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生坐在辦公室裏,燈光映照著他冷漠的臉,眼裏隻有金錢閃爍的貪婪。


    他看著眼前的冉父,漫不經心地叮囑了兩遍:“懷孕中期藥物流產,這可不是小事,會導致嚴重出血,搞不好連大人的命都保不住。”


    冉父眉頭皺都沒皺一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拿過藥,揣進懷裏,轉身匆匆離開,沒有一絲猶豫,徑直找到冉寒和冉母,把藥遞了過去。


    冉家三口佯裝無事,一同迴到了病房。


    何慕:“老公,咱們可以出院了嗎?我想快點去姨媽那裏檢查一下。”


    冉寒臉上堆起虛假的笑容,聲音盡量保持平穩:“別急,寶貝。


    醫生特意開了保胎藥,你先吃下去,休息幾個小時咱們再走。”


    何慕:“老公,休息幾個小時?吃完就去行不行?”


    冉寒:“醫生說你暫時不能移動,不然孩子和你都會有危險。


    吃完保胎藥,過三四個小時再讓醫生來看看,醫生說可以了,咱們再出院好嗎?”


    何慕毫無防備,她信任地看著冉寒,接過藥,就著溫水咽了下去。


    冉寒假惺惺地扶著她緩緩躺好。


    而後,冉家三口便坐到了病房的沙發上,看似平靜,實則各自心懷鬼胎,眼睛時不時瞟向病床上的何慕。


    原本按照正常情況,藥物需要五六個小時才會起效。


    可何慕僅僅過了兩個多小時,就突然感到一陣劇痛襲來,腹部像是被千萬根鋼針猛刺,她疼得在床上直打滾,冷汗浸濕了床單。


    冉家三口站在床邊,聽著何慕痛苦的呻吟。


    腦海中迴想起方醫生的警告,卻沒有絲毫要出去找醫生的意思。


    冉寒隻是緊緊握住何慕的手,像是在做最後的偽裝。


    直到冉母瞧見何慕褲腿處緩緩流下的鮮血,觸目驚心。


    冉父才裝作慌張的樣子,匆匆跑出去找醫生。


    方醫生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跟在冉父身後,慢悠悠地走進病房。


    看著臉色慘白如紙、痛得大聲哭喊的何慕。


    他隻是冷淡地嘟囔了一句:“我早就說過,孩子太大了,這樣做會危及母體生命。”


    何慕的意識漸漸模糊,眼前的景象如同被一層白色的霧氣籠罩,周圍的聲音也越來越遙遠。


    恍惚間,她好像被推進了手術室。


    一束白光打過來的時候,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當何慕再次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身處手術台,身旁傳來嬰兒微弱的哭聲。


    她下意識地抱緊自己的女兒,強撐著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她看見自己的老公正和公婆低聲交談,待走近一聽,整個人如遭雷擊。


    原來,她已經死了。


    就因為腹中胎兒是個女兒,冉家三人竟狠心給她下了墮\/胎\/藥,導致她大出血,胎兒也因窒息被困腹中。


    進行剖腹產時,她的出血量過大,根本無法止住,最終死在了手術台上。


    那一刻,何慕的心中恨意滔天,她死死地盯著眼前這三個毀了她一生的人。


    她的女兒,她的寶貝,還沒來得及看一看這個世界。


    何慕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


    可她卻無能為力,她當時甚至,根本觸碰不到他們。


    手術室的燈光開始忽閃忽暗,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在為何慕的遭遇鳴不平。


    冉家三口被這詭異的景象嚇得雙腿發軟,連何慕的屍體都顧不上,跌跌撞撞地奪門而出。


    何慕的靈魂,抱著尚在繈褓的女兒,在醫院的幽深走廊與昏暗角落中飄蕩。


    她心裏被怨恨與不甘填滿,每一寸魂魄都在呐喊著複仇。


    日子一天天過去,何慕漸漸發現,自己竟能觸碰到身邊的物品了。


    就在她發現這一能力不久後,她遇到了第一個死者。


    那是個暴虐的男人,隻因自己的妻子生下的是女兒,便對她們拳腳相加、肆意辱罵。


    何慕默默地觀察了整整半個月,男人的惡行愈發過分。


    那天,男人罵罵咧咧地抽著煙,向後門走去。


    何慕抱緊女兒,悄然跟在身後。


    起初,她隻是想嚇唬嚇唬這個男人。


    可當她準備好嚇人的表情,拍上男人肩膀時,竟意外發現自己能夠附身到男人身上。


    何慕便操控著男人的身體,帶著男人往醫院後門走去。


    女兒的哭聲在耳邊響起,這哭聲瞬間點燃了她心底對冉家三口的仇恨,那股恨意如洶湧的潮水般將她淹沒。


    等她恢複意識之後,發現自己已經操控著男人的身體,撕碎了男人的肚子。


    她憑著直覺把男人的魂魄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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