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這是什麽小眾語言嗎?我怎麽聽到則宗殿在說隻有腦袋和手是自己的這種怪話?(呆滯)】


    【?!菊花頭你在說什麽鬼東西啊啊啊啊?!我家粟田口剛爆完禦守現在一文字又開始爆禦守了啊啊啊啊!你是想把嬸嬸我也送去躺屍是嗎!我命令你現在就給我承認你隻是被鬼丸氣到胡言亂語了聽見沒有!(尖銳爆鳴)】


    【眾所周知,就和替身使者是會互相吸引的一樣,有問題的刃也是會相互吸引的,所以能和創人這麽熟練的鬼丸殿當同伴的則宗殿,怎麽可能是什麽省心的刃呢(看透一切的目光)】


    【……同事你說這話前能別在我隔壁抱著氧氣瓶不撒手嗎?大家都進護理科躺著了,你擱這兒裝什麽呢(已經上唿吸機的嬸嬸的冷笑)總之審查組求求了恢複一下畫麵吧,沒有畫麵隻聽聲音真的很費嬸嬸啊tat】


    【通過後台權限解鎖了,畢竟看不到畫麵我也心慌。*審查組·笹森*】


    “……所以,大人,能不能,麻煩您稍微的,和我們解釋一下,什麽叫,隻有腦袋和手是自己的呢?”忽然的,一個盡力維持,卻難掩其衰弱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那聲音本來就是那種輕而柔和的,但是衰弱成那個樣子,便實在是沒法讓人用本來就是那種聲線來說服自己。


    一文字則宗肉眼可見的僵住了,無論是那張破碎麵容上的表情,還是原本正在努力往衣服裏塞那完全不做掙紮的,天叢雲的手,都在同一時間,僵住了。


    “你是?”


    雖然是看著對方從那柄被一文字則宗放在一旁水槽裏的扇子中顯形,但由於那明顯不是自己所見過的身影,所以即使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鬼丸國綱也仍舊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有著一頭略微泛著些灰藍色,而末梢則是深黑的,形似羽毛一般,也真的混有顏色類同的羽毛在其中的長發少年,口中則說著試探性的詞句,“葡萄藤?”


    “……很高的警惕性呢,鬼丸殿,但家主的名字是山鳥毛……不過也怪我,沒向您做自我介紹。”稍微沉默了一下,那微垂著頭的少年便揚起了臉,露出了那張和山鳥毛有幾分相似,但輪廓卻更顯柔和的,意外的生著一雙色調與自身並不相稱的金色貓眼的臉。


    “我是,一文字家的姬鶴一文字,雖然在還能不能自稱一文字這一點上存疑,但毫無疑問的,和家主,日光君還有小貓一樣,都是大人的家人。”


    輕聲細語的,自稱為姬鶴一文字的少年,在做過自我介紹後,便如同之前的山鳥毛一樣,朝著鬼丸國綱躬身行禮,“我知您不喜敬稱,且家主之前已經謝過了,但,還是要多謝鬼丸殿,在之前救大人和我等性命,日光和小貓囿於形態,無法現身向您致謝,還望您見諒。”


    “……倒也不必?”總感覺這話好像之前說過一次的鬼丸國綱有些遲疑,但更多的是不解,“你還很虛弱,為什麽要……”


    “畢竟是聽到了如此駭人聽聞的說辭呢,倘若不出來一探虛實的話,說不得又要被大人糊弄過去了,”姬鶴一文字柔柔的笑著,但不知為何,鬼丸國綱竟從那笑容裏窺見了些許並不過分,卻令人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的殺意,“畢竟,在家主無法現身的現在,能做這件事的,也就隻有我了。”


    【……在直播畫麵終於恢複的如今,一刻也沒有為僵在原地的則宗殿哀悼,立刻用衝擊性畫麵嚇傻嬸嬸的,是短刀體型,但眼睛怎麽看都像是南泉一文字的,罕見的自稱為‘一文字家的’,卻同時又對自己還能否稱得上一文字這一點而心有顧慮的,姬鶴一文字(呆滯)】


    【呱!我不要看他呀!嗚嗚姬鶴……我的姬鶴……怎麽會,怎麽會有人這麽對待公主啊可惡!雖然,雖然一文字家的感情是真的……但是,但是怎麽能……怎麽能這麽……嗚,嗚啊啊啊啊(崩潰的大哭)】


