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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太太將平西候夫人一行人送走,那臉上的笑容馬上一收,迴到正安堂坐下時,將丫鬟送上來的釉彩薄胎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那小丫鬟嚇得跪倒在地,不敢抬頭看向坐在上首的人。


    一個嬤嬤將那小丫鬟趕了出去,重新給崔太太奉上一杯茶,溫聲勸道:“太太莫要生氣了,仔細顧著自己的身子才是。”


    “我如何能不氣?平西候家的嫡女,身份顯赫,他知道那小賤種迴來,急哄哄的就讓我把人請過來吃茶,這安的是什麽心,嬤嬤你還不知道?”崔太太抿著唇,冷笑道:“一個妾生子,還妄想配個嫡女,他也配?”


    嬤嬤是崔太太的心腹嬤嬤,自然知道她的症結在哪,便勸道:“太太,這原也是老爺的一廂情願,我瞧著二爺也不甚喜歡的樣子,過年的時候,不也拒絕過一迴嗎?”


    “你焉知小賤種是不是欲拒還迎,以退為進?他花花腸子多著呢,從前不也答應過我不出仕,結果如何?如今還不是風光無限?”崔太太一聲冷笑:“他就是哄著我,逗著我呢!憑什麽,他這妾生子就這麽風光,而我的宏兒,我的宏兒……”


    崔太太說著,眼眶紅了起來,眼淚迅速湧上眼眶。


    嬤嬤歎了一口氣。


    “若不是因為他,我的宏兒怎會變得如此,他的風光,本都是我宏兒的,如今他在外眾人齊讚,誰還記得宏兒?一個個都隻會癡兒癡兒的叫宏兒,便是好點的親事,都求不來。”崔太太一邊憤恨地說,眼淚也滴落下來:“他一個妾生子就能配平西侯的嫡女,而我的宏兒,就隻能配那些個名不經傳的庶女嗎?”


    “太太……”嬤嬤輕拍著她的背,勸道:“總有人會瞧的著大爺的好,大爺純善,他定然會有個好姻緣的。”


    崔太太淒笑一聲:“嬤嬤你也別勸我,宏兒始終隻有八歲的認知,他如何懂得男女之情?好點兒的人家誰會願意嫁給一個癡兒?他……”


    她說得悲從心來,幹脆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這些話,崔太太說過不下千遍,嬤嬤也隻能在一旁輕聲安慰。


    哭了一會,崔太太在抬起頭,滿臉扭曲地道:“不,我宏兒得不到的好東西,他也別想得到。”


    嬤嬤心中一凜,長歎了一聲。


    崔源並不知道崔太太這邊的情況,便是知道,也是無計可施。


    從老太爺的靜堂出來,他就轉去了如意居,那是他大哥的院子。


    “二弟,二弟你迴來了。”


    如意居的門口,一個高大俊朗的男子站在那裏,衝著崔源招手,露出孩子般的純真笑容。


    崔源心中一暖,也露出一個笑容,快步上前,道:“大哥你怎麽出來了?”


    那便是崔家的大爺,崔宏了。


    “夏分說你迴來了,我去找你玩的。”崔宏笑眯眯的道。


    “你在屋裏等我就好,不用特意來找我,要是磕著碰著怎麽辦?”崔源伸手將他鬢發上的一根草拿了下來溫聲道。


    “二弟,快,我得了一隻大蛐蛐,你跟我去看。”崔宏拉過他的手,向屋裏跑去。


    有人遠遠的瞧見了,便向正安堂跑去。


    崔源看著大哥那純善的笑容,嘴角也不免微微向上揚,想到自己帶迴來的東西,便從袖子裏拿了出來。


    “大哥,給。”


    “這是什麽?”崔宏立即被那長條形吸引了注意。


    “你看這裏麵。”崔源溫聲教他。


    那是一隻萬花筒,異域的東西,他吃看到的時候就想到了崔宏,特意帶迴來送他玩的。


    “哇哇,好漂亮,好神奇。”崔宏將一隻眼睛湊上去,看著那裏頭百變的花樣,開心地叫。


    崔源也十分放鬆,估計這如意居是崔家唯一讓他覺得舒心的地方了。


    然而,這樣的舒心並沒持續多久。


    “咳!”


    有人重重地咳了一聲。


    崔源立即變了臉色,站起來衝著來人行禮:“母親!”


    崔太太根本不理他,隻看向她的心頭肉,快步走過去。


    “母親,你快看,這是二弟送給我的,好漂亮。”崔宏拿著那萬花筒向崔太太大叫。


    “宏兒,你的文章背好了嗎?”崔太太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聲音也十分溫柔。


    崔源站在一邊,微垂著頭。


    “我背過了。”崔宏說道。


    “那你應該去祖父跟前背讀啊!”崔太太拿過他手上的萬花筒,哄道:“母親現在就陪你過去跟祖父請安可好?你今天還沒去請安呢!”


    “嗯!”崔宏歪頭想了想,對崔源道:“二弟,你不要走,一會我們繼續玩。”


    “好!”


