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官宣之後,江驍與沈棠棠如膠似漆地度過了幾日甜蜜時光,而後各自的生活逐漸迴歸正軌。


    江驍一如往常那般雷厲風行地投身於工作之中,然而,他敏銳地察覺到公司賬目似乎有些不對勁。那些數據乍一看並無異樣,但在他仔細審視之下,卻發現多處存在著微妙的出入,仿佛平靜海麵之下湧動的暗潮,危險而隱匿。江驍決意暗中展開深入調查,他深知此事不容小覷,一個疏忽便可能使公司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公司資金周轉方麵也遭遇了瓶頸。為了能讓公司順利運轉,江驍不得不四處奔波,一天之內竟馬不停蹄地參加了四場酒局。


    江驍踏入那奢華卻又彌漫著濃烈商業氣息的酒局場所,剛一進門,喧鬧聲與刺鼻的酒氣便撲麵而來。水晶吊燈灑下的光芒映照著那些衣著光鮮、滿臉世故的人們,杯盞交錯間,仿佛一場虛情假意的狂歡正在上演。


    他強打起精神,臉上掛起禮貌性的微笑,周旋於一眾商業夥伴和客戶之間。每遇到一人,江驍都要熟練地握手寒暄,用恰到好處的言辭表達著敬意與合作意向。


    “張總,久仰大名,今日有幸得見,真是蓬蓽生輝。”


    “李董,您的商業眼光向來獨到,這次的項目若能有您的支持,必定事半功倍。”


    這些話語從他口中說出,流暢而自然,卻隻有他自己知道,內心對此早已疲憊不堪。


    酒局開始後,江驍的麵前很快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酒杯。白酒的辛辣、紅酒的酸澀以及各種混合酒的怪異口感,不斷地刺激著他的味蕾和他脆弱腸胃。


    上一杯酒還沒消化,下一位滿臉橫肉的客戶端著滿滿一杯白酒,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大著舌頭說道:“江總,你這公司要想成事,可得和我好好喝幾杯,這杯酒你要是幹了,咱們以後的合作都好說。”


    江驍心中一凜,但臉上依舊笑容滿麵,毫不猶豫地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那烈酒順著喉嚨滑下,如同一把烈火在胸腔中燃燒,他卻眉頭都未皺一下,還笑著說:“王哥海量,我自然得陪著。”


    緊接著,又有幾位同行湊過來,以各種理由敬酒。江驍隻能一杯接一杯地喝著,他那剛出院還沒恢複好的胃部開始翻江倒海般地疼痛,腦袋也逐漸變得暈沉。


    但他清楚,在這複雜的商業戰場上,每一杯酒都可能是打開資金周轉大門的鑰匙,每一次周旋都是為了公司能在風雨飄搖中站穩腳跟。他在酒局中巧妙地應對著各種話題,時而談行業動態,時而聊市場前景,將話題始終把控在有利於合作推進的方向。


    然而,在這看似談笑風生的背後,是他用頑強的意誌在強撐著逐漸虛弱的身體,眼神中不時閃過的一絲疲憊,也唯有他自己能深切地感受到那份身心俱疲的煎熬。


    終於,這一場場漫長而煎熬的應酬緩緩落下帷幕。江驍腳步虛浮地走出酒店大門,夜晚的冷風唿嘯而過,他卻絲毫感覺不到涼意,隻因體內那洶湧的酒意如同滾燙的岩漿,在血脈中肆意流淌,將他的理智與感知都灼燒得模糊不清。盡管意識已經有些迷離,但他心中始終緊繃著一根弦,公司裏還有諸多事務亟待處理,公司賬目的問題還沒查出頭緒。


    唐助理滿臉擔憂地望著江驍,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上了車,而後徑直朝著公司疾馳而去。一路上,江驍靠在車座上,雙眼緊閉,眉頭緊鎖,他的胃部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反複揉搓,那尖銳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令他幾近窒息。


    抵達公司後,江驍徑直走向辦公室的沙發,整個人無力地癱倒下去。他蜷縮起身子,一隻手艱難地按壓在胃部,試圖緩解那如潮水般洶湧的疼痛,另一隻手則微微顫抖著摸索出手機,撥通了棠棠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江驍極力想要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可那因醉酒而變得沙啞的嗓音,以及無法掩飾的虛弱與疲憊,還是悄然泄露了他此刻糟糕的狀態。


