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頒獎典禮現場,氣氛熱烈得如同燃燒的火焰。頒獎台上,周遊興奮到近乎癲狂,雙手高高舉起那座熠熠生輝的大獎杯,臉上笑的十分得意。


    緊接著,他卻是像想到了什麽, 像一隻敏捷的獵豹,“嗖”地一下竄下台,速度快得帶起一陣風,嘴裏嚷嚷著,“秦淮!誒!喔!冠軍!”眨眼間就衝到秦淮身邊,一把攬住他的肩膀,秦淮皺眉笑著推開周遊,似乎不太適應周遊突如其來的熱情。


    周遊這一舉動瞬間就改變了現場的焦點,原本緊緊追隨舞台上獲獎者的閃光燈和鏡頭,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操控,“唰”地一下,全部齊刷刷地轉向了秦淮和他身旁的路隻隻。


    那一道道刺目的光芒,讓路隻隻有些恍惚,仿佛置身於聚光燈打造的牢籠之中,上一次麵對攝像頭,還是五年前,但依舊是在這裏……她當時,給了馬平川一巴掌。


    ……


    ……


    台下的馬平川,自然順著這大亮的聚光燈看到了秦淮和路隻隻,所說剛才昏暗的比賽場地可以裝作看不到,這會再看不到,便倒顯得他沒有虎迫首席技術總監的度量了。


    路隻隻像是被一道電流擊中,身子猛地一僵,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她牙關咬得緊緊的,腮幫子因為用力而微微鼓起,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發白的痕跡。


    秦淮原本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可當他瞥見馬平川朝著他們走來時,那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峻。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像是寒夜中的深潭,讓人不寒而栗。


    ……


    ……


    “誒,這是虎迫的cpo馬總監,這個是我的搭檔秦淮……”一旁的周遊還在興致勃勃地充當著“解說員”,那聲音響亮又急切,像個停不下來的小喇叭。他一邊說著,一邊熱情地指了指秦淮身邊的路隻隻,“這個是我搭檔對象路隻隻。”


    ……


    ……


    馬平川的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先是落在秦淮身上,上上下下仔細地掃視了一番,那眼神仿佛要將秦淮看穿。


    當他轉頭看向路隻隻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異,但刹那般的驚異轉瞬即逝。


    他反應極快的立刻換上了一副假笑,那笑容就像一層薄薄的麵具,虛偽而又生硬。他伸出手,朝著秦淮的方向,做出握手的姿勢。


    “好久不見。”馬平川嘴角上揚,扯出一個看似溫和的笑容,握住秦淮的手。


    他的手勁不大不小,卻帶著一種試探的意味。握手的同時,他的眼神在秦淮和路隻隻兩人臉上來迴遊走,那眼神裏藏著探究,也藏著算計。


    路隻隻眯起眼睛,眼中滿是厭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裏不停地咒罵著:這個殺千刀惡心的偽君子。


    “好久不見。”秦淮的聲音低沉而平穩,沒有一絲波瀾,仿佛眼前的馬平川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路隻隻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她看向麵上平和的秦淮,心中不禁感慨,五年的時光,真的讓秦淮改變了太多,他變得更加沉穩,更加內斂。


    見秦淮如此,路隻隻深吸一口氣,努力克製著內心翻湧的怒意。


    在心中努力勸服自己,不能衝動,不能在這個場合失態。她緩緩地調整唿吸,臉上換上一副平和的表情,可那眼中壓抑不下的鄙夷,似一處不息的火苗般怎麽也藏不住。


    ……


    ……


    “你們認識啊?”周遊張著嘴,臉上寫滿了驚訝,眼睛瞪得大大的,在三人之間來迴打量,仿佛在看一場精彩的戲劇。


    “那當然了,老朋友了。”馬平川又繼續笑著迴應,那笑容在路隻隻眼裏卻格外刺眼。路隻隻在心裏暗自思忖,這種虛偽的人,到底是怎麽坐上虎迫首席指揮官的位置的?他到底用了多少見不得人的手段?


    “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獨來獨往……沒想到現在又有了一個新搭檔,而且,這麽年輕這麽優秀。”馬平川說著,眼神在周遊身上輕飄飄地掃過,語氣稱讚,眼神中卻帶著一絲輕視和算計,最終,他的眼神又落迴路隻隻身上,那眼神裏多了幾分複雜的意味,更多的探究意味和難以捉摸的驚異,當然,依舊帶著一絲不懷好意。


    秦淮敏銳地察覺到馬平川的視線,心中湧起一股不悅。他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拉過身側的路隻隻,將她穩穩地擋在身後,動作自然而又堅定,像是在守護著一件無價珍寶。


    “馬總監上迴好像不是這麽評價我搭檔的吧?”秦淮語氣平淡,聽不出一絲怒意,可那話裏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他的聲音不高,但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漣漪。


