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個擂台已經出了結果。


    詠春葉玉硬橋硬馬的近身搶攻讓崔銘浩的腿法優勢失利,在葉玉瘋狂的中線強攻中,崔銘浩被一通日字衝拳打得吐血,隻得認輸。


    另一邊,張震宇作為南方大族張家第三代最強傳人,對戰滇南古武世家小天才——唐三。


    建國後,全國最大的四個武學家族並稱“南張北王,東葉西唐”,這場兩大家族的天才傳人的榮耀之戰,打得風起雲湧,日月無光,張震宇年長幾歲,精研行意,虎鶴雙絕,力量速度都相當可怕。


    唐三作為唐家小天才,棄家中的飛刀絕學而不用,專修拳腳和刀法,竟也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惜年紀還小力量和經驗稍差,堅持十招後敗於張震宇虎爪之下,但其之優秀也是有目共睹,全場均報以熱烈掌聲。


    最後一個擂台,截拳道館李小白和古泰拳猜帕以快打快,硬拚硬架,打得砰砰作響,拳拳到肉。最後李小白憑借靈活的身法速度,出其不意的側踢和鞭腿,淘汰了古泰拳高手猜帕,不過李小白也是全身帶傷,眉角的鮮血糊住了一隻眼睛,可見戰況之慘烈。


    半決賽和最終決賽將重新抽簽,明天下午舉行,選手有充分的休息時間,於是吳名隨隊友迴酒店。


    一路上大家都挺興奮,能進四強,已是曆史最好成績,大家對吳名各種讚揚,鼓勵他再努力打進決賽,還找來資料分析對手的數據尋找弱點,增加吳名的勝率。


    看著大家的熱情,吳名也很開心,隻是心裏明白,如果比賽選手的水平僅此而已,那麽今天比賽的幾人除了張震宇突破武宗外,其他人最多武師巔峰的實力,那他就完全不用擔心明天的比賽了。


    所謂武宗,最起碼要5000斤以上的攻擊力,而關鍵的不是力量,而是對武學、對攻防、對人體、對心理、對招式的理解。既為宗,就已是對自己的武學理念爛熟於心,實力相近的情況下,比的就是對心理、環境、臨場反應等各方麵的經驗。


    而境界的界限並不是非常清晰,每個人的經曆、悟性不同,相差也非常大。


    所以一個人的境界,隻是個模糊的標準,沒有嚴格的劃分。


    沒出手之前,判斷一個人的水準,隻能依靠經驗細致觀察,看他的言行舉止,從蛛絲馬跡中估測。不像某些小說中描寫的感應一下氣息,就知道是什麽境界,甚至處於什麽階段都清楚無比,那是毫無邏輯的。


    這都是小說戲言,現實中人不可貌相,誰也不知道一個普通人是不是絕頂高手,越厲害的人越會隱藏實力。


    社會複雜,人心難測,低調才是保命的法寶。


    當然,如果看到一個人出手的過程,那也基本能大概判斷出實力範圍,而吳名自信在年輕一輩中幾乎沒有能超越自己的,格鬥大賽年齡限製16-35歲,沒有老一輩高手參加,35歲以下能超越自己的肯定不多。


    先不說自己的“天賦”,連爺爺都說是古今罕有;隻說《手冊3.0版》就是各個武學世家無法超越的修煉方法,現代社會多少人在修煉的迷途上尋找道路,吳名已經坐上了快車,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迴到酒店,大家就近吃了晚飯,又對吳名熱情地勉勵了一番,甚至平常寡言少語的雷大川都發出邀請,希望吳名賽後能加入他在粵東大學城創立的“興武會館”,小川和佳佳都是會員,還有不少武道家族的子弟加入。大家都是為了共同提高,研究武學和振興華夏如今重興的傳統武學。


    吳名對這個“興武會”也挺感興趣,答應賽後一定去拜訪。


    迴到房間,吳名又做了日常訓練,單手倒立支撐,左右各500下,單腿深蹲,躍起空翻,左右各200次,房間內“破風步”不能發出聲音,不得碰壞物品,1000步。然後站樁一小時。


    吳名練習完,連汗都沒出。


    看來這樣的練習已經無法提高自己的能力了,必須要尋求突破的方法。


    自從車禍事件後,吳名就感受到生死之間那種對生命對力量的渴望。似乎全身細胞和身體深處某種組織正在蛻變,在結成一個蛹,好像蠶繭一樣,破繭而出的一刻就是自己突破的時候。


    還是洗洗睡吧。


    武者,一張一弛也。


    雖然才晚上10點不到,但吳名的作息十分規律,晚10早5是常態。


    “bb~~”這時腕表突然亮了,雛田呆萌的頭像閃爍,點開一看:“吳名尼桑,謝謝你的教導,我請你吃夜宵好嗎?”


