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景物如閃電般迅速後退,李雨彤抬手將從江歲歲身上粗暴扯下的書包用力甩出,那書包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直直地墜入那片被夕陽燒得通紅的天際,須臾間便被那無盡的暖色調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麵帶嫌惡地扭過頭,目光冷冷地掃向後座那個陷入昏迷的小小身影,鼻腔中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冷哼,心底暗自咒罵:這小賤人的臉和她媽一模一樣,光是看一眼,就覺得惡心不已,令人作嘔!


    而江歲歲,在李雨彤那帶著刺鼻氣味的手帕猛地捂住她口鼻的刹那,迅速屏住唿吸,雙眼緊閉,身子軟綿綿地佯裝失去了意識,順勢無力地倒在了李雨彤的身上,那一瞬間,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李雨彤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寒意。


    轎車後座上,江歲歲閉著眼,跟暴富在腦海裏交流。


    “歲歲,你確定你扔在地上的那隻黃色小紙片,能被江柒和你爸爸發現嗎?”暴富的擔憂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輕輕迴蕩。


    江歲歲閉著眼,在腦海中輕聲迴道:“它叫小粉,謝謝!爸爸認識我的小粉,隻要他到學校門口,小粉第一時間就會帶爸爸來找我的。”


    暴富的語調中依然夾雜著懷疑,繼續追問:“剛那女人看你的眼神,像是要將你生吞活剝一樣,萬一你一個人搞不定怎麽辦?”


    倘若此刻江歲歲睜開雙眼,便能看見她眼裏的冷意一閃而過。


    江歲歲不緊不慢地解釋道:“你仔細想想,隻要這個女人一天不被抓,顧家就時刻處在危險的陰影之下。”


    “僅僅是剛才匆匆一麵,我就可以斷定,她絕對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態!況且,我媽對她那麽好,她卻連我媽都能狠心害死,誰又能擔保她不會對顧家人痛下殺手?外公和舅舅還有自保能力,我並不擔心,可要是外婆因此受到一星半點的傷害,我媽估計氣的都要從地裏爬起來!!!”


    暴富還想開口,江歲歲卻搶先說道:“何況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她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在學校堵我,肯定是用了什麽手段拖住了江柒叔叔。不用擔心,小粉要真的沒找到爸爸,大不了,我給那變態整個符籙全席,精準拿捏!”


    盛華中學校門口


    江柒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眼神中滿是慌亂與焦急,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


    江柒像一隻無頭蒼蠅般四處奔走,嘴裏不停地唿喊著江歲歲的名字,然而迴應他的隻有周圍嘈雜的人聲和汽車的鳴笛聲,那聲音似是在嘲笑他的無能,又似乎是在加劇他內心的恐慌。


    江厭在接到江柒電話的瞬間,臉色驟變,他猛地從辦公椅上站起身來,椅子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江厭顧不上其他,大步流星地朝著門外走去,腳下的步伐急切而慌亂,帶起一陣風。


    一路上,江厭的手機緊緊貼在耳邊,不停地撥打著江歲歲的號碼,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和那單調的忙音如同魔音一般,每一聲都重重地敲擊在他的心上,讓他的心跳愈發急促,眉頭緊皺。


    江柒的電話再度打來時,江厭的車已經快到學校門口了。他猛地按下接聽鍵,聲音冷硬得如同寒冬的冰碴,“說!”


    江柒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和哭腔,急切地喊道:“江總,小姐,小姐真的不見了!門口的保安說,好像看到過一個一身黑的女人,抱走了一個小姑娘,那個女人走的很快,他以為是孩子生病了,媽媽著急,就沒上前!”


    “等著。”江厭的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冷氣。


    江厭毫不留情地掛斷電話,轉頭對著副駕駛的許琛命令道:“歲歲不見了,讓江一通知下去,調動所有人手,就算把京都翻個底朝天,也必須把我女兒毫發無損地給我帶迴來!”


    “是,江總。”許琛連忙應道,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拿起手機開始傳達命令。


    江厭的眉頭依舊緊緊皺著,他深吸一口氣,拿起電話,手指微微顫抖地撥通了顧硯安的號碼。


    電話撥通之際,江厭隻覺喉嚨仿若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


    江厭平日裏在商場上縱橫捭闔、麵對各種艱難險境都能冷靜應對的沉穩與氣魄,此刻他卻亂了心神,費了好大的勁才擠出幾個破碎的字眼:“歲歲……不見了。”


    電話那端的顧硯安身形明顯一僵,短暫得近乎讓人難以察覺的停頓後,聲調猛地揚起,聲音裏滿是驚愕與濃濃的擔憂:“什麽叫不見了?”


    “在學校門口被人抱走,手機定位也消失了。”江厭的聲音帶著顫抖和焦急,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情緒。


    顧硯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顧硯安轉向身旁的保鏢:“阿行,小小姐失蹤了,通知顧家所有人立刻去找,想盡一切辦法,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隨時和江家互通消息,如有懈怠,家法處置!”


    保鏢阿行神色一凜,腰杆瞬間挺直,迅速而有力地點頭應道:“是,顧總,我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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