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別喝!酒水裏被下了藥!”


    就在幾人即將舉杯共飲時,扶蘇再也忍不住,立刻上前高唿預警。


    女孩聽到扶蘇的話,明顯愣住,難以置信地放下杯子。


    這條馬路距離餐廳有點距離,那幾個男的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有人來攪局,一時間也被扶蘇震住。


    “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


    紋身男惱羞成怒地站起來,桌子一拍,雙眼瞪向扶蘇,“哥們兒,管好你的嘴。”


    “和他當哥們兒,你也配?”


    劉據嗤笑一聲。


    這位可是如假包換的大秦長公子,他老爹真的是秦始皇,會不會封你做大將軍就不知道了,但要是始皇帝知道你這麽對扶蘇說話,估計會給你留個坑位。


    “你們兩個有病吧!神經!”


    紋身男罵罵咧咧,轉身有幾分慌張地看向女孩。


    “悠悠,別聽他們的,你看看他倆那樣子,兩個男人留那麽長頭發,估計腦子有問題。來,咱們繼續喝。”


    “我不想喝了。”


    那個叫悠悠的女孩似乎相信了扶蘇的話,放下杯子之後,她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拿起座位上的包。


    “我要迴學校。”


    女孩當即就要離開。


    “別走啊悠悠!”


    紋身男當即伸手攔住女孩的去路。


    “我說妹妹,怎麽個意思,這才剛出來,你就要迴去,這是不給哥幾個麵子。”


    一個坐在女孩對麵座位上、翹著二郎腿的光頭男人,神色不悅地搭腔。


    “悠悠,你看,錢哥、李哥今天好不容易答應出來,隻要你今晚陪他們喝酒,咱們之前欠的幾萬塊,就可以不用還了,現在可不是鬧脾氣的時候啊,萬一把兩位哥惹不高興了……”


    “肇鉤,錢是你欠的,誰讓你賭博?現在輸了錢還不起就要我來陪酒!我是你女朋友,你還要給我下藥?你是不是男人!要陪酒你自己陪!”


    悠悠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掙紮著要走。可肇鉤一直緊緊拽著她的胳膊,哪裏肯讓她離開。


    陪酒是小事,今晚她要是走了,誰來為他欠的錢肉償?


    劉據和扶蘇聽到幾人的對話,雖不理解後世風俗,對“女朋友”也完全沒有概念,但個中原委,大體上憑直覺也聽明白了。


    想來應是這個名叫肇鉤的男子借錢博彩,賭輸後被人追著要錢,遂讓這個叫悠悠的女孩來陪酒還債。


    若不是扶蘇和劉據他倆挺身而出,說不定這個女孩就要因此失身。


    “登徒子!還不放開這位姑娘?”


    扶蘇再次上前一步怒喝。


    可恨此人不在秦朝,否則,必教他們領略秦律的威嚴。


    “就是,再不放開,休怪我等不客氣。”


    劉據也握緊了拳頭,站到扶蘇身邊。


    肇鉤和他身後那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聽到二人文縐縐的話,當場大笑不止。


    笑罷,肇鉤將沒抽完的煙按到桌上滅掉,把攔在他麵前的凳子狠狠踢到一邊。


    “小子,我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


    肇鉤歪嘴叉腰地走到扶蘇和劉據身前威脅,“我身後這兩位大哥可是剛從裏麵出來的,他們要是出手,我可不敢保證會對你們做點什麽。”


    “哦?”扶蘇輕蔑一笑,“那我可要好好領教。劉據,你意下如何?”


    “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劉據冷哼一聲,“更何況是他們幾個土雞瓦狗。”


    雖然肇鉤等人未必全部聽懂了劉據的話,但起碼他們聽懂了一點,這什麽土雞瓦狗明顯是在罵人。


    現在罵人都這麽有文化了嗎?


    “錢哥李哥,你們聽聽,這小子不僅罵你們是雞,還罵你們是狗。”


    肇鉤扭頭就找身後兩個壯漢告狀。


    “找死!”


    那個光頭錢哥和叫李哥的男子,頓時滿臉怒容地起身,一個拿起凳子,另一個則抄起酒瓶。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從飯店出來的寧野,終於一路小跑趕迴來了,他見勢不妙,立馬擋在扶蘇和劉據身前。


    “幾位大哥!別別別!”寧野堆起笑容,“我這兩個朋友,和你們開玩笑呢,你們喝你們喝。”


    一邊說,寧野一邊拽著扶蘇和劉據的胳膊,想拉他們往自己那桌走。


    “寧校長!”誰知,扶蘇和劉據皆不從,“你這是作何?”


    在兩人心裏,寧野可不是一個遇事就躲的軟骨頭。


    畢竟,老師從古至今都是一個神聖的職業,寧野的校長頭銜讓他們根本難以想象寧野會對此事坐視不管,更別提在如此關鍵的時刻攔著他們了。


    “我已經讓店家報警了!”


    寧野小聲說,“一會兒咱們幫忙盯著女孩別被他們帶走就行,其他的等警察來處理,保證叫他們人贓並獲,全部進去踩縫紉機。”


    雖然不解“警察”是何意,“縫紉機”又是何物,扶蘇應該是聽懂了寧野的意思,他的悟性比較強,當即不再堅持。


    隻是,血脈僨張的劉據,好像沒太理解寧野的話。


    “校長,何謂已經報警?警察又是何意?”他傻傻地當場問道,“我們不上了嗎?”


    關鍵是,他問就問吧,聲音還不小,一點都沒有避諱那幾人的意思。


    “你小點聲!”


    寧野暗中掐了劉據胳膊一把,疼得劉據哇哇叫。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肇鉤原本和他的錢哥李哥都打算強迫悠悠重新坐下喝酒,聽到“報警”兩個字,一個個頓時都是火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操!竟敢報警!兄弟們,給他們一點教訓!”


    幾個人瞬間一擁而上,將三人團團圍住。


    寧野本以為,對麵人數也就這一桌,三打三,就算因為體型差異打不過,也不至於太吃虧,誰知道,那個叫錢哥的吹了一聲口哨,馬路對麵立刻又過來五六個二十多歲的年輕流氓混混。


    場上的局麵,瞬間有從單挑對線變成群毆壓製的架勢。


    “完了,這麽多人,今晚不掛點彩看來是迴不去了。”


    寧野歎了口氣。


    現在隻希望警察能快點到,他們別被打得太慘。


    寧野想著,一會兒要不讓扶蘇和劉據趁亂先溜,畢竟他們沒有身份證,如果被警察查身份可就不太妙。


    也不知道係統對此有沒有預案。


    唉,早知道就不輕易帶古人出門了,看來下次要提前做好出門培訓。


    仗著人多勢眾,肇鉤一手抓住悠悠的手腕,防止她逃走,另一隻手則抄起桌上的空啤酒瓶,趁寧野不備,二話不說,揚手就將啤酒瓶朝著寧野的腦袋砸了過去。


    “校長小心!”


    扶蘇和劉據,頓時驚唿。


    這一瓶子要是真砸到寧野,寧野估計就要歇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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