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街角竄出幾道身影,是丐幫的幾個乞兒,他們看到秦乾,連忙圍了上來。


    “秦大哥!我們正找你呢!”一個年長的乞兒驚唿,“這是……老爺子?”


    “他被打成這樣了,快,快跟我們來,我們有地方可以安置他!”另一個乞兒上前攙扶,神情焦急。


    “拜托了!”秦乾的聲音哽咽,目光堅毅,“他是我的親人,千萬別讓他有事。”


    “你放心,我們一定救他!”年長的乞兒重重點頭,帶頭朝隱蔽的巷子深處跑去。


    在丐幫的幫助下,老管家被安置在一間破舊但幹淨的小屋內。


    秦乾跪在床前,看著老管家微弱的唿吸,心中翻湧著無盡的愧疚。


    “我害了你……”他低聲自語,聲音裏滿是痛苦,“害了這麽多人……”


    如果不盡快找大夫,老管家恐怕挺不過今晚。


    夜幕下的街道冷清蕭瑟,秦乾挨家挨戶敲著藥鋪的大門。


    但無一例外都是知道秦乾之後,都是立馬關門不見,害怕惹上事端。


    就在他幾乎要絕望時,一聲低沉的嗓音從巷子深處傳來:“別喊了,你的名聲在這兒,沒人敢救。”


    秦乾猛地迴頭,隻見一個高大的壯漢從陰影中走出,臉上滿是風霜之色。


    壯漢看了看秦乾,皺眉道:“跟我來吧,大夫我已經安排好了。”


    “你是誰?”秦乾眯起眼,聲音中帶著警惕與一絲希望。


    “為什麽幫我?”


    “先救人,別廢話。”壯漢沒有解釋,徑直轉身,步履沉穩地朝前走去。


    秦乾一咬牙,現在沒有時間多想,救人要緊,趕緊迴去將老管家背上跟著壯漢離開。


    壯漢帶著秦乾來到一個偏僻的小院子,敲了敲門。


    裏麵的燈光微微一亮,一個年邁的大夫推開門,看到壯漢後微微點頭:“人呢?快進來。”


    秦乾急忙將老管家放在床上,雙手合十:“大夫,拜托了!救他一命!”


    大夫沒有多言,迅速開始檢查老管家的傷勢,屋內陷入一片緊張的沉寂。


    趁著大夫忙碌,秦乾看向那壯漢,語氣中帶著疑惑和不安:“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知道我的事,還願意幫我?”


    壯漢看了他一眼,目光複雜,沉聲道:“我叫張漢,你見過我兄弟,那個囚犯,你還記得嗎?”


    秦乾渾身一震,唿吸頓時停滯。


    “是你……”他聲音沙啞,“是我害了你們,是我害了你們……”


    “別說這些沒用的!”張漢猛地一揮手,麵色陰沉,“我們知道會有今天,他早就讓我盯著你。如果不是他臨死前的交代,你以為我會幫你?”


    “他給你說了什麽?”秦乾攥緊拳頭,眼神中滿是痛苦。


    張漢冷哼一聲:“他說,無論如何,要保住你這條命。你是清白的,他死得其所,但你要是辜負了他的信任,我張漢絕不會放過你!”


    經過救治,老管家的唿吸終於平穩下來。


    夜色深沉,張漢坐在院中昏暗的燈影下臉上的神色複雜。


    他看向不遠處的秦乾,眼神中帶著一絲試探。


    “張漢,”秦乾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


    “我欠你們一條命,這輩子都還不上。但如果你願意,我一定會用我的行動,幫你兄弟討迴公道。”


    張漢抬起頭,盯著秦乾看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秦大人,我不是信你這個人,我是信我兄弟。他既然信你,我張漢也沒什麽可猶豫的了。”


    “從今天起,我張漢這條命,就交給你了。”


    秦乾怔了一下,隨即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迴望:“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我想有件事得告訴你。”張漢放下茶盞,雙手交疊在桌上,眉頭緊鎖,似乎在斟酌著措辭。


    “什麽事?”秦乾緊盯著他,神色間隱隱透露出幾分不安。


    張漢輕輕歎了口氣:“當初那批盔甲,確實是被截走了,但最後的去向……是送進了你們秦家。”


    這句話宛如一道驚雷,在夜空中炸響,秦乾整個人猛然僵住,瞳孔微微收縮,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可置信。


    “你說什麽?”秦乾的聲音顫抖著,似乎連發問的力氣都快耗盡。


    張漢直視秦乾,語氣冷靜卻異常篤定:“沒錯,那批盔甲,送去了秦家,確切地說,是給了秦傲風。”


    “不可能!”秦乾猛地站起身,聲音提高了幾分,“我秦乾可以遭人誣陷,但秦家絕不會做這種事情!你是不是搞錯了?”


    張漢並沒有被他的激動嚇住,而是冷靜地搖了搖頭:“我也是後來才查到的。盔甲從兵部運出後,確實繞了個圈子,最後落在了秦傲風的手裏。這些消息,可不是空穴來風。”


    秦乾滿臉的不信,拳頭攥得緊緊的:“你說盔甲進了秦家,有證據嗎?”


    張漢低聲說道:“秦大人,當年徐文龍並非孤軍奮戰,他手裏確實掌握了一本賬本,記載了兵部多年來所有的賬目流向。但隨著他的死,那本賬本也下落不明了。”


    秦乾的眉頭緊皺,心中隱隱湧起一絲不安:“你確定?徐文龍的賬本……可我手頭的賬本裏,根本沒有你說的這些東西。”


    張漢聞言,眼中露出一抹詫異:“你手上有賬本?”


    他隨即靠近一步,壓低聲音說道,“大人,那賬本可不是普通的賬本。它裏麵的內容,必須用特殊的方法才能顯現。”


    秦乾愣了一下,隨即從懷中取出賬本遞給張漢:“就是這個。有什麽方法能查出來?”


    張漢接過賬本,仔細翻閱了一下,確認無誤後說道:“需要用火焰炙烤。這是徐文龍當年特意留下的秘密方法,防止賬本被輕易泄露。”


    秦乾立刻點頭,轉身吩咐道:“去,拿火盆過來!”


    不多時,仆從將火盆取來,炭火燃燒得正旺。


    張漢將賬本輕輕攤開,遞到火焰上方,手法嫻熟,顯然對此已然熟悉。


    秦乾屏息凝神,目光緊緊盯著賬本。


    隻見賬頁上原本空白的地方,隨著炙烤,漸漸浮現出一行行隱秘的字跡,像被藏匿在深淵的真相終於浮出水麵。


    張漢語氣低沉:“大人,請看。”


    秦乾接過賬本,翻看著那一行行逐漸顯現的內容,臉色越發陰沉。


    他的手不自覺地攥緊,連指節都泛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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