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暑期在家裏的時候,我依舊記得傳媒老師說的學好播音就需要每天堅持做口部操、練聲。在家也依舊練習著,我們村的房子就是一整排嘛,窗戶和白天都是敞開了,隔音效果都不好,我每天在房間裏“啊~啊~咦~咦”的叫著,難免讓人奇怪。


    這不,奶奶就問我了:“你每天在樓上在喊啥?”


    這話問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依舊強裝鎮定的迴答:“要練習說普通話,現在外麵都在說普通話。”


    發現自己有時候扯謊扯起來反應也是挺快的。但我沒有因不好意思而放棄練習,我依舊每天擱房間裏發出別人認為很莫名奇妙的聲音。我想其實就算我不說,就我這毫不掩飾的一係列操作,他們其實也能猜到擱大概,他們沒聽過“傳媒”這個詞,他們不懂,但我想,每天的發生練習也會不禁讓人聯想到藝術,或許他們會認為我在學音樂。


    在漲起的水退去,踏入高三的征程的時候,我不想因此就斷了練習,反正這花費的時間也不多,也就十五到二十分鍾的時間,我便開始每天早上早起半個小時,到操場上做發聲和口部操的練習。清晨的操場很安靜,根本沒有人,偶爾一兩天也會有人跑步,個別兩個,不認識,我就當做看不見他,看見了也無妨,我是為了藝術,為了高考,我不斷的這麽對自己說。早起一下來特別容易犯困,高三本就是一個疲憊的連續戰。為了解決犯困的身體,在每天早上做完播音的基礎練習後,都會在跑道上跑一圈,要問為什麽隻跑一圈,那就是多了跑不動,高中沒有體育高考,高中這兩年每天就是坐在座位上學習,初中練起來的那本就不多的體能早就煙消雲散的,現在成了一個虛弱的書生,還是成績不好的書生。想著跑步還能減肥呢,作為傳媒生是需要有一個好身材的,我是有些微胖的,一米六三的個子,一百零六的體重。但我沒有減肥的恆心,高中的學習就已經很累了,我沒有精力去想減肥的事,也不知道這一圈有沒有用,就當有用了吧。


    連續一個星期的早起,引起了室友的關注,爽姐問我最近在忙什麽,每天睡那麽晚,起那麽早在忙什麽?


    我笑了笑:“這不是播音裏有口部操和發聲練習嗎,咱至少在考試前得保證嘴巴的緊實度,也希望練好播音腔,能取得個好成績,而且我在這方麵本來就比別人弱,還需要好好練習。”


    爽姐給我豎起了大拇指,邊點頭邊說:“優秀,佩服,在下真的佩服,話說你每天睡那麽晚,起得又那麽早,不困嗎?”


    “困啊,所以我每天都會 在操場上跑一圈,讓自己清醒下,還能減肥呢。”


    “有效嗎?上課不困嗎?”


    “還不是困,要不然我買那多茶葉幹嘛,提神用啊,但還是很困,沒辦法,就這一年了,再堅持堅持吧。”我這話像是說給王爽聽的,也像是說給我自己的。


    我也不知道這麽做著有沒有用,可能也隻是一種自我安慰,但這種安慰有總比沒有好,有希望是好事。又過了兩天,這天晚上,大家都已洗漱完,還沒熄燈,大家都在自己的床上幹著自己的事。初菡本來躺著用手機聊天的,她是想著熄燈後再學習的,先放鬆一下。


    她突然一下坐起來,感慨道:“不行,我不能這樣下去了。


    爽姐說:“媽呀,初菡,你嚇死我,把人都嚇死了,本來特安靜,你突然一下冒出這麽一句話。”


    她邊說邊拍著胸脯,緩解受驚嚇的情緒。


    “初菡,咋了。”她下鋪的亞菲探出腦袋往上望。


    我也停下書寫的筆,朝她的床鋪望去,看著她,想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麽。


    “我感覺大家都好努力,我太佛係、太散漫, 是時候該做出點行動了,就這一年了,要拚一拚了。”她看著我們非常認真、異常正經的說著,這真的很不初菡。


    “哎呦,你突然這麽正經也挺嚇人的。”爽姐笑了,“你是受什麽刺激了嗎?你平常不也挺用功的嗎?


