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的生日宴圓滿落幕,熱鬧喧囂漸漸褪去,江歲歲一行人是最後才離場的。


    離開時,有個叫付純的女人,跟在江歲歲他們身旁。


    她不僅是沈棠生日宴策劃公司的員工,還是剛才的女鬼生前最要好的朋友。


    付純的眼神清澈而純粹,毫無雜質,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正直勁兒。


    當江歲歲幾人走近時,她以為是客戶有什麽事情。


    她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輕聲細語地詢問:“請問幾位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江歲歲看向她:“我們想和你聊聊你死去的那位朋友。”


    付純聽到這話呆愣了片刻,而後眼神卻像被點燃的火苗,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抓住江歲歲的胳膊:“小姑娘,你知道些什麽?”


    跟在江歲歲身後的沈京嶼往前邁了一步,抬手揮開了付純的手。


    付純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實在不好意思,我能問問,你們是怎麽知道我朋友的事嗎?”


    江歲歲:“等這裏結束了,你跟我們一起走,自然就清楚了。”


    付純就這樣看著江歲歲幾人離開,她一直站在角落,眼神跟著江歲歲幾人,直到宴會徹底結束。


    江歲歲隻是一個眼神示意,她便立刻跟了上來。


    眾人瞧著她那急切又充滿期待的眼神,心中卻莫名泛起一陣酸澀,替她感到不值,畢竟她一心牽掛的朋友,不僅誤會她,死後還想害死她。


    一行人朝著門口走去,月光如水般灑在地麵,四周靜謐無聲。


    時歡喜挽著江歲歲,時子辰跟在身後。


    江歲歲看著沈京嶼三人:“你們?”


    安逸:“我們也要去。”


    時歡喜忍不住輕笑出聲,半開玩笑地調侃道:“你就不怕到時候被嚇得魂飛魄散?”


    趙一鳴:“我不怕,我去!”


    安逸:“誰說我怕,男子漢大丈夫,我下午隻是沒適應,何況我還有嶼哥。”


    沈京嶼則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挪動腳步,站在了江歲歲的身邊。


    江歲歲看著幾人打鬧,眼角的餘光瞥見一抹黑影,她不動聲色地微微側頭,瞧見那女鬼正隱匿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後,直勾勾地盯著沈棠家的大門。


    察覺到江歲歲的目光,女鬼像是被觸動了開關,瞬間飄了過來,速度之快帶起一陣冷風。


    江歲歲立刻出聲製止:“站住!”


    付純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她滿臉疑惑,左右張望著,卻看不到江歲歲究竟在和誰說話,心中不禁泛起一陣莫名的不安。


    江歲歲看著女鬼:“楊清姐,帶上她走!”


    幾人默默離開沈棠家門口,一路來到小區一側的廣場。


    廣場上冷冷清清,空無一人,昏黃的路燈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付純看大家都止住了步伐,她剛想開口詢問,就見和自己說話的小姑娘,掏出了一支筆。


    她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變幻起來。


    待一切恢複正常,付純看見一個陌生的女人,掐著唐思的後脖頸。


    付純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花了眼,聲音顫抖,帶著濃濃的不確定:“思思,是你嗎?”


    唐思看著付純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心中猛地一震,那些從小相處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


    她突然覺得自己無比愚蠢,眼前這個看著自己滿眼心疼的人,是付純啊,是全世界除了父母之外,對自己最好的人。


    自己怎麽會相信,她會勾引夏季?


    付純向著唐思跑了過去:“思思,你...真的是你嗎?”


    楊清看見江歲歲點頭,鬆開了唐思的後脖頸。


    唐思痛哭,聲音帶著尖銳的哽咽:“是我,是我,阿純,對不起,對不起。”


    付純擦了擦唐思的眼淚:“傻丫頭,對不起什麽?”


    趙一鳴:“她以為你勾引她老公,罵你狐狸精,變成女鬼不投胎就算了,還準備殺了你!”


    在場所有人......


    付純聽完趙一鳴的話,先是微微一怔,隨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眉眼彎彎,語氣裏滿是調侃:“你呀,是不是犯糊塗啦?就夏季那弱不禁風的‘白切雞’樣兒,我能看上他哪點?我對他可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唐思眼眶泛紅,愧疚與自責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囁嚅著問道:“你……你不怪我嗎?我不相信你,還想殺了你……”


    付純點了點唐思的額頭,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輕聲說道:“我從小就知道你這傻性子。”


    唐思泣不成聲,滿心懊悔:“對不起,對不起,我當時鬼迷心竅,差點就……”


    付純:“你看,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看著兩人的江歲歲適時開口:“唐思的確有機會下手,但是她跟著你整整三個月,卻一直都沒下手。”


    唐思看向江歲歲,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江歲歲:“掐指一算。要不是這樣,我根本不會插手管這件事 。”


    唐思:“謝謝。”


    時歡喜:“現在知道說謝謝了,剛剛呲牙咧嘴的也不知道是誰?”


    付純:“小姑娘,不好意思,思思隻是不會表達,她沒什麽壞心思的。”


    時歡喜哼了一聲:“她都這麽對你了,你還維護她!”


    付純:“就像你維護你身邊的小姑娘一樣,我們都是為了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時歡喜抱著江歲歲的手,卻沒有再反駁。


    唐思看著付純保護自己的身影,覺得自己真的是活該,這些年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會腦子裏隻有夏季:“對不起,阿純。”


    江歲歲:“時間不多,你們有什麽想說的,最好抓緊時間。”


    付純:“思思,你還能記起自己是怎麽離開人世的嗎?”


    唐思雙手緊緊捂住腦袋,眉頭痛苦地擰成一團,隨著迴憶的深入,頭痛愈發劇烈。


    “阿純,我真的記不起來了,隻要一想,腦袋就像要炸開一樣。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你身邊。我跟你說話,你卻聽不到,我也聽不見你的迴應,甚至連碰都碰不到你,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已經死了。之後,我就隻能一直跟著你 。”


    看著唐思難受的模樣,付純心疼不已,連忙安慰道:“想不起來就算了,別再勉強自己,沒事的。”


    唐思滿心焦急,眼眶泛紅,近乎哀求地說:“阿純,你就跟我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真的好想知道。”


    付純看著痛苦不堪的唐思,嘴唇動了動,話到嘴邊卻又被咽下,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江歲歲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直言道:“你要是再不說,她真得被蠢死了!”


    付純:“你是死於車禍意外。你走後,不到兩周,夏季就把叔叔阿姨趕出了家門。後來我才發現,他給你買了一千萬的意外險。我不得不懷疑,可警方卻說沒有證據,保險公司也一樣沒查出什麽東西,我隻能自己去調查。”


    “他真的把我爸媽趕出家門?”唐思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聲音因為憤怒和震驚而微微顫抖。


    付純:“對,而且他已經再婚了,那個女人還帶著一個兩歲的孩子,那孩子和夏季長得特別像。”


    “怎麽可能……”唐思踉蹌著後退一步,臉上寫滿了痛苦與絕望。


    付純急忙上前扶住她,輕聲安撫:“思思,別太激動,這目前也隻是我的猜測。”


    江歲歲卻毫不留情地打破唐思最後的幻想:“你就是死在了你老公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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