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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敏兒正陪著自己外祖他們說話,冷不丁的瞧見自己的表妹小蓮臉紅紅的坐迴席中,不禁有些納悶。


    “小蓮今年也十五了吧?”王敏兒看著二舅母笑問。


    張二媳婦忙道:“可不是,敏兒你識的人多,可要幫你表妹尋個好人家。”


    “娘!”張小蓮大窘,不依的嬌嗔。


    王敏兒笑了笑,正欲說話,卻見娘家那叫梅枝的丫頭匆匆而來,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王敏兒眉頭微皺,站了起來,笑著讓舅母她們坐著,自己則是走了出去。


    “知道是為什麽吵麽?”王敏兒悄聲問梅枝。


    “奴婢不知。”梅枝滿臉惶恐。


    王敏兒抿了一下唇,來到東廂,聽到裏麵傳來娘的啜泣聲,眉頭皺得更深了,高聲道:“娘,我進來了。”


    而王老漢和王婆子他們那邊,自也都聽到了消息,臉色有一刹那的不虞,卻礙著還有賓客在,隻得堆著笑臉賠笑。


    王敏兒進了東廂,就見張氏伏在桌子上哭,而王二則是沉著一張臉坐在床上。


    “爹,娘,今兒是福全的好日子,大家都等著你們敬酒呢,咋在這吵上了?到底是大喜日子呢。”王敏兒笑著勸。


    王二哼了一聲,道:“你當我想和她吵,要不是你外祖家人品行不端,衝撞了大姑爺,我會惱?”


    王敏兒一愣。


    “你別一竹竿打死一船人,什麽品行不端,你這也是連我都罵上了?”張氏不依,抬起頭反駁。


    王二冷笑:“不是品行不端,那就是不守婦道了,小小年紀就學會勾人。”


    “你”張氏大惱。


    “爹,娘,都少說兩句吧,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有啥不妥的,都等過了今天再說吧,外頭還那麽多賓客在呢。你們這作為主人家的,躲在這裏吵,算個啥事?傳出去,咱們家還要不要見人了?”王敏兒看兩人又要吵起來,不由跺腳。


    王二也心急,站了起來道:“這事晚上再跟你算賬。”說罷匆匆走了出去。


    他如今可是官老爺了,可不能跟個市井小民似的,在兒子的好日子上撇下賓客不管了,不然這一傳,也不知傳成什麽樣。


    他一走,王元兒便問張氏發生何事。


    張氏擦了擦眼睛,咬牙道:“我也是不知,你爹把我叫來,劈頭蓋臉的就罵。好容易問了,卻是”


    “說是小蓮那丫頭衝到大姑爺那邊去了,不知怎的惹了他不快,就將你二叔給訓了。”張氏恨恨地道:“就算小蓮那丫頭生了心思,你爹始終是長輩,他一個侄婿怎就不給爹臉麵,說訓就訓。”


    王敏兒大驚,道:“娘,你好生糊塗,這當口還要護著小蓮呢。既然崔源能發脾氣,那肯定是真惱了的,不然哪會抓了爹來訓?定然是小蓮做的太出格了,難怪,我剛剛就見她臉紅紅的。”


    她想起張小蓮那紅臉和嬌羞萬分的樣子,越發覺得不對,原來是這樣一迴事呢。


    又想到她竟然生了不該生的心思,對象還是王元兒的夫君,真真是不自量力和異想天開。


    張氏看女兒說得嚴重,心中也有些忐忑,也不哭了,急道:“這,不會吧,她哪來的膽子?”


    “有啥不會的,小蓮這丫頭素來膽大,娘你還是要問個明白才好,還要看看誰知道了,鬧得不好看,倒黴的肯定是咱們。”王敏兒皺眉道:“這要是傳到王元兒那邊,也不知她怎麽想了,誰個願意自己的夫君被人惦記著呀。爹這麽惱,也有他的道理在,惹惱了崔源他們,咱們能有啥好果子吃啊?爹的官還是崔源給安插的呢。還有你,要是王元兒以為這事是你安排的,那”


    張氏想到王元兒那冷厲的模樣,打了個激靈,心裏也不免有些急了起來,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樣一迴事兒。”


    王敏兒剛剛過來的時候也沒聽到什麽風言風語的,想來該也沒有什麽人瞧見才是。


    想到外祖一家的嘴臉,她便勸道:“娘,小蓮她明顯就是想攀高枝兒,你可別犯了糊塗,答應了舅母和姥婆她們什麽,反惹得一身騷,兩邊不討好。爹不喜你和娘家走動太頻繁,你就聽著吧,如今福全也娶了媳婦兒,過不久你就可以抱孫子了,日子過得好,何必自找沒趣?”


    張氏聽了心生不悅,有這麽勸母親不和娘家人走動的閨女麽?


    難道這丫頭也是瞧不上她的娘家人麽?


    張氏看了王敏兒一眼,心道這女生外向,嫁了人就連娘都能批了。


    王敏兒也沒看到張氏的臉色,隻在心裏想張小蓮對崔源幹了什麽,惹得他如此不快?


