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連連痛飲十一二盞才罷。劉瑜道:“二哥如此海量,想必也是知酒之人。”


    “武鬆哪裏懂酒,隻管好不好喝便是了。這酒質晶亮透明,入口醇厚綿軟,味道甘潤柔和,必是好酒。隻是……”


    劉瑜笑:“這華堯酒乃是司隸河東郡平陽所產,而此地是堯帝誕生、建都之地。相傳堯帝為真龍所化,對靈氣特為敏感。受滴水潭靈氣所吸引,將大家帶至此地安居,並借此地靈氣發展農業,使得百姓安居樂業。為感謝上蒼,並祈福未來,堯帝精選出最好的糧食,並用滴水潭水浸泡,用特殊手法去除所有雜質,淬取出精華合釀祈福之水,以敬上蒼,並分發於百姓,共慶安康。百姓為感恩於堯帝,將祈福之水取名曰‘華堯’。”說到這,劉瑜話鋒一轉,“二哥既言此酒乃是好酒,又為何欲言又止?”


    “這酒是好酒,隻是吃起來實在不過癮。”劉瑜失笑,一想那酒盞確實太小,便起身到後方去拿大碗。迴來時連說:“是小弟疏忽,二哥勿怪。”說著又為武鬆滿上一碗,方才坐迴。


    武鬆接過酒碗,“公子博學多識又待人謙和,不似那些紈絝子弟仗勢壓人。這碗酒,武鬆敬你。”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劉瑜也為自己換上大碗,陪了武鬆一碗,“這世上所有的富家子弟不過是命比尋常人好一點罷了,他們所倚仗的權勢,所有的富貴,是他們的先輩從苦難中搏出來的。所以,我不認為倚仗父輩而任意妄為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有能耐的話,就憑自己的本事,讓自己的後輩享受自己的餘蔭。”


    “說的好!來!”武鬆再飲一碗,歎道:“若這世上有權勢之人都如公子這麽想的話,那百姓何至如此受難。”


    劉瑜知道火候到了,便趁熱打鐵:“二哥,今後有何打算?”


    “公子既已無礙,待公子冠禮之後,武鬆便啟程迴甘陵去尋兄長。”


    劉瑜輕歎口氣:“二哥思兄之情小弟敬佩,但隻怕此時令兄已不在甘陵了。”


    武鬆聞言驚道:“公子何出此言?”


    “小弟之言還請二哥勿怪。昔日二哥與甘陵主記相執,聽二哥所言,那主記當時應是受了重傷,此人必不會善罷甘休,二哥又不在家裏,若此人四處為難令兄,教令兄不得清淨,那令兄應會搬往別處。”


    武鬆又驚又悔,急得猛一捶榻案。他這一捶不要緊,看得劉瑜眼皮直跳。要是沒記錯的話,那案子好像是杞梓木的。我靠,好像出來條裂紋。


    “是了,我哥哥為人本分,定會受那廝欺辱。哎呀,是我武鬆連累了哥哥啊。若是那廝下了毒手,武鬆又有何麵目活於世上。若哥哥離家,這天下之大,我又不知哥哥的去向。現在該如何是好啊?”武鬆此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慌了心神。


    劉瑜輕咳一聲:“二哥莫急,想必那人還沒有謀害令兄這膽量。這樣,小弟派家中腿腳利落,機靈些的家丁先去甘陵查探。若是令兄搬到別處,那二哥迴去豈不是自投羅網。二哥可先留在府上,待他們探明情況,那時再從長計議。”


    “還是公子想的周全,如此,便麻煩了。”聽到這話,武鬆定了定心,還開起了玩笑:“公子這不也用上了貴府的‘勢’了嗎。”


    劉瑜哈哈大笑:“以勢壓人不可,但行事而不用勢,那是蠢貨。”


    其實,劉瑜對武大是否搬離甘陵,心中隻有四成把握,他甚至不知道武大在不在這個世界。但無論怎樣,哪怕武大隻是係統給武鬆植入的記憶,隻要自己行動,那這個人情武鬆就必然跑不了。


    這其實可以算得上陽謀,進,可得武鬆信任。退,大不了你不用我幫你找一個邊,但你也得承我幫你分析局勢的這個情,可謂是進退自如。劉瑜不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點個讚,難道就這樣才47的謀略嗎,真為自己感到不公。


    “叮咚,宿主獲得武鬆14愉悅點。”係統提示音響起。


    武鬆正了正形,拜在地上:“公子此恩,武鬆沒齒難忘。日後公子有事,但憑驅遣,絕無二話。”


    劉瑜連忙起身將武鬆扶起,“二哥折煞我也,千萬不可行此大禮,叫我如何擔當得起。二哥本就對我有救命之恩,小弟本應如此。若二哥心裏在意,我劉瑜平生最喜結交豪傑,你我便以兄弟相稱,且莫再提恩情一事,如何?”


    “兄弟!大恩大德武鬆記下了。”


    二人重坐席上,劉瑜道:“等我尋到令兄,不知二哥欲往何方?”


    說到這,武鬆沉默半晌:“那時若天下仍無武鬆容身之處,索性,落草為寇,殺富濟貧,除暴安良。也正合我武鬆的秉性,不失為一條漢子!”


    劉瑜聞言,大聲道:“二哥休得此言!此話被旁人聽到隻怕二哥性命難保。大丈夫不思為國家出力,報效國家,竟欲投身賊寇是何道理?”


    武鬆拍案而起,(看得劉瑜眼皮又一跳),虎目圓睜,怒道:“如今大漢內有賊寇橫行,外有異族虎視眈眈。可這世道又如何?!宦官外戚專權,那些閹人無甚本領,卻統領朝政,禍亂朝綱。隻知欺壓百姓,魚肉鄉裏,民不聊生,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而皇帝呢,貪圖享樂不說,竟把密謀誅殺宦官的忠臣處死。你說,這樣的皇帝又保他何用?兄弟若想得到獎賞,敬請去官府告發我,武鬆在此恭候!”


    劉瑜起身,看定武鬆一眼,卻令武鬆心中一凜。“不錯,朝廷不公,二哥欲落草也是無奈之舉。可為寇,是令兄所願看到的嗎?”


    武鬆一怔,沉默不語。是啊,自己可以去當賊寇,那哥哥呢。自幼,哥哥教我,正正經經做事,本本份份做人。這麽多年含辛茹苦將我帶大,不盼我能當官報答他,可我竟上山為賊,哥哥定然不許。到那時,我又有何麵目去麵對他。


    劉瑜知道,武鬆自小沒了爹娘,是武大討百家奶把他養大的,這麽多年含辛茹苦。對武鬆來說,武大更像是一位父親的存在。武大,便是武鬆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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