    路隻隻咬了咬牙,聽到秦淮這句話,思緒如潮水般湧迴五年前。那時,陳默的防護技術幾乎無人能敵,若說路隻隻攻守兼備,可她當時怎麽也敵不過陳默的盾以及秦淮的矛,隻要他們兩個聯手,路隻隻再怎麽想著用黑客十冊的方法也還是略遜一籌,可他們倆一旦分開,便都不是她的對手了。


    進入虎迫後,馬平川當然能發現這一點,如此穩固的三角團隊,早晚會超過他在虎迫的地位,羨慕是有的,可嫉妒和恨意也同時存在。


    好不容易抓到機會,馬平川便刻意帶著個人情緒詆毀了陳默。他利用副會長的身份,在網安協會的成員麵前,極力勸阻所有人,言辭鑿鑿陳默道德敗壞,非要將陳默開除。


    那些本該莫須有的罪名,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刺向陳默。如果不是馬平川的惡意刁難,陳默也不會在出獄後連聯係秦淮都做不到。路隻隻想到這裏,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握緊了拳頭。


    ……


    路隻隻隱在秦淮身後那片光影交錯的晦暗之處,周遭的喧囂與明亮似乎都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


    胸腔中像是有一頭憤怒的小獸在橫衝直撞,雙手不受控製地越攥越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著,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


    她在心底默默腹誹,這種資質平平的小人,總是見不得別人好,若不是他不擇手段地非要毀掉像陳默那樣天賦異稟的人才,又怎麽能在虎迫爬到如今這高高在上的位置?


    “現在五年過去了,虎迫依然是虎迫,你呢,還是你,你得加油啊。”馬平川那刺耳的聲音驟然響起,語氣中滿滿的挑釁意味,就像一根尖銳的刺,直直地紮進路隻隻的心裏,話是對著秦淮,可路隻隻心中的火焰卻燃的更甚。


    她原本低垂的頭猛地抬起,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那眼神仿佛能將馬平川灼燒。此刻,她的腦海中似乎隻有一個念頭:衝上去,撕碎他那張虛偽至極、令人作嘔的嘴臉。


    “一定~”就在路隻隻即將失控的瞬間,秦淮反應迅速,他伸出有力的手臂,像一道堅實的壁壘,穩穩地攔住了路隻隻,順勢將她輕輕攬入懷中。


    他的動作輕柔卻又不容抗拒,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帶著幾分戲謔的笑容,不卑不亢地看向馬平川,悠悠說道:“你們這服務器也得加加油~”那語氣,就像是在調侃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麻煩。


    秦淮攬著路隻隻轉身,準備離開這個令人不快的是非之地。可他們的腳步還未邁出多遠,馬平川那討厭的聲音又在背後響起:“路小姐一直不出聲,來了也不打聲招唿,這走了也一聲不吭。”


    這一下,秦淮和路隻隻的步子同時猛地一頓,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釘在了原地。


    路隻隻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腮幫子因為憤怒而高高鼓起,她的右手不受控製地抬了起來,想要給予馬平川一個狠狠的迴擊。


    然而,她的動作再次被秦淮精準地按下。路隻隻又氣又急,抬眼瞪了秦淮一眼,那眼神裏滿是不甘與委屈。


    但她並沒有就此罷休,稍作停頓後,偷偷伸出左手,以一個極為隱蔽的角度,背著身朝著馬平川豎起了中指。這個動作雖然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倔強,卻也飽含著她積壓已久的憤怒與不屑。


    “路小姐還是像當年那麽有禮貌。”馬平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嘲諷的輕笑,那語氣就好像他作為高位者對低位的包容,完全把路隻隻的反抗當成了小孩子的無理取鬧。


    “是嗎,我一般看人下菜碟。”路隻隻依舊沒有轉頭,聲音冷冷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扔下這句話後,她用力拽著秦淮的胳膊,大步朝著出口走去,那背影帶著一股決然與灑脫,一步步用力仿佛腳下踩得便是馬平川。


    ……


    路隻隻和秦淮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腳步匆匆,四周的喧囂聲、交談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嘈雜的背景音。


    剛走出大廳出口,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熟悉的唿喊:“誒,小淮淮,小淮淮!”


    周遊像個活力四射的小太陽,抱著獎杯滿臉興奮地追了上來。


    幾步跑到秦淮和路隻隻麵前,雙手在空中揮舞著,激動地說道:“你的老朋友,剛剛要出十倍的薪水挖我去他那兒上班~”說著,還特意抬起手,誇張地比劃著“十”這個手勢,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那你幹嘛不去?”秦淮神色平靜,臉上沒有絲毫怒色,仿佛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的聲音沉穩而溫和,不緊不慢地接起周遊的話。一旁的路隻隻聽到這話,微微扭頭,給了周遊一個嗔怪的眼神,那眼神裏似乎在說:你怎麽還提他!


