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文苦笑一聲,解釋道:“陛下,上柱國相親確有其事,如今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再者,秦柱國乃人中龍鳳,國之棟梁,如今他未娶,小女未嫁,她又仰慕上柱國敘舊,臣才鬥膽撮合。”


    “撮合?”夏映雪臉色驟然變冷,語氣裏帶著難以掩飾的怒意:“李善文,旁人不知秦乾做了什麽,難道你也不知道嗎?”


    “你撮合女兒和他在一起,就不怕朕對你起疑心嗎?”


    “臣不怕。”李善文微微一笑,滿眼淡然:


    “是陛下赦免了上柱國,如今又名他擔任兵部尚書。”


    “此舉重重,已經代表了陛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明君風度。”


    “既然陛下都對上柱國放心,臣又有何不放心的呢》”


    夏映雪目光悠悠,死死的盯著李善文的麵龐,看見的卻隻是古井無波。


    末了片刻,她不耐煩的甩了甩袖。


    “朕留秦乾在身邊,隻是為了方便監視他,防他再次有謀逆之舉。”


    “你千萬不要誤解,朕可從未對他放心。”


    “退下吧,朕日後,不希望在聽聞你女兒和秦乾有半點關係。”


    “臣告退。”


    李善文恭敬起身,緩緩後退。


    離開金鑾殿後,遙望那高高龍椅,無奈歎息。


    “陛下啊,感情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去,把程墨言給朕叫來!”


    看著李善文離去的背影,夏映雪心中一片煩躁,眉頭緊鎖,手指在桌案上敲擊著,發出清脆的聲音,仿佛在掩飾她內心的不安,張開喊道。


    不久後,程墨言快步走入大殿,臉上帶著一絲疑惑:“今日陛下一直召臣,有何吩咐?”


    夏映雪直接抬眼,目光淩厲如刀:“程墨言,你最近給朕的情報,究竟是怎麽迴事?你不是說秦乾居心叵測,暗中拉攏右丞嗎?”


    “可剛剛右丞解釋,這不過是為了他的女兒,你是不是在欺騙朕?”


    程墨言聽到這話,神情微變,但很快穩住,抱拳答道:“陛下,臣絕無欺瞞之意!右丞李善文為人狡猾,他說的未必是實情。”


    “秦乾這個人,造反罪名雖未坐實,但其行事一向詭秘,臣不得不懷疑他背後另有圖謀。”


    “圖謀?”夏映雪冷笑一聲,眼中帶著嘲弄,“程墨言,你倒是替朕想得周到。”


    “那你告訴朕,他一個失敗的反賊,除了苟且偷生,還能圖什麽?”


    程墨言沒有退縮,反而抬頭直視夏映雪,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陛下,正因為他是個失敗者,才更加危險!”


    “秦乾如今名聲狼藉,卻還能籌備相親,不是籠絡人心又是什麽?他難道不該為陛下全心全意效力,卻反而想著娶妻成家?這說明什麽?”


    夏映雪眉頭緊鎖,手中的茶杯被她捏得微微發顫,似乎程墨言的這些話擊中了她的某個痛點。


    她緩緩放下茶杯,語氣低沉:“所以你的意思是,秦乾此舉,是在向朕示威?”


    程墨言點頭,語氣堅定:“陛下,臣絕不敢妄加揣測,但秦乾曾被判叛國,如今卻依舊能堂而皇之籌備婚事,恐怕不僅是為了……”


    “這種人,不是對陛下心存感激,埋頭效力,反而四處招搖,簡直是忘恩負義!”


    夏映雪沉默了片刻,目光越發冷冽。


    緩緩站起身,眼神中透著一抹決絕:“你說得對,朕不能對他放任自流!既然他不知感恩,那就要讓他明白,朕的忍耐是有限的!”


    見狀,程墨言心中一陣快意,但麵上卻依舊維持恭敬:“陛下英明!臣願為陛下分憂。”


    而夏映雪隻是揮了揮手,語氣冷漠:“去吧,朕自有計較。”


    聞言,程墨言連忙低頭跪辭,心中卻忍不住冷笑。


    坐在禦座之上,夏映雪眼神中滿是寒意,程墨言的話在她腦海中迴蕩。


    雖然讓她產生了警覺,但要如何具體治秦乾的罪,她心中卻並無頭緒。


    她敲了敲桌案,冷聲道:“來人,再傳刑部尚書黃子軒。”


    不久後,刑部尚書黃子軒匆匆趕來,滿頭大汗。


    他跪拜行禮後,小心翼翼地抬起頭:“陛下,不知深夜召臣,有何要事吩咐?”


    夏映雪眼神微微一眯,語氣低沉而帶著壓迫感:“秦乾如今居心叵測,意圖不軌,朕準備治他的罪。但朕不想再用舊案名目,你可有新罪名合適?”


    聽後愣了一下,黃子軒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問題。


    低頭沉思片刻,他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臣愚鈍,不知秦乾具體有何行為被陛下視為不軌?”


    夏映雪語氣一冷,幾乎咬牙切齒:“他如今竟在籌備娶妻之事!朕問你,這是否可以定罪?”


    聞言,黃子軒先是驚愕,隨即連忙低頭掩飾自己的表情。


    他強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正色道:“迴稟陛下,古往今來,娶妻成家乃人之常理。”


    “臣鬥膽提醒,若真要定罪,倒是那些年過而未娶者會被視為有失家國責任,甚至遭到朝堂責罰。”


    “什麽?你說什麽?”夏映雪聞言,眉頭一皺,拍案而起,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悅,“黃子軒,你是說秦乾如此行事,反倒是無可指責?”


    見到此情景,黃子軒頓時汗如雨下,不敢正麵迴答,隻能磕頭道:“陛下息怒!臣隻是按律例辦事,並無偏袒之意。”


    冷哼一聲,夏映雪眼神如冰刀般掃過黃子軒:“古往今來?所以你覺得朕在強人所難,是嗎?”


    黃子軒連忙擺手,急切地說道:“臣絕無此意!隻是此事確實無可依律而治罪,還請陛下明鑒!”


    夏映雪胸口起伏,顯然氣極,卻又無從發作。


    她狠狠地揮了揮手,冷聲道:“滾!都給朕滾出去!”


    如蒙大赦,黃子軒連忙磕頭謝恩,匆匆退下。


    殿內的宮人也紛紛低頭屏息,生怕觸怒陛下。


    夏映雪盯著空蕩的殿門,內心一片煩亂。


    她本想借此機會治秦乾罪,卻發現根本沒有合適的理由。


    “秦乾……”夏映雪緩緩低下頭,眸光中滿是迴憶,“你真的忘了當初的約定嗎?還是……你從來就沒有在意過?”


    另一邊,滄州。


    秦乾剛抵達不久,便聽聞當地流寇橫行,屠戮百姓。


    騎在馬上,他麵色陰沉,緊握韁繩的手微微發白。


    本以為這次任務隻是籌集軍糧,卻沒料到會遇上這樣的混亂。


    “前麵有村子著火了!”肆梅騎著馬追上來,焦急地指著遠方升起的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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