    ”“是啊,我看每天學得也挺晚的,比我都晚。”彭葉的成績是我們宿舍最好的,她晚上也會學學,但學的時間不長,有點看心情的意思,很隨心,心情好了,熄燈後不想學,隻想開心點;心情不好,有時候就不想學,心情都不好了,還學什麽。


    “哎,每天是在學,但感覺很佛係,並沒有什麽緊張感,壓力感,就感覺學得會就學,考不好也就那樣,沒看太多,也沒想什麽,沒有啥目標。”初菡很難得的這麽認真的聊學習,整得我都不習慣了。


    “我覺得我不能這樣下去了,尤其看到大家這麽努力,顯得我像廢柴。”


    “那你想怎麽行動呢,決戰到天亮嗎?”彭葉笑著說。


    “看嬋娟真的好有目標啊,我要向她學習,嬋娟,明天你帶著我練聲,帶著我跑步吧。”


    多了一個同行人,怎麽會不願意呢?而且這個人還是初菡姐姐,有了更多的時間相處,我可高興了。


    “可以啊。”我的言語之中都透露著喜悅之情。


    “你每天早晨都怎麽個流程?”初菡看向我。


    “嗯......就每天六點十分起床嘛,洗漱完就去操場練聲,練完之後,就跑圈步,花費差不多四十分鍾,也要不了四十分鍾,然後再去食堂吃飯,這個時辰食堂也沒什麽人,然後迴教室看書,等著上早自習。”我邊思考邊算著時間邊說著。


    “可以,我先定個鬧鍾,明天我要是沒被鬧醒,記得喊我哈。”此時的初菡像打了雞血,邊說著邊支起了小床桌,準備開啟學習模式。


    “等等,你設置六點十分的鬧鍾,那不是把我們都鬧醒了,我們可不想那麽早起來,我想多睡會。”爽姐一下子也激動起來了。


    “我設置的震動,我每天早上的鬧鍾你們有聽到嗎?


    ”“那倒沒有。”爽姐這下放下心來了。


    但同時她也一臉的不相信:“好,我看你明天起不起得來,好吧?”


    爽姐笑了,接著說:“我相信你是起不來的。”


    彭葉也發出警告式問候,調侃式威脅到:“我跟你講,你要是那麽早把我吵醒了,看我不打死你。”


    這麽說著,就愉快的決定了,宿舍就進入安靜的學習模式了,熄燈後很自覺的又都亮起了小台燈。十一點半的時候,初菡床上傳來聲音:“收攤,睡覺。”


    說著就將書本和桌子收了起來。


    爽姐探出頭來問:“這就睡了?不學了?”


    “哎呀,今天已經學夠了,要懂得適可而止,曉得不,學得少,但是學得精,不在於時間的長短,搞太長時間了容易疲勞,會適得其反的。”初菡說著已經都收拾好了,看她那一塊已經黑了,便知道她已經躺下了。


    “你的歪理成天一大堆。”爽姐笑了。


    “你就說有沒有道理吧。”


    “有有有,你說的都有道理。”爽姐很給力的捧場。“


    “再者說了,明天還得起早床呢,再不睡明天真起不來了。”初菡說完便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沒再出聲了。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吧,爽姐小聲地說:“你們說,初菡她睡著了嗎?


    ”沒有吧?這才多大一會。”彭葉迴答。


    “她指定睡著了。”我太了解初菡的睡眠質量了,倒床即睡的那種。


    “我來喊一下她。”羅亞菲說著就站在自己床上,作半蹲狀,雙手勾著上鋪的床欄,輕聲叫著 “初菡、初菡。”


    床上的人兒沒反應,我們三個人就靜靜地看著。


    見她沒反應,爽姐也喊了兩聲:“初菡,王初菡。”


    這下有反應了,睡眼朦朧的王初菡一臉懵:“嗯?怎麽了”,她的腦袋此時離開了枕頭,人沒有起來,懵懵的看著羅亞菲,亞菲笑得可歡了。


    爽姐和彭葉也笑出了聲:“沒事,沒事,你可以繼續睡了。”


    亞菲趴在她床頭:“我們就想看看你睡著了沒,你繼續睡吧。”


    初菡便倒床又著了,剛才的那一幕似乎從未發生過。


    第二天的王初菡醒得比我還準時,一醒就起床開始疊被子了,說實在話,她一頓猛如虎的操作把我都震驚了,這還是王初菡嗎?在去操場的路上,在我震驚的眼神中,初菡說:“是不是特別驚呀,沒想到我能起得來吧?”


