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瓷臉色發白,周圍的目光就是淩厲的巴掌,扇到她臉火辣辣一樣泛著疼,更讓她想要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是顧黎川的話。


    他居然用,給臉不要臉這種話來說她!


    “諸位與我吃飯,我高不高興無所謂。”他掀起眼眸,語氣並沒有太大起伏,可就是讓那些老總們大氣都不敢喘。


    “她要是不高興,我真的會不高興!”


    此話一出,老總們再傻也能明白。


    秦瓷口中所說的外人,才是他們以後要極力巴結的人!


    這可是顧爺的心肝寶貝。


    不過是一個座位的事情,這位還沒有吭聲,顧爺就發了這麽一通脾氣,這說心肝寶貝都算用詞不恰當,要他們說,這是眼珠子,恨不得時時刻刻都揣在眼眶中,保護,寶貝!


    “顧爺,我這就是安排換個包廂,您和您的未婚妻委屈等一會兒。”有老總立即找人重新安排包廂。


    大概是未婚妻三個人愉悅了顧黎川。


    他倒是沒有為難那老總,他勾著溫絮的腰到了一旁沙發抱著女孩坐下,也不管周圍是不是有其他人,他拿起桌子上擺著的龍眼和荔枝就開始剝,手法熟練,不過片刻一顆一顆晶瑩剔透的果肉就到了幹淨的瓷盤中。


    “怎麽不吃?”半晌,身側女孩沒有動作,他剝荔枝的手停下。


    掀起眼眸看向身側女孩。


    溫絮欣賞著秦瓷那青紅交錯,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的難堪,最主要是這個女人投向她的眼神。


    想要刀了她,卻又拿她沒辦法。


    這才叫她真的開心。


    她承認她就是喜歡看秦瓷不爽,她跟秦瓷從小就不對付,她不喜歡彎彎道道很多的人,恰好秦瓷就是這種人,她跟你說話從來不會直白的說,一句話裏麵藏了十八個彎,你要是沒有理解到位,她會反咬你一口,說你不尊重她,要不然怎麽連話都不明白?


    說實話,她和淺淺跟陸蓉兒都能玩到一塊去,卻獨獨跟秦瓷玩不到一塊去,小時候還經常被說小團隊孤立秦瓷。


    是她和淺淺在秦瓷這裏吃過不少虧。


    她記憶中幾次被罰跪在祠堂,全部都是因為秦瓷。


    從小到大吃過不少虧,眼下看到從小給你虧吃的人,難堪到想要找地縫鑽進去,甚至還想要刀了你,又刀不了那氣急敗壞,你能不爽?


    簡直爽飛了好嗎!


    哪裏還顧得上吃荔枝和龍眼。


    聽到身側人的話,她收迴視線,眨了眨眼睛:“看她比吃這些有趣。”


    聞聲,顧黎川立即知道了她那點小心思,他將手中荔枝剝完,拿著紙巾擦了擦手指,下一秒修長的手指握著銀子做的牙簽刺了個晶瑩剔透的果肉,他喂到女孩紅唇前。


    “吃著看快樂是雙倍。”


    溫絮眼眸洋溢著笑:“你好了解我哦。”


    “誰叫你是我的小青梅呢。”顧黎川看著她張嘴咬下荔枝肉,他眸色逐漸暗晦,他滾動著有些發癢的喉結,“叫聲竹馬哥哥?”


    溫絮吃著荔枝,丟給了他個白眼:“想得美。”


    軟噠噠的聲音勾著耳膜。


    乖得要命。


    老總們都不敢頻頻朝著他們這邊看,沙發那邊與他們這邊,氣氛就是兩個斷層,他們還在心有餘悸,沙發那邊已經甜膩到不行,唯有秦瓷站在原地,她看著眼前倒在地上的椅子,牙齒咬破了嘴。


    顧黎川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他明明對哥哥承諾過,不管到什麽時候,他都會代替哥哥照顧她,這難道就是他口中所謂的照顧?


    “顧爺包廂已經重新安排好,您和您未婚妻這邊請。”


    在老總討好的笑容下,顧黎川起身牽著溫絮的手離開包廂。


    兩人路過秦瓷時。


    “黎川,如果我哥哥還在,你還會這樣對我發脾氣?”她聲音哽咽,沙啞中溢滿了委屈。


    顧黎川淡淡看向她:“秦川如果還在,今天跟你發脾氣的人不會是我,隻會是秦川。”


    秦瓷身體顫抖。


    沒錯,按照秦川那脾氣,今天肯定會對著她說教一番,可她沒有做錯,溫絮就不該是出現在顧黎川身邊那個人。


    能有資格站在顧黎川身邊的人隻有她!


    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為了能配得上顧黎川,她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她這般努力才能有勇氣站在顧黎川身邊,溫絮憑什麽什麽都不用做,她就能隨隨便便站在顧黎川身邊,隻需要隨便往他身側一站,這人就能勾起她從未看到過,也從未擁有過寵溺而又縱容的笑?


    ……


    “喲,好端端的換什麽包廂,我差點就吃了別人的飯。”趙津行姍姍來遲,他衣衫懶散打開著,那露在外麵的脖子,有著兩個顯眼的口紅印。


    很明顯來之前他去找了自己的樂子。


    進屋。


    趙津行就看見了他心心念念想要那女孩。


    他看清楚女孩身側的人後,眼睛微微眯了眯,舌尖掃過了後牙槽明白過來了是怎麽迴事,他手揉著煙盒。


    差點就被秦瓷這個女人給算計了呢。


    顧黎川正跟女孩說著話,他放在桌下的手就被女孩細白的手指輕輕捏了捏,他掀起眼眸看著走過來的趙津行。


    趙津行到他位置坐下,對視上顧黎川幽深的凝視,他瞳孔微縮,臉色有些誒發白,握著麵前茶杯的手略微收緊。


    他是趙家獨生子,出生就有錢有權勢,想要什麽都可以得到,家裏麵恨不得摘月亮星星下來給他,饒是如此疼愛他,家中長輩也在他說要來京城時,在他耳邊叮囑了幾乎半個月。


    提醒他到京城誰都可以得罪,唯有不能得罪顧家,顧黎川。


    他不可能不把這些話放在心尖,能讓父輩都提醒不能得罪的人,即便是年輕,也是有真本事,此時被顧黎川凝視著。


    趙津行知道他闖了禍。


    他吞咽著口水。


    “顧爺是我唐突!”他站起身來,端起旁邊放著的酒,“我給您和您身邊這位賠罪,這灌酒我悶了!”


    顧黎川握著溫絮的手,他沒有說話,隻是修長的手指捏著女孩細白的手指,身體朝著後靠。


    趙津行懂了,這是顧黎川在給他機會。


    他看著手中一罐的白酒,喝下去他可能要去洗胃,但洗胃總比在京城被顧黎川玩死要好得多!


    他咬牙,一口氣悶了酒。


    還好沒有上了秦瓷的當,要不然他死得更慘。


    他這麽想著,在電梯裏麵多赤果果盯著溫絮,他這會兒就多麽不敢去看溫絮,甚至還想要自戳雙眼。


    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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