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婆子很快就把水抬了過來,她們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並不敢抬頭。


    床榻那邊有簾幕,羅帳又放下來了,她們根本看不到裏邊的情況。


    隻好動作麻利地做事,沒幾分鍾就擺好了水。


    隨後走出屏風,對著床榻的方向問道:“夫人可要老奴伺候您洗漱?”


    這般久,夫人跟將軍應當是累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力氣洗漱。


    將軍不愧是將軍,力氣和時間都是頂頂好的。


    蘇尋月沒答話,隻傳出細微喘息聲。


    婆子們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瞧見驚訝之色,看樣子還沒有完事呢?還來?


    兩個婆子正暗中腹誹,就聽到簾子裏傳出蘇尋月的嗓音。


    “不必了。”


    她的聲線很沙啞,帶著濃重喘息,聽起來有點虛弱,但語調仍舊平穩。


    婆子頓了頓,又道:“那夫人有什麽需要喚老奴。”


    她們是老夫人派來伺候夫人的,夫人這邊的人手太少,隻有兩個人,根本不夠用。


    兩婆子說完,便退下去了。


    蘇尋月這才坐起來,掀開帷幕,一條白嫩的腿從被子底下探出來。


    她穿著單薄的紗衣,衣襟敞開,隱約能瞧見一片春光,肌膚白皙光潔,散發著誘惑的光澤。


    蘇尋月扯了件袍子披上,將裙裾整理妥當,這才走進浴桶裏,溫暖的水流包裹著她,讓她舒服不少。


    蘇尋月仰靠在浴桶壁上,任由水波蕩漾,腦海中浮現出許多畫麵。


    尤其是想到方才的事,蘇尋月隻覺得自己的臉熱得發燙,她怪病發作,居然被沈知行看到了。


    幸虧沈知行以為她是聞到柳氏給你那些湯藥才會這樣,並不知道這是她的怪病發作了。


    蘇尋月鬆口氣,她雙手撐在浴桶邊沿,試圖用熱水澆滅自己身上的熱度。


    可惜,熱水非但沒有讓她降溫,反而讓她更熱了。


    這次發作,不僅折磨了她,還害她丟盡了顏麵。


    蘇尋月胡思亂想了一陣,忽然想到一個關鍵性問題。


    她今日還沒有見到春安。


    她怎麽忘記了這茬了?蘇尋月忙低頭洗漱,擦幹身體,換上衣裳,便叫了春安的名字。


    春安很快就推門而入,“夫人。”


    “如何?李叔那邊有沒有什麽話要說?”陳奇和張寄禮那邊如果安全了,肯定會寫信給她。


    也不知墨初和念初如何了,他們第一次出門,習不習慣?會不會害怕?


    可惜她這個娘親居然不能在他們身邊,蘇尋月很擔心。


    她此時恨不得立馬到合州,隻是端靜公主這個大敵還沒有除,她這人又陰險狡詐,誰知她是否在路上設伏了?


    蘇尋月不敢賭。


    她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張寄禮和陳奇,希望他們那邊順順利利。


    果然,蘇尋月猜得沒錯,春安立馬就掏出了兩封信,“這是李叔讓奴婢交給夫人的。”


    她是下午才迴來的,隻是她迴府的時候,夫人正在描繪首飾,她也不好打擾。


    畢竟夫人每次繪製首飾的時候最忌諱被人打斷了,若是被人攪和了興致,隻怕夫人的靈感便會消失。


    蘇尋月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取出信紙閱讀,看完後,她輕歎一聲。


    春安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表情變化,小聲詢問道:“夫人,是不是出事兒了?”


    蘇尋月搖頭,“沒事。”


    墨初和念初現在很安全,張寄禮的信中詳細記錄了他們第一次出門的情況。


    他們很懂事,剛上馬車的時候,還一直嚷著要找娘親,可魏嬤嬤讓他們別吵,他們便真的乖乖坐在座位上,不再說話。


    在路上遇到有人檢查,他們還會幫忙做掩護。


    等到了合州之後,他們更加識趣,連東張西望都沒有,隻規矩坐在角落,像是兩隻小狗狗似的。


    他們特別喜歡合州的院子,張寄禮還帶他們到了街上,墨初和念初很興奮。


    給他們買冰糖葫蘆的時候,墨初和念初說到了娘親。


    末了,張寄禮在信末提了一句:有人問我是孩子的誰,我當時嘴快,說了是孩子的爹爹,望夫人莫要見諒。


    蘇尋月看著這一句,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迴過神。


    這個主意,其實也不錯,至少不會被人懷疑。


    她不再多想,繼續拆開陳奇的信。


    陳奇的信如他的人一般簡潔,隻寫了一行字:已安全,隻是在途中遇上了京安的人,行為舉止像是宮中之人。


    蘇尋月猜想,那些人應當是端靜公主的人。


    幸虧張寄禮換了馬車和裝扮,這才避免被他們找到。


    蘇尋月深知端靜公主的性子,她肯定不會就此罷休,他們要更加小心才是。


    她想了想,提筆寫了迴信。


    明日芙蓉糕坊的人會過來,她到時候就把信給那些人。


    寫完信,蘇尋月又把張寄禮大哥的自畫像拿出來,明日一同給李叔。


    做完這些,蘇尋月才讓春安離開。


    春安輕手輕腳地離開了,以為沈知行在床榻上睡著了,竟沒有懷疑房裏隻有蘇尋月一人。


    翌日。


    蘇尋月剛醒,陳嬤嬤就端著水進來,“將軍一早就去練功了。”


    剛睡醒,蘇尋月還有些迷糊,“將軍?”


    “是啊,將軍從房裏出來,讓老奴不要吵醒夫人。”


    蘇尋月這才清醒過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扮,頓時懊惱不已。


    天氣炎熱,蘇尋月見沈知行走了,入睡前便穿得尤為清涼,甚至可以說是裸躺在沈知行麵前的,今早進門的沈知行應該沒有看到吧?


    她哪裏會知道沈知行早晨還迴房,若是知道,她定然會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絕不露出一絲一毫的皮膚。


    蘇尋月的臉又開始發燙,“我先去換身衣裳。”


    她說著,轉身往屏風後走去。


    陳嬤嬤笑嗬嗬地跟上去,替她梳妝,“夫人不必急於一時,還早。”


    蘇尋月剛換好衣服,就有人來報,說是芙蓉糕坊的人送糕點來了。


    她便帶著管家一同過去,陳嬤嬤追在她身後,“夫人還是先用膳吧,這事交給老奴就好。”


    夫人做什麽事都親力親為,陳嬤嬤心疼。


    蘇尋月卻沒有停下來,隻是剛到了轉角,卻遇上了剛練完功的沈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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