    【……那是,小貓的眼睛……可惡……囿於形態而無法顯形的日光和小貓……模樣不對,性格也變了的姬鶴和受了這般折辱,甚至隻有頭和手還屬於自己的大人……身為一文字家的現任家主,同振到底在做什麽啊!】


    【居然磨短……不,是重鑄了同振……而且還對大人做了那樣的事情……那個渣滓……】


    【所以天叢雲是什麽?隻有頭和手還屬於自己又是怎麽迴事?我以為那個馬沒了的家夥整出來的所謂的生物實驗,也就隻是試圖把菊花老頭真的變成菊花頭而已,怎麽現在看來,那根本不算什麽的樣子啊(癡呆)】


    “那個……姬鶴小子啊,就,虛弱的話,還是不要強撐……”一文字則宗僵硬的,看向同山鳥毛一樣體型縮水了的姬鶴一文字,話裏話外,盡是掩飾不了的心虛。


    “大人是希望家主來問話嗎?”姬鶴一文字仍舊輕聲細語,但就算是鬼丸國綱,也能聽出那聲音中隱含的怒意,以及與聲線完全不符的強硬態度,“如果這是大人的意願,我想家主就算是冒著被燃盡的風險,也會從本體裏爬出來的,所以需要我……”


    “別!別這樣……姬鶴……”一文字則宗立刻繃不住了,他知道姬鶴一文字的性子,更清楚身為現任家主的山鳥毛,因為沒能保護好他們這群如今大抵已經算不上一文字的家夥,而無時無刻被名為自責的火焰炙烤著的心,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被除此之外的另一些東西纏身的山鳥毛,在徹底恢複之前強行顯形,“我……你問吧……”


    那張破碎麵容的主人甚至稱得上神情頹然的,做出了退讓的選擇,“……山鳥毛經不起折騰了,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您總是這樣,明明宣稱自己已經隱退不再管事,最後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我們退讓……”然而之前還態度強硬的姬鶴一文字卻忽然歎了口氣,那雙和他的氣質極不協調的金色貓眼望著一文字則宗,隱約的透出幾分哀切來,“但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恐怕就算我磨破了嘴,也不能從大人您口中問出什麽吧。”


    “……老頭子都退了一步了,還不夠嗎,姬鶴小子,”一文字則宗捏著天叢雲的手鬆開了,於是那條黑色的鋼鐵之蛇便好像圍巾一樣的,不見頭尾的綴在了他的頸上,而那張破碎麵容上的神情,則變得似是無奈,又像是困擾,“非要親眼見到才行嗎?即使會因此痛苦,你和小貓也要看嗎?”


    “沒辦法,畢竟您和鬼丸一樣,都是擅長隱藏傷痛的刃呢,”姬鶴一文字仍舊柔柔的笑著,隻是從那口中說出的話語卻異常的犀利,“如果不親眼盯著點的話,恐怕您啊,又要像這次一樣,背著我們藏些什麽了。”


    一文字則宗的神情與動作,又一次短暫的僵住了,但很快他便又抬起手來,將天叢雲還留在外麵的那一截身體全推進了衣服裏,直到衣服表麵被蛇形的身軀撐起的隆起全部複歸平整,而他也再度獲得了軀幹和雙腿的控製權,一文字則宗才露出了稍微鬆快了些的神情,“唉……敗給你們了……”


    蒼白的手指向下,搭在了白色外套的扣子上,“確定要看嗎?不後悔嗎?”一文字則宗略微偏頭,對姬鶴一文字詢問道,而姬鶴一文字也終於不再柔柔的笑著,而是略微放大了些那雙金色貓眼中的豎瞳,“不看的話,反而才會後悔吧……喵?”


    句末處那聲輕且短促的口癖,並不是姬鶴一文字的聲音,也不是姬鶴一文字一貫的語氣,甚至微弱到了幾近被唿吸聲蓋過的程度,但是,卻沒有一文字會認不出來。


    【……小貓的聲音……那個混蛋……隻是重鑄還不夠,連形體與言語的能力都要奪去嗎!究竟……要羞辱我等到什麽地步啊!】


    【嗚啊日光你冷靜點!搶號發言也就算了,咱家投影屏已經讓一期砍壞了,現在用的是大廣間的牆啊!你這一刀下去嬸嬸真的沒錢修本丸了啊tat我知道你很生氣嬸嬸也很生氣你冷靜點啊(驚恐的語音)】


