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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唐二夫人一家子迴到唐家老宅,王元兒聽得最多的便是唐家的事兒,各種小道消息傳出來,一會說為了鬧分家多爭家產打起來,一會又說唐二老爺是害人精,好的沒給家裏,反給家裏惹了一身騷。


    尤其是那唐家大房,唯一的兒子因此被流放,那是跟唐家二房的人勢成水火,而唐二夫人浸淫官場後宅多年也不是吃素的,直指唐修安是害得唐家敗落的罪魁禍首,若不是他不自量力算計人家,反被查了出來,也不至於此。


    大房二房各自指責對方,狗咬狗骨,唐家三房也沒閑著,聽說那唐三少奶奶死活鬧著要和離要見官啥的。


    如今中秋一過,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唐家的家醜傳出來,倒為長樂鎮的百姓增添不少茶餘飯後的話題。


    王元兒是聽了就算,她更關心的是朝廷商船的事。


    聽崔源說,這朝廷的商船遇到了數十年難得一遇的暴風雨,商船被打散不少。但朝廷督造的商船都是十分堅固的,損失倒是沒多少。然而,跟在朝廷身後的小商船,卻好多都遭了殃,船毀貨沉。


    其中,那毀掉的就有唐家的商船。


    朝廷的商船迴來後,上報的消息一出來,得知消息的人如喪考妣,尤其是張氏的娘家,張家。


    當初參唐家的商船,王二他們湊了一筆,而張家也湊了一筆,後來王二他們撤迴了投資,張家卻還持著股,如今,卻是石沉大海,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了。


    整五百兩的銀子,那可是一大家子,東湊西湊得來的,如今沒了,張家還不瘋掉?


    這不,一群人去唐家尋個說法,鬧了個不可開交,可合約上是寫得很清楚明白的,這投資風險自擔,海上風險大,很可能會打水漂,如今船沉了,誰也沒法子沉錯處。


    張家在唐家那邊沒占到便宜,那張氏的嫂子周氏便想到王家。


    投資商船這事最初就是張氏他們兩口子提的,後來又撤資了,拿迴來一半的銀子,雖說是一半,可總比全虧了好啊!


    在周氏看來,這罪魁禍首就是張氏,他們若是不提這事,張家就好好的,沒這大難。當下,又鬧到王家來。


    張氏猶在慶幸,幸好那時王二他們和唐家決裂拿迴了一半銀子,不然,這五百兩可就真扔大海裏沒落得個響聲兒了。


    然而沒等她慶幸過來,這周氏就鬧上來了。


    “張翠芝,你這喪門星,你不是個人,專坑娘家人,你不得好死啊!”周氏扯起大嗓門在王家門前嚎。


    張氏的臉一僵,聽出這是自家嫂子的聲音,神色那是跟吞了一般難受。


    對於嫂子的胡攪蠻纏,張氏早就領教過,想要置之不理,可周氏的聲音越來越大,並且衝進王家院子來了。


    “張家的,你是吃了哪門子火藥,平白無事的跑來王家撒野,當這是你張家的地兒不成?”


    王婆子的怒罵聲傳了耳裏,張氏也不得不走出去。


    “你個老太婆起開,我就是來找張翠枝算賬的,張翠枝,你給老娘出來,你這個縮頭龜婆,你……”周氏叉著腰大罵,眼睛瞧到張氏出現在西屋門口,立即瞪圓了眼:“好哇,你終於肯冒頭了,你這害人精。”


    張氏黑著臉,忍著氣道:“大嫂,有什麽話不能平聲靜氣的說,要大喊大叫的?我怎麽害人了?這話可不要亂說。”


    若不是看在大哥份上,她早就撕了周氏的嘴了,由得她在這叫囂?


    “你還不認?當初要不是你們兩口子,我們會去投那勞什子商船,如今好了,什麽都沒了,你陪我銀子來。”周氏大怒。


    “這話真是好笑,投資商船也是你和大哥自己同意的,牛不喝水還能按牛頭低麽?都是你們自個兒的主意,如今倒怪起我來了?這是哪門子道理?”張氏不怒反笑。


    周氏才不管什麽誰的主意呢,反正這最初提起的主意就是張氏這害人精,如今自己男人沒了,自己在唐家的差事也因為張氏他們丟了,一家子就指望著這商船迴來賺個盆滿缽滿呢。可眼下,這商船卻是沉了,他們投的銀子等於全沒了,這可怎麽辦?


    要知道,當初投那商船,可是東謝西湊,把老底都掏光了拿出來,如今全打了水漂,她怎麽給那些個親戚交代?這還有她的娘家人在呢!


    都是一道投的股,自家是全打水漂,可王家卻還開著鋪子呢!


    周氏不甘啊!


    “要不是你來說那商船,我們哪會知道?張翠芝,咱們家待你也不薄,你怎的這般來害娘家人,你還是姓張的不?”周氏幹脆撒野,大嚎:“你大哥死了,你還合著婆家害娘家,大家說說,這是人嗎?”


