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死活,今天就讓你嚐嚐得罪我們主人的後果。”


    赤虎原本以為自己的怒喝能讓蘇明驚慌失措,立刻向主人求饒。


    然而事實並非如他所料,對方居然毫無懼色。


    “住手!”


    眼看兩人即將爆發衝突,北裂天壓下心中的屈辱感,厲聲製止:“如果你再擅自越過我的決定,從今以後也不必跟在我身邊了。”


    “主人……”


    赤虎還想辯解幾句,卻被北裂天冰冷的眼神打斷:“難道你還想違抗我嗎?”


    深知自己行為已經觸碰到了主人的底線,且意識到自己處於危險境地的赤虎隻能不甘心地瞪了蘇明一眼,然後默默退到一邊。


    “蘇明,你不僅聰明,還有幾分膽量,竟敢在我的麵前如此挑釁。”


    北裂天緩緩走到蘇明麵前,語氣中帶著一絲沉悶。


    “沒辦法,柿子總要挑軟的捏嘛。”


    蘇明坦然迴應:“如果我畏畏縮縮,像您這樣威名遠揚的北老大,肯定會毫不留情地將我碾碎。”


    即便麵對強大的威壓,蘇明依舊勇敢地迴擊。


    此時,連在一旁的厲文展也挺直了腰板,他已經想通了,大不了豁出這條命去,不能再讓人隨意踐踏,抬不起頭來。


    “嗬嗬!”


    北裂天笑道:“有骨氣,蘇明,就憑你的這份勇氣,我也不會對你怎麽樣。”


    “你想玩是吧?那我就陪你玩一玩,今天我會讓你們安全離開這裏的。”


    “但假以時日,你們的項上人頭,定會成為我西區最安穩的鎮石。”


    話已至此,北裂天沒有再繼續施壓。旁人無從得知他心中所想,隻見他如此輕易地放過了這兩人。


    “是嗎?那我就靜觀其變吧。”


    麵對這樣的威脅,蘇明輕蔑一笑,淡然迴應之後,便帶著厲文展朝門外走去。


    他明白這意味著今日的聚會徹底結束,東西兩區之間的關係也從此斷絕了修複的可能。


    青竹市日後必將陷入一場動蕩,畢竟兩大勢力相爭,總會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主人,就這樣讓他們走了?”


    赤虎眼睜睜看著要除掉的目標就這麽離開,臉上閃過一絲焦急,見兩人即將跨出大門,急忙問北裂天。


    “任他們離去。”


    北裂天卻頭也不迴地迴到了自己的座位,甚至還悠閑地倒了一杯紅酒慢慢品嚐。


    “但如果今天放走他們,無疑是縱虎歸山,這會給咱們西區帶來隱患啊。”


    啪!


    “笑話!你以為除了今天,我想取他們性命就沒辦法了嗎?”


    北裂天怒氣衝衝地拍了一下桌子,對赤虎厲聲反問道。


    撲通!


    “小的不敢。”


    “憑主上的能力,想要誰死,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


    “是小的言語不當,請主上責罰。”


    目睹多次動怒的北裂天,即使赤虎膽大包天也不敢再多言,幾乎是瞬間跪倒在地請罪。


    “去散布消息,讓西區的人隨時準備著,一旦發現東區的人越界,隻要有機會,格殺勿論。”


    “滾!”


    冷冷地瞥了一眼赤虎後,北裂天下令,隨後怒吼一聲將他驅逐出去。


    “是,小的遵命!”


    赤虎渾身一震,迅速半蹲起身,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待包房內僅剩北裂天一人時,隻見他雙手微張,丹田中一股真氣湧起,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盤旋的巨蟒緩緩現身。


    這條蟒蛇全身玄黑,散發著冷酷的氣息,它的身軀幾乎填滿了整個房間。


    抬眼望去,那巨蟒身上帶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額頭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雙眼緊閉。


    即便在召喚和驅使之下,它渾身散發出一種令人屏息的氣勢,卻仿佛陷入沉睡一般。


    “水蟒啊,這八年裏,我走遍天涯海角尋找靈丹妙藥,甚至隱居於此專心修煉,可你為何依舊無法完全恢複?”


    北裂天的話語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聲音微微顫抖。


    正是由於蘇明和厲文展今日的果敢表現,才得以安全離開。


    八年前,北裂天因自己的武魂真身受創而狼狽逃離燕京,不得不藏身於這座小城,成為一方霸主。


    這些年來,他一直匿於深山之中,依賴王旭光提供的財寶調養身體,購買珍貴藥材治療傷勢。


    盡管如此,他所受的重傷並未完全愈合,雖然額間的化神標誌逐漸顯現,但依然未能蘇醒。


    當蘇明出現時,北裂天便察覺到他已經達到了化神境界,這讓北裂天心中警鈴大作。


    因為自己同樣處於這一實力層次,深知達到元嬰境界的人都會擁有一個獨特的武魂真身;


    而蘇明既然已達化神,無論其武魂為何,都會成為戰鬥中的重要助力。


    鑒於自己的武魂真身受傷,若真動起手來,北裂天未必能勝過蘇明。


    “蘇明、厲文展,這次我就暫且放過你們。”


    “但是青竹市的地盤,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揮手間,北裂天將巨蟒收入體內,隨後一飲而盡杯中的酒,目光和語氣皆顯陰冷。


    ……


    “明哥,你剛才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那樣挑釁北裂天。”


    出了酒店後,厲文展急忙跳上許辰俊為蘇明買的炫酷跑車,一臉後怕地說道。


    “這不是膽量的問題,而是形勢所迫。如果我們顯得過於軟弱,不僅會讓東區蒙羞,還可能激發對方動手的決心。”


    蘇明也在思考為什麽北裂天最終選擇了放過他們,即使多次怒火中燒也沒有對他們出手。


    麵對滿臉恐懼的厲文展,蘇明給出了最誠懇的迴答。


    顯然,這八年間北裂天給厲文展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如果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厲文展恐怕難以擺脫這種恐懼。


    “所以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們表現出足夠的強勢,北裂天就不會輕舉妄動?”


    厲文展認真思索著蘇明的話,甚至開始反思過去是否因過度害怕北裂天而導致他的輕視。


    “我們這些在刀尖上跳舞的人,總得有自己的尊嚴和勇氣。不然的話,站在別人麵前時,氣勢上就已經矮了一截。”


    看到自己的善意被厲文展理解,蘇明內心感到十分欣慰,並且慷慨地再次向他傳授了一個訣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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