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眼睛控製不住的亂轉,就是不看曦月。


    “他那是在說唿唿,風好大。”係統說著有些心虛。


    見此,曦月心中有數了。


    一把撈過如今是貓咪形態的係統,朝著外麵走去,一邊輕輕撓著它的下巴。


    好一會,直到係統以為這個話題已經揭過去的時候,曦月忽然柔聲道:“所以你是怎麽被他發現的?”


    享受著被撓撓快樂的係統眯著眼睛,下意識開口道:“人類崽子太聰明了,居然一點也不怕我,還一下就認出來了。”


    說完猛的睜開眼,伸出雙爪捂住嘴巴。


    隨後用毛茸茸的身體輕輕蹭著曦月,討好的喵喵喵叫著,試圖用賣萌蒙混過關。


    曦月拎著它的脖子,與它雙眼對視上:“什麽時候被他發現的?”


    係統無辜的眨眼。


    曦月歎了口氣:“行吧,那我就去問政兒。”


    問那個人類崽子?!


    係統立即跳起來,那個人類崽子小時候就聰明的不像話,這長大了指不定什麽樣呢。


    萬一他要是欺騙宿主呢?


    不行,不能讓他胡亂造謠!


    係統身上光芒一閃,變成了幾個月大的熊貓團子模樣。


    宿主最愛的就是熊貓,先變成這副模樣,待會她就不忍心下手揍它了。


    “別去,我都告訴你。”係統嚶嚶嚶了幾聲,曦月神色下意識柔和了起來。


    係統這才放心的開口,將自己第一次去嚇唬嬴政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當然,它此時說出口的不是去嚇唬嬴政,而是看那時候的他幼小可憐,就同情心泛濫跑去給他講故事。


    至於嬴政為什麽能認出套了人形外殼的它,它表示也不清楚。


    曦月自然看出了係統說的話裏有些水分,什麽看嬴政幼小可憐。


    那時候分明是看嬴政有些不順眼。


    等係統說完略微改動後的版本,小心翼翼的看向曦月。


    曦月並沒有生氣。


    她雖然敬佩政哥,但真要跟係統比的話,還是陪伴了她幾百年的係統地位更重要。


    況且係統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是看政哥有些不順眼,但沒有任何壞心。


    在鹹陽街道四處走了一會,感受著這個在曆史書上簡單介紹過的秦國都城後,她抱著係統進了秦國王宮。


    嬴政的位置很好找,曦月站在不遠處看著城樓上那道高大的身影,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欣慰。


    秦朝真的改變了,那個小團子嬴政真的記住了她說的那些話。


    “政兒。”


    衣著華貴,身後跟著一群侍從的趙太後走了過來。


    跟三十多年前比,趙姬如今蒼老了許多,頭上生了不少的白發,但整個人散發著雍容華貴的美。


    嬴政扭頭,露出了一張高鼻深目的麵孔,哪怕已近四十歲,歲月還是無損他的容貌。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那一身威嚴的上位者氣勢。


    屬於一眼就能將人威懾住的那種。


    加上身高帶來的絕對壓迫感,趙太後身後跟著的人下意識將腦袋垂的更低。


    “母後。”嬴政行了一禮。


    趙姬隨著他一起看向遠處的大地,臉上露出笑來:“當年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們母子,我們被拋棄在趙國,迴到秦國又要看華陽的臉色,還有個成蟜攔著我們的路。如今,卻是我們笑到了最後。”


    趙姬說到最後,露出一副揚眉吐氣的表情:“隻可惜,都死了。”


    死人,就沒辦法看到她們母子如今的輝煌。


    嬴政沒有說話。


    趙姬低頭把玩著手中的晶石:“這東西倒是神奇,就是不知故人是否還活著。”


    說完看著一旁沒什麽反應的嬴政,趙姬好奇道:“阿母經常跟你說你阿姐的事,你到底記得多少?”


    說完又歎了口氣:“你阿姐走時,你哭的可厲害了。不過那時候你年紀小,估計也沒什麽印象了。當初的神女像還是阿母給你畫出來的呢。”


    “指不定現在人出現在你麵前,你都認不出來了。”趙姬慢悠悠的道。


    曦月沉默,原來是趙姬一直在提。


    果然,小孩子時的記憶長大後很難記住。


    她有些悵然若失,但很快又高興起來。


    這樣豈不是意味著她對小時候的嬴政做的那些事,對方也都不記得了?


    趙姬應該沒那麽無聊,把這些也事無巨細的告訴嬴政吧?


    不過既然沒印象的話,為什麽還要建神女廟?


    她直接選擇探查了趙姬的記憶。


    至於嬴政的,嗯,還是由母代勞吧。


    趙姬的記憶中,嬴政最開始那兩年確實時不時的念叨著她,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就隻是帶著她送的那本書,再也沒有提過她。


    後來根據她寫的那本書的各種故事,還有留下的知識,避免了很多彎路。


    因此在登基後,就選擇了給趙姬口中偶爾提到的那位阿姐建了座神廟。


    趙姬也沒有反對,還自告奮勇的畫了畫像。因為趙姬很懷疑當初一直做的那個關於嫪毐的夢是她所為。


    畢竟她一離開,那個夢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而後來發生的一切,也證實著那是一個能夠預知未來的夢。


    再加上晶石的神奇,還有留下的那本書,趙姬覺得她可能真的不是凡人。


    畢竟凡人,哪裏懂得那麽多的知識。


    甚至很多簡直就是為了之後嬴政即位後的秦國所準備的。


    當然,這句是趙姬曾聽到嬴政和李斯的對話知曉的。


    畢竟她不通政事,也不了解這些。


    “政兒,你當真不記得了?”趙姬目露懷疑。


    嬴政神色平靜的看向趙姬:“阿母究竟想問什麽?”


    對上他的視線,趙姬忍不住移開目光。


    如今嬴政身上的氣勢越發威嚴,哪怕是趙姬這個生母,有時也不敢與他對視。


    甚至心裏還有點怕這個兒子。


    但想到這幾天聽聞到的風聲,趙姬還是開口道:“阿母聽聞,你最近在尋仙問道,有不少方士被你召進宮中?”


    趙姬聽聞這些消息,嬴政並不意外,輕輕頷首。


    “政兒,那些方士中有不少是招搖撞騙的,你可千萬別被騙了。”趙姬因為出身原因,曾經見過不少市井之中的小把戲。


    看著很神奇,但並非人力不能做到。


    嬴政神色不變,眸中閃過一絲冷厲:“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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