    張氏素來是個無賴的,撒潑撒野的事她也沒少幹,顛倒是非也就更別說了。可眼下,娘家嫂子卻是顛倒是非,反咬她一口,被人如此冤屈,原來那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周大花,我怎麽害你們了,當初也是你們自己嚷著要投商船,我們家撤資的時候,還去勸過你也撤了,你那時候是怎麽說的,說死活不幹,說沒我們蠢,現在出事兒了,你又來撒無賴,沒這麽便宜。”張氏也不管她是不是自己嫂子了,怒道:“我敬你是我寡嫂才沒跟你怎樣,如今你滾,再不然,了不起咱們就見官,有憑有據的事,讓官老爺斷一斷。”


    周氏才不怕哩,反正他們什麽都沒有了,幹脆破罐子摔破:“見官就見官,正好也讓大家夥看看,你王家是怎麽教女兒的。”她眼珠子一轉,轉過身對門外圍觀的人叫道:“大家還不知道吧,這王敏兒當初是怎麽去唐家做的妾,我實話告訴你們,是……唔。”


    “我叫你胡說八道,我叫你胡說。”張氏沒想到嫂子做事這麽絕,要把王敏兒的事給捅出來,拉過她劈頭蓋臉的打。


    周氏也不是吃素的,當下,和張氏扭打起來。


    王家亂成一團。


    王元兒迴到家的時候,外頭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一看院內,二嬸和那周氏打得不可開交,小孩兒嚇得哇哇大哭,不由氣不打一處來。


    她在院中看了看,捧起一盆洗衣水,兜頭就朝她們潑了過去,淋了她們一身。


    “哇哇!”


    中秋已過,天氣已經開始變得涼爽起來,這盆水放在院中久了就更涼了,又剛洗過髒衣服的,呃,好像還有小枝蓮的屎尿布。


    張氏和周氏被這麽一淋,瞬間打了個激靈,分開來,兩人狼狽得跟個落湯雞似的。


    “死丫頭,你瘋了嗎?”張氏一看是王元兒,不禁大罵。


    “你們要打要鬧,滾出王家去打,當這是什麽地方,戲台子嗎?王家容不了你們兩姑嫂在這搭台唱戲,滾!”王元兒怒瞪著她們。


    她是真的怒,王家才消停多久,就鬧這麽一場,不作死是會死還是會死?


    兩人一愣,還是周氏最先反應過來。


    “死丫頭,你還分不分尊卑,在這對誰唿唿喝喝呢?”周氏十分不爽。


    王元兒冷眼看過來,嘴角冷冷地勾起:“你是誰,我憑什麽要對你分尊卑,你是我的誰?你來我家鬧事,我還對你笑口相迎嗎?你是腦子有問題就去看大夫。”


    “你你……你。”周氏氣得指著王元兒的手發抖:“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嘴巴這麽惡毒,你就不怕嫁不出去嗎!”


    “嫁不嫁得出用不著你關心,現在你給我滾。”王元兒厲喝一聲,滿眼的厭惡。


    她氣勢凜然,就這麽站著,冷眼看著周氏,竟是有一股子無形的威嚴在。


    周氏吞了吞口水,道:“我不走,你二嬸張翠芝不賠我銀子,我就賴在這裏了?”


    “是嗎?”王元兒冷笑,對王蘭兒說道:“去隔壁市舶司衙門報官,就說有人故意強闖民宅鬧事兒。”又看著周氏道:“大牢你還沒見過吧,聽說不死也掉一層皮,你想去,那就去好了!”


    聽說王春兒出嫁的時候,那什麽大商人去了,人家可是大家出身,還有那什麽市舶司衙門的崔大人也去吃就酒席了。


    聽說那崔大人和王元兒挺要好的。


    周氏腦子閃過這些念頭,臉色白起來,卻強裝鎮定:“你,你仗勢欺人,我不怕你!”


    “我不用你怕,你就當我仗勢欺人好了!”王元兒對王蘭兒道:“快去。”


    王蘭兒哦了一聲,就要往外跑去。


    周氏大急。


    “慢著。”門外有急聲傳來,來人快步走進。


    “娘。”


    張氏和周氏不約而同地朝著來人叫。


    來人正是張家的主家婆張婆子,她瞪了兩人一眼,才強笑著對王元兒道:“元丫頭,都是親戚,自己人,不用這麽當真。”


    王元兒冷笑:“你們和我二嬸的恩怨我管不著,但你們來王家鬧就不成。”


    張氏急叫:“元丫頭!”


    “王家是王家,和你們張家沒有半點利益關係,王家沒有占你們張家一銅板的便宜,也不會占,你們自己運氣不好,要怪到王家上麵來,沒這個理。”王元兒不看張氏,隻看著張婆子道:“白紙黑字寫的契約,你們不認的字,就找人去念。再來王家鬧事,休怪我不給你情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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