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口中的那七年……


    溫卓突然想起威爾遜診室裏,那厚厚一遝的病情報告……還有那些冰冷卻又錐心的字眼……


    可是,在她病情那樣嚴重的時候,是如何在不被人知曉的情況下,獨自迴國來祭拜他的?


    “後來,我查到了一些線索,決定迴國,迴國後,我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很像他。”顧卿白繼續自顧自說著。


    “他們很像,卻又不像。他們都擁有一雙似星河般璀璨的眼睛,他們的背影很像,可是,他們的麵容卻又是天差地別,他們的聲音也是完全不同。”


    “我無數次驗證,卻無數次以失敗而告終,但就是一次次的失敗,反而讓我更加堅定。”顧卿白默默的訴說著,早已淚流滿麵。


    這一次,她沒再繼續,但她卻能清晰感受到身邊人的顫抖,


    即使他動作很小,即使他努力克製,但她依然能夠感受到他的不同尋常。


    男人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他問:“堅定什麽?”


    “堅定你就是他。”顧卿白爬起來,跪坐在溫卓身側,直視著他依然緊閉的雙眼。


    男人驀的睜開雙眼,正處於極大的震驚中,就聽見顧卿白笑中帶淚的低聲開口:


    “真好,我不用再隱藏對你的愛,也不用再內疚自己的背叛。”


    突如其來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溫卓眼中的不可置信更甚,他不敢相信的開口:“你是說……你早就愛上我了?”


    他緊緊盯著顧卿白的雙眼,企圖從中看出一絲端倪,誰知顧卿白絲毫不懼,她俯身吻上溫卓的眼睛,炙熱的吻輾轉落在他的薄唇上。


    而後無比虔誠的迴答:“無論重來多少次,我依舊會義無反顧的再次愛上你。”


    無論你是誰,無論你麵貌幾何,身份幾何……


    隻要是你。


    溫卓沒有迴答,隻是猩紅的眼眶早已關不住洶湧的淚水,頃刻決堤,顧卿白低頭吻去他臉上滑落的淚水。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顧卿白跪坐在一旁,彎腰輕輕抱住溫卓的頭,溫卓的一隻手臂搭在顧卿白的腰身上,許久才平複自己的情緒。


    男人在她懷裏甕聲問道:“為什麽那樣堅定?”


    顧卿白卻是不答反問道:“頭暈嗎?”


    溫卓愣了一下,而後迴答:“有點。”


    顧卿白聞言歎了口氣,溫卓見狀立馬問道:“怎麽了?”


    “本來是想等你好點了再說的,就是擔心你的身體承受不住。”顧卿白有些懊惱的說。


    溫卓掙紮了幾下,顧卿白忙問道:“不舒服嗎?”


    “扶我坐起來。”溫卓盯著顧卿白的眼睛說道。


    顧卿白點點頭,支撐著溫卓的身體,使他靠在床頭上,豈料男人剛剛坐穩,便伸手一撈,將顧卿白抱坐在自己腿上。


    顧卿白驚唿一聲,頓時嚇得的不敢再動,嘴裏卻不是不停的說:“快放我下來,你不是頭暈嗎?而且肩膀還有傷啊,要是傷口裂開怎麽辦?”


    男人嫌她太聒噪,索性堵住她的雙唇。


    顧卿白不敢掙紮,隻得由著他去了,雙唇微微發麻,男人才肯鬆開她,


    繼而又問:“還沒迴答我,為什麽這麽堅定。”


    顧卿白想了想迴道:“其實我做過你和思月的親子鑒定。”


    “嗯?”男人問道,他知道結果,也正是疑惑這一點。


    “我做過兩次。”顧卿白說。


    在溫卓探究的目光中,顧卿白繼續說:“一次結果是排除親子關係,一次是確定是直屬親子關係。”


    “怎麽會?”溫卓握在顧卿白腰間的手頓住。


    “是,結果有誤的那次是在國內做的,而另一次,是我取了你們的樣本,親手交到秦天手裏,然後由他親自飛到意國,親自送到我哥手上,再由我哥全程盯著人做的。”顧卿白解釋。


    頃刻間,溫卓便明白了顧卿白的言外之意,渾身瞬間迸發出一股駭人的殺意。


    “但是在拿到真的結果前,我就已經無比確信,就是你。”女人依偎在男人沒有受傷的那側肩頭。


    “為什麽?”溫卓輕拂著顧卿白的黑發問道。


    “有一次你以為我喝醉了,你喚我小白。”


    “那興許是我口誤也未可知。”男人狡辯。


    “是,也許是我聽錯了,但是我從意國迴來那天,你喝醉了,你也這樣叫我了。”


    “那也許是我喝醉了呢?”男人玩笑著把玩著她耳邊的碎發。


    顧卿白笑笑沒再說話,其實破綻有很多。


    隻是顧卿白之前從未過多地關注溫卓這個人,甚至是排斥他,所以自然不會發現那些蛛絲馬跡。


    記得有一次,顧卿白早上給溫卓吃了抹了花生醬的吐司,然後一整天沒見到他人,問及林尚,林尚就說溫卓是去談公務了。


    可是他晚上來接顧卿白的時候,顧卿白卻看到了放在副駕駛的藥,那是治療過敏用的,而且是溫卓一直以來慣用的那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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