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兩人的這番談話,聽在某人耳朵裏,卻尤為刺耳。


    他目光沉冷的看著蘇錦玉,眼神中那股特殊的孤獨感,和令人反感的敬畏不由得散發出來。


    無不表明著,他的厭煩。


    恐怕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周遭的空氣瞬間冷了下來,讓人仿佛置身冰窖。


    蘇錦玉看了男人一眼,誤以為他是在厭惡他們,耽誤了他寶貴的時間,隻好和特助先行離開。


    特助不禁又在心裏嘀咕:“就說呢!我就說我是看錯了,這尊冷麵閻羅,怎麽會笑呢!”


    “什麽?”蘇錦玉問。


    “啊?什麽什麽?”特助不解。


    “您剛剛說什麽冷不冷的?”蘇錦玉不解。


    ???什麽!他剛才不是內心os?


    而是直接說出來了??


    還好沒被那尊大神聽見,不然指不定讓他怎麽死!!


    特助尷尬無比的笑笑說道:“嗬嗬,是呀!好冷啊!又要變天了,嗬嗬。”


    蘇錦玉看了看特助身上單薄的襯衣,再看看外頭豔陽高照的天空,更加不解。


    但眼前哪裏還有特助的身影,他隻能迴到休息區,煎熬的等待。


    辦公室裏,溫卓重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她身穿一件剪裁簡單的黑色西裝外套。


    隻不過款式並非那麽正式,而是略顯休閑,裏麵則是一件黑色印花的連衣裙,長至腳踝。


    左手的手腕上,依舊係了一條白色的印花絲巾,作為裝飾。


    腳踏一雙黑色的平底鞋,鞋頭一個蛇頭女的標誌尤為醒目,是範某某的鞋子,看來品味不錯。


    她比自己足足矮了一個頭的高度,墨色的短發一分為二,利落的順在耳後,發色還是那般烏黑發亮,隻是色澤看起來柔順許多。


    額前短短的碎發,落在眉毛上方,被整齊的撥至額角,露出一雙彎彎的柳葉眉。


    眉梢下睜著一對無辜的大眼睛,明明清澈見底,卻似萬丈深淵,散發著一種將人吸附進去的魔力。


    明知應該停止,卻想一探究竟。


    小巧的鼻子挺立著,下麵是一色澤飽滿的紅唇,臉頰上有了一絲肉感,整個人看起來精神許多……


    不像之前那般了無生氣。


    他的眼神不由得,在顧卿白係著絲巾的手腕上,停留了幾秒,然後迴過神示意顧卿白坐到一旁的沙發上,而後自己也走到沙發前坐下。


    沙發前擺放著一套實木茶桌,茶桌上入目皆是各色茶具,顧卿白不懂這些,隻覺得這定是擺設吧。


    待溫卓落座後,顧卿白才隔著茶桌坐在溫卓的對麵,溫卓看著她和自己的距離,將自己茶盞裏的茶倒掉,冷聲問道:“會沏茶嗎?”


    顧卿白搖搖頭,發現男人並沒有在看她,她心想,這會影響自己今天的談判嗎?應該沒有關係吧!


    於是開口道:“不會。”


    男人沒再說話,站起來徑直走到沙發右側的架子旁,從中取了一盒茶葉,再次迴到沙發前。


    他將茶具用剛燒開的水澆了一遍,明明隻是平平無奇的一些舉動,顧卿白卻生生感受一絲寒意。


    直到溫卓用木勺從茶盒裏舀出一勺來,顧卿白這才看清,原來是一些顏色略黃、曬得幹枯的茉莉花。


    她不禁心想,這間看似冷漠,又足顯理智的辦公室內,居然會備上茉莉花?


    眼前看起來冷酷無情的男人,居然會動手為他人沏茶?難道她對他最初的判斷失誤了嗎?


    隻見男人又加了少許的龍井進去,隨後將沸水衝入茶壺內,又迅速的將裏麵的茶水倒了出來,澆在茶桌上兩個站著的小木人身上。


    溫卓將手中的工具放在一旁,拿起一旁的熱水壺,將裏麵的沸水再次倒入茶壺內,隻不過卻不是一次性加滿,而是分了三次才添滿茶水……


    顧卿白不懂茶藝,隻覺得有些麻煩,難道這樣烹煮出來的茶,會更好喝嗎?


    待顧卿白迴過神,溫卓已經將茶盞推至顧卿白身前,“嚐嚐。”說著抬手示意了一下。


    顧卿白努力露出友好又自然的微笑,朝溫卓點點頭,伸手端起茶盞,沒有急著喝,而是先聞了一下。


    這是她的習慣,她的嗅覺異常靈敏,喜歡什麽東西,一定要聞起來特別舒服。


    當然,人也是。


    可這笑容看在溫卓眼裏卻是格外刺眼,難道在他麵前發自內心對的笑,就這麽難,非得強顏歡笑?


    他低頭握著自己的茶盞,大拇指輕輕摩挲著邊緣,想起什麽,不由苦笑一聲。


    顧卿白沒有聽到他的嗤笑,自然也沒有注意到他對的情緒轉變,深深的嗅了一下,又輕輕抿了一小口茶,而後道謝道:“謝謝溫總。”


    興許是花茶的味道令她放鬆了片刻,她想,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呢!看來麵前的這些玩意兒並非隻是擺設。


    這次,她臉上的笑容,不再像方才那般尷尬,而是發自內心的笑意。


    而這一切,都被眼前的男人,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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