”


    棲棠說完,深唿吸一口氣,本想調整狀態進門,不料撞到了容樺的下巴。


    “啊!”“嘶,沒事吧?”


    貼著門縫聽聲的管家聽到兩聲痛唿,和被容樺大哥派來問情況的助理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接著,兩人都被突然打來的門嚇了一跳。


    管家憑借超強的業務能力,立刻收斂了神色,帶著兩人走進主屋。


    “弟妹來了?”剛進門,就見坐在大堂內太師椅上的容大哥,臉上瞬間有了笑容。


    容樺看著平時一臉剛出土的古板模樣的大哥,此時正極盡所能表現親切,一時無語,隻是抽了抽嘴角。


    “這是我大哥,容鬆。”


    “大哥好!”棲棠熱情地打招唿。


    容鬆聽這一聲大哥,激動極了,起身上前就要給棲棠紅包。


    “使不得使不得。”棲棠一邊用手擋,一邊向容樺求助。


    “沒關係,你該拿的。”容樺接過紅包直接放進棲棠的口袋。


    “對,弟妹安心拿著。”容鬆的嘴角就沒下來過。


    “大哥,要不你別笑了,怪嚇人的。”容樺實在看不下去古板臉上的笑容。


    容鬆不語,隻是一味拿出給棲棠準備的禮物。


    “大哥笑的不是挺好看的,你不懂欣賞。”拿人手軟,被寶石胸針、和田玉手鐲、珍珠翡翠項鏈等眾多禮物收買的棲棠,十分真誠地讚揚起來。


    容鬆這才滿意仰頭,並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容樺抿嘴不語,隨後又想起什麽,問道:“晚餐就我們三個人?”


    “二叔和三叔兩家都來,就是還沒到。”


    容鬆剛說完,就聽見中氣十足的男聲由遠及近傳來,“遠遠瞧著,我就知道咱們侄媳婦一表人才。”


    “二叔,二嬸。”容家兄弟兩人轉身,齊聲打了招唿。


    棲棠跟著喊了一聲,就見二嬸十分熱情地上前拉住棲棠的手,將手上的重工金鐲子推給了棲棠。


    棲棠剛要推脫,就見二嬸身後突然多了一個女人,“二嫂子你戴了好幾年的舊鐲子也好意思送人,快,別戴她的,戴三嬸的,三嬸新定的瑪瑙鐲子。”


    原來三叔三嬸一家就緊跟著二叔,此時三嬸迅速地幫棲棠脫掉了金鐲,戴上了自己帶來的瑪瑙鐲。


    “銘秀羽你什麽意思!”二嬸叉腰就要對著三嬸開罵。


    “好了好了,就一個鐲子,看你們吵的,咱們侄媳婦不是兩隻手嗎?都戴了不就得了。”


    二叔來打了圓場,隨後又迅速轉移話題,帶著大家進屋吃飯。


    棲棠注意到三嬸看著自己的手腕的焦急眼神,覺得有些奇怪。


    席間她麵上不顯,熱情大方地應對容家人的各種提問。


    吃完飯,棲棠拉著容樺就跑到一邊商量,“二嬸一家和三嬸一家不和睦?”


    容樺點頭,“二叔一家強勢,之前父親還在的時候他還收斂,現在經常欺壓三叔一家。三嬸會反擊,但是三叔總是退讓。爺爺念著二叔一家沒有孩子,也會偏心他們一些。”


    “你倆怎麽躲這來了,怎麽?小夫妻說悄悄話?”二叔人未到聲先至。


    他摟著容樺的肩膀,也不管兩人的迴應,就開口道,“你也要成家了,聽二叔一句勸,就別老往公司去搞那個什麽研發了。咱們家現在事業不用你打拚,跟媳婦兒安心過日子更要緊。”


    “謝謝二叔,我會考慮的。”容樺點頭,但這個答複顯然不是容二叔想要的。


    他剛要再說什麽,容鬆就來了,“弟弟的事業我自有安排,就不勞二叔費心。”


    聽到容鬆態度強硬的話,二叔生氣道:“你以前怕弟弟來搶你的位置,非把他送到鄉下,現在又拉著弟弟給你幹活,非不讓他走,你這個哥哥......”


    二叔越說,容鬆的臉色越差,二叔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似乎底氣越發不足,最後直接拂袖離去。


    走時,他衝著躲在牆角聽的三叔哼了一聲。


    棲棠左看看右看看,一時看不清狀況。


    接著,容鬆沒說什麽,帶兩人去了客房。


    “抱歉,讓你看到這些,二叔他有惡意,你不用理他。”


    “安?”棲棠本以為容鬆要解釋二叔一家沒有惡意,沒想到聽到的確是相反的話,她有些疑惑地看向容樺。


    “沒錯,要小心二叔一家。”容樺附和了大哥的話,接著將棲棠手上的金鐲摘下,交給容鬆。


    “三嬸這麽緊張,這鐲子大概有問題,就交給大哥查了。”容樺順勢捏了捏棲棠的手,同時對著容鬆說道。


    容鬆點頭,就要離開,沒走兩步,又迴來拽走了弟弟。


    接著,容樺說要跟棲棠詳細解釋家裏的情況,又像泥鰍一樣靈活地鑽了迴來。


    容鬆搖搖頭,隨他去了。


    走出客房時,容鬆見樓下三叔還沒走。三叔看著他,似乎欲言又止,他沒說什麽,隻當做沒看見,走進了書房。


    客房內,容樺解釋了他們一家的狀況,在父親去世後,爺爺和大哥猜到了動手的是自家人,爺爺痛心不願再細查,於是幹脆放權給大哥。


    大哥當機立斷頂著壓力送走了容樺,說是為了他養身體,其實是怕害死父親的人會對弟弟動手。


    接著,容鬆順利運營起這個家族,並且查到的線索都指向二叔一家。


    容鬆將這個結果告訴爺爺之後,二叔被爺爺叫去。兩人不知說了什麽,之後爺爺隻讓容鬆把容樺接迴,並說以後家裏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容鬆容樺兩兄弟自然不服,但是爺爺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於是兩兄弟決定,在爺爺在世期間,他們暫不追究。


    “那三叔一家呢?他們的態度好像怪怪的。”棲棠問道。


    “三叔一家是知情,但放任,”容樺答道,“其實三嬸一直在幫我們,她還好幾次想告訴我們真相,三叔,算是遺傳了爺爺的性子吧。”


    “為了自己想要的表麵和諧,一個親生兒子的命就不追究了?”棲棠小聲念了一句。


    容樺輕笑,揉了揉棲棠的發頂,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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