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很快就到了,兄弟三個人把山頂上對聯貼好,放了一串鞭炮以後。就帶著兩位老人,來到了雲霧山莊。


    雲霧山莊裏的人多熱鬧,地方也寬敞,玩兒的開。今天過年了,也就不分什麽上下尊卑了。大家一塊兒吃吃喝喝,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當子時到來的時候,李蓮花帶著所有人在庭院裏放煙花,放炮仗。今年的煙花格外的多,格外的漂亮,也不知道王福從哪裏采購的。


    一朵朵絢爛的煙花在天空炸開的時候,庭院裏的一家人笑的格外燦爛。他們相互說著新春節快樂,相互祝福著明年身體健康!


    李相夷挨挨蹭蹭的,想擠到李蓮花旁邊。但是。他又怕被長輩發現。這大過年的再挨罵,不好了。


    李蓮花就大方多了,他一把摟過他,拍了拍他的腦袋,笑了笑全做安慰。李相夷迴應了一個燦爛的微笑,腦袋在他懷裏拱了拱。


    他們兄弟之間從小關係就很好,李蓮花對這三個弟弟都特別的寵愛。所以,即使有什麽較為親密的舉動,也沒有人會在意。除了,知道內情的四個兄弟。


    初四的時候,岑婆和漆木山終於收拾東西迴雲隱山了。江湖人沒有那麽多的講究,三天年過完了,就該迴歸正常的生活了。


    李蓮花送他們迴山上的當晚,安頓好了一應事務以後。就跟著二老,迴了他們的房間。兩位老人看著李蓮花有些嚴肅的臉,以為他有什麽特別要緊的事情要談。


    漆木山:“蓮花,怎麽了?看你這神色凝重的樣子,是有什麽要緊事嗎?”


    岑婆:“是呀,有話就說吧,咱們又不是外人。說出來也好讓伯父伯母,給你出出主意。”


    李蓮花沒有說話,隻是撩起衣擺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他這一跪不要緊,本來兩口嚇得從椅子上下次站了起來。


    岑婆立刻一邊伸手拉他,一邊嘴裏嗔怪:“好好的有話就說話,幹嘛突然之間這樣?這是出了什麽難事兒了?”


    漆木山同時伸出手,也想要把他拉起來:“你有話好好說,快點兒起來!不要做這副做派。”


    李蓮花決心跪著說,所以老兩口沒有把他拉起來,他隻是今天搖了搖頭:“伯父,伯娘,您二位坐下,我有話對您二位說。等我說完了您二老還想讓我站起來,我就絕無二話。”


    老兩口麵麵相覷了一下,又坐迴了自己的位置上。漆木山斟酌著開口:“你又做了什麽了不得的決定了?還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岑婆:“你這孩子倒是快說呀,把人急死了。”


    李蓮花:“我……我想……我想跟相夷……結成……結成契兄弟……”


    漆木山:“什麽!”積木山震驚的雙眼瞪圓一下子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聲音都有些變調了:“你,你,你你,你剛才說什麽?”


    岑婆:“蓮花……你……伯娘剛才……剛才似乎沒…沒聽清楚。你……”


    花深吸一口氣,依舊是直挺挺的跪在那裏,斬釘截鐵的開口:“我要和相夷結契。”


    漆木山背著手原地轉了好幾圈兒,這才一個手指點著他:“你,你,你怎麽,你怎麽能有這種想法?”


    岑婆:“伯娘知道你從小疼愛相夷,可是…這…你這……”


    李蓮花:“我知道二老一時半會兒很難接受這件事情,可是……”


    李蓮花的話沒說完,房門突然被外力推開了。李相夷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二話不說跟李蓮花並排跪在了一起:“是我,都是我。是我逼得大哥,他……嗚嗚嗚……”


    李相夷話沒說完,李蓮花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嘴:“誰讓你進來的?”


    李相夷被捂住了嘴巴,不能說話。可是,看著李蓮花麵色嚴肅的樣子。他頓時覺得委屈,眼裏的淚花兒都湧上來了。


    漆木山因為嚴厲的喝了一聲:“你把手拿開,讓他說。”


    李蓮花:“伯父,讓相夷迴去吧,我跟您二老解釋。”


    岑婆:“既然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憑什麽讓他迴去?你把手給我拿開,讓他把話說完。”


    李蓮花:“伯娘,相夷他是個急性子。有話他說不清楚的,還是我來跟您解釋吧。”


    岑婆:“你把手給我放開,讓他說!”


    李蓮花:“伯娘……”


    漆木山:“把手拿下來!”


