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齊述就對著這平平無奇的臨摹之作,絞盡腦汁地“欣賞”起來......


    曾沐陽等了一會兒,見齊述那憋悶的模樣,心裏終於舒坦了不少!


    ——這小子一路裝模作樣地上山,他早就看不順眼了。


    對於齊述那些個套路,曾沐陽雖然沒有總結成經驗,但在遊界那種搏命環境中出生的人......


    察言觀色是必修課!


    尤其是剛才,這臭小子那護道的肅穆表情,多少讓他都有些感動......


    可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這小子是故意的!


    明知是套路,卻又還是有些溫暖,這種矛盾的感覺......讓他心中不痛快。


    現在,看著齊述那瞠目無語的表情,他也算小小出了口氣。


    作為天河劍宗曾經資質不佳的底層“差生”,曾沐陽雖然不會嫉妒這些天才,但天然的階層,也讓他對這種人難生好感。


    他更傾向於努力型的修士......


    若非齊述一語點撥,他是絕對不會收這種人為徒的!


    不過,既然因緣際會收下了這個徒弟,他也會認真教授。


    當齊述期期艾艾地再次請教......


    曾沐陽這才順下了口氣,表麵上依舊淡然地迴答道:


    “你看不了原畫,便看看我的仙術,或許有用,不過你得先了解那段曆史。”


    齊述:“......原來真有別的辦法!”


    曾沐陽平靜地轉述著仁王的生平:


    仁王,本名劉誌強,千羽大千世界一代王者。


    劉誌強生於人族對抗異族年代,自幼苦練搏殺技藝。


    他雖然資質不佳,卻靠著技巧獲得了一定的資源和地位。


    在天傾之戰後,人族隻剩不到半數......


    劉誌強深感人族的孱弱無力,卻又跳不出天道的框架。


    那千羽大千世界的最高境界——太乙金仙,有著羅天上仙、大羅金仙、仙王等各種不同的叫法......


    但實際上,劉誌強後來才知道,千羽界內的人族上限,就是仙界的天仙!


    而妖獸之中,卻有著天仙之上的——妖皇!


    還有種種血脈神通!


    在世界陷入黑暗絕望之際,劉誌強背著罵名,孤身一人離開千羽大千世界,走向了其他世界,求道半生......


    終於,在滅族之戰前,他迴來了!


    劉誌強帶著他的仙術——人道斬仙,強勢降臨戰場......


    一指滅妖皇!


    據說此式,乃是他跟一位人族真正的神仙學的......


    之後,劉誌強是帶著人族修養生息,以仁政治理天下,號稱仁王,直到壽盡——他依然隻是天仙。


    隨後,千羽大千世界被仙界融合,仁王傳承才暴露出來......


    “仁王劉誌強,這名字也是有大氣運——樣本數量太龐大了,出一個王者倒也合理......”


    “妖皇、神仙?又是被仙界吞並的大千世界......”


    齊述吸收著這複雜的曆史信息,心中並不著急研究仙術,而是補全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隨後,他又問了一些關於千羽大千世界的細節,曾沐陽一一迴答。


    “不錯,沒有過於功利,而是先了解全貌,此子的確不俗......”


    曾沐陽心中誇讚間,又聽齊述問道:


    “師父可知冰舸大千世界?”


    “冰舸?具體信息為師並不清楚,不過那方世界的融入,聽說比千羽晚了萬年。”


    曾沐陽思忖一會兒後,又補充道:


    “但世界不同,或許時間不能完全對等來算......”


    齊述眼神一閃,默默記下後,便沒有再多問。


    曾沐陽見他消化完信息,這才開始分享他自己的習得仙術的心路曆程:


    總結一下很簡單——都是底層拚搏上來的苦命人,種族歸屬感特別強!


    而那幅壁畫,實際上並非仁王視角,而是一隻妖獸屠滅村莊之前的窺視!


    仁王在殺妖報仇後,搜魂得到的畫麵!


    當初曾沐陽了解到這一點後,當場紅溫!


    因為他幼年的記憶中,他的父母親族,與妖獸的搏殺,也是那般慘烈......


    憑借經曆的相似,曾沐陽在隨後多年的領悟中,終於創出了自己的仙術!


    ——沒錯,仙術因人而異,隻能自行領悟!


    仁王的“人道斬天”源自那位神仙,而曾沐陽的“朝露”則是源自仁王傳承。


    源頭相同卻花開各異,這便是仙術瑰麗!


    “原來如此!”


    齊述眼中閃過恍然,怪不得這個習得仙術的師父還能繼續躺在外門悠閑自在......


    原來是修行在個人,而且,修習的代價太大——仁王傳承無法複刻,隻能施展仙術用以替代。


    這種方式有沒有用且不論,至少是效率低下!


    相當於,一位高中生從語文課本中得到了一段感悟......


    但他卻背不出課文!


    隨後高中生就這麽幹巴巴地口述傳給初中生,初中生再傳給小學生......


    齊述現在就是要從“小學生”的感悟中,得出一篇不知名課文的感悟......


    “雖然有點不靠譜,但......試試再說!”


    他沒有氣餒,因為他還有——自畫像感知道韻!


    “多謝師父成全!”


    齊述先謝為敬,隨後就見曾沐陽輕輕抬手:


    仙術:朝露!


    這一次,曾沐陽沒有嚐試新的感悟,而是將這招成熟的仙術施展開來!


    “這是......”


    齊述直接呆住!


    上次觀戰,他隻看到了十色絢麗的色彩,略微感知到了那溢出的意念......


    但現在,他看到了仙術的根基!


    道韻!


    通過自畫像,齊述觀察到:


    曾沐陽身上的數種道韻飛快拔高,居然接近他施展神通時候的濃烈!


    人道、仙道、殺道、王道、塵世道、因果道、彩道、光道、水道......


    他從來沒見過誰同時激活這麽多的道,並且,都進行了超強增幅!


    “原來,這才是傳承壁畫的真正筆墨!”


    以道韻交織術法,每個人身上的道韻都不同,多少也不一,所以勾勒出的仙術,很難完全一樣。


    如果過於追求一致,反而會畫虎不成反類犬!


    齊述知道了原理後,馬上興奮了起來:創法嘛,這個他熟!


    接下來,在他的厚臉皮央求下,曾沐陽又施展了兩遍。


    齊述便盤坐下來,開始領悟:


    “二師父的仙術道韻便是我用以觀摩學習的‘壁畫’,但共情這塊......我更想共情資本家怎麽破......”


    對於弱者,齊述雖然憐憫,但絕不會奮不顧身地挽救!


    他永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所以......要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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