    而另一邊,棠棠在攝影棚中全情投入地拍攝雜誌。鎂光燈閃爍不停,她在鏡頭前不斷變換著姿勢,或靈動活潑,或優雅端莊,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專業素養展露無遺。隨著攝影師一聲“收工”,棠棠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此次拍攝任務圓滿完成。


    就在她收拾妥當,準備稍作休息之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江驍打來的電話。棠棠心中一喜,趕忙接起,還未開口,便聽到江驍略顯疲憊卻依舊溫柔的聲音傳來:“糖糖……你在哪裏?我有些不舒服,可能需要你過來接我一下……”那聲音裏透著的虛弱,瞬間揪緊了棠棠的心。


    棠棠心裏一緊,聽出了他聲音裏的不對勁,“江驍,你怎麽了?你在哪裏?”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語速也變得急促,一邊焦急地詢問著,一邊手忙腳亂地拿起包,準備去找江驍,“我馬上過來接你。”說完,棠棠匆匆和經紀人打了個招唿,便如一陣風般匆匆忙忙地往停車場跑去。


    “我在公司……”江驍忍著胃部的劇痛,從牙縫裏勉強擠出這幾個字。此時的他,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一顆顆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領口。他的唿吸也變得有些急促,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拉扯著喉嚨裏的刀片,生疼生疼的。“糖糖,我等你……”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整個人像失去了支撐一般,無力地靠在沙發上。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嘴唇也微微顫抖著,仿佛在這一瞬間,所有的精力都被那如惡魔般的胃疼和醉酒抽幹殆盡。


    棠棠心急如焚,腳下的油門幾乎踩到了底,平日裏那些惱人的交通信號燈和熙熙攘攘的車流,此刻在她眼中都成了阻礙。終於,她風馳電掣般趕到了江驍的公司。


    她猛地推開辦公室的門,那“砰”的一聲在寂靜的走廊裏迴蕩。入眼便看到江驍臉色慘白如霜,毫無生氣地躺在沙發上,棠棠的心瞬間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厲害。“江驍,你怎麽了?是不是又胃疼了?”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三步並作兩步匆匆走過去,輕輕坐在沙發邊緣,小心翼翼地將江驍的頭抬起,溫柔地放在自己的腿上。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著,輕輕撫摸著江驍的臉龐,那冰冷的觸感讓她的眉頭皺得更緊。“我不是讓你注意身體嗎?你怎麽又喝這麽多酒!”話語裏雖有責備,可更多的是無盡的心疼。


    她迅速在包裏翻找,不一會兒便拿出一瓶胃藥,倒出一粒,遞向江驍。“來,快把藥吃了。”此時喝醉了的江驍,往日的冷峻與威嚴全然不見,仿若變成了一個乖巧溫順的大狗狗。他眼神迷離,那原本深邃有神的眼眸此時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紗,臉頰因醉酒泛著紅暈,看著棠棠的臉,卻隻有一片模糊的光影,意識也在酒精的作用下混沌不清。聽到棠棠的聲音,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有些傻氣的笑容,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一樣喃喃自語:“糖糖……我好難受……胃裏好疼啊……”隨後乖乖地張開嘴,吃下遞過來的藥,接著便如尋求避風港的雛鳥一般,靠在棠棠的懷裏,緩緩閉上了眼睛,嘴裏還在不停地念叨著她的名字,那一聲聲“糖糖”,像是在訴說著滿心的依賴與眷戀。


    棠棠趕忙伸出手,用力扶起江驍,讓他靠坐在沙發上。隨後,她轉身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溫水,輕輕吹了吹,試了試水溫,才遞到江驍麵前,“來,江驍,喝點水,會舒服一點。”她的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憂慮,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看著江驍那難受的模樣,心中的擔憂如潮水般洶湧,忍不住埋怨道:“你呀,真是的,就不能聽我的話嗎?”


    江驍接過水杯,緩緩喝了幾口水,那溫熱的水流順著喉嚨滑下,稍稍緩解了胃部的疼痛,他感覺好了一些,便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棠棠在他模糊的視線裏,宛如天使降臨,是他此刻混沌世界裏唯一清晰且美好的存在。突然,他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猛地伸出手,一把將棠棠緊緊抱住,“糖糖,”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委屈和撒嬌,緊緊地擁著她,將頭深深埋在她的脖頸處,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與氣息,“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胃裏的疼痛如刀絞,醉酒後的不適也讓他的意識有些恍惚,這些都使江驍的情緒變得格外脆弱。此刻的他,仿佛一個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隻想緊緊抓住棠棠,仿佛她是這世間唯一的依靠,“我以後會聽你的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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