    李相夷趁著這個時機,努力的拉下了李蓮花的手,嘴快的開始解釋:“是我,都是我的問題。當初我下山的時候,……”


    李相夷這會兒,倒是變成個老實孩子的樣子了。他一五一十的從下山發覺自己的異樣開始,一直到確定了自己的感情,再到那一晚給李蓮花下藥。


    除了那天晚上的詳細經過沒有說之外,這傻孩子把能說的全都說出來了。包括他自己爬人家屋頂上,上人家牆頭兒。跟著那些狐朋狗友,到處亂跑。


    岑婆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扶著額頭,支在桌子上半天沒有說話。漆木山聽到一半兒的時候,就在地上來迴的踱步。


    他幾次想要打斷李相夷的話,可是又生生的的忍住了。隻是把自己的拳頭,捏的嘎吱嘎吱作響。那臉色也陰沉的,似乎都能滴出水來。


    李相夷這已經是,第三次跟別人說這件事情了。所以,這一次一點兒都沒帶猶豫的。他條理清晰的,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詳細的敘述完畢了。


    岑婆:“你,你這……你這孩子從小就任性……這,這種事情……你……都是他們把你慣壞了!”


    漆木山這個時候也終於停下了,來迴踱著的腳步。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神色認真的看著跪在下麵的兄弟二人。


    漆木山:“唉……相夷說完了,到你了。你最好一五一十的,把話給我說清楚。”


    李蓮花:“伯父,伯娘,相夷說的沒錯,前麵的事情確實如他所言那樣。可是……可是,以我的年歲和武功,無論哪一樣都比他強。若是真的想要徹底斷了相夷的想法,我有很多的方法。或許從不忍心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注定……注定這一世要和相夷糾纏不清。我後來慢慢的也開導過自己,想過很多的借口。可是,無論我怎麽想,最後做出的決定竟然都是答應他。”


    漆木山:“相夷從小到大,就屬你最慣他。可是你這種事情,是……是你能慣著他的事情嗎?你……”


    岑婆:“相夷從小被你們慣的,想要什麽都必須得到。可是,這種事情你,你不能由著他呀!他……他還小,要是……”


    李相夷梗著脖子:“我不小了!我不會後悔的!你們所有人都說我小,都覺得我是任性。可是……可是……可是我…我,我根本就不是在任性。我就是要和大哥在一起,我要長長久久的和他在一起!誰也別想分開我們,就是要死,也必須和我死在一起!”


    他的這番話說的又急又快,李蓮花都來不及製止他,他已經劈裏啪啦的說完了。李蓮花聽他說這話,心裏固然感動。但是,伯父肯定立刻就要炸毛了!


    果不其然,漆木山一個箭步衝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隻聽啪的一聲響,閉著眼睛等挨打的李相夷卻沒等來疼痛感。隻感覺自己,被擁有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一瞬間裏就知道是大哥摟住了自己,急忙的睜開了眼睛。漆木山愣愣的,舉著那個巴掌站在那裏。


    李蓮花麵帶微笑的看著他,還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沒事的!”


    李相夷聲音有些抖:“疼不疼?”


    李蓮花搖頭,放開手。然後轉身,又重新跪了迴去,抬頭定定的看著漆木山:“伯父,我知道你二位都是愛之深,責之切。可是,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一切都已然成了定局,我們兩個都無法迴頭了!”


    岑婆:“相夷呀,你這樣……讓你哥哥和九泉下的父母該怎麽辦呀?”


    李相夷:“哥哥,哥哥同意了!”


    岑婆:“什麽?!”


    漆木山:“相顯能答應,是因為他可以為李家傳宗接代。那你怎麽辦?我問你,那你應該怎麽辦?”


    李蓮花:“我與相夷和相顯,本就有血緣關係。相顯的孩子,自然也就是我的孩子。”


    漆木山:“你們……你們……唉……冤孽呀……”


    岑婆:“這可怎麽辦呀?”


    李蓮花:“伯父,伯娘,多少江湖人初出茅廬就全家被滅?又有多少江湖人,還未成就夢想便銷聲匿跡?他們的家族又該怎樣傳承繁衍呢?江湖人本就該灑脫不羈,隨性而為。我們又沒有觸犯律法,也沒有影響別人,如何不能在一起呢?”


    李相夷:“您二老反對,是因為怕我還小,隻是一時興起。等以後我後悔了,大哥該怎麽辦?可是,你們連讓我們在一起的機會都不給,怎麽會知道以後的事情呢?我說了不會後悔,就是不會後悔!我從小雖然調皮一些,可是我什麽時候食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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