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火火心頭暗忖:“不是吧?它所需要的那股關鍵力量居然潛藏在這河底。”


    可她轉而又犯起愁來,以自己當下這實力,單槍匹馬地下水探尋,勝算能有幾何?


    恐怕著實不容樂觀。


    思及此處,高火火美目之中寒芒一閃,素手一揮。


    一道靈力裹挾著唿唿風聲,如怒龍出海般直撲向方才偷襲她的那人。


    “哼,既然你率先出手偷襲,那就休怪我不講情麵!”


    高火火咬著銀牙,心下一橫,暗道既然單打獨鬥沒把握,那便拉上這個攪局者一道下水。


    真要是遭遇什麽致命危險,也好讓他在前頭擋一擋。


    鍾寒殤眼見一人狼狽落水後,原本翻湧不休的河麵竟奇跡般地漸漸趨於平靜。


    他剛暗自鬆了口氣,打算轉身折返岸上。


    怎料變故突生,一股莫名而強橫的力量陡然纏上他的身軀。


    緊接著他便驚恐地發覺,自己的身體全然不受控製,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手攥住,直直朝著河底飛速墜落而去。


    很快鍾寒殤就在水下,看到了那個被他擊落在河裏的人,居然是個女修。


    看來並不是聖女所說的邪修,因為那個邪修就是一個見色起意的男人。


    隻見對方望向他的眼神瞬息萬變,起初,那眸底分明透著一股得意勁兒。


    為自己方才那出其不意的偷襲之舉而暗自得意,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都滿是張揚。


    可轉瞬之間,那得意就如同被疾風卷走的輕煙,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驚訝。


    然而,這驚訝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眨眼工夫,便徹底化作了深深的無語。


    眼神裏寫滿了嫌棄與無奈,嘴角微微抽搐,似是滿心懊惱,又像在無聲斥責這一切的荒唐。


    哼,不是號稱正道天才嗎?平日裏不都宣揚人品貴重、行事磊落嗎?


    怎的如今也幹起這等背後偷襲的醃臢勾當?


    這些所謂的正派修士,整日將匡扶正義掛在嘴邊,仿若世間道義的標杆,可實際上呢?


    一到關鍵時刻,還不是淨幹些見不得人的齷齪事兒,言行不一,著實令人不齒!


    真真是白白擔了那正道的虛名!


    “這位道友,剛才是在下多有得罪,以為你是那邪修,才將你打入水中的,實在抱歉!”


    聽到鍾寒殤的傳音,高火火壓根沒理。


    要不是她自身實力強勁,把他也扯了下來,還能等來他的道歉?