    “二十倍我也不去,我有那麽便宜嗎?”周遊挺直了腰板,臉上帶著一絲驕傲的神色,下巴微微上揚,一副驕傲得意不行得的樣子


    “他是虎迫的技術總監,又是安全協會的副會長,你幹嘛去得罪一個自己惹不起的人?”秦淮一邊說著,一邊將一隻手自然地插入褲子口袋,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裏帶著幾分調侃和意味不明。


    “我就是看不慣他~小爺我從來沒服過誰好吧?”周遊說到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彎腰探著頭,討好地看了眼秦淮身邊的路隻隻,拍了拍胸脯,“放心,隻隻姐,我看出來你倆有仇了~”


    路隻隻聽了這話,無奈地轉過頭,翻了個白眼,那動作俏皮又可愛。隨後,她緊緊地抱著秦淮的胳膊,將頭微微偏向一邊,故意不看周遊,像是在和他賭氣。


    秦淮感受到路隻隻的小動作,轉頭瞧了眼她,看著她那副抱著自己胳膊不撒手、依舊有些賭氣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


    他又看了眼另一邊的周遊,對著他說道:“可以啊,這小勁兒,跟我當年有的一拚~”


    “咦咦咦~是是是,太有一拚了,現在的小淮淮心態真好~”路隻隻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著,語氣裏滿是陰陽怪氣的味道,眼睛微微眯起,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周遊可沒把路隻隻的話放在心上,他笑嘻嘻地捧著獎杯,放在鼻子底下聞了一下又一下,那獎杯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他一邊聞,一邊問道:“是嗎,隻隻姐,他當年厲害,還是我厲害?”


    “那當然……”路隻隻故意拉長了聲調,眼睛滴溜溜地轉著,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


    可話還沒說完,她就注意到秦淮突然接起了電話,於是話鋒一轉,“是我了~”


    “我不信……真的,改天咱倆試一下。”周遊抱著獎杯,將臉貼在上麵,笑得一臉自在。他注意到路隻隻帶著手套的右手時又想起什麽,拍著胸脯說道:“我讓你一隻手~”


    路隻隻聽了,不在意地擠眉弄眼,挑眉笑了一下。


    再次看向正在接電話的秦淮,語氣十分猖狂地道:“待會你問秦淮,到底誰應該讓一隻手~”


    “她靠得可不是速度。”秦淮在旁邊抬起頭,不緊不慢地應了一聲,然後指了指手機,神色變得認真起來,“是幹媽,咱們兩個去一下。”


    ……


    ……


    ……


    路隻隻和秦淮火急火燎地往療養院趕去,車子在馬路上疾馳,窗外的景物如幻影般飛速掠過。


    一路上,路隻隻心急如焚,好幾次按捺不住,急切地提出:“秦淮,要不還是我來開吧,我能開得更快些。”


    說話間路隻隻眼神中滿是焦慮,有些坐立不安的雙手抓了抓座椅的邊緣。


    然而,每次都被秦淮溫柔且堅定地婉拒。他的目光專注地盯著前方的道路,雙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輕聲安撫道:“別急,還是我開更穩一些,坐好。”


    說話間,秦淮熟練地操控方向盤,精準地轉了個彎,動作流暢而自然。


    “哎,你說我,迴來這些天也沒去看幹媽,幹媽不會有什麽事吧?”路隻隻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擔憂,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你才迴來三天不到……真有事就是療養院給我打電話了。”秦淮一邊注視著路況,一邊耐心地解釋,“你這性子倒是越來越年輕了。”


    “?”路隻隻聽前半句話,眉頭微微舒展了些,可聽到後半句,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像兩顆黑寶石。


    反應過來後,她猛地拍了下秦淮的大腿邊,力度不大,卻帶著十足的嗔怪意味。


    秦淮立刻訕笑著,語氣裏滿是討好:“我說什麽了,這就急了,我這不是誇你年輕嗎?”


    “你說我性子變火爆,人變老!”路隻隻皺著眉,滿臉幽怨地看著秦淮,那眼神仿佛在控訴他的 “罪行”。


    “沒有沒有……我這開車呢,我說錯話了乖,我老我老。”秦淮騰出一隻手,在路隻隻腿上輕輕安慰般揉了兩下,動作輕柔又寵溺。


    “起開,流氓…”路隻隻哼了兩聲,臉頰微微泛紅,帶著一絲嬌羞。緊接著又急切問道:“到了沒?”


