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盡管各方勢力傾巢而出,卻終究未能將陳婉兒擒獲。


    甚至連她的模樣,都沒有一個人能說得清楚。


    她就像一個虛幻的影子,來無影去無蹤,隻留下一連串令人費解的謎團。


    王安遠正沉浸在對這一係列詭異事件的思索之中,就聽到門外傳來通報聲:


    “城主,琉璃宗的夫人來了。”


    “快請進來!”


    一聽是夫人前來,王安遠趕忙揮手示意其他人先行退下,整了整衣冠,準備迎接。


    鄒悅一踏入房門,王安遠便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急切說道:


    “夫人,你今日來得正好,我剛好有些重要的事想與你商議。”


    鄒悅一聽,心中頓時燃起一絲希望,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你抓到殺害我兒的兇手陳婉兒了?”


    王安遠見她誤會,急忙擺了擺手,連忙解釋道:


    “夫人,你先別急,且聽我細細說來。


    我雖然還沒抓到那陳婉兒,但我這兒掌握了一些和她有關的其他情況。”


    鄒悅一聽,原本燃起的希望瞬間化為怒火。


    外麵都傳得沸沸揚揚,說陳婉兒現身安遠城,可他居然連人都沒抓住!


    “王安遠,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們母子二人?


    你是不是早就盼著我兒死,好給你那狐狸精生的兒子騰位置?”


    鄒悅越說越氣,一眼瞥見屋裏桌上擺放著的一個暖玉雕琢的狐狸擺件。


    怒從中來,幾步上前,一把將其掃落在地,伴隨著清脆的碎裂聲,擺件化為無數碎片。


    “我告訴你,王安遠,隻要我鄒悅還活著一天,那個狐狸精的兒子就別想覬覦我兒的位置,我絕不允許!”


    王安遠見狀,趕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抱住鄒悅,一邊輕聲安撫,一邊柔聲道:


    “夫人,夫人,你消消氣,這屋裏要是還有什麽物件兒你瞧著不順眼,隨便砸。


    但你可千萬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你放心,我這城主之位,日後自然是傳給我們的兒子。”


    鄒悅冷哼一聲,用力一甩,將王安遠推開,聲淚俱下道:


    “我們兒子?我們的兒子都已經死了,兇手都跑到你安遠城肆意妄為了,你居然還把她放走?


    你是不是今天又跑去那狐狸精那兒了,所以才沒能及時抓住兇手?”


    王安遠心中猛地一緊,暗自詫異,她怎麽會知道?


    這幾日他確實被三兒子的事攪得心煩意亂,才想著去那處暫避片刻,舒緩一下情緒。


    可哪曾想,還沒待上一刻鍾,就聽聞陳婉兒現身的消息。


    他隻得匆匆忙忙趕出去抓人,結果卻一無所獲。


    但此刻,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否則以鄒悅的脾氣,隻怕又要鬧得雞犬不寧。


    “夫人,你今日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最近一心都撲在抓殺害咱們兒子的兇手這件事上。”


    “今日冤枉你了?那照你的意思,以往我都沒冤枉你?”


    鄒悅敏銳地抓住他話中的漏洞,不依不饒地追問。


    “夫人,夫人,過去的事咱就別再提了,今日我找你,真的是有其他重要的事。”


    王安遠趕忙轉移話題。


    “你琉璃宗最近不也在四處抓捕陳婉兒,門下弟子有沒有出現修為下降的情況?”


    鄒悅聽到“修為下降”這四個字,頓時一愣,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難道殺害她兒子的竟是邪修?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陳婉兒就更加罪無可恕了。


    邪修向來如同田間的害蟲,殺了一批又來一批,肆意破壞修仙界的安寧。


    既然她敢對自己的兒子下手,那就休怪她心狠手辣。


    她要讓這天下所有邪修都為她兒子陪葬!


    王安遠見鄒悅半天沒有迴應,還以為她想到了什麽線索。


    “夫人,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鄒悅這才迴過神來,搖頭說道:


    “未曾,我們琉璃宗並沒有你所說的那種症狀。”


    王安遠不禁自言自語道:“難道這和那陳婉兒並無關係?”


    鄒悅一聽,立刻打斷他的話,語氣堅決地說道:


    “不管有沒有關係,那陳婉兒都是殺害我兒的兇手,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王安遠趕忙點頭,一臉讚同地說道:


    “夫人,你放心,不管那陳婉兒究竟是什麽來頭,我拚了命也會把她抓起來,給咱們兒子報仇雪恨。”


    鄒悅心中暗自冷哼,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屑與懷疑。


    哼,若是她兒子真的是被那狐狸精母子暗中謀害,隻怕王安遠就不會說得如此輕巧了。


    其實,她並非沒有懷疑過這對母子。


    隻是她兒子已然修煉至化神期,在這強者為尊的修仙界,要想悄無聲息地取他性命,兇手至少也得擁有煉虛期的修為。


    而那狐狸精母子身邊,根本沒有具備如此高深修為的人物。


    就憑他們自身,更是絕無可能做到。


    然而,此刻提及邪修,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邪修手段詭異,行事狠辣,或許並不需要達到煉虛期。


    即便是化神期的邪修,憑借一些邪門功法和陰險手段,也有可能對她兒子痛下殺手。


    一念及此,鄒悅心急如焚,再也坐不住了。


    她當機立斷,匆匆起身,急衝衝地趕迴琉璃宗。


    一迴到宗門,她立刻調集人手,命他們全力打探這段時間進入安遠城的邪修名單,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線索,都不能放過。


    至於王安遠,鄒悅已然對他不抱什麽希望了。


    畢竟,王安遠身為城主,兒女眾多,即便死了一個兒子,還有其他子嗣承歡膝下。


    可她呢?


    她就這麽一個兒子,是她在這漫長而艱辛的修行歲月裏,唯一的寄托和希望。


    修行之路本就艱難,子嗣更是難得,如今她已修煉至合體第二層,往後隻怕再難有孩子。


    這份喪子之痛,又豈是王安遠能夠體會的?


    想到這兒,鄒悅的眼神愈發堅定,無論付出多大代價,她都要揪出兇手,為兒子討迴公道。


    既然認定對方可能是邪修,鄒悅深知此事棘手,便不再寄希望於琉璃宗的弟子繼續追查。


    她心思一轉,將目光投向了修仙界中聲名狼藉、專門承接殺人勾當的絕命殿。


    在她看來,唯有這群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家夥,或許才有能力將那陳婉兒置於死地。


    鄒悅匆匆趕到絕命殿,麵色陰沉,眼神中透著無盡的恨意與決絕。


    她毫不猶豫地表明來意,要求絕命殿派出高手前去追殺陳婉兒,並且咬牙切齒地說道:


    “生死不論,隻要能為我兒子報仇雪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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