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功邁入靈動境前期,天命便一刻也未曾停歇,滿心滿眼都撲在了對劍法更高境界的追逐上。靈淵界藏龍臥虎,唯有握緊劍道這把利刃,她才能在未知的風雨中辟出一條前行之路。


    天剛蒙蒙亮,靈淵學府後山的山穀尚籠在一層輕紗般的晨霧裏,天命已身姿矯健地穿梭其中。山穀幽靜,偶爾的蟲鳴鳥叫更襯得四周靜謐,她尋了塊開闊地,穩穩立定,目光緊鎖手中佩劍,似要從中看出花兒來。這把劍,伴她曆經無數生死,是此刻異鄉闖蕩唯一的忠實夥伴。


    按照此前打聽來的劍影之法,劍影境界,講究出招熟練,借靈力催生多重劍影,擾敵惑敵。天命深知這第一步得夯實基礎,她屏氣凝神,緩緩抽出佩劍,“鏘” 的一聲,劍鳴在山穀迴蕩,似喚醒沉睡的鬥誌。起手便是最尋常的刺劍式,看似簡單,卻最考驗腕力與靈力掌控。起初,劍招滯澀,靈力像是調皮的孩童,不願乖乖順著劍身遊走,隻帶出一道單薄的劍氣。


    天命不慌不忙,一招一式反複拆解、練習。刺劍之後是挑劍,她身形微蹲,猛地發力,佩劍自下而上挑起,試圖勾帶出靈力的波瀾。汗珠從額頭沁出,沿著臉頰滾落,滴在劍柄上,又濺落地麵。陽光漸漸濃烈,穿透霧靄,將山穀照得透亮,天命衣衫早已濕透,卻渾然不覺,沉浸在劍招的韻律裏。


    如此苦練數日,成效初顯。一次尋常揮劍,天命忽覺劍身靈力湧動有異,像是有絲絲光影在邊緣閃爍。她心跳陡然加快,趕忙穩住身形,放慢動作,試圖抓住這稍縱即逝的靈光。可惜,到底是初次邂逅,稍一分神,那光影瞬間泯滅。“別慌,穩住心神,它還會再來。” 天命給自己打氣,閉眼複盤方才瞬間,每一絲靈力流轉、肌肉發力,都在腦海裏細細咂摸。


    再度睜眼,天命仿若換了個人,周身氣場沉靜又專注。她重新起勢,佩劍劃動,這一迴,靈力仿若柔順絲線,均勻纏裹劍身。隨著劍招推進,奇跡發生了 —— 劍身兩側竟緩緩析出數道淡影,影影綽綽,如夢幻泡影,卻真真切切宣告著劍影的萌芽。


    有了突破,天命練劍愈發癡狂。白日山穀揮汗如雨,夜晚迴到客棧,也不歇著,點上燭火,於狹小榻間閉目冥想。她引導白日吸納的靈力在經脈內循環,滋養劍招記憶,讓身體對劍影的掌控越發熟稔。


    時光悠悠流轉,山穀草木見證著天命的蛻變。這日午後,天命正練得入神,一陣喧嘩打破寧靜。幾個靈淵學府的紈絝子弟晃悠過來,聽聞有外來女修在此苦練,好奇作祟,想來瞧個新鮮。


    見天命模樣清麗,身姿婀娜,幾人先是出言輕薄。天命眉頭緊皺,懶得理會,自顧自練劍。那黃衣為首的小子覺得無趣,心生捉弄之意,撿起石子,灌注靈力就朝天命扔去。石子裹挾勁風,來勢洶洶,天命卻似背後長眼,腳步輕點,側身避開,劍招不停。


    幾人惱羞成怒,竟一擁而上。刹那間,火球、風刃、冰錐等法術唿嘯著朝天命攻去。天命眼神一冷,不退反進,手中佩劍陡然加速。刹那間,隻見她周身劍影驟起,原本孤單一劍幻化成數十道光影,交錯縱橫,真假難辨。攻來的法術撞在劍影上,紛紛消散,化作點點靈光,四下飛濺。


    這幾個紈絝子弟驚得合不攏嘴,原以為能捉弄一番,哪曉得碰上硬茬。天命收劍而立,眼神如刀掃過眾人:“滾!” 聲音不大,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幾人嚇得臉色煞白,連滾帶爬逃出山穀。


    經此一遭,天命對劍影境界理解更深。實戰的刺激,讓她明白唯有不斷磨礪,劍影才能從虛浮走向凝實。


    此後,靈淵界各處低級試煉秘境裏,常能看到她的身影。在與妖邪鬼魅的生死纏鬥中,天命的劍影越發利落、靈動,一招一式,都鐫刻著她變強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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