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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二叔也不打算追究二嬸的事,王元兒也沒有去深究到底,日子嘛,人人都有一種活法,何必強加一手。


    二嬸‘偷漢''這事就在各方沉默閉嘴不言中看似就這麽抹了過去,而二嬸也在王婆子和王二他們的敲打下,老老實實的在家中,修心養性,相夫教子。


    而在外頭的人,看著這‘偷漢’風波並不如他們想象的鬧得不可開交,那火頭就隻冒了點小火花就熄滅了,著實沒啥意思,隻談論了幾天也就沒多言了。尤其是那賭局的貴子爆一句,要勾搭,也勾搭個小姑娘,難不成還搭個半老徐娘好祛風麽?


    這話是說張氏年老,但也或多或少撇除了幹係,也就沒好傳的了。


    過了中秋,秋的氣息越來越濃,如今早晚涼得都要添衣了,王元兒瞧著離王春兒生產的日子越來越近,又請穩婆摸過肚,說胎兒已經往下墜了,想來九月初就會生。


    她心裏緊張,看離九月也沒幾天了,便著了人去請姥婆來坐陣,以便一時不及。


    看王元兒特意接來姥婆坐陣家中,王婆子雖然聽王元兒提過,但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畢竟自己也沒老到動不了的時候,怎麽也還能幫襯些,偏偏人家就沒想到自己。


    王婆子的想法被王老漢批了幾句,說她年紀越大,就越跟個孩子似的,這樣都能吃上一埕子醋。


    “我就是醋又怎的,我才是正經的祖母呢,這不是信不過我麽?”王婆子滿麵的不高興。


    張氏唯恐天下不亂,又想著討好婆婆,便順著她的話道:“娘,我早就說過,她們是個沒本心的,隻向著外人,都不拿咱是自家人看呢。”


    哪知王婆子不領情,沒好氣地瞪她:“你是嫌是非不夠多是不,一邊呆著去,自己的屁股眼兒都還沒擦幹淨呢,好意思說人。”


    張氏想著討個歡心,那料想反而吃了個排頭,嘟嚷了幾句。


    這事也不知怎的讓王元兒她們知道了,梁婆子就道:“人老了就都這樣,啥都想爭個長短,你也別怪你阿奶那樣想。”語氣裏倒沒怪王婆子的意思。


    王元兒淡聲道:“我怪她做啥,所謂人有親疏遠近,心是偏的,手指也有長短,偏一邊很正常。”


    “說實在的,阿奶他們也沒理由怪咱,想從前,爹娘還在的時候,她和阿爺還不是全偏向了二叔他們那一房?”王清兒哼道:“也不說其他的了,就那咱們這一輩來說,阿奶就特別偏心敏兒他們,敏兒穿戴的跟個小姐兒似的,咱們呢,想要多個銅板買個零嘴都要被白上幾眼呢!”


    王清兒一直對王敏兒的穿戴耿耿於懷。


    “都不是蠢人,誰對誰好,心裏都有數,偏心眼,誰都有,那怪得咱們?”她又緊說了一句:“若要怪,怪她自己當初咋就全偏了二房去。”


    “行了,你這丫頭素來牙尖嘴利的,再不是,她也是你們阿奶,嘴上不好胡說,免得人家拿你們的孝道說事,於你們的名聲不好聽。”梁婆子嗔怪道。


    “我們也就在這說說,事實上,該有的孝敬,我們一樣都沒少,也算做到問心無愧了。”王元兒笑著說道。


    她比所有人都多活了一世,若論怨恨,再想起前世那些經曆,她比誰都更有資格怨恨。


    可盡管有前世的經曆和記憶,這一世,她仍然願意放下怨恨,平心以對,或許說她慫,但兩度失親,更讓她懂得珍惜。


    若是一再讓自己活在怨恨當中,會不會走到今天,她也不知道,她隻知道,一昧怨恨,不會是什麽好事,還不如選擇放下。


    隻有一點,那就是他們不會觸及自己的底線,若觸及了,那就不能怪她不孝了。


    梁婆子看著如花似玉的幾個孫女,一臉感慨地道:“你們如此明事懂理,你娘天上有靈,也該感到欣慰了。”


    女兒的早逝,換來的是幾個孩子的知事明理,雖是殘酷些,但總比弱勢無知要強。


    提到親娘,王元兒她們都沉默下來。


    “你們要記住,你們姐弟幾個都是同一個腸子出來的,以後也要團結互愛,尤其是你們姑娘家家,相互撐腰,才能立於不敗之地。”梁婆子又教導一句。


    王元兒點了點頭,道:“姥婆今兒都把大道理搬出來了。”


    “我也沒啥能幫得上你們的,隻能口上說說,主要還是靠著你們自己。”