    “確實沒想到,我還做好了叫你起床的準備。”我毫不掩飾的說著。


    “可能是昨天睡得好,十一點半就睡了,你昨天幾點睡的?”她問我


    “一點半,邊說著邊打了個哈欠。”我已經習以為常了。


    “那你才是真的厲害,擱我要睡死過去,怎麽喊我都沒用。”


    “害,沒辦法,總感覺要學的好多,還有好多都不會。”


    “放鬆點,你給自己太大壓力了,你學學我,順其自然就好。”


    我笑了:“是呢,我感覺我改變了我好多,我以前總覺得喘不過氣來,跟你做朋友後,我心態放鬆了不少,你感染了我,挺感謝你的。”


    “打住,在往下說,又得煽情了,趕緊的吧你。要練聲了。”說著已經到了操場門口,她便加快腳步邁了進去。


    我們將書包放在國旗台旁邊的地上,初菡說:“你平常怎麽練的,我跟著你一起練。”


    我們就按著在農業大學裏每天早上練習的順序練。先是做口部操,然後進行發聲練習,最後開啟數棗模式,練氣息,數了三遍。這一套操作下來花不了多長時間,也就十分鍾左右。接著就是我們倆跑步,就跑一圈。大概一起跑了半個月後,體能上來了一點,我給自己加了一圈,初菡說一圈就夠了,多來一圈她整不了,再後來第二圈還剩半圈的時候,我就會以衝刺的速度跑完。時間久了,有一迴我和初菡同爽姐上晚自習的路上,爽姐指著我的小腿說,肌肉都出來了。我是有些高興的,這說明我跑步,我衝刺還是蠻有成效的。


    “你再往前走兩步,我看看。“說著就把我往前推了推,“真的太明顯了,小腿那,你看,是不?\"


    邊說著邊指著問初菡,初菡點點頭:”是的,你跑得太快了,就長肌肉了。”


    在她們眼裏感覺長肌肉不是一件好事,覺得不好看。我就覺得挺好,這是我跑步的成效。


    “初菡呢?初菡沒有嗎?”說著我繞到她背後,想看她的腿上有沒有肌肉。


    “我沒有,我跑得沒你多。”


    “她沒有肌肉,就你有。”爽姐得出來結論,我有就我有吧,挺好的。


    每次跑完去食堂,食堂很冷清,同學們這個時候大概剛起來,原先我會買著早餐邊走邊吃,現在初菡說:“反正時間還早,我們就在食堂吃,我們要學會對自己好點。”


    再往後,離傳媒考試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我們的體重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同初菡商量後,我買了燕麥,從家裏拿了兩個新的玻璃杯,以後每天早上吃牛奶加燕麥,在到食堂買一個雞蛋,吃清淡點。牛奶是我和初菡高中必喝的,她是愛自己,而我是爸媽要求的,甚至從一開始的一天一杯到後麵說要求我一天喝兩杯。我並不討厭喝純牛奶,但是天天喝,都喝到吐了。其實他們不在我身邊,我不喝也是可以的,但原本的我是喜歡喝牛奶的,而且補腦子是個好東西,但喝多了,便實在是喝不下了。


    我同他們說:“我現在沒有喝牛奶了,喝多了,喝反胃了,都喝吐了。”


    “那你就換一種口味,那個紅棗的就不錯。”


    是啊,我為什麽要執著於純牛奶呢?就感覺像是把老媽的話當聖旨了。後麵我便開始換著喝,和紅棗口味的,怎麽這樣似乎還是把老媽的話當了聖旨?實際上是這個牛奶相較於其它的便宜,五六十一箱。節省開支,畢竟我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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