    “到了到了,再前邊一個路口。”秦淮抬手指向前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放鬆。


    ……


    ……


    臨近病房門口時,路隻隻卻突然感覺心裏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說不出的滋味。


    她的腦海中迅速閃過那些鮮活的記憶,最後的畫麵還停留在沈蘭在重症病房時,盡管麵容憔悴,卻依舊對著她露出溫暖的笑臉。


    沈蘭還拉著她的手,聲音虛弱卻堅定地說:“你們三個要好好的。” 又嘀嘀咕咕說了很多,反複叮囑她和秦淮一定要好好的……


    這些迴憶如潮水般湧來,讓路隻隻的腳步猛地停住。她靠在病房門口,神色有些慌亂,下意識地推了推秦淮,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先進去。”


    秦淮卻止住腳步,望著路隻隻此刻憂心忡忡的表情,心中滿是心疼。他低下頭,輕輕攬住她的腰,將額頭與她的相蹭,溫柔地說:“昨晚不是說好,以後都在我身邊嗎?這麽快就反悔了?”


    “秦淮~這,不是……就一會,半分鍾,半分鍾我就進去好不好,你不是說幹媽腿……一直沒好嗎……我做下心裏建設。”路隻隻低著頭,想到秦淮的心結聲音吞吞吐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半分鍾?”秦淮的聲音低沉而溫柔,拉近她輕輕捏了捏臉頰,帶著一絲詢問。


    “嗯,就半分鍾,幹媽這麽急,估計真有什麽事找你,快去吧……”路隻隻又輕輕推了推秦淮,眼神中滿是催促。


    秦淮一步三迴頭地進了病房,每一步都走得緩慢而不舍,眼睛始終盯著路隻隻。


    而見到秦淮的沈蘭,滿心滿眼都是陳默的事,完全沒發現秦淮此刻的異樣。


    ……


    ……


    “其實這些年……小默一直都跟我有聯係……但是他千叮嚀萬囑咐不讓我告訴你,具體是什麽原因,我也沒敢問,你別多想啊……小秦……”路隻隻正準備進房間時,沈蘭那踟躇的語氣和聲音一下傳到了她的耳朵。


    路隻隻的腳步猛地一頓,像被定住了一般,就那樣定定地站在病房門口,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秦淮。沈蘭正背著身,大概是心係陳默的事,完全沒有注意到她。


    “幹媽,”秦淮低著頭,眼皮微微顫動,像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情緒。


    抬頭時,餘光瞥見立在門口表情難看的路隻隻,心裏一陣酸澀。


    他其實早就猜出來陳默隻是不願意和自己聯係,再次開口時,話語沒什麽起伏,聲音卻帶著些歲月沉澱後的溫和,“其實這些年我一直能感覺到,他不可能丟下你不管……”


    路隻隻苦笑一聲,緩緩低下頭。原來不必自己提醒,秦淮也深知陳默不可能丟下沈蘭不管。畢竟陳默是沈蘭一手帶大的,一個單親媽媽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怎麽可能會狠心放下母親。


    “但是前天他過生日,我給他發信息,他一直都沒迴我……”沈蘭的聲音帶了些哽咽,肩膀微微顫抖。


    路隻隻心中猛地一震,像被一道電流擊中,身子晃了晃。


    她下意識地往前幾步,心中的震顫和第六感瘋狂躍動。她當即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陳默,出事了……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之前看到那個極為相似的人,懊悔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當時就應該追上去的,她應該把人一起帶迴來的……


    ……


    ……


    路隻隻下意識往前走的這兩步,盡管她極力控製,腳步放得極輕,卻還是在這略顯安靜的病房裏,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這聲響雖然不大,卻像是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打破了病房內原本的氛圍,終是讓沈蘭注意到了門口的路隻隻。


    沈蘭原本還沉浸在對陳默的擔憂與訴說之中,聽到聲響後,緩緩轉過頭。


    當她的目光觸及到路隻隻的那一刻,眼中瞬間湧起無盡的震驚,嘴巴微微張開,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愣在原地,一時之間竟忘了反應,她的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五年,五年沒有半分消息,曾經在她看在眼下四年的孩子,那樣好的小丫頭,她怎麽會不念著。


    當初一群孩子圍在身邊,可最後,身邊隻剩下秦淮……她怎麽會不難過……甚至她每次秦淮來,她都次次避開此般的話題,護士調笑說秦淮怎麽還沒有女朋友時,她都想破了腦袋轉移話題。


    過了好半天,沈蘭才迴過神來。她那瘦削枯黃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笑意,那笑容裏飽含著驚喜、欣慰與激動。


    隻是她的聲音,依舊帶著剛剛因提及陳默而產生的哽咽,輕輕喚道:“隻隻?”這一聲依舊帶著些不可置信。


    “幹媽……是,我迴來了……”路隻隻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顫抖。


    她望著沈蘭那熟悉又略顯滄桑的麵容,心中五味雜陳。曾經那個溫柔堅強的幹媽,如今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這讓路隻隻的心疼意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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