    越往下走,河底地形極為複雜,布滿交錯縱橫、深不見底的溝壑,如同迷宮一般。


    高火火遊的很快,因為她感覺頭上的靈劍震顫的越來越厲害。


    她擔心再這樣下去,隻怕她的頭都被晃得要得腦震蕩。


    但下一瞬,她就發現她遊不動了,怎麽使勁都不行。


    忽然就想到被她用七步鎖固定在她周圍的鍾寒殤。


    高火火折返迴來時,一眼便瞧見鍾寒殤那狼狽模樣——整個人被死死卡在了河底一處狹窄逼仄的縫隙之中。


    四肢胡亂地掙紮著,卻絲毫動彈不得,恰似一隻深陷牢籠的困獸。


    那溝壑深處猶如一隻無形的巨手,施加著令人膽寒的磅礴壓力,無情地擠壓著他的身軀。


    使得原本順暢運轉的靈力此刻也變得遲緩凝滯,如陷入泥沼的馬車,舉步維艱。


    每一次徒勞的掙紮,身形陷得愈發深陷,脫身的希望愈發渺茫。


    看來這河底不簡單啊,一旦被困住,連元嬰期的鍾寒殤都逃脫不了。


    見此情景,高火火趕忙遊了過去,衝著鍾寒殤連連擺手,示意他千萬別再亂動,以免情況惡化。


    緊接著,她深吸一口氣,掄圓了胳膊。


    砂鍋大的拳頭裹挾著唿唿風聲,如雨點般朝著卡住鍾寒殤的石頭狠狠砸去。


    “砰砰砰”的沉悶聲響徹水下,濺起團團渾濁泥沙。


    不一會兒,幾塊碎石便在她的猛擊下鬆動脫落,可距離讓鍾寒殤徹底脫身,還差著老大一截子路呢。


    高火火臉上神色依舊堅毅,不露分毫端倪,心裏卻早已開啟了瘋狂吐槽模式:


    “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該帶這家夥下來!


    本想著拉個墊背,關鍵時刻能幫襯一二。


    結果倒好,一點兒作用沒起,眼下還得老娘費這九牛二虎之力來救他,真真是虧大了!”


    瞅了瞅身旁被困得死死的鍾寒殤,暗自琢磨著,要不是這貨此刻醒著,意識清明。


    她真想直接祭出幾張威力巨大的爆炸符,“轟隆”一聲把這礙事的石頭給炸個粉碎,再輕輕鬆鬆把他拖出來了事。


    可現下當著他的麵,隻能老老實實地一拳接著一拳砸向石頭。


    好在平日裏沒少鍛體,這身鋼筋鐵骨般的強度此刻算是派上用場了,每一拳下去都能震落些許石屑。


    “不過可不能讓他瞧出破綻來。”高火火心裏警醒著。


    “得讓他覺得我費了吃奶的勁兒才把他救出來,往後再有危險,他才好乖乖衝在前頭當炮灰。”


    這般想著,她悄悄跟小淩子溝通起來:


    “小淩子,快麻溜兒地給我的手上整一個越砸越淒慘的傷口幻境。


    咱也不圖他以身相許啥的,隻要能讓他心裏頭愧疚得慌,日後甘願為我赴湯蹈火就行。”


    隨著高火火堅持不懈地砸擊,卡住鍾寒殤身體的石頭一塊接一塊地鬆動、滾落。


    終於,鍾寒殤感覺身上一輕,雙手恢複了自由。


    他心急如焚,二話不說,趕忙從儲物戒中飛速掏出一枚瑩潤丹藥,滿臉焦急地示意高火火趕緊服下。


    畢竟此刻在他眼中,高火火的雙手早已是血肉模糊一片。


    猙獰的創口深可見骨,森然白骨都裸露在外,那慘烈模樣簡直不忍直視。


    然而高火火卻仿若沒事兒人一般,麵色平靜如水,眼皮都沒抬一下。


    手中動作不停,依舊一拳又一拳穩穩當當地砸向剩餘石塊,仿佛那滿手的重傷壓根兒就不存在似的。


    鍾寒殤凝視著眼前這番場景,隻覺心尖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揪緊,愧疚與自責如洶湧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


    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先前那莽撞的偷襲之舉,竟將她一同拖入這險象環生的河底困境。


    在這般生死攸關之際,換做旁人,不落井下石都算難得了,可她卻毅然折返,毫無怨言地全力施救。


    這份以德報怨的胸襟,這份在危難中不離不棄的俠義心腸,深深震撼了鍾寒殤。


    雖說一路上這女修士話語寥寥,瞧著性子有些冷淡。


    可如今這實打實的舉動,無疑彰顯出她骨子裏的善良與正直。


    鍾寒殤緊攥雙拳,暗暗發誓,隻要此番平安迴到岸上。


    他定要千方百計尋到她所屬的宗門,親自登門拜謝。


    當把全部石塊砸完,高火火才服下鍾寒殤給的丹藥,其實是趁機裝進儲物戒裏。


    反正她手上的傷都轉移了出去,這丹藥還是不要浪費了。


    待鍾寒殤徹底出來,高火火可不敢讓他一個人走了,就拽住他的袖子,拉著他一起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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