    “可以啊,去哪?”吳名馬上答應道。


    接著,雛田發來一個地址的定位。


    “ok”吳名換好衣服,很快就出了門。


    根據定位測算,距離酒店有點遠,而那個位置似乎沒什麽夜宵可吃,吳名心想可能是她也不懂路,到了再和她一起找別的地方吃就好了。


    吳名看看沒人注意自己,從戒指內拿出一個滑板,就是目前流行的電動滑板,經過他找專業人士改裝,(作者:非法改裝,不提倡!)動力強勁,速度等性能幾乎可以和摩托一拚。


    踩上滑板一路飛馳,向目的地而去。


    十分鍾左右,來到了一條比較冷清的小街,這裏沒有什麽店麵,約定的地方隻有一個孤零零的燒烤攤,燈光昏暗,一個中年大叔在擺弄烤架上的食物,遠遠看去有點詭異!


    他看到吳名過來,熱情地招唿吳名坐下,問他想吃什麽?


    吳名看看四周,沒有別的客人,雛田也沒看到,難道她還沒到?


    正疑惑著,中年大叔送上一瓶啤酒,一碟花生米。


    吳名開玩笑地說:“大叔,別人店的啤酒都是一箱一箱的送,你這才送一瓶啊,可真是小氣啊!”


    “哈哈,有有...,我送你一箱都沒問題的......”


    大叔的話還沒說完,隻覺眼前一晃,吳名已經一手掐住他脖子,一手拿起桌邊的燒烤用的鐵簽一把插進他肩上。


    “你不是老板!哼,沒客人來就開始烤食物,送酒的規矩也不知道,哪有還沒點單就送一箱的?你是什麽人?雛田呢?”其實,老板最大的破綻是他那自以為是的口音。


    在粵州,老板首先會用粵語打招唿,他不僅開口是國語,而且一股子鬼子味,是個華夏人都能聽出來!


    “啊——”中年人劇烈掙紮,力量巨大,居然有武士的力量!但怎麽也擺脫不了吳名的手。就在吳名想繼續審問的時候,突然全身汗毛炸起,頭皮發麻,電光火石間,吳名全身一縮,似王八聽雷,好像整個頭都好像縮進了胸腔。


    “噗哧——”一聲,中年人的頭像西瓜一樣炸開了。


    “狙擊槍...”吳名毫不猶豫,全力發動“破風”步,掩入房屋陰影裏,“唰唰”幾步向槍聲響處掠去。


    槍聲來自身後,盡管有消聲器,但是吳名的耳力還是聽得出是燒烤攤街對麵的一座三層小樓樓頂,吳名相信憑自己的身法,對方不可能鎖定自己再次開槍,必然會找路離開。


    一擊不中遠遁千裏,標準的職業殺手的做派。


    可吳名知道絕對不能讓他離開。雛田必然出事了,不然怎麽可能設下殺局,想殺掉自己?


    吳名借著各種掩體飛速靠近小樓,如幽靈一般在暗夜裏穿梭。


    在離燒烤店不遠處的一棟居民樓的三樓,一間黑暗的房間內,雛田素站在房間窗口,雙手被反綁在身後,一把鋒利的“匕首”架在她脖子上,一個矮壯的身影站在她身邊。


    “嘿嘿,看不出這小子挺機靈啊,居然沒有騙過他,不過還有更精彩的遊戲等著他,哈哈...”矮壯的人用東瀛語說道。


    “二叔......”雛田素急得雙眼含淚,“你答應我不會傷害他的,我已經答應你放棄家族生意的繼承權了,求求你放過他吧!”


    “哼!天真,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我哥通電話想拉攏他,憑他的潛力,家中日後誰是他對手,整個剛柔道傳承都會交到一個支那小子手中。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喜歡他嗎?”


