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瑜屋內,平兒早已退去。王越、史阿二人大致了解了來龍去脈。


    史阿淡淡道:“這伍魁、伍亮二人,徒弟倒也聽說過,此二人囂張跋扈,魚肉鄉裏。不過因其貴為縣侯,無人敢惹。那伍魁手下有四員勇將,各個武藝出眾。沒想到他們的子侄來強納劉府上的丫鬟為妾,便派出了一人。看得出來,伍魁、伍亮二人對其很是疼愛。而納妾一事,劉府如若應下,那劉家在冀州便有了一顆參天大樹做保護傘。如若不應,伍家必會惱羞成怒,而那時,伍家滔天怒火又豈是區區一個劉家能抵擋得住?更何況伍家與那冀州刺史公孫度更是沆瀣一氣,這劉瑜會因為一個丫鬟而得罪公孫度與伍家嗎?”


    王越品了一口茶,緩緩道:“且看他做何選擇罷。”


    想來在此二人心裏,他們已經有了答案。


    正堂內,劉瑜進來看見劉瀚坐於堂上正位,陰沉著臉。


    席下右側首位乃是王熙鳳,而左側首位便是伍家的人,一個身材魁梧,麵露兇狠的漢子。


    鳳姐麵露為難,美目盯著手中的書信,此時拿不定主意。整個魏郡,誰不知那伍凡左一個小老婆右一個小老婆,成日裏尋歡作樂,招蜂引蝶,絕不是良人。


    鴛鴦平素就不是一個隨便聽人擺布的。而且鴛鴦模樣兒行事做人,溫柔可靠,十全十美,更何況鴛鴦乃是瑜弟的貼身丫鬟。


    貼身丫鬟,除了端茶洗衣,有時候還需要暖床。顧名思義,就是同房丫頭。她的地位比普通丫鬟高出許多,所得到的糧食、布帛自是比她們多出許多。而一旦貼身丫鬟中有被主子寵幸,便可借此機會飛黃騰達。雖然瑜弟可能並無此意,但鴛鴦作為劉瑜的貼身丫鬟,伍家就這麽輕易的納走豈不是絲毫不將劉瑜放在眼裏。而若強行將鴛鴦送出而得罪了瑜弟卻是萬萬不可的。


    可伍家卻也得罪不得,此次前來,明為納妾,實則威逼。若是一步走錯,劉府則該血流成河。


    如今左右為難,這個釘子又如何碰得?


    不過,雖然如此說,也說不定鴛鴦願意。別說是鴛鴦,憑她是誰,哪一個不巴望著高攀,哪一個不想出頭?像這種憑著半個主子不去做倒願意做丫頭的,將來還不是隻能配個小子就完了。也不知道平兒那邊怎麽樣了,隻要把事情的利害仔細和鴛鴦說了,她自然就不會說什麽了。等她答應了,即使瑜弟不依,也擱不住鴛鴦願意,常言說“人去不中留”,這樣自然就好辦了。


    劉瑜向劉瀚施了一禮,來到鳳姐的身邊,將那封書信接過,道:“鳳姐,你先下去罷。”劉瑜見對麵那壯漢身後背負兩枝鐵戟,不是善類。隻怕一會兒發生爭執自己護不周全,便先讓鳳姐離去。


    見到劉瑜的身影,王熙鳳鬆了口氣,應下後離開正堂。


    隨即劉瑜觀看起那封書信,劉瑜越往下看麵色越沉,書信上的大概意思是伍凡想要納鴛鴦為妾,如若答應,皆大歡喜。兩家結秦晉之好,之前恩怨一筆勾銷。如若不應,新仇舊恨一起結算,隻怕到時劉瑜血濺五步,劉府屍橫遍野。


    看到最後,劉瑜怒火中燒。猛地將信往案上一拍,就待發作。


    正在這時,卻見韓非、楊誌、朱武三人走了進來,韓非輕輕地向劉瑜搖了搖頭。劉瑜瞬間冷靜下來,就勢指著三人喝道:“你三人不經通報,私自前來大堂,是何道理?”


    韓非上前一步道:“我三人聽說伍家公子伍、伍凡來向府上的鴛鴦姑娘、娘提親,此等喜事令我三人情不自禁前來道賀,一時情急不曾通報,衝撞了公子。”


    劉瑜臉色有所緩和:“念你三人乃是前來道喜,本公子便不再追究,入座罷。”


    隨即劉瑜衝著賈尚問道:“在下劉瑜,劉子瑾。還未請教閣下大名?”


    “好說,江湖人稱‘似惡來’賈尚。這幾位是?”