    衙府,王元兒捧著一碗茶正聽著秋棠稟事。


    “據伺候的說,大人喝了兩盅酒,便去了後院,老宅的後院不是有棵桃樹麽?大人從茅房出來,那張小蓮就從樹後走了出來。”秋棠一邊說一邊覷向王元兒的臉色。


    “繼續。”


    “那張小蓮先是介紹了自己,又誇了大人,東扯西扯的,說,說”


    “說什麽了?”王元兒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仿佛聽著旁人的事一般。


    “說願意自薦枕席伺候大人。”秋棠紅著臉說道。


    砰!


    王元兒將手中的茶碗砸在了地上。


    “奶奶息怒!”秋棠忙的勸:“這起小蹄子不值得奶奶動怒。”


    “那丫頭衝到二爺那裏,二嬸事先知道不知道這個事?”王元兒寒著一張臉冷問。


    秋棠愣了一下,迴道:“二太太並不知道的,當是那小蹄子自己衝到大人跟前去了。”


    王元兒聽了臉色稍霽,譏道:“那這丫頭確實是個膽子大的。”


    沒人安排,自己就能尋著了金龜靠上去,為自己的前程謀算。


    說是膽子大,但往白了說就是不要臉。


    如若是二嬸安排要拆她的台,她少不得要動大怒,可就算是不是,她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也休怪崔源動怒,換著她都覺得難堪,嫡親二嬸的侄女對自己夫君說自薦枕席伺候,傳出去她還有什麽顏麵可言?


    “奶奶也無需動怒,大人哪會瞧得上這樣的賤蹄子?”秋棠小聲勸慰。


    “我卻不怕他瞧上誰,我隻是覺得有些難堪而已。”王元兒苦笑。


    “也不是什麽多正經的親戚,奶奶權當看了笑話就是。”


    王元兒點頭,秋雲走進來,說崔源已經梳洗過了。


    揮退了二婢,王元兒來到房中,見崔源歪在窗邊的美人榻上的大迎枕拿著書卷在看,不由一笑。


    “你倒是愜意。”王元兒走了過去。


    “來了。”崔源微微一笑,道:“這遊記寫得挺有趣,得空你也看看。”


    王元兒嗯了一聲,輕輕的幫他捏起腳來。


    “有話想問?”崔源對她小意溫柔的乖順很是滿意,挑眉問。


    “心情可好些了?”


    “都知道了?”崔源睨她一眼。


    “知個大概,我倒是好奇,這丫頭都說什麽讓你這般生氣,還訓了二叔一場。”王元兒淺笑。


    崔源唇角冷冷勾起,道:“那丫頭自薦枕席,我倒也不至於作怒。可她卻拿了你來相提並論,那便不成,她算個什麽東西?敢和你比?不管你二嬸有沒安排這事,都是她的娘家人,我少不得要遷怒於她,而能管二嬸的就隻有你二叔了。”


    他說得理所當然,王元兒有些怔楞,又有些暖心。


    因為那些人傷了自己的顏麵,所以他才不快。


    這個人是因為自己才作怒呢!


    王元兒心中甜蜜,靠了過去,道:“不要生氣,不值得。”


    崔源撫著她的背,道:“你是我的妻,誰也不能欺你辱你,哪怕是你的至親,我都不允。”


    果然,霸氣側漏!


    他說得霸道,王元兒卻覺得心裏熱得有團火在燒,抬頭尋了他的唇,主動吻了上去。


    崔源一愣,很快的采取了主動,將她壓在身下。


    一室繾綣。


    老宅那邊,張氏得知來龍去脈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張二媳婦和張小蓮,你個不停。


    張二媳婦也沒想到女兒有這個膽子說自薦枕席這樣的話,不免滿臉詫異的看著女兒。


    “小蓮,你當真衝撞了崔大人?”


    張小蓮羞得滿麵通紅,支支吾吾半天,才道:“我,我隻是說願意侍奉在大人左右罷了。”


    張氏幾乎跳了起來,指著她罵:“你個小蹄子,你算個什麽,還敢衝到大人跟前去。你還知不知羞了,一個黃花大閨女說這種話,你知不知羞?”


    難怪二郎會發怒,就是她自己聽了也覺得臊得慌。


    張二媳婦聽著不樂意了,陰測測道:“大姑奶奶這話怎麽說的,小蓮是你的嫡親侄女,難道大姑奶奶富貴了,侄女都認不得了?”


    “二嫂你也是,小蓮都十五歲了,可要拘著點。好好的大閨女,跑到男人跟前說自薦枕席,傳出去這話就好聽?以後她還要不要嫁不嫁人了?”張氏可不接她那話,反諷了迴去。


    “大姑奶奶怕是忘了當初敏兒是怎麽嫁進的唐家了,那時也不見你拘著?就準敏兒點燈,不許我們小蓮放火?說不準那崔大人瞧得上我們小蓮呢!”張二媳婦不甘示弱的刺了迴去。


    張氏臉色微變。


    “這麽說,二舅母是覺得小蓮這是做對了?”王敏兒走了進來,冷森森的道。


    m.,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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