    “哪沒有呢,姥婆就跟觀音菩薩娘娘一樣,專門鎮住我們這幾隻猴兒呢。這迴又來幫二姐,有您這菩薩娘娘,二姐必定能順利生產。”王清兒鬼精的說道。


    “你就真是個猴兒,觀音菩薩也是你能拿來說事的?”梁婆子嗔怪一句,雙手合十念了句佛偈,讓菩薩莫怪罪,才又道:“我看你二姐的胎相極好,她是個有福氣的,該會順順利利的生下孩子呢。”


    王元兒聽了,心中長籲一口氣,她最怕就是聽到胎相不好的話。


    婆孫幾個在說著家常,從自家說到舅家,如今舅舅也學著做生意了,大表弟讀書明年就要考取童生試,而表妹,舅母想要為她定親了。


    “提到這事,清兒你的事可不能拖了啊。”梁婆子看向王清兒,皺眉道:“你都及笄了,也該成親了。”


    王清兒立時苦了臉,嘟嚷道:“大姐也還沒定。”


    “你大姐咋同,她好歹有個對象,隻等真正提親的。可你呢,聽你大姐說,也有好些人家上門提過,你都看不中,你到底是怎樣想的?”


    “姥婆,你可真要訓訓她,也不知她想要個啥樣的人。”王元兒紅著臉自一邊道。


    王清兒跳了起來,道:“哎呀,我去鋪子準備明天的茶點了。”說著,也不等她們說話,就飛也似的跑了。


    “姥婆您瞧瞧,她總是這個樣。”王元兒十分頭痛。


    她對王清兒的親事也是十分的頭痛,這相看過不少人家,其中也有好些門戶挺好的,可都沒挑到她合意的,而這一年又要快過了,也不知她要挑個什麽人家的郎君。


    梁婆子正欲說話,王清兒卻又從外麵跑迴來了,身後跟有鬼追似的,別提多快了。


    “大姐,不好了,不好了。”


    “咋了?咋咋唿唿的。”王元兒和梁婆子對視一眼,站了起來。


    “大姐,快,我剛剛在家門撞著鐵柱嬸子了,她說阿爺在山上暈倒了。”


    “什麽?”王元兒一驚,看向梁婆子。


    “快去瞧瞧是個咋迴事,這個年紀可別是中風了。”梁婆子也下榻穿鞋,想要去看個究竟。


    親家公也是快六十的人了,這歲數,要是中風可了不得。


    王元兒也來不及琢磨,急急忙忙的就走了出去,一邊對王清兒道:“也不知是個什麽情況,清兒,你先去請馬大夫來家候著。”免得一時半刻請不來大夫,耽誤了診治。


    “哎。”


    王元兒疾步往清兒所說的方向去,才走到山腳,就見有人背著自家阿爺走下來。


    那人是鐵柱大叔。


    而身後,有匆匆忙忙的腳步聲,轉頭一看,是二叔,跑得氣喘籲籲的。


    “元兒,你阿爺咋樣了?”王二跑得滿頭大汗,看到鐵柱背著的人時,眼都紅了,三步並兩步竄了過去。


    王元兒也跟了上去。


    “咋暈了呢,咋就在山上暈了呢?”王二急哄哄的問,伸手欲要接過王老漢。


    鐵柱大叔一避,道:“我和婆娘上山摘藥,在麻子凹那瞧著倒著個人,還以為是誰呢,一看是王老爹,也不知咋的在那暈了,也不曉得暈了多久。快別接了,誰背都一樣,先迴家請大夫瞧瞧是個啥迴事吧。”


    麻子凹?


    王元兒臉色微微一變。


    仔細看向王老漢,臉色清白,嘴角有些兒歪,就像是從前看到的中風老人一般的模樣,心中又是一驚,該不會是被姥婆說中了,中風了吧?


    王元兒心裏嚇得不輕,眼角又瞥到阿爺垂下來的手,緊捏著拳,像是捏著什麽似的。


    “二叔,先迴去再說,我已經讓清兒請了大夫在家候著。”王元兒來不及細想,先吩咐二叔。


    王二連聲應下,由鐵柱背著人,他則在後麵托扶著,急步往家裏趕去。


    王元兒跟著走了兩步,往身後看了一眼,麻子凹,怎麽偏偏是麻子凹。


    鐵柱大叔不知道,但她卻知道,那是王家的窯窖所在地,地勢很是隱秘,一般人不注意仔細尋找,根本看不到那裏挖了窯窖。


    而今年老宅那邊收到的糧食,全都放在了窯窖存放著。


    阿爺上麻子凹做啥,又怎麽會暈倒在那裏,難道是窯窖那邊出了啥問題?


    王元兒心中驚疑不定,想要迴轉身去探個明白,可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一來一迴隻怕是要耽擱不少時間,反正窯窖也跑不了,還是以阿爺為重。


    這麽想著,她也就跟著王二他們走了,心裏直覺阿爺突然暈倒,定然是和麻子凹那邊有關聯。


    那最大的一個可能,可能是存糧食的窯窖出差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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