    劉瑜毫不示弱:“好說,這位是我府上的韓非先生,這位是‘青麵獸’楊誌,這位是‘神機軍師’朱武。”


    聽到青麵獸楊誌這個名字時,賈尚臉色有些難看。楊誌成名江湖已久,真沒想到他竟會在這裏。看來今日要強行動手,將劉瑜斃命在這裏是不能了。


    似惡來?賈尚?還背著雙戟?怎麽他這個名字自己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聽過。“係統,檢測他的數值。”這就是劉瑜的行事準則,遇事不決找係統。


    “似典韋賈尚:武力:85,統率:66,謀略:52,政治:49。”


    噢!我想起來了!怪不得這麽耳熟,原來是《興唐傳》裏秦瓊北平鐧打四將中的“似典韋”!


    隻不過這裏穿越到三國,典韋尚未成名,典韋後來又被稱作“古之惡來”,這賈尚的綽號竟直接跳過典韋叫“似惡來”了!


    之前市集上跟隨伍凡的那個小將叫做陳平,伍凡又叫他“小後羿”,他也是那四將之一!該死!自己早該想到的。


    劉瑜心中大為懊惱,不過心中也是一陣後怕。若不是韓非領著楊誌前來,自己方才真與賈尚起了衝突,那這堂上的眾人難逃一死。看來以後真不應該魯莽行事。


    劉瑜舉起酒盞對賈尚說:“好漢,此事還需商議,無論怎麽說,也應征得本人同意。不如這樣,好漢先在劉府上歇息一日,也好讓劉府好好款待好漢一番。我迴去細說此事,待明日一早便給你答複!”


    見劉瑜語氣不容置疑,賈尚心想:看來今日是得不到結果了。你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看你能拖到幾時?明日若不交人,你劉府就等著滅頂之災吧!


    想到這,賈尚舉起酒盞,道:“嗬嗬,也好,希望明日一早,公子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說罷賈尚飲盡。


    劉瑜見狀將酒一飲而盡,就此閑聊起來,不談納妾一事。


    話說平兒離開劉瑜的房間後,來到鴛鴦的臥房。隻見鴛鴦正坐在那裏做針線,平兒笑著說:“做什麽呢?我瞧瞧,你紮的花兒越發好了。”一麵說,一麵便就著鴛鴦手內的針線瞧了一瞧,隻揀讚美的話說。


    鴛鴦笑著問:“平兒,這會子不早不晚的,過來做什麽?”


    平兒便坐下,拉著鴛鴦笑著說:“我特來給你道喜來了。”鴛鴦聽了,低下頭不發一言。


    隻聽平兒說:“伍家前來提親了,你一過去,伍家公子伍凡便封你為姨娘,又體麵,又尊貴。你是個要強的人,俗話說的,‘金子終得金子換’,誰知竟被伍家公子看重了你。如今這一來,你可遂了素日誌大心高的願了,也堵一堵那些嫌你的人的嘴。走吧,跟我去迴稟老爺去!”


    說著平兒就拉著鴛鴦的手要走,鴛鴦將手從平兒手裏抽出來,站在那裏不跟她走。


    平兒道:“這有什麽可害羞的?又不用你說話,隻跟著我就行了。鳳小姐,瑜少爺都會幫襯著的。”鴛鴦隻是低著頭不動身。


    平兒見她這樣,便又說:難道你不願意不成?要是果然不願意,可真是個傻丫頭了。放著主子奶奶不做,倒願意做丫頭!過個三年二年的,不過配上個小子,還是奴才,倒不如跟了伍家公子去。你若放著現成主子不做,錯過這個機會,以後後悔可就遲了。”鴛鴦隻管低著頭,就是不說話。


    平兒又說:“你這麽個爽快人,怎麽這樣粘糊起來?我也是個丫頭,你可要知道,這樣的機會可是求都求不來的。”鴛鴦仍然不做聲。


    見狀,平兒心裏哀歎一聲。據平兒的聰慧,又怎麽不知此事斷不能成。鴛鴦過去伍家,無異於羊入虎口,自己於心何忍?隻是如今劉家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際,為了不讓老爺、鳳小姐、瑜少爺他們為難,隻能自己來充當這個壞人。


    鴛鴦突然對平兒冷笑著說:“這是咱們姐妹要好,你我從小兒什麽話兒不說?因為現在都長大了,各自侍奉各自的主子去了,然而在我心中我們姐妹的關係仍然和以前一樣,有什麽話有什麽事,從來不瞞著你們。所以我才跟你說心裏話。實話說吧,別說那伍凡要我做小老婆,就是他大老婆這會子死了,他三媒六聘的娶我去做大老婆,我也不去!”


    平兒見鴛鴦對自己如此真情流露,自悔失言。長歎口氣,正要答話,隻聽門外有人哈哈大笑著說:“好個沒臉的丫頭,虧你不怕牙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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