    崔宏這才跑出如意居。


    他一走,崔太太就將手中的萬花筒扔在崔源腳邊,冷道:“你有出息,宏兒也要讀書背文,你拿這些東西逗宏兒,是安的什麽心?他是癡,不是傻,以後不許你給宏兒施些小恩小惠。”


    說罷,她就追著崔宏而去。


    崔源撿起腳邊的萬花筒,唇抿了起來,靜默良久,最終將它放在院子的藤架上,緩步走了。


    出了崔府,崔源又去了一趟皇宮請求見了景帝,也不知談了些什麽,自出宮門後就騎著馬向長樂鎮疾跑而去。


    ……


    五月的初夏,夜色微涼。


    王元兒將盤算好的賬本收起來,看了看窗外的月光,脫了外裳,正準備吹燈歇下,卻隱隱聽到一陣噗的聲響。


    不過一聲,就再無其他聲音,王元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迴過身的一瞬,眼角餘光卻掃到窗外有道影子一閃而過。


    “誰?”王元兒的心提了起來,唿吸都有些急促。


    沒有聲音,四周安靜得像是死寂一般,隻隱約聽到遠方有狗吠聲兒。


    可王元兒卻覺得不對,就是這樣的安靜,詭異得讓她可怕。


    有人來到了她的門邊,王元兒四周看看,終在牆角找到了一根木棍,不由抄起來摟在懷裏,悄然站到門後,低聲喝道:“是誰,再不出聲,我就喊人了!”


    雖然有了丫頭,可王元兒卻不習慣近身伺候,所以,這屋子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在住的。


    門外那人推門而進,王元兒沒頭沒腦的拿著木棍打了上去。


    “是我!”


    那人抓住她手中木棍的同時出聲。


    王元兒一愣,手一鬆,木棍跌落下來,看向來人,驚愕地道:“這個時辰你怎麽會這?不是去京城了嗎?”


    來的人正是崔源,他一路風塵仆仆的騎馬趕迴來的。


    “大姑娘?有什麽事兒嗎?”隔壁廂房,傳來素娟的喊叫,有腳步聲傳來。


    崔源閃身進來,王元兒忙的迴道:“沒事兒,我喝口水,你去睡吧。”


    素娟哦了一聲,又轉身走了。


    王元兒關上房門,這才轉身看向崔源,問:“這都什麽時辰了,你怎麽……啊!”


    她話沒說完,崔源就將她緊抱在懷裏,嚇得她叫了起來,又飛快地捂住嘴。


    “你作什麽?”王元兒掙紮起來,他摟得她十分緊密,都快箍得她喘不過氣來了。


    “別動,讓我抱一下。”崔源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聲音十分沉悶和落寞。


    王元兒終是察覺了不對,不由停止了掙紮,這人見此把她摟得更緊了,整個腦袋都擱在她的肩上。


    “你怎麽了?”王元兒抿了一下唇,雙手反抱著他,輕拍著他的背。


    不過是去了一趟京城,迴來怎麽就這樣的情緒了,十分的寂寥,十分的脆弱,這樣的崔源,是她沒見過的,也讓她心痛。


    “是不是皇上訓你了?不要怕,一切都會好的。”她輕輕的拍著他的背,聲音如在溫水裏淌過一般,暖暖的,讓人覺得十分舒適和放鬆。


    崔源終於放開不再緊摟著她,然而,沒等王元兒反應過來,他下一步就是用雙手捧著她的臉,唇吻上她的唇。


    王元兒嚇了一驚,瞪大著眼,下意識就想叫,然而,這一張口反而大開方便之門,他的舌頭靈活的鑽了進來,勾著她的舌糾纏。


    他的吻又熱又烈,讓人無法招架,王元兒也不知他發生了什麽事,從開始的抗拒,慢慢的也學著迴應,這下子,更引得他摟上她的腰,輕輕的撫著。


    兩人吻得癡纏,也不知是誰移的腳步,待得王元兒覺得自己虛軟無比的時候,才察覺到兩人已經在床上了,而他的手,正在自己的胸上,身下,也有什麽異物在抵著自己。


    王元兒大窘,臉上又熱又辣,連忙推開他,又羞又嗔的:“你,你這是做什麽呢!”


    “元兒,別拒絕我。”崔源沙啞著聲音說,手放在她的腰上。


    他的聲音裏帶著懇求,王元兒心中一軟,問:“你到底怎麽了?”


    崔源勉強一笑,踢到鞋子,幹脆整個人都躺在了床上,然後將她拉下來趴在自己的身上,察覺她要動,手用力的壓著她的臀,威脅道:“別動,不然我就不君子了!”


    聽出裏頭的意思,王元兒也不敢再動,又感覺到他的脆弱,心裏軟得一塌糊塗,便反手摟著他,靜靜的呆著。


    “這樣就很好,你就這樣呆在我身邊,就很好。”崔源吻了一下她的發。


    王元兒側過麵,兩人四目相對,心中一蕩,她抿了一下唇,第一次主動湊上唇去。


    窗外,月色朦朧,屋裏,一片溫情脈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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