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迴來得太過於匆忙,沒有時間買禮物,便想著自己編一些東西送給蘇尋月。


    路邊全是野草,他抓了幾把草,便把草編成了鯉魚。


    張寄禮的一兒一女都喜歡螞蚱,他不知蘇尋月喜歡什麽,想到蘇尋月之前做的鯉魚糕,便自作主張編了一條錦鯉。


    他把草編鯉魚遞到蘇尋月麵前,微笑道:“我編了一條鯉魚給你。”


    昨天的情況太過於混亂,在那種情況下,他也沒有心思和時間給蘇尋月送禮物。


    蘇尋月盯著鯉魚,愣住了。


    一看到鯉魚,她就想到了墨初和念初。


    他們二人一定很喜歡。


    蘇尋月是在京安長大的,及笄那年因為生了怪病,被林氏送到了鄉下。


    但怕怪病發作,她很少出去,也就沒有機會見到這些民間的小玩意。


    確實有些新奇。


    她看了半晌,才道,“將軍編的?”


    沈知行嗯了一聲,他其實有些緊張。這是他第一次送禮物給女子,雖然這條鯉魚看上去平淡無奇,但他用心編織,又費盡心血。


    隻希望蘇尋月喜歡。


    蘇尋月卻沒有接過來,“將軍有心了,將軍有給宋妹妹帶禮物麽?”


    沈知行臉色僵硬,輕咳了一聲,“……帶了。”


    其實並沒有,他去合州的路上,就一直想著蘇尋月。


    但是這樣的解釋未免顯得蒼白,畢竟他根本沒給宋言心準備禮物,反倒是在與蘇尋月爭吵後,便日日夜夜想著她。


    況且宋言心……


    沈知行深吸一口氣,“你拿著。”


    他把鯉魚塞在蘇尋月手裏,也不管蘇尋月接不接受,轉身走了。


    蘇尋月低頭看著手中的鯉魚,有點莫名其妙。


    但她也沒放在心上,隻是覺得沈知行今天特別古怪。


    蘇尋月把鯉魚放在邊上,想著到時候給墨初、念初帶過去,要是有兩條草編鯉魚就好了。


    墨初和念初一人一條。


    也不知墨初跟念初現在在做什麽,她真的很想他們。


    蘇尋月歎了一口氣,數了數日子,還有二十多天才能跟沈知行和離。


    想到這件事,她又覺得有些疲憊。


    因為不能出門,蘇尋月這幾日便在廚房搗鼓著。


    天氣越發熱了起來,但荷花苑那邊還是什麽動靜都沒有。


    算算日子,蘇尋月已經快半個月沒看到宋言心了。


    沈知行這段時間忙著幫大理寺查案,也不怎麽去荷花苑。


    蘇尋月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不好說什麽。


    沈知行的速度很快,不過三日時間,便抓住了殺害蕭郭二人的兇手,原是一對兄弟。


    那二人在街上閑逛時,見蕭郭二人穿金戴銀,便動了歪心思,暗中尾隨而至,趁著入夜,悄悄摸入府邸,割斷二人喉嚨。


    兄弟二人被抓以後,很快招供了,說是他們嫁禍於蘇尋月。


    這樣一來,蕭郭二人的死,便跟蘇尋月毫無瓜葛。


    可蘇尋月知道,那兩兄弟,不過是替罪羊罷了。


    他們背後肯定另有其人。


    隻是這幕後黑手隱藏得極深,到底還是查不到端靜公主和汪保忠的身上。


    神兵部內。


    汪保忠聽著手下的匯報,聽到此案已結,頗為滿意地點頭,“一切都要處理幹淨,莫要留下痕跡。”


    “是。”


    手下離開了。


    站在汪保忠旁邊的男人拿著扇子給他扇風,“大太監為何不讓人指證是將軍夫人收買他們殺人?”


    如果讓他們指證,那人證便有了。


    他搞不懂大太監先前費了那麽多心思,到最後居然放過了將軍夫人。


    明明是一石二鳥的計劃,一來可以損害將軍府的名聲,打壓將軍府,二來可以幫端靜公主除掉蘇尋月這個眼中釘,可謂一舉兩得。


    汪保忠想到蘇尋月的笑容,他搖頭,“不急。”


    一開始,他隻是覺得蘇尋月的笑容太過於刺眼,想要毀掉。


    於是便設計了蕭郭二人的死,本以為蘇尋月見到大理寺的人,會嚇哭,會驚慌失措。


    可她並沒有,她很冷靜,甚至連慌亂都沒有。


    她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豔高貴,令人忍不住想采摘。


    汪保忠想到那雙清澈的杏仁眼,心裏升騰起一陣可惜。


    如此特別、聰明的女子,沈知行這塊臭石頭根本不配擁有。


    “那我們還要繼續盯著蘇尋月麽?”男人不敢追問,隻問他接下來的安排。


    汪保忠點頭,“看她每日在做什麽,讓他們詳細地記錄下來。”


    聞言,男子愣住了,他沒想到大太監對蘇尋月有如此濃的興趣,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大太監難道是對她……”他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沒有把剩下的話講出來。


    他隻是個小奴才,哪裏敢揣測汪保忠的心思。


    隻是他總感覺大太監似乎比從前更加肆無忌憚了。


    汪保忠隻是淡淡地看他一眼,“對她如何?”


    男子搖頭,“不如何,屬下先行告退。”


    等到男子退下以後,汪保忠仍舊坐在屋簷下,看向遠方。


    陽光照耀下來,落在他的衣服上,仿佛染了金芒一般。


    他的眼眸似乎比陽光更加明亮璀璨。


    因為案件了結,蘇尋月終於可以出門。


    她先是去了芙蓉糕坊,拿到張寄禮給她寄的信。


    上麵寫著墨初、念初一天在做什麽。


    念初這幾天都在玩沈知行送她的草編螞蚱,墨初則玩彈弓,還射下好幾個信鴿。


    信末,張寄禮才提起合作的事,說是沈知行已經在準備店鋪,過幾日就讓芙蓉糕坊和珍品齋的師傅過去,讓蘇尋月挑好人選。


    芙蓉糕坊的老師傅,蘇尋月是不會讓他們去的,便挑了幾個學徒。


    他們在芙蓉糕坊也學了一段時間,手藝基礎還算紮實,而且性格沉穩踏實,適合外派。


    隻是珍品齋那邊一時間找不到那麽多人,便讓楊掌櫃貼出告示,再招幾個人。


    正好她根據周媛繪製的首飾也畫好了,索性讓李叔派人送過去,做好這些,時間已經來到了中午。


    蘇尋月把自己做的糕點打包好,讓人送到合州給墨初、念初。


    隻是她剛把糕點送走,沈知行便來了,他甚至還進了後廚,“今日如何?都做好了?你做的是哪些?我有些餓。”


    也就是想吃的意思。


    蘇尋月胡亂指了一下,沈知行便拿起一塊山藥糕,咬一口,卻覺得怪異。


    偏偏蘇尋月還問他:“好吃麽?這些都是我做的。”


    沈知行點頭,看著蘇尋月的目光卻帶著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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