    “我求你,你的條件我都答應,放過他好不好?求求你!”雛田素聲淚俱下。


    雛田野,雛田素的親叔叔,身材矮壯,臉上很多疙瘩,一雙魚泡眼,眼袋烏青浮腫,一看就是縱欲過度,身體虧空。


    他盯著街對麵那座三層小樓:“他應該進去了,嘿嘿,享受我準備的禮物吧...”


    他讓人偽裝燒烤老板被吳名識破,又安排狙擊手開槍,料定如果仍然沒有打中他,吳名必然衝進小樓追擊槍手,可是,小樓裏才是真正的殺招。


    連環計,步步驚心,招招奪命,可謂陰險惡毒之極。


    過了幾分鍾,他的耳機裏傳來“砰砰砰...”的打鬥聲,想來吳名已經中招,正在垂死掙紮。


    “你在找我嗎?”


    突然他所在房間的陰影處走出一個人影,說的是東瀛話。


    雛田野嚇得一哆嗦,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到底是人是鬼?


    “你,你是誰...”


    “你不是想殺我嗎?怎麽不知道我是誰?”


    “你就是吳名?你怎麽能找到我?你不是中了埋伏嗎?...”


    “嗬嗬,雕蟲小技,敢在華夏設計殺人,你膽子不小哦。”


    吳名從陰影處走出來,鋒利的眼神,盯著雛田野,然後轉向雛田素,看著她蒼白的唇色,脖子上架著的匕首,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而後死死瞪向雛田野,殺氣如同實質奔湧出來。


    吳名從沒有如此想殺掉一個人。


    “你別亂動,不然我殺了她!” 雛田野將雛田素擋在身前。


    “你敢嗎?你敢的話早就殺了!”


    “我不能殺她又如何?我可以紮她幾刀,甚至廢了她,讓她終身殘疾,哼哼,小子,你太自負了,自以為是,你還是太年輕了。”雛田野殘忍地笑著,“你自斷雙手,跪在我麵前!我考慮讓她少受點苦!”


    “哼!你才自以為是,你看看窗外是什麽?隻要你有任何動作,你的腦袋就會炸開,不用懷疑華夏特殊部隊的槍法,這種特製子彈專門對付武者,就是宗師級高手也難逃一死,你還是放棄吧...”


    “呸!說得像真的一樣!”雛田野根本不信,但心裏卻有不安的感覺,吳名怎麽無聲無息找到自己就讓他難以理解,難道他真的有幫手?


    這不可能,他隻是個學生。


    雛田野覺得冷汗浸濕了眼角,餘光中窗外有紅光一閃而過,心裏一驚,再也控製不住眼神,向窗外瞟了一眼。


    他眼珠剛動,蓄勢已久的吳名就動了。


    一刹那,吳名爆發出極限速度,腳下一點,地上出現密密麻麻的蛛網一般的裂縫。身邊空氣陡地變得米糊一樣濃稠,一切事物都變得緩慢如定格一般,就像電影中的“子彈時間”。


    隻見雛田野眼珠正在往窗外慢慢轉動;


    雛田素飽含關切的雙眼淚水慢慢凝結成珠;


    一道紅外激光瞄準線正緩緩從雛田野頭部向肩膀移動;


    吳名身如遊魚,“破風”身法如魚得水,在空中劈開氣浪,劃過一條奇妙的弧線,如幻影一般衝向雛田野。左手一探,抓住匕首,右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彎刀,正是“引路人”的成名殺器,刀光一閃間,雛田野握住匕首的手已經被切掉。


    此時雛田野才眼珠移動迴來,臉上青筋暴起,想抬手躲避卻發現手腕已斷,同時另一隻手臂“噗哧”一聲血花四濺,也被一槍打斷,劇痛讓他倒地哀嚎不已。


    吳名以最快速度帶著雛田素閃到一邊,此時房門也被打開,幾個全副武裝的特戰隊員已衝過去控製了雛田野。


    “謝謝你,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雛田素紅著眼連連道歉,語氣惹人心疼。吳名安撫她好一會才算停住,但她還是肩頭抽動,輕輕啜泣。


    吳名知道她已是很堅強了,從吳名出現起,她雖心中萬分關切,卻沒有出一聲,怕影響吳名的計劃,也沒因害怕而露出祈求的神色,甚至隱隱間有一種決絕。


    似乎不惜一死也不想讓吳名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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