    【所以說,就應該提前預約護理科床位啊同事,大家一起躺板板,就不會有任何其他的財物損失了不是嗎,頂多,頂多就是醫藥費有點貴罷了(安詳的吸氧)】


    【不要!再給!我們!增加!工作量了!合著在護理科工作的不是你們是吧!今天一天光搬製氧機就跑了十幾趟,更別提還要找跟那些情緒激動的刀劍一起住院的審神者在同意書上簽字,好去後勤部申領靈力鎖,給他們戴上防止靈力暴動了!你們就不能行行好,饒過我們嗎!*護理科·長田*】


    【我說怎麽找不到你人……六樓又新住進來一批,已經簽完同意書了,我把電子版發給你,你趕緊把剩下的靈力鎖一並申領了帶迴來。*護理科·兵藤*】


    “……是嗎,小貓也這麽想啊,那就沒辦法了。”於是,蒼白的指尖捏住了金屬的扣子,將其分別解開,繞過肩頭與腰間的暗紅色披巾也被抽了出來,折了幾次後有些勉強的掛在小臂上,而從右側向後繞過頸肩,最後固定在左肩扣子下的菊紋領巾也被拆下,最後則是紮在外套右臂接近臂彎處的袖箍。


    還沒開始解衣,零碎的東西就拆下來了一堆的一文字則宗稍微滯了片刻,然後得到了一輛被姬鶴一文字如今形態震驚到開始思考要不要去寫論文的荒木從一旁推過來的,底層躺著之前被鬼丸國綱從自己身上撕下來的那些衣物殘片的醫用小推車。


    “放這個上麵吧,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指望別的了,就,則宗殿,能別跟鬼丸似的,給我增加收拾房間的壓力了成嗎。”不久前剛被鬼丸國綱的身體狀況以及隻能說是滿目瘡痍的軀殼創得神誌恍惚,但還是本能的在一文字則宗和鬼丸國綱拉扯的時候收拾了房間的荒木如今神情麻木。


    “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怪不得你倆是同伴,合著是因為你倆在創人上根本就是臥龍鳳雛!”荒木的神情看起來像是亖了有一會兒了一樣,甚至已經開始發僵,“我一開始居然會覺得你比鬼丸靠譜……”


    如果用比較簡短的語句來描述一下一文字則宗聽了這番話後的狀態的話,大概就是,一文字則宗試圖反駁,一文字則宗找不到論據,一文字則宗汗流浹背,一文字則宗選擇性失聰。


    總之,把從身上拆下來的零碎物件分門別類的在小推車上放好,一文字則宗這次將手放在了那件暗紅色的襯衫扣子上,“事到如今,也沒辦法反悔了哦,姬鶴小子和小貓……啊,還有鬼丸,麻煩你和之前看到天叢雲的時候一樣,稍微忍耐一下自己的本能,可以嗎?”


    “……可以,但,已經沒有了,那種想要斬除什麽的衝動。”雖然之前已經反複被姬鶴一文字和荒木提起,但是因為沒人和自己搭話,最後隻是默默記了下來的鬼丸國綱聞言,抬眼用那隻血色的眼睛在一文字則宗身上看了半晌,最後得出了結論,“但是,有另一種,很熟悉的氣息……”


    一文字則宗的臉色微變,誠然,他是清楚自己除了腦袋和雙臂以外的肢體與軀幹是什麽東西的。


    但畢竟他自身並不是有相關逸聞的刀,也不是平安京那些多少接觸過陰陽師和咒術的千年老刀,所以想要完全弄明白其構成多少是有點強人所難。


    而就在這個自己因為被鬼丸國綱氣昏頭而說漏嘴,於是現在不得不硬著頭皮讓擺出‘您不讓我們看那就叫家主來’態度的姬鶴一文字和跟日光一文字情況類似,不大能出聲的南泉一文字親眼見證自己是什麽狀態的情況下,鬼丸國綱這一句‘很熟悉的氣息’,實在是他沒辦法不多想。


    “……這可真是個,壞消息啊……”一文字則宗露出了一個近似苦笑的表情,然後緩慢的挪動手指,解開了那件顏色暗紅的襯衫衣扣,“不是需要斬殺的鬼,卻讓鬼丸感到熟悉的氣息……怎麽想,也隻有那一個可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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